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朱临涛吼断衍冰的话,粗手粗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狠狠的扔到衍冰脸上,“陈生那个孬种被我打了几拳,已经什么都说了!这是你付给那帮人的支票,你亲笔签的支票,我花钱从那伙人手里买回来的!三十万!三十万你就断送一个年轻人的一辈子!萧衍冰,你太轻贱一条人命了!”
有什么事不对了!
衍冰一阵恍惚,怔怔的捡起支票,扭头看向陈生——他记得当天陈生说过,保险起见,就算把钱给人家,也要兑换成现金,免得以后麻烦……
正自出神,突然“呲”的一声,手里的支票被人夺去,衍冰哑然看着安淮把支票举到眼前,看着,脸上,越来越看不出表情。
不对了!不对了!
衍冰冲到陈生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陈生心虚的侧开头,嗫嚅道:“……二少爷,当初是大家商量好的,现在出了事,你不要推到我一个人身上……被偷拍的那个不是我,我为什么要置人于死地?”
“?!”不对了!不对了!
衍冰猛烈的摇头,冲到安淮身边,急欲解释。
安淮却一把推开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震惊过渡到冷漠,看也不看衍冰,他冷冷的说:“你到底还有多少债,自己去搞清楚,我没心思知道!”
衍冰顿时如坠冰窖,浑身冰凉。
“你……你不信我?”他怔怔的望着安淮。
安淮却根本不回答,抓起件外套就往外走,衍冰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在狂喊——安淮……你别走!别走!!!
他想用尽全身力气把这话喊出来,但是喉头像噎住一样东西,怎么也喊不出。
他与安淮之间的问题原来并没有解决,他已经退让了一步,但安淮并没有跟着也退让一步。
安淮听不到他心底的声音,人消失在门口,接着,门外一阵汽车启动的声音,他竟然真的走了。
衍冰顿时浑身一垮,面色惨淡的跌坐进沙发里,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
不知坐了多久,也不知道陈生和朱临涛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大门似乎没关,夜风吹进来,带着一股深秋的寒意。
原来这就是萧衍华的计划,衍冰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突然嗤笑出声。
他的视线突然落在茶几上的电话上,然后下意识的拿起来拨了几个号——
“嘟嘟”几声之后,话筒里传来一个合成的女声:
“你拨打的电话目前无法接通,系统会自动接通语音信箱,请您在‘吡’的一声后留言。”
“安安……”衍冰做梦似的呓语,“你回来好不好……”
夜深了,四周很静,连虫鸣都没有几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达声,一辆车由远及近,“呲”的一声,在门外停住了。一阵脚步声,一路朝门口走来,接着“吱呀”一声,虚掩的大门被推开了。
衍冰坐在背对着大门的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脚步声渐行渐近,直朝他走了过来。接着,一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人弯下腰来,轻轻的吻在衍冰的侧脸。
衍冰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抑止不住想哭的欲望,眼泪冲破紧闭的眼睑,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却把嘴唇压在衍冰的眼泪上,轻轻的吮吸着。衍冰有心想推开他,但心力憔悴,怎么也狠不下心。
“你这算是……什么?”原谅?施舍?
温柔的吻从脸颊移到眼睑上,最终又滑到嘴唇上,安淮还没有这么吻过他——仿佛是一件好容易得到稀世珍宝,想要立刻纳为己有,却又犹豫着,甚至有些彷徨。
若即若离的吻只持续了一会儿,他就离开衍冰的嘴唇,非常近距离的看着他,温热的呼吸喷到脸上,衍冰却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味道!
他猛的睁开眼睛,顿时……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说过……你是我的。”近在咫尺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衍冰看在眼里,心脏几乎不胜负荷。急速向后缩着身子,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人一把把他搂进怀里,紧紧的锁住——
“你……你要干什么!”
“还用说吗,宝贝……”莫名的温柔语气,却让衍冰不寒而栗。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让衍冰如此,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萧?衍?华!
萧衍华正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看着他,紧紧的拥着他。衍冰被他这么看着,浑身都在发抖,他从萧衍华的温柔里,体会到一丝毁灭性的占有欲望,一种霸君似的强权。
“你……你真的……我会恨死你!”
“哈……你早已经恨死我了,虱子多了不愁痒,我还怕你更恨?”萧衍华轻笑着,舌尖暧昧的从衍冰光滑的侧脸上舔过去,一个举动,几乎让衍冰难过得要窒息。
手臂以并在身体两侧的架势萧衍华搂住,人被逼进沙发的拐角里,萧衍华压在他身上,他的嘴唇,离自己的不到一厘米,却故意不吻上来……这种局面,让衍冰更有压迫感。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衍冰艰难的喘息,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是男人,而且是你弟弟……你敢那么做,是乱伦,是变、变态!我一定……透露出去,让你崇业的名声更臭!”
