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一夏.-.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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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火一夏.-.奢侈-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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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染青想都没想:“那你知道南开大学为什么叫南开,而不是叫开学么?” 
  “……”     
  两人出了学校,姚蜜提议去最近新建的摩天轮,聂染青兴致缺缺,摆摆手只想回家睡觉。 
  她果然睡得天昏地暗,从下午回到家一直睡到晚上星辰闪耀,醒来的时候感觉头都有点疼。 
  旁边的位置依旧空空如也,聂染青没来由的烦闷,一觉睡到现在,不只头疼,胃也饿得隐隐发疼。 
  她爬起来去找食物,刚刚打开卧室的门就闻到一股烟味。 
  她对烟味十分敏感,而且稍微闻了就会觉得憋闷。客厅并没有开灯,聂染青捂着鼻子看楼下,待适应了黑暗以后,总算看到了习进南。他似乎正坐在沙发上,因为有微弱的光亮在那个地方明明灭灭,如同即将断流的溪泉一般脆弱。 
  聂染青慢慢走下去,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她却觉得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十分佩服自己,居然在他的注视下走得十分稳妥。     
  她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停下,心中想法一一迅速掠过,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她抿着唇看着他,习进南稍稍动了一下,却依旧是沉默。 
  这种沉默在黑暗里格外的折磨人,聂染青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在莫名地慢慢绷紧。 
  “染青,”习进南的声音隔了很久才响起,并且听起来疲惫不堪,“我们离婚吧。”     
第  三十四  章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外加补一千来字。俺想了一下,新更的这一段,还是放在这一章比较好= = 
  34、 
  聂染青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 
  她知道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习进南的玩笑从来不会开到这种程度。聂染青站在那里,他们之间是朦胧的黑暗,这种黑暗笼罩的感觉十分不妙,她张张嘴,却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她到底还是勉强发出声音,很迟疑,而且干巴巴地,努力掩饰着震惊和难以置信,两个字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离婚?” 
  “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我们会离婚?”他掐灭了烟头,突然笑起来,但却更像是讥讽,因为他后面的话里充满了浓浓的嘲讽,“可你似乎也从没想过要和我过一辈子。”     
  聂染青只觉得喉咙干涩,甚至忘记了呼吸。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他那十分罕见的孤寂苍凉的声音上,习进南从来没有以过这种口吻和她对过话,他的声音响在黑暗里,无力又无奈,飘渺得就如同即将断裂的线。     
  她听到他慢慢地说:“你以为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酒吧对不对?其实那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在那之前,我曾经见到过你。我有次去你的学校做演讲,你那时应该是在上高二吧,完全没有现在这么安静沉默,那个时候你的胆子应该远比现在要大,因为你当时正扑到陆沛的怀里,你们就站在湖边的那个小亭子里,压根儿就没在意旁边也许会有人经过。 
  后来,你去酒吧买醉,连背都在不停地抖动,哭得简直像个孩子。可你又那么倔强,有人骚扰,你明明对付不了,却又不肯求救,你甚至连个服软的眼神都没有。你双脚发软,竟然还有力气回骂那个男人,倒真是有勇气。可是倔强又有什么好处呢?假如我当时不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承认,我当时跟你结婚,也许有敷衍父母催婚的想法。可我当时娶你,确实是打定了主意想和你就这么过一辈子的。但是你当时把结婚当成对付陆沛的武器,你固执地认为只有陆沛才是你的未来。聂染青,你嫁的人是我,你想的却是他。没错,我知道你从小到大什么事陆沛都大大小小参与了,你心里眼里总是他也没关系,那时你毕竟刚刚分手,愈合创伤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想,我们的时间还长得很,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肯定能明白,这未来的路,是我跟你一块儿走。     
  可我没想到,结婚这三年,你就没走出来过。就算你忘不了他,结婚后总该给我一点余地。你连连噩梦,估计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那时候梦里叫的喊的都是陆沛,你一宿宿地睡不好,每次醒过来都是满头大汗,你真让我觉得挫败,我甚至怀疑我娶你到底是对还是错。 
  既然这样,我认命了,我在心里对我自己说,我就以三年为限,结婚过了三年,假如你还是没有改变,那我们就离婚吧。不过我那时太自信,我觉得你到时候肯定能回头看看,你总会明白这世上,陆沛不会是你的全部。     
  可我似乎太高估你了,又或许是我太高估了我自己。我用尽力气,一直希望你能回到从前那样,就像我第一次遇到你那样,没心没肺,胡作非为,张牙舞爪,笑得无辜又让人恨得牙痒,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可惜人总是会长大,这三年,你和原来简直判若两人。你跟姚蜜通话的时候,尚能打闹嬉笑,可你对着我的时候,一直都安静本分,连大笑都没有过。你可真知道该怎么打击人的积极性。     
  等陆沛回来,你更加沉默。我原本还自欺欺人地想,你就算不肯正视问题,可至少你心里也没别人,不是么。可你在那次生日宴会上给我的答案却是,你根本就没放下过。聂染青,你从来不善于掩饰。你再见到陆沛的第一眼,你连表情都忘记换了,僵硬得就像是块木头,简直和结婚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猜,你当时肯定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了吧。可你不知道感情用到极致,才会恨得切骨么。你回了家没睡好,当晚又做了噩梦,他陆沛伤你就伤得那么深,你那眼角的泪,你以为我没看到是么。你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么。那天晚上我听着你呼吸从沉稳到急促,然后再醒过来,聂染青,你可知我是什么感受?你回了父母家,见到陆沛后连吃饭都变得心不在焉,聂染青,你又知我是什么感受?     
