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竹递上漱口水说道,“皇后娘娘乘坐的马车在上山的时候遇到了大雨,山路湿滑再加上马车横梁断裂,所以……连人带车一起滚落了悬崖,估计是必死无疑了。”
“哈哈。”云昭仪接过漱口水用宽大的水袖掩住含在口中吐掉之后说道,“死得好!只是这次没有把那个小的也除掉,真是美中不足。砚竹,替我准备一下我要见庆亲王。”
砚竹一边试着净脸的水温一边浅笑道,“只怕那庆亲王都等不及要见娘娘了。”
云昭仪的一双玉手在铜盆中轻轻搅动笑的十分得意,“也难为他找了这么久……他比陛下还大四岁,陛下都有三个孩子了,他却一个都没有,可不是要着急么?”
……
庆亲王府。
门子的声音在紧闭的书房门外响起,“王爷,门外有人求见。”
“滚!”庆亲王微怒的声音传来,“没规没矩的东西,本王在会客不见任何外人。”
“可是……”那门子似乎还不死心,“那姑娘说是宫中云昭仪娘娘的贴身侍女。”
果然,听到来人身份屋内的庆亲王沉默了下来。
“王爷,这云昭仪来找王爷何事?”
说话的这人正是庆亲王在封地时找来的谋士吴谓。
庆亲王看着手边桌子上的宁安城兵力布防图勾起嘴角浅笑,“能干什么?给本王送儿子来了。”
“真的?”吴谓扬起惊喜笑容抱拳恭喜道,“王爷后继有人,臣先恭喜了!”
“哎,恭喜什么。”庆亲王伸手拦住了他说道,“她不过是觉得手中握了一个怀有本王孩子的女人就能要挟本王的女人而已。你且避避,本王去会会她。”
☆、77|3。29发|表
庆亲王一路走的十分焦急,站在前厅等候的云昭仪远远就听到他训斥属下的声音,“你们是越发长进了!宫中来人都如此怠慢吗!?若是耽误了本王的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担当!?”
“是是,奴才下次再不敢了。”
云昭仪回身一眼便看到了殿外赶来的庆亲王衣衫上的纽扣凌乱,腰带上嵌的翠玉也没有摆正,进殿时身上浓郁的脂粉味儿扑鼻而来,用帕子掩了掩鼻子轻笑,“王爷的火气如此之大,莫不是本宫扰了王爷的好事?”
“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庆亲王连连摆手,回身看向身边的小礼子正色道,“还不上茶!?去拿本王珍藏的太平猴魁来。”
“喝什么茶都不打紧。”云昭仪缓步上前伸手替庆亲王正好了腰带,又将错乱的扣子系正神色暧昧说道,“王爷身上的桃花粉味道甚是清甜,可否帮本宫讨个方子?”
云昭仪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温柔娴静。现在靠的这么近,呵气如兰间温柔一笑让庆亲王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娘娘这是什么话?”庆亲王做在圈椅上端起茶盏,“若是喜欢,送你几盒又何妨?可娘娘今日并不是来讨这桃花粉的吧?”
“王爷果然是个痛快人。”云昭仪缓缓坐了下来,“近日本宫得了个好消息,今日特意来恭喜王爷的。”
“哦?本王何喜之有啊?”
“王爷好生健忘。”云昭仪挑起柳眉,“白姑娘前儿给王爷添了个世子,难道本宫不应该来王爷道贺么?”
“你说什么!?”庆亲王惊的手下一抖碰翻了桌子上的茶盏起了身,“你可当真!?”
“这怎会有假?”云昭仪扫了一眼那个翻到的茶盏起身福身,“恭喜王爷后继有人。”
“你现在肯将白净初母子交给本王了?”
庆亲王眼中闪烁着对这个孩子的期颐让云昭仪心中暗喜,气定神闲的微笑,“王爷年近而立,成婚多年膝下却未有一子半女,对于这个孩子渴望的心情…本宫自然是十分理解的。只是,王爷想要世子,就得帮本宫一个忙。”
“什么忙?”
“王位。”云昭仪甚是干脆利落的说出这两个字倒是让庆亲王甚是意外,“本宫想用你封地的十万大军助我儿登基称王!”
庆亲王压低了声音,“这可是谋逆的大罪!你这是在陷本王于不忠不义的境地!”
“不忠不义?呵呵。”云昭仪冷笑道,“皇家哪里来的忠义?”
庆亲王不置可否,“本王助你的儿子登基于本王有何好处?本王现在已是亲王之位,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若我儿登基,本宫便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权。”云昭仪看着庆亲王的眼睛毫无惧色,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王爷现在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无边。可一个没有实权,让人扣在皇城甚至没有随意出城权利的傀儡王爷又怎能和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相提并论!?”
“庆亲王,本宫给你一日时间考虑。”云昭仪说着转身向外走去,“一日之后,若是王爷再没有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本宫便会送上亲王世子的尸骨,再去陛下面前告发王爷正密谋造反。孰重孰轻,王爷自己掂量。”
……
“王爷。”一直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动静的吴谓进了门,“这个女人心思还真是不可斗量啊。”
“你都听到了?”庆亲王勾起嘴角看着殿外三月院中盛开的海棠花眯起眼睛,“本王正愁没有理由骑兵,她便给本王送来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王爷这是打算顺水推舟?”
