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你醒了?”压下心里的不快,骆江逸站起身看着她。
“嗯,江逸,诺澜呢?他怎么样?你一直在这里吗?你的黑眼圈好重啊。”伸出手,她指了指骆江逸的眼眶周围。
“没事,诺澜好好的,正在芬兰参加经济论坛大会。”
“是吗?”唐羽然扭过头看着放在旁边的花篮,微微咧开嘴角:“这是谁送的?”
“可儿,她说诺澜太忙了,所以代替他送花篮过来了。”
“奥,可以把电视打开吗?”
唐羽然眼里的黑暗一闪而过,原来他真的不关心自己,所有的一切真的都只是自己的臆想。转念一想,她又开始愧疚,都是自己让诺澜跌下悬崖的,看来可儿真的说的没错,自己只会带来伤害。
电视里正在直播经济论坛,诺澜的身影总是记者追访的目标。
他总是笑脸相应,回应的礼貌又幽默,突然有个记者开玩笑的来了一句。
“听说华伦先生前一段时间受伤了,是否因为那个传说中的第二个未婚妻呢?”
“没有第二,只有一个,我心里永远只有她一个。”
“这样看来可儿小姐真幸福,允许我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八卦一下。”
诺澜只是笑笑,并没有过于回应他的话。
坐在电视机前的唐羽然直到被摇醒,才发现自己的泪已经滑到了嘴角边。这样又咸又涩的感觉直达她的心底。
正文 第十九章 重新出发
二个月后,中国。
“羽然,羽然。”一只修长而白嫩的手推着唐羽然的肩膀,把她从恍惚的失神中拉了回来。
“晓彤,什么事。”转过头,她冲着自己的好友胡晓彤善意的笑笑。
“自从开学以来,你一直陷入万千思绪,还以为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呢。”胡晓彤依旧是大大咧咧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我看也就是被那个英俊贵族甩了而已。”江敏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不屑的鄙夷着唐羽然。
胡晓彤看她肆意胡说的模样,十分不爽,站起身就要动手,哪知唐羽然冲她摇摇头,阻止了。
胡晓彤本以为唐羽然不想生事,没想到她悠然一笑,直接站起来走向江敏:“站住。”
“干嘛?”江敏转过身无所谓的斜看着她一眼。
唐羽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紧到她痛呼出声:“干什么……”
“少来惹我……要不然后果不会是这么简单,好好看看,我不是你可以随意揉捏的。”唐羽然朦胧着水泽的眼睛,里面都是无所畏惧的斥责。
“羽然,有人来接你了。”正当唐羽然教训完江敏走回来,胡晓彤对着她弩了弩嘴。
她向着门外一看,骆江逸正旁若无人的站在教室门外,全班的同学都在肆无忌惮的盯着他。唐羽然急忙走过去把他拉到离教室稍远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
“我是……”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来找我的,还有一节课我就放学了,你来的太早了吧。”没等骆江毅回话,唐羽然就开始自顾自的分析判断。
“骆博士,你来了……这边请……”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他们的身后优雅的响起。
唐羽然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班主任夏老师。她惊讶的羞红了半边脸,原来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他可能只是顺道而已。
“羽然,你们认识?”夏老师面带微笑,款款的走过来,并没有等待唐羽然的回话,随即礼貌的看着骆江毅:“骆博士,这边请,研讨会快要开始了。”
憋着笑严肃的等他们离开,唐羽然才舒心的笑出声来,骆博士?萝卜丝,哈哈……她笑的永无止境,连520小说出来了。
放学后,她刚走到拐角处,就被人拦了下来。
“刚才在背后偷着笑的那位。”骆江逸笑的温文尔雅。
“哎,你都不去上课吗?你不是才24岁吗?整天一副成熟斯文男人的形象。老气横秋这个词听过了没有?就是专门形容你这种的。”
时间久了,唐羽然和他也就可以随意的开玩笑了。对于她来说,这两个月,骆江逸无时无刻的呆在她的身边,她知道是因为诺澜的事让他放不下自己。
可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也让她感动,他们的关系也因此更上一层,但唐羽然从来没有作其他考虑。
看着思绪万千的唐羽然,骆江逸扬起唇角:“走吧!请你吃饭。”
“吃饭?今天放假,时间不外借,付我钱,而且不准刷卡,有钱吗?”收拾好停滞在脸上的表情,唐羽然开起了玩笑。
“钱?”骆江逸没有再说,而是打开钱夹,掀开给唐羽然看一眼:“看到没有,我的钱是从唐古拉山发源过来的,源源不断。”
唐羽然踮起脚,垂下眼睫,眼巴巴的看着从自己面前一晃而过的厚厚的一叠钱,不满的抬起头注视着得意洋洋的骆江逸。
“钱?没内在没外在。还到处炫耀钱财,幸亏我视金钱如粪土。”张扬着眉毛。唐羽然整个人显得凤阳跋扈。
