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虚毛,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哪里有半点伤重的样子?注意别露馅了。”我连忙提醒他。
最强“嗯”了一声,说道:“你们那边别慌,看准了机会才下手。”
我也不知道那个“机会”什么时候才会降临,只好宽慰最强道:“这家伙现在防备森严,我们正在找机会,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家陪田甜、夏姐看电视,六分发来短信:“现在怎么办?那家伙就差没背着钢板上街了。”
时间拖得越长变数就越大,很可能最强的血就白流了。田甜和夏姐就坐在旁边,不方便回话,于是我借口买烟,溜下楼拨通了六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便问道:“怎么样?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六分狠声说道:“靠,实在不行就来硬的,老子进酒吧给他一刀就闪人,跑得了就跑,跑不了顶多赔他一命。”
我连忙出声阻止六分这个冒险的想法:“这事急不得。我们既然决定要做,就要做得干干净净的,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所以你可不能硬来,要不然不但你跑不了,大家也都会被你连累,再坚持几天看看吧。”
如此又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为了不惹人怀疑,六分和雷管每天换一部车,而且每次都去不同的租车行租车,可事情还是没什么进展。直到第七天下午,我正准备收店打烊的时候,六分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语带兴奋地说机会来了,他们跟踪到“大黑”正和一个漂亮MM在西餐厅幽会,身边没有跟班。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听罢连忙让六分见机行事,比如趁“大黑”上洗手间的时候下手什么的。末了,我在电话里又反复叮嘱他和雷管注意安全,完事后给我发一条短信过来。
六分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回家吃过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陪田甜和夏姐看肥皂剧。我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在裤兜里,这样六分发来消息后我可以第一时间查看。电视里面演的什么我一点儿都没看进去,好几次田甜和夏姐跟我讨论剧情,都把我问得瞠目结舌。
夏姐有些奇怪地朝我问道:“阿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们了。”
夏姐的话让我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点头说有些头晕,可能是下午在店子里空调吹得太猛了。说完便闪身溜进卧室。
倒在床上,我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确定手机没有因为缺电而关机。距离六分最后给我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妈的咋还没动静呢?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给六分打电话,又怕误了大事,只得强自忍了下来。
就在我快要熬到忍耐极限的时候,“嗡……”手机终于振动起来。我连忙拿起手机一看,啊哈,六分发来的是“OK”两个英文字母。
激动之下,我拨通了六分的手机,压低声音问道:“你和雷管在哪里?安全不?”
电话那头六分气喘嘘嘘,“正和雷管一起往回赶,在车上。”
“你在车上还喘气做什么?”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脑袋进水了?我不跑等着被抓?”六分在电话那头冲我大吼。
……太激动,倒忘了这茬,我暗骂自己一声,继续问道:“你确认‘大黑’挂了?”
“嗯,我从背后捅了一刀,雷管在后面查看了的,那家伙当场就断气了。”
我继续问道:“在哪?”
“一个夜市,人多得很。我从背后捅了一刀,应该不会有人晓得是我做的。”
六分的话让我大喜,顾不得追问细节,连忙对他说道:“你和雷管这两天最好别露面,马上回雷管家窝着,我半个小时后来找你们。”
说罢,我挂断了电话,旋即马上拨打最强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对他说道:“‘大黑’被六分做掉了,该放出风声了。”
第二百一十章 摸鱼
听了我的话,最强在电话那头微愣了两秒钟,猛地爆发出一声大叫:“搞定了?”言语间难掩兴奋。若不是我早有防备,估计耳朵会因为最强这一声怪叫而暂时性失聪。
眼见最强如此兴奋,我也忍不住替他感到高兴。这次行动有惊无险,一切在我们计划中,事在人为,事在人为啊!
现在“大黑”一挂,我们这条“计中计”可以说成功了一大半,水既已浑,是到了该摸鱼的时候了。当下我急忙向最强交待道:“你现在赶紧找人在道上放风,就说‘大黑’的死是你找人做的,也就是造谣。”
最强似乎犹豫了一下,问道:“不败,这么做靠实不?会不会惹祸上身啊?”
我知道最强的顾虑,不过值此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道。惹祸上身,就是这条计中计的关键所在,说穿了也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此计说来虽然简单,但做起来却需要极大的勇气和狠劲。
于是我劝慰最强:“连你自己都觉得这样做不可思议,别人就更不会往这上面想了。放心吧,这番姿态你若不去做别人才会怀疑你,你想嘛,哪有自己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顿了顿,我继续说道:“等那些所谓的明眼人从中看出‘破绽’,就是你再高调站出来辟谣的时候。哦,对了,你接下来还要调集人手加强自身安全戒备,一个是做给外人看,一个是预防不测,一定把这套功夫做足了。”
最强似乎正听到兴头上,见我打住,连声追问:“然后呢?”
