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非常痛吧,痛到失去了一切知觉。
眯了下眼,季屹凌强压下那瞬间想要把用电棍的人一拳揍倒的冲动,开始用与那些英国警察周旋,希望能把这个白痴男人带回去。
其实这事完全是可大可小的,毕竟只是一场酒后的斗殴罢了,但问题就在于,第一,展飞是个中国人,第二,展飞揍了警察。
靠,想到这点季屹凌就来气,这人也老大不小了吧,怎么做事至今还没有分寸,完全不懂得收敛,哪些事是可以放肆去做的,哪些则要三思而后行的,他恐怕这辈子都处理不好,仿佛在他展飞的脑中,只有想做的,和不想做的,两类事情罢了。
也许能够一直成功到现在,真的只是他的运气而已,那种法西斯式的强势完全无法在当今的商场上立足嘛!
埋怨归埋怨,季屹凌还是很有耐心的与那些明显有气甚至态度极其恶劣的警察谈判着,大概是被展飞揍了那一拳太过丢脸,那个红了半边脸的警察脾气那个叫暴躁,完全没有迂回的可能,说一定会告展飞到他倾家荡产。
呵呵,你那是不知道展飞是谁,要他倾家荡产,你也起码准备上足以让你吃惊的天文数字来准备日后纠结到底的官司吧。
软硬兼施,季屹凌说话有调理,借走有度地将威胁和好处说得婉转又清楚,保证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威逼利诱,但仔细听来,里面的意思又有谁人不知?
另外一个,用电棍击倒展飞的警察已经松了口,似乎准备让这件事私了得了,但另一个警察却坚决不肯,还扬言那一电棍是你打的,要我放弃可以,除非让展飞不准还手让他暴打一顿。
呵呵,果然警察是最大的流氓,这句至理名言,在哪个国家都适用。
叹了口气,季屹凌开始滔滔不绝,不嫌累的和那个不肯松口的警察说起了如果事情闹大会演变成的一系列重大的后果,其他不说,单就展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那些个和彭鹏一样出色死心塌地的法律顾问绝对会把这场国际官司闹大闹复杂闹到你根本玩不起。
不止如此,一旦事情真的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不保证他们会不会对你们用警棍袭击他的这一举动说事,应该会反告你们一个种族歧视,滥用职权之类的罪名。其他不说,闹到了世界范围去,不管最终判决结果是什么,你们还想继续保住现在的工作?
这一系列明着的威胁说出后,季屹凌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个袭击展飞的警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频频和另一个警察眼神交流,那清晰明了的“算了别闹大了,有好处就收吧”的肢体语言,季屹凌可没有错过。
那个之前死活不肯就此罢休的警察还在做着心里挣扎,脸皱成一团,最后连嘴唇都颤抖起来,还是不肯认输,抛出一句,不追究可以,起码也要把这个该死的兔崽子遣送回国。
微微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四个字,在被听到的瞬间,季屹凌竟有一丝心动。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罢了,展飞这么清高自傲的人,哪里会同意这种方式的遣送,还是被那些袭击了他的警察!绝对会闹到双方都不好收场为止。
同时,那句闭着眼睛,抓着自己手腕时,说出的“凌,我不回去。”也只是过了几个小时而已。
没有说话,这回季屹凌直接拿出了支票本,在他们两个人的注视下,写下了一个抵上他们全年工资还不止的数字,还直接开了两张,撕下来,拿在手上,用眼神示意,不想再罗嗦下去了,如果你们放人,我立刻放下支票。
本来就已经被威胁到怕的那个人立刻跑去搀扶起被他击打到晕过去的展飞,在季屹凌把支票塞入另一个人手中时,交到了他的手里。
我会警告他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举动的,今天实在是喝多了,不好意思给两位大哥带来了麻烦。
在谦虚的说完这句后,季屹凌冷冷的架着展飞走出了警局,上了自己的车。
坐进车后,季屹凌才迫不及待的看着展飞的伤口,指腹在触摸到那仿佛被烫伤焦掉的紫红色印迹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在确认没有大碍后,季屹凌移了下展飞的颈部位子,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车椅的靠垫上,就在他把展飞的脑袋固定好时,突然在他身侧的自己的手腕,被用力抓紧了,下一秒,那双闭着的眼眸睁了开来。
眼神清澈,哪里有半点昏迷后清醒的迷糊,季屹凌在如此近距离下看着展飞,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清醒的。
“被遣送回国的话,对你而言,不是更好?”平静又缓慢地叙述着,展飞的声音难得会柔成这样,没有半点强势霸气不说,还有一丝可怜兮兮的味道。
