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的「逼」字做了一个口形没有发音。「她去那儿试音,就让那儿的经理给玩了。后来不知道她男朋友怎么知道了,就把她给甩了。你想想谁能吃一块儿别人嚼过的泡泡糖啊?」
「你这个比喻挺有意思。她不是你朋友吗?你没劝劝她?她现在怎么样了」常建继续问。
「不知道,我们也一直没联系。」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没说话。过了半晌常建才开口:「又是你丫干的事吧?杜斌那孙子连说话都跑调儿,还他妈开唱片公司。明摆着就是想玩弄几个无知的少女。不过还好,你丫也不在乎什么,反正也玩过了。」
「你丫闭会儿嘴,我他妈这烦着呢。」
「好,不说了。」
我的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那天薛静在我车上哼着歌的样子,阳光在她是小巧的鼻尖上闪着亮,长长的头发时而飘起。
「去杜斌那儿!」
「操,我还有事儿哪。」
「少废话,先去杜斌那儿。」
常建无奈地掉头往唱片公司开去。车开到一半,我又叫他停住了。
「还是回去吧。」
「你丫怎么了?是不是开始动感情了?」
「你先走吧,我走回去。」
说着我开门下了车。
「海子,你老了。悠着点儿吧。」
常建探过身子对我说。
「我没事儿,你先走吧。」
「有事找我。」
车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我点上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初夏的夜晚有些微凉,清爽的风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立刻头脑清醒了很多。身边不断有汽车疾驰而过,亮着明亮的车灯像一颗颗稍纵即逝的流星。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灯的照耀下闪出陌生冷漠的脸庞和消瘦的身形,而后又消失在阴影之中。
我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客厅的阳台门开着,付萍倚在栏杆上向外看。我走过去站在她旁边,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眺望。我想开句玩笑,又咽了回去。我递给她一支烟,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
「我是不是特操蛋?」
半晌,我问。
「你刚照镜子了?」
「不开玩笑,付萍。我是不是特操蛋?」
她扭头看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特别操蛋!」
「谢谢。」
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让我感到一丝暖意。城市沉浸在黑暗之中,寂静地亮起无数的灯光,照耀着街道和市区。远处一辆辆汽车亮着橘黄色的车灯无声地在大街上过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广告牌闪动着艳丽的光彩,仿佛在告诉人们这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时代。一幢幢漆黑的高楼上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灯火阑珊处是一个个普通平凡的家庭,正上演着一幕幕似曾相识的悲喜剧。
「真美。」
她喃喃自语。
我的心一紧,时光仿佛瞬间倒流。
「我刚发现北京的夜晚也这么漂亮。」
「你以前都没有看过吗?」
「看过。但没什么感觉。」
「我离了。」
付萍轻轻地说。
我抬头遥望深邃广袤的夜空,无边的黑暗中只闪烁着几点凄凉的星光。
「现在很难看见星星了,不像以前。」
「嗯,小时候我经常数星星。」
我从来没有和付萍这么温柔地做爱,像一对恋人,一对恩爱的恋人。我们头尾相接,互相舔吸对方的私处。她的阴毛蓬松弯曲覆盖在柔软的阴阜上面,一粒小小的阴蒂在我舌头地挑逗下从细缝里坦露出来和着春水,绵绵地顺滑到我的舌尖上。我收拢嘴唇含住她的阴蒂用力吮吸,她兴奋地抖动着嫩肉,不住地从鼻腔里发出呻吟声。她的嘴忽上忽下地套弄我的阴茎,而柔舌不断地刺激龟头,在敏感的边缘绕来绕去,接着便连根含入直至喉咙。我用中指探进她的阴道,在充满汁液的肉壁上摩擦,而舌头继续舔弄她的阴蒂。她开始有节奏的收缩,很快水就越来越多,顺着我的手掌往下流。
「啊……啊……」
她的屁股有力地起伏,腿上的肌肉紧紧地绷住。她放弃了给我口交,只是仰着头大声的呻吟。「啊……操我吧……啊……我要……」
我没有响应,只管手口并用地继续刺激她的下面。付萍整个下体都开始抖动,上身索性匍匐在我的两腿上,柔软的乳房紧贴着我的阴茎摩擦。她的水晶莹剔透,好像一条清清的小溪从芳草下面的罅隙中涌出,在我的指缝间流淌。我抽身起来顺势从后面插入,她身体激灵一下大声地叫了出来:「啊……我要,我要……」
她迫不及待地喊着。
我手扶她的屁股两侧缓慢地抽送,让阴茎和肉壁产生最大限度的摩擦。我深深地顶入,在里面稍作停留,又慢慢地抽出,反复几次就开始逐渐加快动作。她便随着我的节奏忽高忽低地呻吟。我伏在她光滑的裸背上舔吻,从上而下,从下而上。双手则伸到前面握住晃动不停的乳房揉捏。她四肢支撑在床上,任凭我的肆意而为,只管享受着其中的快乐。
我翻过她的身体,用传统的男上女下的姿势结束了做爱。我们热烈的亲吻,她的双腿环绕在我的腰间,而我也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慢慢地松开对方,赤裸地仰躺在床上。
「海子,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付萍问我。
「什么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啊,我只是换了套动作,刚才是第七套广播体操,你从来没做过吗?」
「不说算了。」
「付萍,你和很多男人上过床吗?」
「问这个干嘛?」
