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不行!”二人异口同声否决道。
“怎么不行?”秦子歌说,“昨天这件事是因为我才引起的。”
“什么叫因你而起的?你是被动的!”张学涛说,“怎么?昨天吃亏不够?今天还想再去吃一次亏?”
“怎么可能?”秦子歌说,“既然他已经挨打了,而且缝了不少针,现在养伤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能再欺负人?”
“你这不是……”张学涛摊开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而且,”秦子歌继续说,“昨天代表我们公司在场的只有两个人,张总去肯定不合适,谈不好恐怕会让事件更加恶化。而我要是诚恳一点,拿到合同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我不同意!”戴辛铁着脸说,态度比刚才还严肃。
“让我去吧。”秦子歌突然激动起来,“让我为公司做点事吧,这样才匹配这个职位。如果可以,就算我任职以来替张总替公司第一次分忧,好吗?”
戴辛低下头,不再言语。张学涛看了看他,对秦子歌说:“可你又不知道合同怎么拟。”
“你们先拟一份出来,我带去,直接让他签字不就可以了吗?”秦子歌说。
戴辛闭上了眼睛,不置可否。
张学涛又看了他一眼,说:“这也未尝不是个解决办法。这样,一会儿找两个男员工陪你一起去。”说完再看戴辛时,他终于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张学涛走到电脑前,从邮箱里找出合同样本,修改起来。
“注意安全。”戴辛关切地看着秦子歌,叮咛道。
秦子歌点了点头。
张学涛拟好了合同,对秦子歌说:“这里有两份合同,一份是正规的赞助合同,另一份是私下的,承诺对方只要签字,不但不用他出钱,而且照样行使权利。唉,真是便宜他了。”随后又问:“对了,找谁和子歌一起去呢?”
“找两个身强力壮的!”戴辛忙说。
秦子歌心里早有人选,她十分想和冯家国一起去,正好借此机会消除误会,可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如果以戴辛所说的“身强力壮”为条件来安排的话,冯家国肯定没有希望了。于是她说:“我们是去道歉,又不是示威,要是去的人横眉立目像打手似的,会引起对方反感的。”
“嗯,有道理。”张学涛点点头说,“大白天的,谅韩胖子也不敢怎么样。这次去还是要以谈判为主,去的人身体如何无所谓,但是脑子必须得灵光。”
“那……”戴辛想了想说,“对了,子歌不是和唐旭强比较熟悉么?他怎么样?”
“他?”张学涛摇了摇头,“他可不行,做事畏畏缩缩的,胆子小得很,典型的南方小男人。要是秦子歌真受了欺负,他能第一个跑回来通风报信这我倒相信。”
“那找谁好呢?”戴辛说。
“秦子歌做秘书前不是文员吗?我看那个男文员不错,小伙子挺稳重的,他们彼此也熟悉了。”张学涛说,“他叫什么来着?”
“冯家国!”秦子歌喜出望外道。
“哦,对,冯家国。”张学涛说,“让他去吧。”
戴辛诧异地看了看秦子歌惊喜的表情,心生犹疑:“那怎么行?他是郑总的人。”
“安啦!”张学涛无所谓地说,“本来晓茹就不看重文员,人去哪了她怎么会知道。如果你不放心,就让那个冯家国请个假,扣的工资月底我给他补上不就得了。”
“这……”戴辛犹豫了。
“什么这呀那呀的?”张学涛说,“就这么定了。然后再找一个谁去比较好呢……”
“不用了!”秦子歌忙说,“去一个人就行,去太多人还耽误工作。”
“还是再找一个吧。”戴辛留意着她的表情,说。
“真的不用了,”秦子歌并未觉察戴辛眼神的异样,说,“就像张总说的,大白天的,他还受伤了,不会怎么样的。”
“好吧。”张学涛把合同打印了出来,递给秦子歌,笑道:“如果时间晚,你们今天就不用回来了,不算旷工。眼圈都黑了,你刚才骗我,昨天肯定没休息好,回家多休息休息吧。”
“谢谢张总!”秦子歌吐了一下舌头,兴高采烈地接过合同,放进包里,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秦子歌的背影,戴辛觉察出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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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回来!”张学涛追出门,喊住了兴冲冲走出门的秦子歌。
戴辛跟了出来,脸色很不好。
秦子歌的脸红了一下,回过头,揪着衣襟,站在墙边,像个急切地等待家长训完话后好出去玩的孩子。
张学涛又摆了摆手,秦子歌才慢慢走回来。
“可别让郑总看见了……我说,你知道是哪家医院么?问都不问就着急出去。”张学涛回头向1702方向看了看,压低声音问。
“哦?不……不知道……”秦子歌说。
“那你着急什么?急着约会呀?”张学涛说,“海淀医院,昨天的急诊。至于几号病房,你去外科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子歌红了脸,戴辛却黑了脸。可秦子歌没注意到戴辛脸色的变化,点了点头,又要走开。张学涛又叫住她:“喂,还有呢!你想没想过?如果韩胖子要我们赔偿的额度过高,你怎么把控?”
