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振峯尽管还是满心纳闷,但见状,不由也心头微热,欣慰地看着他们。
不久,游艇停了下来,贺煜抱着凌语芊,下船,首先随着晚风迎面拂来的是一股醉人的花香,各种香气都有,混合在一快,淡雅清冽,香浓馥郁,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雄伟壮观、金碧辉煌、耀眼璀璨的巨大城堡。
尽管这不是池振峯初次到这儿,但还是被深深地震撼和沉醉,而且,他前几次来都是白天,如今夜晚,感觉自是不同。
这般独一无二的城堡,是贺煜为Yolanda而建,在Yolanda被以为空难身亡期间。
记得有次跟随贺煜来监工,在贺煜的诉说之下,他才得知一些情况,当时感到惋惜之余,还不解贺煜为什么要劳师动众、花费巨额来买岛和修建这座城堡,毕竟Yolanda已死。
贺煜则仰望着天空,幽幽道出,“男人爱一个女人,最首要是遵守承诺、实现承诺,不管她在不在,我都会实现对她的承诺,延续对她的爱。”
看着贺煜神情哀痛的样子,他不禁也大觉悲伤,明明是两个刻骨深爱的人,老天爷却要拆散他们,天人永别,他于是也抬起头,对着蔚蓝遥远的天空,安慰出声,“总裁,Yolanda会在天上看到你为她做的一切,接受你对她实现的承诺。”
其实,除了这座城堡,这几年贺煜还做过很多独特的事,都是对Yolanda的承诺,从而让他了解到,曾经楚天佑对Yolanda的那份爱有多深和重,难怪Yolanda会如此眷恋、痴迷、沉沦得不可自拔。
如今,Yolanda总算大难不死,一切都变得更有价值,虽然彼此间还困难重重,但他坚信,有情人终成眷属,毕竟,贺煜是那么强势、能干、坚毅,故一定也能像事业上无所不能的,差的,只是时间而已。
池振峯正思忖感叹间,大家已经进到城堡内,与外面的雄伟壮观相比,里面多了一丝温馨浪漫和唯美梦幻,俨如王子和公主的城堡,不,应该是国王与皇后的。
眼见贺煜已经抱着凌语芊进入卧室,池振峯于是自觉暂时不再需要留下,提出辞别。
贺煜整个心思都在凌语芊的身上,只冲池振峯微微颌首,待池振峯一离开,他立刻将毯子从凌语芊身上拿走,抱她进入浴室,准备帮她洗去沾在头发和身上的海水咸味。
这副身子,娇嫩如昔,美丽如昔,诱人如昔,总能轻易引起他的欲望,现今也不例外,但他清楚此刻还不是好时机,便极力忍着,尽量专注为她清洗上,期间他自己也顺便冲洗一番,大约二十分钟,总算完成这项明明很简单但对他来说却是艰巨考验的任务,然后抱着她,重返卧室的大床。
他想到一件事,故将她轻轻放下之后,马上给凌语薇打了一个电话,找到凌母。
“岳母,是我。”大概是刚经历过这次官司,他喊出这个称呼时,不再像上次那么顺口,反而有点点窘迫和不自在。
凌母已从凌语薇口中得知电话里的人是谁,稍作静默,淡淡地接话,“请问有什么事?”
贺煜又是沉吟几秒,告知,“芊芊她在我这,她……”
凌母正为凌语芊的迟归焦急仓皇不已,如今一听女儿和贺煜在一块,立刻喊了出来,“你又劫走了芊芊?你为什么又这样做?为什么还不醒悟?”
贺煜心头即时涌上一股冤屈,欲辩解,“岳母你别急……”
“我不是你岳母!”凌母冷冷地打断他,继续气急败坏,“芊芊和你已经离婚,我们也就毫无关系,我们高攀不起。”
“……”
“贺煜,你放过她吧,当是我求你,一切冤孽已经够了,整整八年,你们纠缠了整整八年,真的够了!从她十八岁跟你,你想想你给过多少快乐给她,除了头半年或许她过得很开心,但后面一直不好过,特别是这三年,你根本不知道她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根本不知道她怎样熬过来,难得她找到一个好归宿,求你别再害她,别再把她拖进地狱,求你把芊芊还给我,求你了,贺煜我求你……别再给她带来痛苦……让她跟着峻一好好生活下去吧。”
不问青红皂白的指控,令贺煜大觉无奈和憋屈,这段充满排斥和憎恶的话语,更是狠狠刺痛了他的心,曾经一些过往立即重现,不满和怨恨随之被挑起,贺煜不禁也咆哮出来,“她痛苦,那我呢,这几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又否知道,为什么你就是不待见我?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你硬要拆散我们?不错,我承认曾经给她很多伤痛,但我爱她……”
“不!她不要你的爱,你那不是爱她,你是害她,这种爱,她不要,她要不起!”
“我哪里害她?分明是你有偏见!我就不懂,日本鬼子哪点做得好,让你如此喜爱?身为芊芊的母亲,你不是应该尊重她的意愿吗,她爱我,我也爱她,我们是彼此相爱,你不应该阻拦我们。”贺煜继续愤然驳辩,不但嗓音拔高,面色也变得甚沉。他从不会做这样的事,要是别人,他早就直接挂线来个无视,看在她是芊芊的母亲,他才忍耐,忍受着她那莫名其妙的仇视和排斥!
