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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阿煜不用你爱,他不是你能爱的人,你不配,永远都不配,永远都没资格!”她深恶痛绝地扔下一句,怒咻咻地上楼去了。
凌语芊霎时更是惨白了脸,两脚蓦然一个疲软,整个人朝地面栽去,她及时扶住沙发,顺势在沙发坐下,把花放到跟前的茶几上。
白菊花,象征高尚、优雅和宽容,为什么婆婆就是做不到宽容和大度呢?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季淑芬,是池振峯带自己来这儿换衣服,她对自己很冷漠,自己失落之余并无任何责怪之意,因为从她对池振峯的友善中可见是个不错的长辈,自己和她素昧相识,她又身系豪门,冷淡也情有可原;第二次见面,季淑芬带着贺煜和李晓彤迎宾,表现得落落大方,雍容华贵。到了第三次,也即自己来贺家吃饭正式见家长的时候,季淑芬给自己的感觉不再仅止冷淡,还多了轻蔑、鄙夷、厌恶甚至痛恨。
态度改变这么大,就因为自己让她娶不到心目中早认定的儿媳妇吗?因为自己没有良好的家世和学历背景吗?
看着季淑芬高傲的背影,凌语芊满腹哀伤,但仍无丝毫的怨恨,只因那是贺煜的母亲,是她的婆婆,还是她孩子的奶奶!
孩子……
凌语芊心头不由一阵悸动,下意识地伸手到平坦的腹部,昨晚,贺煜没做任何避孕措施,占有她将近一夜,这儿是否已经有了两人的爱情结晶?采蓝昨晚也说了,最好能尽快怀孕,为贺煜生儿育女,这样就更容易让他重新爱上她,同时还可以弥补上次那个无奈的错与痛。
想罢,凌语芊顿觉一股甜蜜和幸福漫过了整个心房,怅然若失的心情随之好转不少,她站起身,把花插到一个空花瓶内,然后也上楼,回到新房。
整个房间依然弥漫着新婚的喜庆、温馨和浪漫,她呆坐了一会,而后随意拉开床头柜,竟给她看到一本相册,里面的相片,都是他小时候的!
相片里的他,看起来很小,但长得很帅气,俊俏的轮廓隐约有着现在的影子,她不禁想,将来自己和他生的宝宝是男孩的话,肯定也这么俊俏可爱。
小时候他还很顽皮,一双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明亮明亮的,笑起来很迷人,很邪魅,原来,这种魅惑众生的特性是从小就有,是与生俱来。还有一些相片,表情很严肃,很老成,可见他现在的冷漠深沉应该也是源自于小时候。
凌语芊静静地看着,一张接一张,一页又一页,还不时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美丽的朱唇不自觉地逸出了甜甜的笑,到了最后一页,又柳眉蹙起,寻找他别的相片,可惜找来找去都没有。
天佑曾经说过,他两岁半时被一个老婆婆收养,这相片里的他,大概就是两岁左右的光景!其他时候的相片没有,那就说明,自两岁半后,他一直不在贺家!
假如拿这本相簿找爷爷,爷爷不就对刚才所说的谎言无可解释了吗?
凌语芊脑海蓦然闪出这样一个念头,当然,她也只能想想罢了,并没真的去找爷爷对质,正如采蓝所说,这中间必定藏着一个大秘密,爷爷有心隐瞒,无论如何都不会告知的。
爷爷刚才叫她找贺煜询问,难道是在给她暗示?又或者,只单纯地想结束话题,便那样应付她?她呢?要不要问贺煜?怎么问?问了贺煜会回答吗?
凌语芊不禁又想起贺煜今天的冷漠,想起他对她的视若无睹,还在新婚燕尔期间跑回公司上班,心情于是哗哗哗地直线下坠,再度沉闷纠结了起来。
她自个儿地冥思苦想,不停揣摩和思忖,思绪越来越乱,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似的,故她只好暂停,继续借助看相片来缓解,累了就躺在床上看,结果还抱着相册睡了过去,粉嫩的唇一直微翘着,娇俏尽显。
她睡得很沉,加上没人来叫,便睡过了中午,午后的斜阳从落地窗挥洒进来,刚好折射到她的身上,为她染上了一圈淡淡的金光,整个画面更显柔美和迷人。
贺煜回来,看到便是这么一幕,她酣然熟睡,宛若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同时又有着妖精般的妩媚撩人,他伫立床前,怔怔俯视,一会目光转到她的胸前,伸手过去,抽出相册。
凌语芊被扰醒,睁开惺忪睡眼,甜甜地笑了出来,“你回来了。”
勾魂夺魄的笑靥,又是让贺煜心头一悸。是啊,他回来了,且不清楚是为什么回来,下午原本还有事,他却中途回家一趟,回来……见到了她!难道,他是专程回来看她的?不,不会的,怎么会!贺煜皱眉,迅速甩开这不该有的着迷,俊颜倏忽冷硬起来,把相册放回抽屉里,准备出去。
凌语芊见状,急忙跳下床,就那样赤脚追上,从背后搂住他。
“可不可以别去上班了,陪陪我好吗?”她脸贴着他宽阔的背,深深汲取着专属于他的体味。感觉到他身体的僵化,她把他抱得更紧,语调更低更柔,带着一丝令人怜悯的卑微,“别生气,别不理我好不好?爷爷也说过,你可以趁结婚休息几天,故今天别再去公司了好不好?我有很多话跟你说,你陪陪我好吗?明天我们回去看我爸妈,后天我们想想去哪玩,或者就呆在房里过二人世界也行的,假期完后我和你一块回公司上班……”
甩!