骆江逸呵呵一笑,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眼里弥漫的都是无尽的宠爱和深思。
正文 第二十章 骆江逸的细致
c—林会所。
唐羽然正襟危坐在骆江逸的对面,环视着周围的装潢,她在内心里默默的感慨,看来自己这一次又要花费骆江逸大量的钱财了。每一次骆江逸一过来,她都拒绝不得,总会在他的软磨硬泡中答应下来。
就在她不由自主的思考间,服务员适时的送来各类报纸,唐羽然随意的拿过一份经济报。
那么巧合,封面是诺澜·华伦。他英挺的面庞被印在报纸上,复古的机械表,得体的着装,优雅的眼神,无一不彰显着他天生的独特气质。
忍不住,她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想去关注却又打算放弃的心理让她犹豫不决,只稍稍瞟了一眼就放了下去。
“羽然……”骆江逸很明显的关注了她动作的全过程,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
自从唐羽然伤好了以后,她就直接离开了,甚至没有和诺澜再说一句话。
“啊……”唐羽然呆愣的抬起头,应答着他的询问。
“可儿和诺澜快要结婚了,他们很般配。你觉得呢?”放任着自己靠在舒服的椅背上,骆江逸心里划过一丝冷然,他知道这样很残忍,可是他要从根本上改变她的认知,让她对诺澜产生绝望。
看了一眼低下头的唐羽然,他的思绪飘到十年前。
一栋豪华高科技的大厦里面,被层层防备的地下室内,一个小男孩正在听着自己父亲的训斥。
“江逸……你要知道,你是不能拥有任何情感的,你必须学会克制自己,不要对任何人吐露自己的情感。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你训练这个女婴。”
看着自己父亲递过来的女婴,骆江逸眼里闪过一阵温柔软。
“不要露出那样的眼神……”
他的柔软很快被自己的父亲训斥,他只能忍下内心的挣扎,毕恭毕敬的站立好规规矩矩的接过女婴。
“江逸,江逸……”一阵阵细腻甜美的声音迫使他过去的回忆中脱离了出来。
“嗯?没事。”
“本来看起来你是要劝慰我的,但是现在你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啊!其实我想通了……真的……诺澜太遥远,我正在把他从我的记忆里剔除。”
“剔除?”骆江逸支撑起双手抬放在额头上。她的记忆可以剔除,自己却被包裹的越来越深,深到无法自拔,甚至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愿。
他不由的苦笑,怎么能那么轻易的理清自己的思绪。只会越陷越深吧。
“羽然,诺澜,他……”
“不要说了……”
沉默的把头磕在自己的手臂上,谁也不知道此刻的唐羽然心里在想什么。她黑亮的眼睛隐藏在低垂的睫毛下,静静的盯着琉璃桌面。
“羽然,他们很相爱,所以才结婚……”骆江逸仍然是执着的在她安静的时候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不关我的事,是吗?”她低着的头没有抬起来,只是用无所谓的话语来迫不及待的回应骆江逸。
“羽然,你变了,好像一瞬间……”骆江逸墨棕的眼睛微微凝聚着日辉,变的锋利而淡泊,他的嘴角好似无意的掠过一抹光彩。
“变了?是啊!不变……变……”
她的嘴念念有词,手醮着茶水在桌子上慢慢的画着,画的十分细致,心里那个一直想念的轮廓很快映入桌面,一笔一画十分清晰。等她缓过来发现这一切后,勉强的抬起头,以袖子遮住了所有的水迹,压下了心底的彷徨。
“羽然,给你点的,你最喜欢的田螺,是一早空运过来的。”骆江逸把一切尽收眼底,笑着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吃过饭,唐羽然婉拒了骆江逸送她回去的要求。等到确认周围没有人了,她才卸下心防,忍着已久的泪水一下子掉落,她无助的左右摇头。
“怎么会这么快……赶快……”她哭的泪流满面,放任自己去声嘶力竭的痛苦。
自从那次掉落悬崖事件之后,她就被诺澜的公关团队逼迫着不去见诺澜。怕自己这个被媒体揣测为诺澜另一个未婚妻身份的第三者成为媒体最新报道的让诺澜跌入悬崖的罪魁祸首。
那一刻,她忍住了想见他的欲望。因为她觉得诺澜这是为自己考虑,所以她理解了他从来没看过自己的事实,一次次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再后来,她看到了电视上的新闻,诺澜要订婚了。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她第一次醒来,就连骆江逸也认为她一醒来就看到诺澜订婚的新闻让她受的刺激很大。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做的的这一切都只是在这之前毫无理性的答应诺澜的承诺。
因为诺澜在她受伤期间对她说过,他必须营造一种假象,让媒体认为是他自己失足掉下去,而自己是为了救他造成重伤,这样才不会伤害她。
那时,唐羽然的心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所以,她在醒过来的那一刻听到诺澜说的这些话立马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