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那边霍宗城抗议了,他还真就不懂了,明明自己是认真的,怎么别人都当他是开玩笑?难道真的是因为“狼来了”喊多了,所以别人便以为他没有真心了?他不禁觉得很是沮丧。
虞绍琮是什么人呀?!他目光只微微一扫,心底已是一片雪亮。只是没想到霍宗城也有对一个女孩子认真的时候。不过看这女孩子的神情,明显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他眼底含笑地深深看了霍宗城一样,难得幽默地调侃一句:
“嗯!你是认真的,我也看出来了!”
这下子连裴嫣然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霍宗城怪叫:“表哥!”声音尖利,哀怨异常。倒逗得那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虞绍琮一贯是个绅士有礼的人,见状笑着冲对方伸出手去:
“你好,Michael Yu。”
“你好,裴嫣然。”裴嫣然亦伸手,笑着回道。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修改了下,还是这篇写得比较流畅,因为构思得很久了,我会完结的,这篇的大纲早就写好了,所以比较好写点
两个人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握,虞绍琮只觉得那被自己握在掌中的小手无骨一般,柔嫩非常,仿佛微一用力就能捏断似的。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只见阳光下那小手如美玉雕琢而成,白皙纤细,光泽动人!他想: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指如削葱,手如柔荑”了?
离得近,眼前这女孩儿的容貌便能瞧得更加清楚。虞绍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眉,那眼,那不点而红的嘴唇,只觉得难描难画的美丽。他暗暗地将眼前这艳色收归眼底,笑着问道:
“裴小姐是演员吗?”
裴嫣然一愣,随即笑起来,摇头答道:“不是。只是我未婚夫和宗城两个是发小,所以我就过来帮帮他的忙。”其实说是帮忙,也不完全是,说起来霍宗城给她的报酬也是不低的。只因莫家琛说:
“霍宗城这个家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与其让他拿这些阿堵之物去诱惑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如咱们拿来买裙子穿,也当是日行一善了!”语气很是理所当然,她听了自然也就不多客气,心安理得地接受下来。
其实裴嫣然是不缺钱的,她虽年纪不大,于书画上头却极有天赋,平常除了书法画画之外,还经常游走于时尚界和娱乐圈,收入虽不算巨,却已够她随心所欲的了。更何况她本就出身不凡,她外祖父贺信芳是当代著名国画大师,外祖母徐素心曾是著名的表演艺术家,这二老膝下无子,而立之年才生了她的母亲贺清持,因怕独生女儿一个人成长得孤单,贺清持六岁时又收养了一子裴仲衡,这就是她的父亲,因此她对贺信芳和徐素心来说名义上是外孙女,实则是唯一的孙女,自小被他们养在身边,爱如珍宝,自然绝不会亏待了她。
不过显然,眼下虞绍琮关心的并不是这些,只见他眉头一蹙,随即挑眉问:“未婚夫?”
裴嫣然漂亮的脸颊不由泛起了红晕,笑着答道:
“是啊,我们已打算下月举行婚礼了!”其实她与莫家琛早已商定了婚期,只因莫家琛部队工作繁忙,这才不得已拖到现在。
“这样啊,”虞绍琮点头,有点明白为什么就连霍宗城这样的花花公子都有些“爱你在心口难开”了,他深深地看了裴嫣然一眼,“裴小姐看起来很年轻嘛!”
裴嫣然莞尔。她二十岁大学毕业,今年二十三岁,虽然现在结婚是早了些,但也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我书读得早嘛!”她笑了笑说。
两个人连同霍宗城又客客气气地寒暄了一会儿,那边便有人过来喊裴嫣然回去换装,裴嫣然应了,与两人打了招呼便转身往化妆间走去。
化妆间里正热闹着!霍宗城配给她的临时助理小荷和一帮女人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得热闹。看见裴嫣然进来,人群“哄”一下散了开来,小荷更是“嗖”的一下扑了过来,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地问:
“嫣嫣,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裴嫣然抿着嘴,打趣地看着小荷问:“你问这个干嘛啊?”
小荷脸红扑扑的,无骨一般趴在她的肩膀上作娇羞状:“问……问问嘛!你给我说说呗嫣嫣~~~”拉长了尾音对着她撒娇。
裴嫣然本来就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她虽出身不错,人也极漂亮出众,与人交往却经常连半点架子也没有,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见状立即笑起来,扫一眼化妆间里眼巴巴地望着她的几双眼睛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姓Yu的。”至于究竟是哪个Yu就不得而知了,她一向都不是个多嘴的人,更何况刚才认识的时候对方也只说了个英文名,她就算想八卦一下也无从说起。
她挑着长长的弯月眉促狭地看一眼小荷:
“干嘛,你对他有兴趣啊?”
