了最终必须要在两者间作出选择这个不可逃避的事实。田甜可爱娇俏,夏姐温柔体贴,两个人影在我面前交替轮换,我到底爱谁?还是两个都爱?还是,我根本只爱我自己?我一向讨厌做选择题,可命运现在却非得逼我作出一个抉择。世间的男人都羡慕齐人之福,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左拥右抱,可真的面临抉择时,又有多少人能参透其中三味?
左手是田甜,右手是夏姐,左边是爱,右边同样是爱,左右为难啊!无论我选择了谁,都势必深深伤透被割舍的另一个,另一个深爱我的女人。于心何忍?又于情何堪?
从小到大,我对做过的事鲜有后悔的。可现在,我却真的希望世界上有后悔药卖。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救了夏姐后就该一走了之;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去追求田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去挑逗夏姐乃至和她发生肌肤之亲;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向田甜求婚;早知道会这样,我甚至不该在游戏里玩抢亲……
太多太多的不该,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对爱犯了罪,可田甜和夏姐是无辜的。大错已经铸成,悔之晚矣。
记不得以前是谁说过,“女人的特长是痴情,而男人的本领是负情”。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犹自不信。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到,我他妈的就是一个俗人,说穿了,也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正自责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该让夏姐知道。“对了,婉衣,阿甜她……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夏姐一惊,“啊”的叫出声来。 “她怎么会知道?你怎么把这个也告诉她了?”说着跺脚不已。
……这种事我惟恐躲之不及,哪还敢主动去坦白?当下我只得苦笑解释道:“我怎么会跟她说这些?是黄胖子那厮以前常常见我们在一起,便无中生有地在阿甜面前吹风。田甜质问我的时候,我不疑有诈便默认了。”顿了顿,我见夏姐没说话,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样说穿了也好,总这样瞒着她我心里也觉得内疚。”
夏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最近她对我的态度变得怪怪的。”
我轻叹一声:“阿甜是小孩子脾性,脸上藏不住话,你别跟她计较。”
夏姐淡淡一笑,道:“怎么会?我一直拿阿甜当自己的亲妹妹,说真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矛盾,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阿甜,可偏偏又放不下你这冤家……”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动,唉,我又何尝舍得夏姐?
横竖没有结论,我借口说自己困了,告辞要走。夏姐闻言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阿休,今晚别走了,留下陪我好吗?”
我不忍拒绝夏姐,便留了下来。那晚,夏姐象疯了似的,拼命和我做爱,那原始的激情和放浪的娇啼,带给我最强烈的冲击,也让我隐隐觉得很不安。虽然说不出具体的缘由,却总觉得夏姐的举止很反常,很不对劲儿。
终于,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精力也消耗殆尽。我疲倦地搂着夏姐准备入睡,却听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阿休,以后我……还是做你的姐姐吧?”
……发生了那么多事,夏姐以为我们还能回得去从前么?就算我们真的恢复单纯的姐弟关系,坦然相对,别人会相信么?我心里琢磨着,嘴上却没有吭声。夏姐见状又说道:“那要不这样吧,你自管好好地去跟阿甜过日子,好好地对她。想我的时候,我这个家……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对于夏姐的提议,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夏姐真傻,宁愿成全我和田甜,却狠心让自己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这现实吗?我觉得荒唐之极,偏偏又想不出合适的言辞来反驳夏姐的言词。
以前跟颜惠茹分手的时候,我恨我痴心,现在面对两难境地,我恨我多情。
“情”之一字,误尽天下苍生啊!在这个充满诱惑与变数的都市里,很多人很多事都容易被忽略,唯有爱情无法忘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冤家路窄
当我醒来的时候,夏姐已经上班去了。我坐起来想伸一个懒腰,刚一抬手便觉得浑身一阵酸痛,估计是昨夜劳累过度的结果。重新倒在床上,回想昨天的遭遇,真觉得人生就像他妈的一场玩笑。
夏姐居然无私到甘愿一辈子做我的情人,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也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人生充满了无奈,倘若我当初处理得当,夏姐的无奈应该是完全有机会避免的,偏偏在几次抉择的关口我都选择了临场退缩……昨天,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在人生这个大戏台上演得很成功,事过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个蹩脚的九流演员,不仅搞砸了自己的角色,还连带把夏姐和田甜的戏份都弄得一团糟。
罢了,感情这玩意儿,横竖剪不断理还乱,我再空自嗟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隋源已经露出了狼的本性,大敌当前,容不得我再分心。
一念至此,我强自抑住满脑的遐思,下床后走到饭厅。桌上照例摆着几种点心,还有鸡蛋、牛奶等食品,夏姐的爱心早餐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管他三七二十一,有的吃就吃吧,反正想再多也是白想。
饱餐了一顿后,我开车准备去刀疤的“情人旅馆”逛逛,半路上接到一个电话,是田甜打来的。“阿休,明天一早蓉蓉出殡,今晚大家都约着去灵堂拜拜,也算是给蓉蓉送个行。下班后你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
呃,蓉蓉这么快就要出殡了?好歹我跟她朋友相识一场,虽说“心意”早托夏姐带给了蓉蓉的亲属,但这最后一面是无论如何也得去见的。我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以他和蓉蓉的关系,原本不该瞒他,因为我担心六分这个疯子受到刺激后,控制不住自己。
一边开车一边思索,我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六分。哎,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热恋一场。大不了多叫上几个兄弟跟着一起去,就算六分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们也能够控制得住局势。
到了刀疤那里,却见不死、刀疤和六分正在斗地主,雷管则在一旁观战,看六分一副心浮气躁的样子,估计也是输多赢少。一问之下,果然是六分“出血”。
我把蓉蓉明天出殡的事说了出来。六分一听,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冲到我面前问道:“在哪儿?快带我去!”