萧衍华诡异的笑了笑,眼神中慎人的光芒通过眼睛的玻璃片,反射成扭曲的欲望——
“好啊,你去透露啊,看看你和我,到底哪个更丢人。付安淮不是男人吗?你不是同性恋吗?话说回来,付安淮未见得有多好吧,满脑子假道学,如果不是付良那个老狐狸在,他撑得起一个付氏?付氏近来的确是风光无限,那又怎么样?过几天解决了付良,直接和付安淮兵戈相交,我不信付氏仍然风光,崇业仍然低糜,宝贝,你要明白这个道理……笑到最后的那个才是赢家。”
萧衍华洋洋洒洒一席话,衍冰只抓住一个关键:“你要对付伯伯做什么?”
“哈!”萧衍华冷笑一声,“你连他的事都管?你真把他当爸爸了?”
衍冰一时气结,被他一句话噎得几乎昏过去。
萧衍华面有得色,低头在衍冰脖子里蹭着,手,也顺势从裕袍的大领口里摸索进去,喃喃道:“算了,说这些煞风景的干什么?倒不如,让我尝尝你的味道……”
话音一路是软绵绵的,到了最后几个字,却骤然凌厉起来!
“哗啦”一声,衍冰裕袍整个被剥开,整个身子顿时一览无余的裸露空气里,藏蓝色的棉布裕袍,白皙的凝滑皮肤,还有这屋里的一灯如豆……萧衍华的视线愈加混浊了,他眯了眯眼睛,膜拜似的抚上衍冰的胸口两侧,慢慢的,朝下滑动,线条越来越平滑纤细,手下的质感,犹如摸在一块顶级的温玉上。
“……好精致的胚子……”萧衍华喃喃道。
衍冰上一刻还震惊着没反应,这句话一入耳,才似终于意识到危机,蓦地一拳挥出去,狠狠捣在萧衍华脸上!
“啪!”一声轻响,那副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碎了,镜架的一边垮下来,斜斜的挂在脸上。萧衍华挨了一拳,仍然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衍冰看不出他是气是怒,反而更心慌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动,寂静无声的对视着,一个眼里透着欲望,一个眼里透着惊恐,半晌,萧衍华慢慢抬手摘下眼镜,随手朝后一扔,轻声道:“好了……不戴这劳什子东西,依然可以做斯文败类……”
衍冰下意识觉得糟糕,果然,下一刻,萧衍华猛地扑上来,狠狠的箍住他,重重的吻上他的嘴唇。
一阵激烈的控制与挣扎。
两只手徒劳的推拒,却被捉住按在身体两侧;拼命的摇头躲避,却被抓住下巴固定住;一阵杂乱的扭打,一阵凌辱的侵犯,竟在最后慢慢都转变成一阵肆意的攻城略地,空气中迷漫着喘息声、击打声、伴着淫欲的低喃,和无力的斥责,然后,突然的——
“啊——”
衍冰猛地僵直了身体。
萧衍华紧紧的搂住衍冰,几乎想把他揉进身体一样,他终于完全拥有了这宝贝,可是,还是想要再多……再多!
衍冰的胳膊被并在身体两侧,紧紧的被萧衍华箍住,萧衍华压在他身上,不带一丝犹豫的抽动着身体,这紧涩的甬道竟然就是他的天堂,在这里,他可以体会到舒适、快乐,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这稀世珍宝终于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现在你、你明白了……到底你赢、赢了,还是……我赢了……”萧衍华气喘吁吁道,“陈生……从两个月前,就已经投城给、给我,难为你这么信任他……一个人若能背叛一次……就、就一定能背叛第二次……还有……朱葛没事……什么十几刀,全是胡扯……朱临涛……戏演的不错,你的付安淮…实在单纯…哈哈……”
最后一声笑的得意,想把利刃一样,鲜血淋淋的插在衍冰心上,仍想挣扎,却力不从心。
“无赖……无赖……”衍冰如待宰羔羊一般,随着萧衍华的律动而律动,目光中一片茫然,喃喃的低语着这两个字。
萧衍华冲刺到激情时,已经不顾一切,突然一个挺身,把一股灼热的黏液射进衍冰身体里,发泄之后,他僵直着身子,维持着这姿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良久,终于瘫软下身体,毫无顾及的倒在衍冰身上。
窒息般的桎梏终于稍稍褪去,衍冰慢慢闭上眼睛——
很庆幸,自己没有哭出来,那样就更像个弱者,他不能像个女人一样,被萧衍华压在身下哭泣。
还好,他没有哭。
不知为什么,眼角热热的,妈的,那应该不是眼泪吧!
衍冰慢慢抽出被压住的胳膊,摸索到旁边的小桌上……那里有个很大的花瓶……摸到了……
萧衍华还趴在自己身上喘气,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活象具死尸!
衍冰慢慢举起了花瓶,手还有些抖,但已不足以妨碍他!不过是手臂上一小块肌肉就可以运力,衍冰咬住了嘴唇,猛地一挥手臂——
花瓶在空中画出一计凌厉的弧线……
“砰!”
衍冰几乎听得到,那血液飞溅的声音。
花瓶的碎片四处溅裂,有一片深深的扎进衍冰的手臂里,萧衍华猛的抽搐了一下,猛的抬起头瞪着他,有一线细细的鲜红颜色从头顶上汩汩而下,就像被极锋利的刀刃从头顶上轻轻划过,留下的一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