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圆瞠的看向黑烟及火焰翻腾的后方,感觉一阵又一阵灼人的热气和碎片飞灰迎面袭来。
屋外的人门尖叫、躲藏、尽可以的找东西掩护自己,呈现出一片混乱的局面。包围豪宅的阵式乱了,前门的人匆忙地跑向后院支持,呼叫救人救火的声音不绝于耳。
屋里的男人犹豫地再度看了后门方向一眼,想朝那方向前进去救同伴,却被翻腾的火焰逼退了回来。他抿紧唇瓣挣扎了一下,终于咬牙转身,迅速破窗突围而出。
从此以后,林雪颜这个的名字彻底从杀手组织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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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
「卫警官,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也受了重伤,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卫沃喾无视胸前与背部所传来的疼痛,睁眼说瞎话。「现在的情况怎样?」他关心的问道。
被派守在病房门外的派克员警正打算开口回答他的问题时,紧闭的房门却从里面被人打了开来,他们的直属上司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沃喾,你怎么来了?医生允许你下床了吗?」五十岁上下,留着一脸落腮胡的警察局长对着他蹙眉道。
这家伙到昨天为止还住在加护病房里,没想到才刚刚转到普通病房,他就不要命的到处乱跑,真是乱来!
「医生没有不允许。」卫沃喾投机的说。
「也没有允许,对不对?」警察局长威廉撇了撇唇道。
卫沃喾只是扬了扬眉头,没有正面回答。
「算了,以你的个性除非重伤到昏迷不醒的程度,否则谁也无法阻止你下定决心想要做的事。」威廉局长改以绝望的语气说道。「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反正我也正想找你谈一谈?」
卫沃喾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点了下头,以有些僵硬的动作转身,跟在他身后走。
两人缓慢地走回到他的病房后,威廉局长径自坐进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内,卫沃喾则毫无选择的余地只好乖乖地爬回到病床上。
「好了,我已经乖乖地回到病床上了,你想说什么应该可以说了吧?」一顿,他以有些无奈的口吻叫道:「舅舅。」
威廉局长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半晌后才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沃喾,如果你再这样胡搞乱搞下去的话,我会收回你的配枪与警徽。」他对着自己的外甥兼手下爱将道。
「我这回又做错了什么?」卫沃喾有气无力的抗议道。
「你心知肚明。」
卫沃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却因不小心拉扯到身上的伤口而忍不住地紧蹙了下眉头。「事实上我现在根本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皱着眉说。
「这次的行动为什么只有你受了重伤?」威廉局长直视着他问道。
「唔,那是因为……」
「因为你总是我行我素的不遵守长官的命令,才会每次出任务都弄得自己伤痕累累。」他干脆替他回答。「你到底要我跟你说几次,难道说真要我把你调到交通大队去,你才甘心吗?」
卫沃喾先是皮皮一笑,然后嘻皮笑脸的开口道:「问题在于你真的舍得把我调到交通大队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威廉局长怒瞪他,知道自己的确是舍不得。
沃喾是一个天生就要走这一行的能手,他不仅头脑清晰、反应灵敏、观察细微外,还懂得何时该冷静,何时该强硬,以及如何安抚歇斯底里的证人。
他的资历在局里是最低的,但是屡建奇功却让他的升职速度比任何人都快,而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还是他在局里相当的受人欢迎,不论男女老少都喜欢他、欣赏他。
老实说,面对这样有能力又有人缘的他,他是忧喜掺半的。
身为警察局长,能拥有这么一个精锐能干、屡建奇功的警骁悍将,他绝对是骄傲兼得意的。
但是身为舅舅,面对这么一个老讲不听、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去的外甥,他是头痛欲裂、悔不当初。早知如此,他当年就该阻止他选择这条路。
「既然舅舅舍不得将我调到交通大队,那就让我们谈回正事吧。」卫沃喾挑眉微笑道,随即脸色一正。「查出她的身份了吗?」他问。
威廉局长无奈的瞪他一眼,才缓慢地撇唇道:「没有。」
「没有?」卫沃喾忍不住露出愕然的表情。「据我所知,事发至今都已经过了整整四天了不是吗?我们局里的办事能力应该没那么差吧?」
「面对一个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也不曾有过任何案底的人,你认为我们该从何查起她的身份?」威廉局长看了他一眼后,反问道。
「可以审问她一切,包括她的姓名、职业、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以及身上为什么会有手枪和炸药,光是这些证据就足以将她定罪了。」他理所当然、振振有词的说。
「问题是你口中的证据全都已经消毁在那场爆炸中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得了失忆症。」
