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宇文龙此人虽可恶,却傲慢上品,自是不必担心他会耍诈。二,放眼宫中各人,有能力与柳相一搏,恐也只有宇文龙和他了。可他亦也是放不下面子……“子夜,你去请、四、四殿下,请他到琉陵宫来一趟!”
“厄?!”他没听错吧?!主子……不是一向最为厌恶四皇子宇文龙的吗?此刻怎会让他去请四皇子前来?!一脸茫然加错愕,难得出现第四种神色,却无人欣赏。
“厄什麽?听不明白本王的话吗?”心中反复之焦虑,与之先前为难而生成的烦躁,让他不由的轻皱俊眉,顿时阴沈的脸色,“子夜,你竟然对本王所说之言有疑问?!”如视眼前的一只蚂蚁般,眼中一闪而过之杀意,他正是满腹冤气无处宣泄之时!
“不、子夜不敢!子夜这就去!”亦不知为何,他觉得近些时日主子变的有些不同了。是好是坏,他不知!先切莫不提好坏,只是不曾似以往那般阴郁低沈。兴许,只有离开著乌烟瘴气之宫廷,才可见幼时那般“可爱”之宇文治吧!
无论多久……只要他子夜一息尚存,便会等、等治便会那个无忧无虑之人。就算治的心中无他存在,即便将来会有人落座其心中,他亦是无怨无悔。他只是一个越轨的下人,一个大胆的奴才,一个……默默爱著三皇子──宇文治的人!
第三十五章
“可恶!”郁闷的再一次,丢弃手心那可怜被折磨直至折腰的牡丹,注视著眼前原本傲视群芳之牡丹盆景,然此刻竟光秃秃的只剩枝叶。不由的紧拧起俊眉,用力放下手中不安分的剪子,一定是他太过在意才致如此!下意识抬眼望向寝宫大门之处……莫非宇文龙不肯前来?
谨慎的伺候著此刻阴晴不定之主子,从未见过如此急躁的主子,几近火爆。平往一直对花草爱护有佳之人,竟无情的将一盆鲜豔欲滴之牡丹摧残至此……小心的抬眼瞧瞧主子阴郁的脸色,只怕自己一个不慎变踩了老虎尾巴,落的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怎会如此之久?子夜已然去了快一个时辰!莫不成是被宇文龙留难在景漾宫?又或者遇到何事而……蓦然意识到自己竟也会如此胡思乱想之,不禁有些好笑。“小卓子,去打盆水来!”如此看来,等待还不如自己亲自跑一趟,就当给宇文龙一点薄面。
“呃……啊?!”站在旁一直沈浸於自己的思绪之中,对於主子突然之转变,脑袋跟不上变化。却在乍视的主子骤然暗沈之神色,双瞳蓦然燃起之杀气……“是、是是……是!奴、奴才这就、就去!”自己真是笨的可以,方才还警告自个儿要小心来著。结结巴巴,跌跌撞撞的答应了赶忙退下办事。
“哼!”沈哼一声,是否他最近变的和善了?不然怎会个个都开始质疑他的命令。抬起头……顶上是一成不变之蓝天,然人事却几番变迁而至此。忽而觉得四周竟连至空气亦有些沈重之感,“无论天下如何变迁,何等腥风,你亦可漠视而过……”
“兴许并非漠视,唯惜莫可奈何罢了!”
闻声,宇文治骤然转身,切巧对上一双同样犀利之狭长凤眸,似从中瞧见一抹无奈哀伤之色,却速度之快以至使他不禁怀疑是否眼花。此之一刻,二人均未再说半句,单只是如此相望,似如此已然可明了对方所想,又如打探眼前人之心思虚实。
“唉……!”一道似突然出现之声响,打断了二人内敛之思绪,“师兄,不会所有皇子都这麽漂亮吧?!”如此无厘头之言语,能说出之人自然非东方幸臣是也!这些天他都在皇宫转悠,并未发现几个貌美之人,就觉著大嫂和师兄堪称二绝。“哇……啊!”没想到眼前这个什麽皇子来著?!也长的不赖啊!
对於幸臣此种几乎常人难懂之怪异举动,他可谓是自小已然习惯,而在外人面前放肆,岂可容得。“幸臣,切莫无礼!”稍做厉声警告,转至面对宇文治极具忍耐之铁青面容,心中却蓦然觉得此景亦也十分有趣。“这是本王的师弟──东方幸臣!自小生长於山野之地,若有冒犯宇文龙在此代为致歉。”
淡淡的浅笑挂於唇边,若有似无,眼角瞟见身边同样一脸怒色之人。方才此人至景漾宫之时,他虽讶异宇文治之请,但也即刻猜到了些大致。而带幸臣前来是炎儿之意思,他自然知晓炎儿之意。上前将已然开始对宇文治‘动手动脚’之幸臣拎回,“不知皇兄唤本王至此,有何要事吗?”
