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可是要不得的。
“爸,这人不一样的,别看着他老成,其实比我还小一岁,而且是个大孝子,他为了给母亲看病才去盗墓的。”
为了打消老爸的顾虑,叶天将发生在周啸天身上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就连这次他向自己求救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只不过关于墓葬风水和奇门周氏的事情就是一带而过了。
“嗯,这倒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苦孩子,不过叶天,这年头身世凄惨的人多了,帮的了一个,你能都帮过来吗?”
儿子肯帮助别人,叶东平心里是很赞同的,但现在这个社会上,那比周啸天倒霉的人是一抓一把,儿子如果要做个滥好人,叶东平也是不同意的。
“爸,您看我像那种闲的蛋疼见谁都帮的人吗?”
叶天闻言撇了撇嘴,说道:“周啸天的师门和我师父有些渊源,都是江湖同道,既然碰上了就必须要帮,换了别人我管他们死活?”
叶天说的是实话,李善元刚刚行走江湖的时候,的确和周家的先人打过交道,要不然叶天也不会从师父口中听到关于周氏一脉的事情了。
“好,到时候让他们母子住在我们那边吧,他要真是能干,爸也不会亏待他的!”
听到儿子的话后,叶东平算是放了心,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张银行卡,递给叶天说道:“我办了三张一百万的卡,你拿着用吧,剩下的钱都给你存银行里了,要取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这世上儿子花老子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但没有几个当老子的,会去花儿子的钱,叶东平也是如此,之所以同意唐文远转账给他,也不过是怕叶天胡乱花钱而已。
“我拿一百万就够了。”
叶天摇了摇头,抽出一卡后,将另外的两张推了回去,说道:“爸,这一百万您留着收购古玩,另外一百万去买辆车吧,当儿子孝敬您的!”
前段时间去河北买药的时候,老爸的账面几乎都被他给掏空了,却是没一句怨言,也让叶天知道了什么叫做父爱如山!
“成,那我就换辆车!”叶东平也能感受儿子的心意,当下欣慰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爸,按照您的经验,那墓究竟是什么年代的?”
解决了周啸天的事情后,叶天将话题扯到了那座古墓上,对于那座古墓主人的身份和千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叶天心中充满了好奇。
“砖墓多出现于唐朝末期和宋朝这两个年间,一般都是在地上挖出一块地方后,用当时社会上的建筑形态去建筑墓葬,然后再用土给掩埋起来的。”
自从干了古玩这行之后,叶东平对各个朝代的历史和社会形态了解颇深,从儿子的描述之中,他基本上就能断定那座墓葬的年代。
“不过唐朝的帝王多是葬于陕西,而河北在宋朝属于幽州地界,大宋在那里的势力很弱,更没有什么帝王存在,这座墓的规制倒是有些奇怪!”
叶东平并没有亲眼见到那座墓葬里的布置,仅凭儿子地讲诉,他也无法说出那是谁的陵墓,尤其是以帝王规格建造的,这就更加让他感到迷惑了。
“爸,河北以前应该是安史之乱的根据地吧?安禄山曾经称帝,会不会是他的墓葬呢?”
叶天也一直在琢磨这事儿,想来想去,好像在唐宋之间,就只有安禄山史思明这些家伙占据河北的时候当过皇帝的。
叶东平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安禄山是被儿子所杀的,而且那时候他已经兵败,人心惶惶,只是在床下挖了个坑给埋了而已,后来也被挖出来鞭尸了。”
对于这段历史,叶东平是很了解的,安禄山原患有眼疾,自起兵以来,视力渐渐减退,至此又双目失明,看不见任何物体。
所以安禄山的性情变得格外暴躁,对左右侍从稍不如意,非打即骂,稍有过失,便行杀戮,内侍严庄和宦官李猪儿服侍左右,挨打最多,怨气也大。
而安禄山宠幸的段氏,生下一子名庆恩,也受禄山宠爱,常想以庆恩代庆绪,安庆绪时常担心被废。
于是,严庄与安庆绪、李猪儿串通一气,将安禄山杀死后,连夜埋在了床底下,那时他们又被唐朝军队围剿,根本不可能去给安禄山修建墓葬的。
叶东平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你那把大关刀也是唐朝末期才出现的,我记得好像有谁用过,你等等,我回老宅子去找下资料!”
收藏古玩最讲究的就是传承有序,所以叶东平不见得知道历史上所有的名人,但对于曾经在历史中出现过的东西,他还是有印象的。
“能用这种兵器的人,也是个绝代猛将吧?”见到老爸兴冲冲的出去查资料了,叶天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那个木盒上。
这木盒中的残破道袍上,是有字迹存在的,所以叶天一直都没敢轻动,眼下从老爸那里也得不出线索,所有的希望就只能放到它的上面了。
想了一下之后,叶天伸手将抱住偃月刀的毛头给拎了起来,一把扔到屋外,说道:“一边玩去,半个小时内不准进这屋!”
