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铁笼下已经是悬空状态了,正在摇摇晃晃地下坠中。
等到整个铁笼都陷到了地下去的话,估计就算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拿到了钥匙也没有用了。
“呵…………没有办法,你们在我的地盘上,玩法就得由我来定。”
“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快一点,因为,这个东西被埋到地下的时间只有三分钟。”
一个人从那里走了过来。
血,正从那人手臂和脸颊上被人用钝器割破的地方‘噗’‘噗’地涌了出来。
每一步,都会浸染地面。
而那双眸子,竟折射出血般的红,就像是他额头上现在淌出的液体一样。
不可思议的霸气与野性,鬼兽般嗜血的双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克制不住倒上一口冷气。
费谨一生平首次因为某个年轻人而体会到什么叫胆怯一词。
因为,他的眼睛里清楚地写着——————他发怒了!
额头处被人用拳头砸伤的眉骨正在隐隐作痛。
但是,前所未有的气愤让他忘却了受伤处的痛苦。他只想着一步步走到那人的面前。
那个意大利的男人终究没有他的好运,在抢夺钥匙的时候,被他打中了小脑,昏迷了过去。
他走出了牢笼,那个人却永远只能葬送在了那个铁笼里。
所谓的一命换一命。
他喜欢争斗,那带给他最原始的获胜的欢快。
可并不意味他喜欢杀人。
更讨厌被迫杀人。
他们终于只有一步之遥了。
始作蛹者还一脸无辜,甚至可以说是笑容可掬。
“恭喜你,叶————宋可先生。”
“后天你可以凭着这个到IASENMD码头旁的仓库提货。”
宋可没有作声,而在费谨一身旁的保镖却不由自主地握紧的枪支。
他看上去像是要杀人。
不过最终,睨着那张病态苍白的脸,他只是蔑视性的嗤笑了一声。
然后朝着大门走去,无人敢上前拦阻。
快到门边的时候,他突然转过了身。
有一半的脸被盖没在浓重的阴影里,叫人无法析别…………
而另一边则带着一种挑衅!他微眯起眼睛,瞳眸里闪着危险的讯息。
“姓费的。”
“有句话我要提醒你。不要把我耍着玩,我的忍耐————‘只此一次’。”
费谨一讶异片刻。
笑了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当然,宋先生。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没有想到那个‘徹’的头目会这么难搞。”
老刘小心地用消毒纱布擦拭着他脸上的伤口,然后把冰袋轻轻敷在了那有些红肿的手关节上做冰镇。
“幸好老爷没有看走眼选了您来。”
“后天,我们就能提货了。”
说着他又不自觉地激动又欣赏地看着沉默不语地仰面躺在沙发上的宋可。
果然是个人物。
居然第一次就可以拿下如此大笔的生意,这也就意味着今后在欧州方面,他们叶家从此有了一席之地。
宋可没有他那么兴奋更没有精力回应对方的赞赏,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疲惫不堪。
他闭上眼睛扬扬了手。
“老刘,你去为后天的交易做一下准备吧。”
“好的。”
老刘应喏下了,又看了看他伤痕累累的的手臂,犹豫地问道。
“少爷,需不需要我为您请个医生来?”
宋可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不用了,我累了想要先睡一会儿,你让他们没事就不用进来了。”
“好的。”
老刘刚要退身出去。
却见一个下人急急忙忙地飞奔进了房间。
“少爷。门口有人找你。”
找他?
宋可困惑地皱起了眉。德国,这个地方谁都不认识他,怎么会有人找?
于是,他依然闭目而躺,懒懒地问。
“是谁?”
畏缩的下人有点犯难的蹙起眉。
“这个…………不知道。”
“那人不肯说名字,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什么东西?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看着下人把握在手里一个小玩意放到了他的面前。
赭黄色的,大概只有小孩拳头一半的大小。
他拿着托在手心。
‘叮叮噹噹’
清脆悦耳。
一个藤条编制成的铃铛。
蓦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的他把老刘给吓了一跳。
前一时还劳累涣散的宋可转眼居然眉开眼笑,神采飞扬。
他兴奋地抓着那个愣住的佣人问到道。
“人呢?!!”
“就……就在楼下。少爷,您要去见她吗?”