不错,她是被他给甩开的!
“爷爷”二字,使他眸光骤冷,粗暴地掰开她的小手,狠狠一甩,不但震麻了她的手臂,还震痛了她的心,然后,他扬长而去。
水灵灵的眸子,蒙上一层哀痛,凌语芊呆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口,环视着明明装饰得很喜气却让她感到很孤寂悲伤的周围,眼泪不禁又一次淌流出来。
坏人,大坏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大骗子!
要是以前,她一定说恨死他,再也不理他。但现在,她只能独饮痛楚,只能借助其他东西来转移伤痛。
幸好,不久她的手机有来电,是贺熠打来的。
“语芊,在干吗呢?”
优雅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总能抚平人的伤痛。
凌语芊先是努力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没……没做什么,你找我有事?”
贺熠先是静默两秒,再道,“我们到花园走走?”
凌语芊怔然,没立刻回应。
“听说你以前兼职帮人画过素描,我想你方便的话也帮我画一张,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下次再见还不知何时。”贺熠解释,语气中透着别离的伤感。
凌语芊也即时被感染,不再犹豫,爽快答允,挂断电话后,略微整理一下仪容,带上从家里搬来的画具,出门。
贺熠已在华韵居的大门口外等候,笑容照旧如春风般沐浴人心,“来,我帮你拿。”
凌语芊便也不拒绝,把东西给他,随他一起出发,来到一片荷花池前。
夏日,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辽阔的湖面满是碧绿的荷叶,像撑开的一把把绿伞,有的轻浮于湖面,有的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亭亭玉立的荷花则宛若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嫩蕊凝珠,娇艳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贺熠先行过去,俯身拉住一支荷花,放到鼻间嗅了嗅。
“你喜欢荷花?”凌语芊也缓缓走近。
“出自淤泥而不染,濯清连而不妖,人们一般用荷花来形容女子,其实,它也是君子之花。”贺熠站直身躯,眺望着满湖嫣红翠绿,英俊儒雅的面庞刹那间散发出一种正义之气,感叹,“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反腐倡廉的工作中,处处充满陷阱和诱惑,其实何尝不是一池淤泥,最主要的是,看哪些能保持着一颗纯洁正气的心。”
“你一定是!”凌语芊不假思索地附和了一句。
他侧目,望着她,笑了。
凌语芊也微微粲齿,事不宜迟地拿出画纸和画笔,开始挥笔劳作,她没有看他,一直低头苦干,大约二十分钟后,把画纸递给他。
贺熠接过,观看,即时为那优美传神的画工给震住,好优美的荷花,好正气的男人,出自淤泥而不染,她帮他做到了!
带着惊艳和赞叹的眼眸,看向她年轻绝美的容颜,渐渐地露出了深深的惋惜和疼爱,他了解到,她父亲三年前破产,刚读大二的她被迫辍学,假如……自己能早点遇上她,那该多好,那么,她现在一定是个学有所成的卓越画家!
凌语芊不晓得他在想什么,只觉他眼神很炽热,于是借助说话来打破这令她有点不自在的局面,“怎样?还满意吧?”
贺熠回神,竖起来大拇指,“岂止是满意能形容!你说,这幅画,值多少钱?”
凌语芊稍顿,樱唇轻启,“无价!”
无价!
确实是无价!
这幅画,他必好好收藏,任何人也无法从身边拿走!贺熠黑眸更加闪烁,“语芊,我得好好答谢你,你说,想我怎么答谢你?”
迎着他真诚热切的眼神,凌语芊屏息凝神,脑海忽然灵光乍现,想到某件事,于是果敢地问出,“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贺煜以前的生活?他当真自小出国念书,三年前才学成归来的吗?”
贺熠仿佛被震到似的,浑身僵住了。
凌语芊也心头微颤,佯装漫不经心,略显俏皮地道,“我这个问题,似乎很为难你?想不到你堂堂一个检察官会被这么简单的问题给难住。”
确实简单,然而,又很严重!关于二哥的失而复得,爷爷曾经交代过不准任何人说出去。语芊嫁进来,还以为会知道呢,想不到爷爷还是没告诉她。
为什么会没跟她实说?而她呢?因何缘故突然间问起?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怎么忽然问他?就算真的要问,也该直接问二哥的吧!
贺熠沉思揣摩期间,凌语芊也疑惑渐深,一会收起微笑,神色变得颇为凝重,继续试探,“爷爷跟我说,贺煜比家族其他的小孩都有潜质,所以自小送他去国外念书,三年前才回来,但我有点不懂,假如爷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