“然后么,你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我笑着答道。一旦道上的各方势力开始怀疑“棍子”,那么就算最强不出面,也自然有人上门找“棍子”的茬。
最强此时也明白了我口中“好戏”二字的含义,“嘿嘿”笑了起来。
“你只需要把你的人管好,把自己看严一点儿就万事OK了,说不定‘棍子’还真会狗急跳墙。”
最强在那头呆了半晌,才发出一句感叹:“你他妈的真是太阴险了,不过嘛……嘿嘿,我喜欢。”
“我日哦,老子又不搞断臂,你喜欢个毛啊?还有,啥阴险不阴险的?我可是纯洁得象一张白纸,你丫的可别乱说,当心我告你诽谤。”对于最强的“诬蔑”,我当即义正严词地予以反驳。
挂断了电话,我翻身起来准备去雷管的住处和六分他们会合。妈的,也不知道六分这疯子是怎么得手的。
出门的时候,田甜在沙发上瞪了我一眼问道:“这么晚了还出去?你不是生病了么?”
我随口应了一声,含混地说了一句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趁田甜还没来得及发作前便赶紧闪身出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因为大家相隔都不是太远,我连走带跑,几分钟便赶到了雷管的住处,敲门进去后只看见雷管和六分两个人在屋里,和雷管住一起的斯文人没见到踪影。
“斯文人呢?”我劈头向雷管问道。
“回来就没见到人,估计那个瓜货又是去网吧了。”雷管随手关了门,自顾朝沙发走去,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
“操,这么大的瘾还不如自己去买台二手电脑在家里上网,他丫又不是没钱。”
雷管从茶几拿起一罐啤酒递给我,“我又不是没给他说过,那HP居然说他习惯在网吧上网,算了,电脑是方的,他的脑袋也是方的,两个‘方脑壳’凑一块儿了。”
雷管最后那句话倒深得我心,当下我点了点头,“斯文人不在也好,对了,疯子,你怎么得手的?说来听听。”我一边说一边坐到椅子上,拉开啤酒罐喝了一大口。
六分原本斜靠在沙发上,听我发问,这才伸了一个懒腰,徐徐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六分尾随“大黑”和那位美女进了那间西餐厅,发现在里面人不少,最意外地是“大黑”在里面坐了两个多小时,竟没上一次厕所。眼见在西餐厅不能下手,所以六分和雷管轮流进去喝了一杯咖啡就出来了。说到这里,六分突然将手一摊,对我说道:“两杯咖啡160多,报账。”
晕,一杯咖啡也要八十块钱?摆明了是抢人嘛!我对六分比划了一个倒“V”,表示先欠着,这厮居然不买账,对老子中指相向。
六分和雷管先后在西餐厅里面磨蹭了近两个小时也未觅到下手的机会,于是出门候在车里抽烟。这一候,又足足候了半个小时才看见“大黑”搂着那个美女从西餐厅里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看着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六分心里暗自后悔没想到在车上面作文章。恰在这时,却见那美女似乎对“大黑”耳语了几句,两个人又掉头往步行街走去。
眼见机会来了,六分赶紧选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下车跟了上去。广州夜市可不比内地,换作L市,这时候步行街虽说也会有不少人,但绝对远远不及广州这面的夜市热闹。起初“大黑”还时不时小心地左顾右盼一下,到后来渐渐便放松了警惕,当六分把手里那把匕首插入“大黑”后背的时候,还听到这厮在跟美女调笑。
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这个在广州黑道叱咤一时的风云的人物瞬息之间就成了刀下亡魂。
这番话六分说起来很平淡,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却听得分外惊心,整个过程哪怕稍微出一点差错都有可能失败。
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设想的时候艰难万分,一旦时机选得准,只在片刻之间就可以轻松搞定。
末了,六分不无遗憾地添了一句:“可惜了那把匕首没时间拔下来,我半个月前在一个地摊花了几十块钱买的,这才第一次用……”
我一听六分这话,连忙追问道:“那上面有没有你的指纹?”
六分嘿嘿一笑答道:“我早准备了一次性手套,放心,绝对干净。”
“那你怎么可以确定‘大黑’已经挂了?”这个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可别一切白忙活了啊。
“当时不是人很多啊?我得手后立即快速往前钻,刚走出几米外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叫声,至于后面的情况么,你问雷管。”六分说完朝雷管那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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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管接过话茬继续述说:“六分让我在后面吊着给他望风,看有没有‘大黑’的人暗中跟在后面,他得手后,我就夹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热闹,疯子下手还真他妈的狠,那把匕首从后到前整个把‘大黑’刺透了,”雷管一边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