  后来我出差,你半夜去找我,我是真的高兴。我当时甚至觉得,我原先的那些想法多么可笑,最起码,你明白谁是你的丈夫。可后来聂染兮给我打电话,说你那晚跟陆沛通了电话,你过来看我是因为要躲陆沛的邀约。聂染青,你能想象到一盆冰水直接浇到脸上是什么感受么。我知道她在挑拨离间,可她真的就成功了。     
  再后来,你回家过生日,那天中午你晕倒,聂染兮到底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大概也能猜出一点儿。她那张嘴,说什么都能直指要害,你既然真被她说中了,那谁是你的要害呢。那天晚上你在被子里哭,然后生日会上,你那么对付陆沛,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聂染青,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从陆沛那里受到委屈,你都能从我这儿得到安慰?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以为我不会累不会烦是不是。我习某人不是如来佛祖上帝耶稣,那么仁慈宽厚的事我做不来,我也没那么伟大的胸怀。     
  陆沛去学院楼找你,你那样子,狼狈不堪得像是受了惊吓,他说什么了,你至于自己往雨里跑么。那么大雨,你往雨里跑,你那是想让谁心疼呢。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反悔了。从小到大,这还算是我头一遭做反悔事。我想,再多一次机会,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抓住了,我就把原来的事都忘了。那个时候你说我没出差,是啊,我当时确实是没出差。我在公司睡了五天,我一直等着你给我打电话,你只要打一个电话,你就能找到我,我们也就不至于会像现在这样。可你的反应真让我失望透顶。你就算生病发烧,你宁愿把姚蜜叫了去也不跟我说。你这闹的什么脾气呢。有时候,我看着你那颗脑袋,我真想敲醒你。     
  不过那时我转念一想,说不定你这是在吃醋呢。可这想法还没完全形成,你就冲口而出说要把习太太的位置让出来。宝贝,你说得可真是轻松啊。你那么轻松地就想放弃习太太这个位置,我当时简直想直接掐死你。”     
  习进南说得十分缓慢,他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他异常平静地回忆往事,完全沉浸在过去,话音轻得让人发慌。他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也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那声音明明阴寒得让人发毛,可却又平淡懒散,他像个旁观者一样陈述着许久以来的想法,冷漠而不带感情。甚至在他说到最激动的地方的时候,他仍旧只是稍稍动了动手指,然后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这情形却让聂染青心里泛起针扎一样的疼。她站在那里,心越来越凉,甚至觉得自己的胃都在慢慢抽紧。周围静谧得可怕,她只觉得浑身冰凉,像被施了咒一般不得动弹。她屏住呼吸,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动作。     
  习进南终于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但仍旧是那种淡漠的口吻,让聂染青越来越心惊:“我一直怕你知道真相后作出毁灭性的选择,可你最后还是这么做了。你说我跟你之间隔着陆沛,你说得可真对。是不是得不到的就一定是最好的?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就没动摇过,是么。可你得到了陆沛又能做什么呢。你那恋情再美好,也开不了果啊。你不甘心,可那又怎么样。你们那些交集全都跟着岁月一块儿磨没了,你还能指望你们有未来么。就算有,你就真那么肯定会美好么。这些话我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你,可我再暗示明示,你还是油盐不进,你就那么犟地按着自己的意思来,你那想法,决定了就没想过回头。     
  前天你醉了酒,明明走不稳,可死都不让我扶。聂染青,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被信任。你还说你把所有的都失去了,聂染青,你是不是已经把忘记你的丈夫当成习惯了?再后来呢,你半醉半醒间说的那两个字,可真是……”习进南忽然在黑暗里笑了一下,很浅而且急促,然后轻轻地转移了话头,“其实你喝醉的模样,才是我最希望能在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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