话音刚落,宋可二话没说地已经在往楼下冲去。
却没有注意到背后老刘怀疑的目光与阴沉的可以滴的出水来的脸色。
墓碑前,放下一束百合。
都是灰,灰烬的世界,荒芜人烟。
他轻轻叹上一口气,脱下手套用手指擦拭去大理石上厚厚的一层‘光阴’。
很久没来,这里人迹罕至又疏于打理,周围已经满是野草丛生。
死亡,常常只能任由荒凉像是一只肆意的手蹂躏。
因为那是被人们遗忘的角隅。
更何况这又是一个无名冢。
出生年月,死者遗像,什么都没有。
如果有人追问,那么可以被告知那里连棺材都是空的。
这只是一个坟墓而已。
微蹙眉心,平整的额头终于显出了一丝他的苍老和年纪。
“十年了。”
“日子真快,我们有十年没见。”
野草漫漫,漫过一切。
时间让它们疯狂生长,不加限制。
到处到处,满目满眼。
“你是不是在下面诅咒着我可以早点进地狱?好偿还我害得你家破人亡的血债?”
“你是不是还相信什么天理循环?”
“嗯?我的老朋友。”
中年人兀自地对着那个墓碑嘲讽地笑了笑。
“对了,想不想你的‘小慈’?”
“最近我有见过她。她已经长大成熟了不少。连我都没有认出她来。”
讽刺地扯了下嘴角。
那个穿着驼灰色大衣的中年人从方盒里掏出一瓶烧酒和两个杯盏放在了墓碑前。
“咱们干一杯吧。”
他把手里的其中的一酒杯扬洒在周围,再昂首一饮尽。
回味着嘴里的酒香,他遥望着远处停在树梢的一只鸟儿的剪影。
“告诉你个消息。”
“你的宝贝已经是幽灵的一员了。有没有被吓到?呵…………呵,你们严格家教的谢家侯门千金居然也会沦落到了那种地步。我猜她是觉得可以通过那个组织借机报复我吧。”
“啧…………啧。”
他叹息般地摇了摇头。
“原本我还可以放过她。但是她不识实务,而且不自量力。”
“我对于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就是一个解决办法。”
“让他们永远忘记那个念头。和我作对的念头。幽灵他们很守信用,已经派人把她解决了。”
露出得意微笑的他,用脚捻着地面上的一株小草。
“所以,你们现在应该是一家团圆吧。”
突然,寂静的旷野上传来了一阵电子鸣铃声。
他慢悠悠地掏出在怀里震动的电话。
过了很久。
听完电话的他都不再说话。
一杯接着一杯的把酒灌满,然后一口气喝下。
“哼!还真让人不能小瞧。”
“疼不疼?”
她担忧地望着他的脸,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在他的额头上缠着的纱布。
虽然才见面的时候就有些被吓到;可是现在再看;还是觉得那个姓费实在是狠手辣,使出的招也太阴毒了吧。
“还行,没大碍的。”
他拉下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密密实实。
审视再三,她蹙眉依然不放心的提议道。
“还是请个医生给你看一下吧,我觉得好像挺严重的,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宋可腾地心里一暖,凝视着她。
“别弄的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以前和人打架比这更严重的都有过。”
她凉凉地瞪着坐在身边的人一眼。
“你以为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但这是我有男子汉气概的表现啊。”
他冲着她眨眨眼,孩子气地扬起了一个笑脸。
知道目前辩不过他,她放弃地叹了口气。
干脆站了起来想要去拿点水来。
谁知旁边的人顺势也站了起来,在身后把头架在她的肩膀上,两只手臂从左右两边圈住她。
亦步亦趋。
谢舜慈顿时哭笑不得。
“宋可?”
“嗯?”
他埋首在她的颈项间,闻着她长发里散发出的馨香,懒洋洋地凝视着她后方的小耳垂。
反正就是不松开。
“你怎么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腻’啊。”
虽然在德国的海滨城市,但毕竟是夏天。
两个人这么密不可分的贴在一起,还是…………,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心跳。
“会吗?”
他掌握着步子的主动权,一摇一晃,左一摆右一摆。
像是随着某首歌曲跳舞的节奏。只是两个舞伴没有面对面。
“会。
她很肯定地回答到,试图挣脱开他的手。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我很热耶。”
他笑了起来,邪恶凑近她的耳畔缓缓说道。
“不————行。”
耳廓那里有人正用滚烫的舌尖舔噬轻含着。
蠕动的舌头,沿着她的耳垂一点一点地往下游走。
令她浑身一颤,僵立了在那里。
不知名的酥麻感觉,渐渐在茸毛肌肤的表面处渗入。
“宋可,别这样。”
谢舜慈有些吊起脸来了,善于调情的男人总是非常危险的。
更何况她明确的感觉到了那顶在她身后的灼热欲望,她还不至于无知到不知道那是什么象征。
但是在她那腰间的手,却扣得更紧了。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