“你我密谋十几年,为的不就是这么一日?”庆亲王扬眉笑道,“本王若是事成,还能多得一个儿子…何乐而不为?”
“小礼子。”
轻唤一声,小礼子便闪身出现,“奴才在。”
“明日午时,带话入宫:云昭仪所求一事,本王应了。但也要云昭仪应允,本王事成之日能见到世子。”
“是。”
……
未央宫,宣室殿。
一路赶回来的莫梓宸一进宣室殿便去了偏殿看毓玹。“二皇子怎么样?”
“二皇子自陛下出宫便一直啼哭不止,嗓子哭哑了也不见停歇。”乳母抱着毓玹不断哄着,“这两日李太医一直在这,烧是退了些,可依旧不停啼哭怎么哄都没有用。”
莫梓宸接过毓玹心疼的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哄到,“毓玹想娘亲了是不是?”
毓玹像是听懂了这句话一般,在落入莫梓宸怀中的那一刻奇迹般的停止了啼哭只是咿咿呀呀伸着小手拍着莫梓宸的脸蛋。
软软的小手拍在脸上,连续两三天水米未进精神高度紧张的莫梓宸终于在人后露出了疲累的神色抱着毓玹低头落下了眼泪。乳母看着平日里高大威严的莫梓宸此刻佝偻着身子将自己的头埋在小小的毓玹身上无声啜泣立时便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陛下。”安德礼这几日为了照顾毓玹也是疲惫不堪,“二皇子已经好多了,陛下要不要去沐浴休息?”
没有听到莫梓宸的声音,安德礼又劝慰道,“陛下,皇后娘娘现在下落不明……陛下若是不保重龙体,他日若是相见,娘娘岂不是要心疼了?”
“你说的对……”莫梓宸低头亲吻了一下毓玹,声音中满是浓浓的鼻音,“栩栩必是不愿意看到这样邋遢的朕。”
听到这样的话,安德礼长出一口气连忙向外奔走,“奴才这就去备水备膳。”
“安德礼。”莫梓宸抱着毓玹说道,“如果秦栩沐有消息传来,记得及时通报朕。”
“是,陛下放心。”
可等安德礼再进殿时,莫梓宸已经歪在软榻上睡着了。只是睡着的他,似乎陷入了一个什么不太好的梦境。因为安德礼能清晰的听到莫梓宸口中不停念叨着秦栩栩的名字,还能看到他一直没有舒展的眉头。
“安公公,邓翊将军求见。”
安德礼回头看看莫梓宸关上殿门,“陛下刚刚睡着,邓将军可是急事?”
“十万火急。”几天的搜寻让邓翊也是眼窝深陷,可还来不及为秦栩栩伤心便得到了前方军中传来的密报。
“安德礼,门外可是邓翊?”安德礼和邓翊的说话声惊醒了本就浅眠的莫梓宸,“让他进来。”
“陛下,臣接到前方密报说是庆亲王封地的大军最近蠢蠢欲动。”邓翊将手中的密信递给莫梓宸说道,“据探子回报,最近庆亲王封地的许多士兵全都从军营中消失扮成了普通的平民出城。甚至有的士兵潜入了犬戎,与他们密谋。”
莫梓宸揉了揉太阳穴,“看来有人是想趁乱浑水摸鱼了。邓翊,你速回军营,做好备战准备。朕以为,这些人的目的是想趁现在栩栩出事,在边关闹事分散朕的注意力,你和温将军要提高警惕给朕守好了边关。”
“是,臣遵旨!”
“安德礼,去把李槿和秦栩沐给朕调回来。”莫梓宸想起秦栩栩时有一瞬间的晃神,“留一队人马给秦栩泓,让他继续搜寻。”
“是。”
“还有,那个小福子可有下落了?”
“逍遥找到了他的尸体,就在秦丞相府邸不远的巷子里。”安德礼想起自己尽心尽力培养的徒弟居然是个叛徒也是一阵心寒,“逍遥说,看手法正是那天晚上与他们缠斗的高手所为。还有小福子的家人也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人灭口……”
“朕总觉得这件事与宫中脱不开关系。若非宫中的人,怎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挟持皇后?”莫梓宸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软榻上秦栩栩平日里盖的锦被说道,“还有小福子,他在御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能将他收买的人必是极了解他弱点的人……让人去查。”
“是。”
……
云隐寺。
“住持,她伤的这样重还救的活么?”床前一个一身青袍模样清秀的小尼姑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声音怯怯。
被唤做住持的师太松开了搭在女人白净手腕上的手指不断揉捻着手中那串油亮的念珠,轻叹一口气语气担忧,“这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只是……”
那小尼姑许是想到了那日清晨时山涧中的惨烈景象,身上抖了一个寒颤时候问道,“只是什么?”
“她怀着身孕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保住腹中骨肉…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那师太将女人鬓角凌乱的发轻轻拨开说道,“只是这样一来,许多药效好却药性猛烈的药便不能用了……”
“师傅这样说,便是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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