不死和刀疤也扔下手里的扑克牌跟着站起来看着我。
看着六分充血的眼睛,急迫的语气,我忙答道:“我也不知道,田甜跟我约好下午下班后一起去灵堂,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说着我朝不死暗暗递了一个眼色。不死那家伙见状马上会意地嚷道:“既然是六分的马子,我们兄弟几个也一起去上炷香。”此言一出,刀疤雷管连声附议,都说要跟着一起去,六分没说什么,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下午三点时分,夏姐也打来电话,告诉我晚上要去墓园的灵堂拜祭蓉蓉,问我去不去。我便告诉她已经一早约好了要去接田甜,晚上不能陪她去了,到时候灵堂见。
估摸着田甜快下班了,我便把车开到翔龙公司楼下。田甜上车后,我没有急着马上开车,而是望着田甜对她说道:“乖乖,答应我一件事。”
田甜探询地看着我问道:“什么事这么严肃?你说吧。”
我拉起田甜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待会儿夏姐也会去灵堂拜蓉蓉,你见到她千万不要跟她吵闹。唉,夏姐也是一个苦命人……”当下我便把夏姐以前被男朋友抛弃的事说给田甜听。田甜听了也没吭声,半晌才对我说道:“你把我想成是什么人了?如果我真要跟夏姐吵闹,还用等到今天么?”
听到田甜说出这番话来,我心里暗自欣慰。这丫头平时虽有些刁顽任性,不太懂事,到了关键时候倒也不给我掉链子。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乖乖,以前的事确实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夏姐,血气方刚地有时候难免把持不住……”
田甜白了我一眼,撇撇嘴轻骂了一句:“花心!”
我正待俯首认罪,却又听得田甜微叹道:“阿休,其实我并没有太怪你,昨天晚上回家后我也仔细想了想,这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确实不该还死守着老观念,一而再、再而三地总拒绝你。如果我们早点儿……说不定也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人是在挫折中成长的”,这句话果然不假。一直以来,无论田甜的老爸老妈还是我,都把田甜当作一朵温室里的花朵精心加以呵护,或许,恰是这样的溺爱才会让田甜在一些变故面前彷徨失措。如今经过了这场风雨的洗礼,我发现田甜一夜之间竟真的长大了,也成熟了,成熟到居然可以理性地去思考我和她的问题所在并勇于剖析自己,虽然她的想法不能说是全对,但却是一个可喜的讯号。
面对田甜的坦然,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声说道:“乖乖,你放心,我自己做过的事我自己会负责。”说着便放开她的手发动了汽车。
说实在的,我嘴上虽然说得镇静,可到底该怎么去负责,我心里其实并没有底。哎,现在不管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陪着田甜在街上吃了晚饭,我开车回情人旅馆接六分。一路上我还盘算着六分加上雷管、不死三个人坐后排应该不会太挤。哪知等我到了地头一看,靠,一众兄弟居然都来了,在院坝里黑压压站了一片。妈的,以为是去攻城么?
战魂那瓜货一见到我就怪声怪气地高声叫道:“老大,我们在等你!”
不死嘿嘿笑着凑上前来对我说道:“大家听说六分的马子明天出殡,都嚷着要陪他去。”
……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他们赶回去吧。也好,人多总是好办事。
于是我让六分、不死上了我的车,其他人都挤到刀疤那辆破长安里,直奔城郊的陵园。
路上田甜曾劝六分节哀顺变,六分道谢后就闷头不出声。
到了陵园的灵堂,我让兄弟们在刀疤的车上等着,自己则和田甜、六分走了进去。灵堂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很多都是以前翔龙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