这会,凌母略微顿了顿,紧接着,继续坚持,“没有,芊芊才不爱你,她已经不再爱你!不错,这次她最后关头保住你的声誉,那是因为她考虑到琰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琰琰,她不希望琰琰将来遭到歧视,说他有个强奸犯爸爸!而非因为爱你,她爱的人,是峻一,如今她是峻一的妻子,她要爱的人是峻一,所以求你别再纠缠了,贺煜,凭你的条件,你一定能找到比芊芊还相配的,你放手吧,放手吧,我求你了,放过她吧!”
贺煜再也不想听下去,本来他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她,让她别担心的,好吧,既然你还是这么不待见我,那就罢。
“先这样,芊芊她没事,你不用担心,麻烦你帮我们照顾琰琰……谢谢!”干脆利索地说完最后一句,贺煜直接关掉手机。
他呆愣片刻,放下手机,上床,在凌语芊身边躺下,静静看着她,渐渐抬起手,抚摸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这里,依然毫无血色,但不再死气沉沉,他的心便也不再慌乱。
粗粝的大手,就这样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一会,他凑脸过去,在上面留下了一连窜的细吻,然后,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
小东西,假如能这样一辈子都拥住你,让你每天都睡在我的身边,那该多好。不过我想一定会的,我会攻破一切困境,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心甘情愿再当我的小宝贝!
想着美好的憧憬,抱着柔若无骨的人儿,最近一直奔波身心疲惫的男人,不久也慢慢地熟睡过去。
他怀中的凌语芊,正在做着梦。
梦里,她又见到了李晓彤,那些辱骂和诽谤俨如一条绳子把她牢牢勒住,接着她还梦到季淑芬和贺云清,还有贺家其他的人,他们都冷冷看着她,眼神或鄙夷,或轻蔑,或责怨,或愤怒,或痛恨,似乎都很不想见到她,特别是季淑芬,扬言永远不会让她踏进贺家的家门,最后,他们拿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她整个困住,任凭她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法从中挣脱出来,她被困得无法呼吸,挣扎得力气全失。
而就在她痛苦地即将死去时,裹在身上的网赫然被拿开,勒在脖颈上的绳子也被解除,她抬起头,看到了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那双深邃的黑眸正情意绵绵,俊美绝伦的容颜,冲着她微笑。
他把她抱了起来,就那样抱着她,走到那群人的面前,然后,无比郑重认真和严肃地做出了声明,“这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我的妻子,谁再敢仇视和欺负她,即是和我作对!”
话毕,他扭头走开,大手依然毫不松懈地搂在她的腰际,她彻底从惊慌恐惧中平复下来,痴迷眷恋地仰望着他,整个心房被满满的幸福所充斥,渐渐也收拢双手,搂住他结实有力的腰腹,脸深埋在他安全宽阔的胸膛上,紧紧地贴着他,贴着他……
如此美好的梦,令人沉沦的梦,一直陪伴着凌语芊,从黑夜直到天亮,她缓缓睁开眼,下意识地寻求那个深爱的男人,看到之后,苍白的小脸绽出了一抹暖暖的笑意,手突然抬起来,爬到他的脸上,沿着那深邃的轮廓,那俊美的五官,轻轻摩挲,流连眷恋,直至他那双紧闭的眸瞳猛然睁开,她混沌的脑海像是被什么击中似的,回归现实,然后,美目瞪大!
贺煜继续定定望着她,眸色越发黑沉,少倾,低吟出声,“为什么要轻生?为什么那么傻,你不要琰琰了吗?不要我了吗?”
刚睡醒的嗓子,比平常更加沙哑和低沉,却清晰传到了凌语芊的耳际,她浑身僵硬,昨晚的一些片段慢慢浮上脑海。
贺煜则重新将她抱入怀,语气激昂,“小东西,你可知道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叫我还怎么活下去!叫琰琰以后怎么办?”
短短一句话,却道出了他和她生死相随的决心,凌语芊双眼仿佛被烈火熏着,两行清泪顷刻自她眼角滑落而出,那些情景全都回到了脑海。
是啊,自己怎么舍得放下琰琰,怎么能放下琰琰!
曾经,再苦再痛再难熬,即便是被训练为杀手的那段黑暗日子,她也不曾放弃过生命,如今却因为一些舆论,一些人的态度而起了轻生的念头,难道是觉得与贺煜再也不可能了的缘故?在美国那几年能勇敢支撑下去,皆因潜意识里依然记着贺煜,依然想着和他在一起?
“肚子饿不饿,应该饿了吧,去吃早餐?”贺煜猛地转开话题,神情和语气皆恢复平常。
凌语芊定了定神,不语,却见他已经自个起身,而且,瞬时被他全身只着一件底裤的样子弄得羞红了脸,赶忙低头,这也才想到,他昨晚有没有对她怎样。她浑身无力,是由于刚经历过溺水呢,或是……
好象没有!下面并无以往欢爱后的那种不适感,看来,身上衣服被脱掉,应该是他见到她全身都湿了,为她洗澡,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