小荷瞬间变身为电影《青蛇》里初到人间历练的青白蛇精一般,软绵绵地蹭到她身边,下巴放在肩膀上磨蹭着:“哎呀你就说说嘛!嫣嫣,告诉我呗!一会儿收工了我请你吃烤肉串!”
裴嫣然这人,别看长得斯斯文文,一派大家闺秀的端庄,口味却有点儿重,极爱吃辣。她心底其实满意极了,面儿上却笑起来,道:“我就值几串羊肉串?”
“那好吧!再加一大扎冰啤酒!”小荷痛心疾首的,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说。
一屋子女人都哄笑起来,看这好色的小丫头,为了美男果真是豁出去了。大家都闹着说:“小荷,别厚此薄彼,见者有份啊!”
小荷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钱包给“贡献”出去了,顿觉痛心疾首,趴在裴嫣然肩头“呜呜”地控诉:“你们欺负人……”
大家又笑起来,裴嫣然也“哈哈”大笑,她这助理,说起来已经三十出头了,只是天生小孩子儿心性,爱玩爱闹,又极爱男色,经常自诩“颜控”,属于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儿的那种。不过家境也挺好,因此大家吃吃喝喝的也不当回事儿。这会儿耍起宝来,在场的人只觉得好笑,并不以此为意。
大伙儿说笑了一会儿,裴嫣然懒洋洋地靠在梳妆台前,右手托腮,扫一眼满屋子八卦兮兮的女人说:“其实啊,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她一脸八卦地歪着脑袋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那样的男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消想得起的!我刚才跟他不过只说了短短几句话而已,就这么一点点时间,我就瞧清了他额头上刻着一个字,你们猜——是什么字?”
众人八卦兮兮的,凑近问:“什么字?”
裴嫣然如水的眼波盈盈一扫,饶是在场的全都是女人也有些招架不住!只听她板着小脸,煞有介事地道:“‘王’~~字……”
话刚说完,小荷惊叫:“‘王’字?”
“嗯,不错,是‘王’字。”裴嫣然点头,“这男人虽然态度友好,语气也还算谦和,可是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尊贵傲然,霸气十足!显然是个久居上位者。你们不信瞧着吧,绝不是个好打交道的!”她是跟在外祖父母身边长大的,所交往者虽称不上非富即贵,可也算得上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哪里还能看不透这点?
化妆间里的气氛霎时一僵,裴嫣然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这样竟然也能吓到人!小荷回过神来,扑上去就要挠她的痒,嘴里大叫:“看你说的这样吓人!我还以为是大灰狼来了呢!”
裴嫣然又笑,大家说说笑笑的闹了一场,收完工又呼朋引伴的,到美食街吃吃喝喝了一场,半醉半醒间互相告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裴嫣然也喝得有点醺醺然,回到虞园霍宗城给她安排的住处时已经九点多了,胡乱地钻到浴室里洗了把澡,又喝了一大杯水,这才算彻底清醒了过来。摸过手机看了看,果然收到来自莫家琛的信息:“小笨猪,又到哪里快活去了?也不带上我,我好幽怨!”
裴嫣然笑起来:“倒是想带上你呢!可是你那么忙,能出来吗~~”
那头很快回过来一个哭泣的小人儿,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里挤出来,看上去真真儿可怜!
她忍俊不禁,又觉得莫家琛常年待在部队里,两个人平常连见一面都不那么容易,这才是真可怜!忙回了一个安抚的信息给他:“好啦,不是还有一个月就到日子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发完等了好久也不见那头有信息过来,不禁有些泄气,不用说,莫家琛肯定又有紧急任务了!她翻一个身,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习惯性地啃着手指,啃了会儿,突然注意到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她一惊,一下子跳了起来!忙冲到卧室把自己今天穿过的衣服还有包包都来来回回地翻了几遍,翻完了,又到浴室一通乱找,可是没有!连戒指的影子都没有!她心里一急,出了一脑门的汗,也顾不上套件衣服,踩着拖鞋就奔了出去。
偌大的虞园静悄悄的,只剧组驻扎的荣华阁还有些人气。她一面往零星桥的方向走一面暗自自责,心里害怕极了,又担心真的就这样弄丢了婚戒,那该怎么办?她和家琛还没结婚呢她就把婚戒给弄丢了,这也未免太不吉利了!到时候她又怎么有脸跟家琛说呢,就算家琛不会怪她,可她也会自责啊……
退思园,顾名思义,退归思过,事后反省之意。语出《左传·宣公十二年》:“ 林父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位于虞园东南角的退思园,曾是临州虞氏历代长子嫡孙的住处所在,自清末开始,历经无数战乱得以保存至今,一直有人保养修缮,却始终不见门扉开启。
然而今天不同往日,只见退思园的门扉大开,廊庑下挂着的大红灯笼照得四下雪亮,从园子的外围看进去并不见有人守卫,只进了门,才发现四下安保措施做得十分森严。这一切都昭示着空置已久的退思园终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