“哦?会……会吗?”秦子歌终于认真地面对这个问题,愣愣地问。
“会,吗?你说呢?”张学涛一字一顿反问道,“那可是占便宜出了名的主儿,我们这回伤了他,要是不借机讹点儿,那就不是他了。”
“那……”秦子歌想说“那就赔吧”,可是又不知道该赔多少钱好。如果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也许可以垫付,如果超出了,公司,哦不,应该说戴辛和张学涛的底限是多少呢?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数额很可能是她承担不了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样吧,”张学涛看出了她的迷茫,拿出一张银行卡说,“这应该足够支付韩胖子的医药费了,十万块钱,我和老戴,一人一半。”说着,回头对戴辛坏笑了一下。
戴辛却一脸严肃,没搭理张学涛,而是直直地盯着秦子歌。
“啊?”秦子歌惊讶道,“要赔这么多吗?”
“要,吗?”张学涛又一字一顿道,“这只是医药费,还不算后期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呢。”
秦子歌吃惊非浅。
他继续说:“今天你去的目的,一是把合同谈下来,再一个就是确保承担下来他的医药费,至于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那就看我们的造化了——就看他出院后讹多少了。不过只要今天他答应医药费由我们支付,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切就都好商量了。明白了吧?”
“哦,明白了。”秦子歌用力理解了一下这句话的含义,说。
“办事时稳当点,别毛躁。”张学涛掏出车钥匙说,“开我的车去吧。”
“不,不用了,我乘公交车去吧。”秦子歌连连摆手说。
“家里有车,为什么乘公交啊?”张学涛笑道,“开车去,你不是会开车么?记着带驾照就好了。”
“让他们乘公交吧。”不知为什么,戴辛突然说。
张学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问:“我说老戴,你不是这么抠门儿的人吧?”
“和抠门儿没关系,”戴辛说,“我怕韩胖子他们不敢对人怎么样,就来砸车了。”
“不至于的,”张学涛不屑地一笑,“再说……”
“就这么定了吧。”戴辛说完,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张学涛无可奈何地看了秦子歌一眼,说:“要不你们打车去吧,来回车钱我给你报销。”
“不用了,张总。”秦子歌说,“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张学涛说完,也走进了办公室。
秦子歌刚走出几步,突然想起钱包忘在了办公桌上的背包里,又转身回来,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听见了里面的谈话。
“我说老戴,让他们开我的车去有什么关系,至于拦着嘛。”是张学涛的声音。
戴辛却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给兄弟听听。”张学涛又说。
“没什么。”戴辛低声说。
“没什么?”张学涛大声道,“不把我当兄弟是不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抠门儿过?你心里肯定有事,你瞒不过我。有事不告诉兄弟,太不够义气了吧?好,我现在就去找秦子歌,十万块钱用不着一人一半了,我全自己掏!”
“行了!絮絮叨叨的。”戴辛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觉得子歌和那个冯家国有什么猫腻么?让他们开你的车去,到时候,车里就他们两个人……”
“哈哈!”张学涛大笑了一声,“我猜就是这个原因。只不过听你亲口说出来,觉得挺有趣的,哈哈!”
“你……你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喂,老戴。”张学涛收了笑,声音变得严肃,“自打你上次和我说了留下秦子歌的原因以后,我仔细观察了她许久,其实这个女孩还是不错的,不过男人都不傻,你有听风就是雨地产生任何想法的权利,人家也有根据外界原因做出任何选择的权利。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懂……可是……”
“可是什么?依我看,晓茹这关,你就过不去。”
“就是啊,现在我担心的就是她,否则我早就……”
“唉!”传来了沉重的叹气声,不知道是戴辛还是张学涛发出来的。
秦子歌听到这,生怕他们走出来,忙转身走开了。
走廊又变得无边,秦子歌的思绪也蔓延开来。她更加确信戴辛是瞒着郑晓茹意图脚踏两只船。他想甩掉郑晓茹吗?不可能,以郑晓茹的能力、地位、金钱、气势,无论哪方面,都比自己强太多了。就像张学涛说的,“男人都不傻”,戴辛怎么可能放弃她而选择自己呢?不过他们把自己留下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戴辛竟明目张胆地告诉张学涛他要出轨吗?太过分了!就此看来,沆瀣一气,张学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