「什么?」卫沃喾的下巴遏制不住的往下掉。
威廉局长无力的轻叹了一口气。
「你说谁得了失忆症?」卫沃喾怀疑的问,「你说那个女人得了失忆症?」
威廉局长沈默的点头。
「也许她在说谎。」卫沃喾皱紧眉,以沉思的表情说道。「有用测谎器吗?从数据上应该可以揭穿她的谎言才对。要不然以车轮战的方式对她疲劳轰炸的连续审问个几天,只要她的精神稍微松懈,肯定会露出马脚说溜嘴才对。」
「没有用。」威廉局长摇头说。
「什么没有用?」
「除了已经用过测谎器之外,医院方面也已经证实她的确是失去记忆了,因为在她后脑杓里的确有一大块明显的瘀血压迫着她的脑神经,这是事实。」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卫沃喾有些难以接受。
「大概是爆炸时,你将她扑倒的时候撞到了头。你不也撞断了锁骨吗?」
「我的意思不是—算了!」他猛挥了下手,决定挑重点来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慢慢地等她恢复记忆吗?如果她一辈子都恢复不了的话,那该怎么办?难道要这样放走她?医生怎么说?」
「这就是我要和你谈的事。」
卫沃喾怀疑的看着他。
「这个女人对我们警方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证人,我们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她走。至于恢复记忆的事,我们还可以慢慢地想办法。因为医生并没有说她不能恢复记忆。可是这些都其次,现在有件事让我比较担心。」威廉局长眉头紧蹙的说。
「什么事?」卫沃喾问。
「她的安全。」
「你担心有人会来救她或者是干脆杀她灭口?」卫沃喾反应迅速地蹙眉道。
「没错。」
「这的确是需要担心的一件事。如果她真是犯罪组织里的成员的话。」卫沃喾的表情在一瞬间也变得沉思了起来。
「沃喾,这件事只能交给你了。」威廉局长突然看着他说。
「什么事只能交给我?」他怀疑地抬起头看向他。
「保护她的安全。」威廉局长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卫沃喾迅速地皱紧眉头。「舅舅,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可是一个病人耶,你叫我怎么保护她?」他皱眉道。
「就是因为你是个病人,你才有办法保护她。」
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懂。」他直接说。
「把她交给你保护是个秘密任务,我就是要利用你休假的名义来掩人耳目。」威廉局长认真的看着他说。
「秘密任务?」卫沃喾怀疑的看着他,「难道说这件事对局里的同事也需要保密吗?」
「没错。」
「为什么要这样做?」事实上他是多此一问,因为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不分风险。当然,这并不是表示说他们怀疑警局同事们的忠诚度,而是人人都有会不小心说漏嘴的时候,所以不知道就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你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道理才对。」威廉局长看着自己的外甥兼手下爱将道。
「是,没错。但是你要我怎么做?」道理他懂,问题是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未免太棘手了吧?他可是个伤患耶,而面对的人却可能是个冷血杀手—呃,虽然对方是个女人。
「我相信这个任务对你来说绝对不是件难事。」威廉局长一脸信任的看着他。
「舅舅,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吧?」他不知该叹息还是该觉得骄傲。
「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外甥,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相信,但我却不太相信呀。」他叹息的说。「我从没应付过这种事,面对一个不知道该保护还是防范的女人,我实在不知道要拿什么态度面对她。你不能找别人去接这个秘密任务吗?」
「不行,这是命令。况且这件事本来就该由你来负责。」
「为什么该由我来负责?」
「因为人是你抓回来的,不是吗?」
卫沃喾瞬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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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无用,抗议无效,当卫沃喾经医生批准可以出院回家疗养时,在父母留给他的三楼洋房里,已经驻进一名女人在里面了。
她有一张雪白的容颜,五官却偏向亚裔人种。他猜她应该跟他一样,是名混血儿。只是她和他承袭的遗传方向正好相反。她是肤色像白人,五官柔和的像华人。相反的,他却是肤色像黄种人,五官则立体得像刀刻的一样。
她有一头黑发,和他一样。身高约五呎四吋,体型稍嫌瘦弱,看起来似乎未满二十般的年轻。
像她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实在很难和犯罪组织连想在一起,可是他却亲眼看见过她拿枪射击炸药时毅然决然的模样。
过去这几天他躺在医院里不时在想,当初她为什么不直接将炸弹丢向包围她的警方,反而将炸药丢到离自己不远处的脚边,还拿枪射击它呢?她这样做无疑是在自杀。
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