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凌语芊本能地推开,却见他俊脸陡然一垮,喊出一声哀痛,不由又马上焦急地问,“你咋了?不会是我刚才碰到你伤口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只是……只是……”
她急着解释,美丽的小脸难掩关切,渐渐地,从他隐隐发笑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迅速收起内疚和关切,恼羞成怒给他恶狠狠的一瞪。
贺煜则满面邪笑,继续嚷着要她给他吹吹,这时,已玩了一会游戏的琰琰跑过来,也兴致勃勃地道,“熠叔叔,你也喜欢让妈咪吹吹啊,琰琰也喜欢呢,每次琰琰哪里疼,只要妈妈吹吹,就不那么痛了。”
呃……臭小子,这都要跟老子抢!贺煜用力捏了一下他稚嫩的小脸蛋,动作既宠溺,又不满,想起某件事,转开话题,“对了,琰琰今天起晚了,错过去幼儿园的时间,下午是继续请假呢?或接着去学校。”
琰琰还来不及回答,凌语芊马上将忧虑脱口而出,“别,别让他去,我怕那些人会到学校伤害他。”
琰琰听罢,发出疑问,“妈咪,谁会到学校伤害我?”
凌语芊一愣,为刚才的冲动后悔起来。
小家伙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某件事,红润的脸色瞬间转白,语气也变得焦急起来,“妈咪,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琰琰为什么不能上学?谁要打琰琰吗?请你说清楚好不好?”
凌语芊继续呆怔,不知如何解释,贺煜忽然蹲下,拉住琰琰的手,帮忙安慰,“琰琰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妈咪哪里说到什么伤害?叔叔听到的是你妈咪觉得既然今天上午已经不去幼儿园,不如下午也请多半天家,明天再去。”
啊?是这样子吗?可他明明听到是另一回事,他听到的怎么跟熠叔叔听到的差这么远?
小家伙竖起眉头,对某人如此解释感到怀疑,很明显并不容易被蒙。
当然,他再聪明,也只是个小屁孩,是老爸遗传的基因,贺煜身为他老子,自然有办法把整件事解释得合情合理,经由一轮妙语连珠,小家伙终于信服了。
却 又轮到凌语芊纠结,当琰琰又被贺煜支开之后,她迫不及待地指出目前危机和担忧,贺煜依然一脸从容,不慌不忙,“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们目前并没有想过要对 我们下手,故更不会把目标放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另外,我早猜到你会不放心,已经委托轩辕彻做好保卫工作,总之,琰琰不会被任何危险靠近的。”
“万一不是这样呢,万一他们用琰琰来威胁我们呢……”
“没有万一!”
“可是……”
“你 怎么老是不相信我?反正这事,就照我说的那样!”贺煜不禁有点不耐烦起来,因为她对他的不信任,但很快,又恢复心平气和,继续平静地分析给她听,“琰琰刚 才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小家伙非一般的敏感,学校方面或许你可以说请病假,但你要怎么跟小家伙解释?做噩梦的借口,不是每次都适用的!再说,彻办事,我们 应该一个百放心!”
凌语芊终于不再争执,望着他沉吟一会,忽然问起轩辕彻的背景。
贺煜不隐瞒,但也不详说,只简单扼要地告知她,轩辕彻与他是同类人,是生死之交,同时,再次叫她放心让琰琰去幼儿园。
凌语芊则又问起他自己的情况,问他为什么换成这样的职业。
这次,贺煜反而不肯透露了,用机密理由堵住她的探知,还别有用意地又次表达他对她的爱意。
如他所料,凌语芊即时为此不自在起来,停止与他交谈,至于琰琰是否继续如常上学的事,她自然是听了他的安排,下午再请了半天假,让琰琰继续留在这由他看管,她则出发去公司,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与她反应一样,尚弘历见到她呈现的结婚证,首先震了震,紧接着,陷入沉思。
凌语芊默默留意着他,许久都不见他给看法,不由主动问了出来,“第二步计划已经完成,您现在可以把第三步计划告诉我了吧?”
尚弘历身体略微僵了一下,视线从结婚证上抬了起来,锐利依旧,回望着她,还是不做声。
凌语芊本就满心忧虑,见状于是更加急躁,眉头一皱,声音拔高了,“董事长,你怎么老是不说话?接下来咱们到底要怎么做?你快说呀。”
“Yolanda,你先冷静,别着急!”这时,一直沉默于旁的王塑忽然朝她喊了一句。
“别 着急?当初不是你们说情况已经火烧眉毛了吗?我哪能不着急?你们可知道为了早日完成第二步计划我费了多大的心思和精力吗?现在好不容易办妥了,你们却说不 用着急,什么都是你们说,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啥!难道逗着我玩的!”凌语芊便也顺势假装下去,表现得越来越激烈。
☆、【衷其一人,爱 ta 一生】434 夫唱妇随,势在必得
根据贺煜今天对她的分析和吩咐,尚弘历有可疑,她自然希望尽快得到尚弘历的反应,好辨识真实,可如今,他一个劲的沉默,不像前两次那样痛快和直接,这不由让她更认为他与昨晚那个意外有关,假如真的这样,形势就相当严重了!