蹙眉,季屹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展飞伸起手,覆盖在自己的后脑勺时,季屹凌只是眉头皱得更紧,却没有躲避挣脱,任展飞轻轻的,轻轻的,将自己的脑袋慢慢靠近他。
在唇与唇碰上的刹那,季屹凌闭起了眼睛。
第二十六章
舌尖侵入口中时,带着强势的温柔,轻轻抚过内壁,让季屹凌有刹那的轻颤,似乎已经料想到他下一步会舔吻的地方,那整齐的牙床被一颗一颗舔弄的时候,展飞那轻按着他脑袋的手,都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在吻着的人发出舒服的颤抖。
牙床被挑逗后,是更为敏感的上颚,被那灵巧的舌尖划过整个上颚时,季屹凌甚至发出了难耐的呻吟声,瞬间分泌出了更多的唾液,似乎等不下去一般,纠缠住了那条从进入他地盘就开始到处撒火的舌。
纠缠飞舞着的舌,将两人的热情不断升温,那腻耳的缠吻特有的声响也成为了最佳的调情音乐,使人浑身燃烧了一般冲动。
从温柔变成欲望,对他们两个接吻高手来说并不太难,只要一方蓄意,而另一方没有做出明确的抗议,激吻的结果就成了互不相让,想要彻底的,更深一步征服对方的强烈欲望。
手也变得无法规矩,在攀上那隔着衣料的胸膛时,季屹凌可以感受到身下人的高温与激动,解开了外套的扣子,整只手掌用力地吸附在那因呼吸而起伏着的胸膛,即使有衬衣的掩饰,仍然清晰的可以靠触觉就感觉到展飞的乳尖已经挺立。
吻,再次变质,当夺回主动权的季屹凌开始用那磨人的速度缓慢地吮咬着展飞的唇舌时,手也极具挑逗性地开始游走,慢慢攀上,锁骨,后颈……
“呜嗯!”完全忘记展飞受伤不轻的季屹凌,在触碰到他被电棍击倒的紫红部位时,展飞吃痛地轻咬,不小心咬到了那条还在挑逗着他的舌。
在舌的边缘处被咬破的刹那,季屹凌同样吃痛了一下,血液特有的铁锈味瞬间淹没之前的旖旎,那被欲望控制着的理智也瞬间归位。
拉开两人的距离,季屹凌的黑眸逐渐恢复了冷静,在展飞轻轻的,却坚决的说着,“凌,你还爱我。”的时候,转过身,发动起了车子。
没有露出心慌,也没有否认这句陈述句,只是全神贯注的开车,屏蔽身边这个对自己太有影响力的男人。
好在展飞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或者再做出什么举动,让季屹凌得以平静的一路开车回家。本来想过要把他丢进宾馆,但瞥了眼那破烂不堪又有血迹又有泥土渍的衣服,最终还是放弃了再惹出什么事情等他来收场的麻烦。
这段路程并不长,二十分钟不到,但当车子到达目的地时,展飞却已经睡着,也许是真的累到透支,只要稍微放下心来,便立即陷入沉睡,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如果是丹尼的话,也许季屹凌还有这个力气把他弄回房间,脱了衣服不吵醒他,而展飞,他是绝对没有这个力气弄得动他,只能在踌躇了五分钟后,用力推醒了他。
迷糊地睁开眼,展飞看了下所在的地方,唔了一声,活动起僵硬的身体,坐起身,打开车门,在季屹凌身后走出了车子,再次回到了之前愤怒离开的房间。
这次没有再争论什么,甚至连对话都没,展飞接过季屹凌递给他的,之前就让他穿着的睡衣,转身去了浴室,再次冲了澡,而季屹凌则看着那之前自己已经睡了一会儿的一床被子,思索,如果现在再翻出一床被子,那充满霉味又僵硬的被子能睡人?
至于现在再去丹尼家,这个想法是早就被否认掉的,毕竟时间已经是凌晨,丹尼本身睡得就浅,不想打扰到他。
展飞很快就带着一身的热气,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走出了浴室,看着正盯着大床露出犹豫表情的季屹凌,他从背后将人一把抱住,有种把全身的力量都交付给对方的感觉。
“凌,陪我睡会儿,我什么都不做。”这话倒是不假,展飞即使想要做些什么,以他现在的体力也没可能做成,更何况对手还是季屹凌,他可不想再给自己增加什么伤痕。
皱了下眉,季屹凌并没有回应,依旧是一动不动。
这回展飞没有再给他做出选择的机会,直接脱下了他的衣服,掀开被子,就往里塞,然后自己也跟了进去,从背后紧紧拥抱着他。
冰冷的背脊靠上了温热的胸膛,那只跨过腰际横在胸前的手,似乎更多的是在阻止怀里人的逃脱,在确定季屹凌没有挣脱的欲望时,才放心的闭起眼睛,让那睡意彻底笼罩过全身,放松地进入了梦想。
展飞呼出的热气就这么规律的一下又一下地吹拂在季屹凌的耳际,却又好像每一下都吹拂在了他的心口,这种平静而又自然的相拥而眠,曾经的自己,是如此地期待,偏大家都忙,每次挤得出碰面的时间就少,很多次在匆忙做爱之后,哪里还有时间睡觉,洗了澡就匆匆分开。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有这种时刻。
到了这番田地后,自己居然还能纵容他一点一滴的侵入自己的地盘,踏入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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