而宇文治此刻双眼死瞪著被宇文龙拎在手中之人──不对!是猴子!一只说他唇红齿白像女人的猴子!换做以往他必定动手杀了这是不知死活的猴子,然此刻不行!稍闭眼以调整呼吸及思绪,“进内殿坐下再谈吧!琉陵宫亦是有待客之道的!”暗指某人所带来之人毫无教养可言,却未明言以道。
“哈哈!”爽朗的笑声破空而至,“幸臣,你惹恼了我三皇兄!”原本他猜想宇文治可能有事相商,而此刻他要将此商字想做求!但此刻亦也言之过早,不过也失去为一件有趣之事。事情发展至此,一切已然早超他想像,但虽不及所想,亦也无奈必须应对。
待个人落位而定,敛去之前恼怒之色换以异常认真之神色,转而凝视宇文龙,“前事不记,本王亦也放弃对炎之执泥!”当下见宇文龙轻挑起剑眉,半眯起凤眸似半信半疑之态。但信与不信无差别,重要的是“昨日,本王派子夜去丞相府上……”
一整晚未眠,他的执著换得一个惊天之消息。呆呆的望著眼前同样苍白之人,“姑姑……”他已然被震的无法言语,震的神智溃散,震的只能漠然。千万次猜想亦无法想像,原来所有他们人,都只不过是那人野心之下的棋子?!但如此残酷冰冷只事实,让他……如何是好?
“昊儿……莫不可做傻事啊!”直至今日她已然沈浸於昨日之震撼之中。多少次……她埋怨皇上的冷落,却从未想过要将其杀害,而昨日她亲手杀了自己所爱之人。一日之中,她失去了忠诚谦厚的大哥,失去了她用尽青春所珍爱的夫君。
“呵呵!傻事?!何为傻事?!”他根本无法接受方才所听到之一切!“为报夺爱之仇,潜伏朝野数十年?!送自己的妹妹、儿子进宫,一切皆只为日後可掩饰自己?!”如此之事才谓傻事吧?!“他噬君,下一部是否……”如此说来──春狩!
“昊儿……你冷静一些!”可就连她自己亦无法冷静,但他们又能如何?!那是她的亲大哥,昊的亲爹啊!“明日之春狩你不要去了!不要去……”不能去!她深知昊儿与龙之友情,可……如此左右为难,莫不得放弃吧!
“姑姑,你以为不去、不去就可逃过良心的谴责?”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热泪满面无法抑制。他的心痛,他的苦楚,他的震惊,无一人可了解。无论哪一边胜出……他皆无言以对!一个是他最敬重的爹爹,自小没有娘亲的他,对爹爹是如此深爱之。一个是他那心结交之朋友、兄弟,一直以来的赤诚相待……“何苦人世走一朝!”
看著从小甚少示弱之侄子,闭眼任泪水静静落下之痛苦神情,伸手将其拦入怀中。“昊儿……”她亦无力安慰他人,纵然她聪明盖世,如何八面玲珑,此刻亦也是枉然。大哥……你在部署一切之时,是否想过你的亲人?抑或著……我们对於你皆比不上弃你而去之人。
兴许,异样的等待日子会尤其之快,此刻的他竟已身处前往围场之皇家马车上。不知何谓他觉得这几日无论是龙抑或柳昊,皆十分奇怪且不自然。对於那日之事後续发展如何他未再问过龙,原本亦也是不想再知晓。对於朝廷之事,他也向来是不闻不问。
“龙……?!”然此刻,单骑於他的马车之前,剑眉紧拧夹之淡淡哀伤的龙,让宇文炎觉得十分心酸与心痛。总觉自己除了拖累,亦无法分担,也无力给予相助,是个多余之人。单手撑著车前之遮帘,望著车前伟悍之身影,不禁鼻头一酸……龙,他虽强大!却无奈一人扛起如此巨大之压力,想必亦身心具疲。
兴许真有所谓心灵感应!似听见宇文炎之呼唤一般,宇文龙竟蓦然转头後望。每一次他看著炎儿,便会觉得温暖,心中似乎有把莫名的火焰正熊熊燃烧一般。温暖他原本已然冰冷之胸膛,使人眷恋以至不愿放开。挥手示意幸臣牵住他的坐骑继续往前行,纵身一跃直至车内,一把将炎儿搂入怀中……
“龙……不要嫌炎儿麻烦!我只想……在你觉得可以之时,依偎在你怀中!”将自己埋入龙的胸膛之中,“不要担心炎儿,我不会有事的,龙做好自己的事要紧!”稍稍的推开龙,对上龙难言之凤眸,回以嫣然淡雅的一笑,他发誓自己一定要坚强。
“傻瓜!”再一次拦过炎儿淡薄的身子,“炎儿是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此次事事凶险,步步危机,让炎儿同行实属无奈之举。心中再一次暗自立誓,他一定要保护炎儿,保护他心中唯一的温暖。“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思过前路之茫茫无界……方才他并未看见柳冢文身边有笑生之身影,此之景象代表何意,他的心中比谁都明了。他已然近乎失去所有,不能失去的只剩怀中这唯一之温度!若是不保……他亦不知自己终会如何了。思及此,不由的抱紧炎儿,此刻的他竟是如此的渴望宁静闲淡,却……
兴许情谊原本就是累人之物,忆起方才一眼所见之苍白憔悴的柳昊!若是当日,他强行带走笑生……一切皆是他宇文龙自傲之错!一世荣耀,却尽失至亲,他不想亦不能再失去了!
前路究竟如何?!此刻的宇文龙,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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