「只是随便问问。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恨过谁?」
「你。」
她不加思索地就说了出来。
我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也许如果她能多说出一个人来,我心里可能会感到一点安慰。
「再想想,还有谁。别急着答复我。」
「你。」
她肯定了刚才的答案。
「其他人呢?比如你的前夫?」
「我不恨他。我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为了能为所欲为的生活。我得到了,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我为什么要恨他?」
「那你为什么恨我?你有过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只恨我?」
她没有说话把身转过去背对我,半晌才说:「臭流氓。」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光着身子,仰面躺在床上。付萍出去了,但身边还残留着一点她的气息。我点上烟,把飘渺的烟雾吹向天花板,看着它逐在空荡的眼前渐渐消失。我想努力记起这么多年来和我上过床的女人的样子,但最后只是寥寥数人。所有的过程不过是和不同的脸孔做着相同的事情。我也曾经有过一段纯情的恋情,却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久远得让我有时相信它是否曾经真的发生过,或只是我在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还是别人的经历。在最初踏入这条洪流中的时候我选择了随波逐流,而且一点要流在前面。我做到了,我不认为我失去很多,因为我同样也得到了很多。虽然得到的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美。
第09章
九十年代初。
我坐在大饭店的咖啡厅里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复下来。我没要咖啡,只点了一杯白开水。长途旅行的奔波和对时差的厌恶让我感到疲劳,幽暗的环境及热烘烘的暖气使我立刻睡意盎然,我便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
耳边响起挪动椅子的声音,随之而来一股清淡的香水味道飘进我的鼻子。我睁开眼看见蒋丽英已经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她依然容光焕发,留长的头发在脑后盘起,白净的脸上略施淡妆,丰满的颧骨带出她掩饰不住的傲气,一对钻石耳钉在暗淡的光线中灿灿发亮。她脱掉外衣,露出米色的高领毛衣,一串玉润的珍珠项链悬挂在脖颈上显示出高贵优雅的气质。而她那不变的目光经过了几年以后依然如箭一般地射向我。
「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特吃惊。」
「那倒没有,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又是谁?」
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我。
「我们别提以前的事了。那事是我……」
「以前有什么事吗?」
她打断了我的话,接过服务生递过的咖啡,放糖,用茶匙搅拌。黑色的咖啡随即在杯里顺时针旋起。「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你知道东欧的事情吧?我刚从匈牙利回来,我现在那里卖衣服和一些轻工业品。市场前景非常好,利润非常可观。完全可以把生意做大,比如像成衣出口。所以说实话,我这次找你是想通过你的关系搞到出口的批文还有大型集装箱。」
她喝了一口咖啡,放下,盯着我看。
「就这些?」
「啊,是啊。对了,当然利润方面咱们可以商量。三七,怎么样?」
「我七,你三?」
「当然不是了。」
「这样说吧,第一我没有答应你。第二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种生意对我来说做不做都无所谓。」
她的嘴角上翘,露出淡淡的笑。
我点上烟,深深吸进一口,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咱们可以再商量,好不好?」
她笑了,从我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悠悠地吐出一团轻柔的烟雾。
「我的条件是利润的百分之八十归我。」
「你这是讹诈!」
我大声喊起来,惹得远处的几个服务生朝我们这边观望。
我立刻又忍下来说:「对不起,我声音大了。」
「没什么,你就是这种人。」
我咬咬牙,没有说出想说的:「我知道你恨我,那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我说过了咱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事。不做这笔生意是我对它没兴趣。」
她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好吧,即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
她在后面叫住我。
我转回身问她:「什么事?是不是……」
「你还没有付两个人的钱。」
她看着我说,脸上充满了胜利者的笑。
我愤怒地走回去,把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拍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空旷的大厅没有多少客人,高大宽敞的空间显得了无生气。我快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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