王塑直接伸出手,在凌语芊手臂轻轻一按,继而看向尚弘历,得到尚弘历的默许,再道出声,“我们当然不是逗着你玩,只不过,事情出了点意外。”
“出了意外?什么意外?”凌语芊心头一颤,迅速追问。
王塑又是不时地瞧着尚弘历,边详细阐述下去,“我们打算结束这些不正当交易的想法,不知为何被国外那些伙伴们知道了,他们雷霆大发,坚决不允许我们退出,他们还说,给我们一周时间好好考虑,我们要是再坚持这样,会对我们不客气!
其 实,我们也考虑过这样的后果,但如今祸到临头,我们毕竟是中国人,离不开这里,于是打算先解决这里的,至于外国那些人,再另想办法应付,谁知他们这么快就 收到风声,以致我们原本的计划节外生枝了。老板刚才迟迟不开口,正是因为如此,他还在思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此一番话,把凌语芊带入另一种困惑中,整个身体都僵直了,半信半疑,眯眼来回地看着王塑与尚弘历。
这些话,都是真的吗?又或只是一个借口?不过,他们似乎没理由这样编的,他们应该比自己更急着解决问题,而且,再细看王塑的神情,不似撒谎!那就是真的了!
一周时间给答复,尚弘历还在两其为难,犹豫不决,这说明了,昨晚的事与他无关,那只是外国黑帮自行操作?他们这样做,目的又是什么?
心里暗暗地思量一番,凌语芊想到贺煜跟她交代的话,于是调整一下剧烈震动的心情,简单扼要地说出了昨晚的意外。
王塑和尚弘历听罢,齐齐睁大了眼,这也再次让凌语芊证实了他们的不知情,于是抛出诱饵的第一磅,“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投靠政府?让贺熠帮你们?”
“投靠政府?让贺熠帮我们?帮什么?帮我们洗白吗?”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尚弘历终于开口,嗓音和表情都极为不屑,似在讥讽凌语芊的开天说白话。
凌 语芊不理这些,继续照着贺煜的教导表演下去,“实不相瞒,我已经把你的大体计划告诉了贺熠,也说过你们有悔改之意,当然,这并非最能打动他的,主要还是 我,因为我牵涉其中,他想帮我完全脱罪,对你们的判定也不能太重,他分析过,只要你们肯跟政府配合,你们的罪刑会从轻处理。”
尚弘历和王塑猛然又是一震,紧接着,又是尚弘历给回应,冷哼依旧,“从轻处理?真的还能从轻处理吗?”
“Yolanda,你确定将我们的计划告诉贺熠了?怎么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王塑也出声了,虽不像尚弘历的不善好意,却也难掩责备,毕竟,这事关重大,走错一步都会全盘尽毁的。
凌语芊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幽幽感叹,“我们还是低估了贺熠,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早就猜到我们的计划,说得我哑口无言,除了承认,别无他法!”
“但是……”
“好了,既然已经被他识破,现在再追究也没用,我只想知道,你刚才说是否属实?你确定那家伙没骗你?”尚弘历继续追问重点,不愧是个果断决然之人,丝毫不浪费时间于无法挽回的事情上。
凌语芊维持着淡定,点了点头,“我是这么认为!当然你想进一步确定的话,可以跟贺熠面对面谈,他估计也料到你会怀疑,特意交代过我,他说他的电话号码没变,你随时可以约他。”
面对面谈……确实,他需要和那小子正面交锋一次!尚弘历眸光犀利,再朝凌语芊盯了一会,随即把结婚证书给回她,叫她先出去。
任务完成,凌语芊本也不想留,再说刚才有些话充满了虚假和欺骗性质,她还没有完全适应,离开对她也好。冲尚弘历颌一颌首,且朝王塑看了看,凌语芊于是走了出去。
火热的局面随之沉寂下来,空气里依然残留着凝重与神秘的气氛,尚弘历与王塑各自沉思一阵子,由王塑先发话,“老板,你确定要跟贺熠合作?”
约莫几秒,尚弘历才应答,“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得选择吗?前有狼后有虎,再危险,我也得选一条路。”
“可是……我担心这是贺熠的陷阱,Yolanda毕竟是女流之辈,阅历又浅,未必分析得出真假。”对凌语芊,王塑一点都不怀疑,根本没想到她已私下倒在了贺熠那边。
尚弘历没他这么想,但谨慎行事,继续忧愁凝思少顷后,接道,“所以,我才打算亲自去会会那小子!你帮我打电话给他,就约在今晚。”
今晚?这么快?不过,情况危急,越早解决越好。王塑于是不多说,领命告退。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了尚弘历一个,显得更加寂寥,人也显得愈加苍老,无助!
另一边,凌语芊从尚弘历的办公室出来后,再一次上到天台。
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