“叽叽……叽叽!”毛头立着身子,不断挥舞着两个前爪,似乎在抗议叶天的粗暴。
“敢不听话,让你去老宅子住几天!”叶天一瞪眼睛,毛头顿时用两个前爪一捂眼睛落荒而逃了,享受惯了这里的天地元气,打死它都不会去老宅子的。
“臭小子,倒是懂得趋吉避凶……”
叶天被毛头的滑稽样子逗地笑了起来,这小家伙极通人性,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听得懂,在叶天闭关的那段时间,倒是帮他排解了不少寂寞。
赶走毛头后,叶天将横放在桌子上的偃月刀稍稍改动了位置,然后又拿出了无痕放在了桌子上,而那个木盒则是放在了两件法器的中间。
叶天站在桌前,双手掐了个指诀,将无痕和偃月刀中的煞气给引了出来,顿时屋中气温骤降,那种极阴之气将满屋的灵气都给逼了出去。
“收!”叶天一声断喝,双手一合,充斥在屋中各个角落的阴气似乎在听从他的指挥,尽数收敛了起来,只仅仅凝聚在方桌一处的地方。
摆出了这个小型的阴煞阵后,叶天才将木盒打开,伸出两指,捏在了那残破道袍的一角,轻轻地往上拎了一下。
“嘿,没事,师父教的办法果然好使!”
见到这残布并没有入手成灰,叶天面上一喜,不过手上的动作还是十分的轻柔,缓缓地将这块布取了出来,平摊在了充满阴气的方桌上。
摊开之后,这块布大约有叶天两个巴掌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篆字,叶天凝神看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用血书写的!”
虽然布上字体的颜色早已发黑发暗,但是对于气血感应十分灵敏的叶天,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上面数百个字,全都是用鲜血写出来的。
“吾李太虚,师承淳风真人一脉,自幼习《周易》通推背,唯一生泄天机过多,终不得善终,但被宵小所欺辱,吾心不甘,今刘氏一脉,将断子绝孙,永无后人……”
唐朝虽然已经有了楷书,但这通篇文字均是由篆文书写的,叶天对此倒是不陌生,只是越看下去越是心惊。
第271章 断代(下)
“竟然是李淳风一脉的传人?怪不得能在那一处风水宝地反其道而行之,布下了绝杀阴宅,这位前辈倒是性情刚烈之人!”
看完这通篇数百个字后,叶天对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基本上已经清楚了,不过他对李太虚所提及的刘仁恭却是所知不多,还需要去查看一下相关的资料。
原来,李太虚是唐末著名的风水易学大家,曾任殿中侍御史。
李太虚总结了自西汉以来巫蛊、择日、禁忌、符应、杂祀等以物兴象借象应气卜筮方法,算得上是当时的一代大家。
不过唐朝那时已经式微,权柄基本上都掌握在各地的节度使手上,李太虚早年给人占卜算卦泄漏了太多天机,后来就离开皇宫,深入到民间想为自己化解劫难。
但是谁知道在李太虚来到河北地界的时候,却被当时的河北节度使刘仁恭给留下了,他要求李太虚为他的父母建造一座阴宅指点风水。
李太虚原本就和刘仁恭是旧识,刘仁恭提出这个要求后,他也答应了下来,经过一个月的勘察,找出了田庄那处风水宝地。
不过后面失态地发展,却是超出了李太虚的想象,因为刘仁恭动用了大批的壮丁去修建父母的墓葬,规模之大竟然堪比皇陵。
与此同时,刘仁恭也将李太虚给软禁了起来,那时的李太虚已经年逾八十多岁,体力武功早已不复当年,想脱身已经是晚了。
李太虚哪里还不知道刘仁恭的心思,刘仁恭的父母早已双亡,他给父母建造帝王阴宅,不就是想自己日后称帝吗?
只是李淳风这一脉都是和皇家休戚相关的,而李太虚也曾身受皇恩,一脑袋瓜都是忠君思想,岂肯为刘仁恭这逆贼建造龙脉阴宅?
不过李太虚精于卜卦,他占得此次自己是凶多吉少,不管为不为刘仁恭出力,这条性命终究会丧于此地了。
李太虚性情刚烈,也是老而弥坚之辈,当下表面答应了刘仁恭帮他的父母建造阴宅,实际上却是欺刘仁恭不懂风水,暗中使出了手段,把这一座墓葬建造的似是而非。
李太虚不仅将生吉二穴的位置完全给反转了过来,而且还告诉刘仁恭,他父母没有武功,镇不住这阴宅龙气,需要他的一把神兵摆放在墓穴之中,才能让他的后人乘龙御凤,位至九五之尊。
刘仁恭当时虽为范阳节度使,在当时是雄踞一方的猛将,但其人粗鄙不堪,哪里懂得这些风水知识?
而且李太虚从始至终,都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不满的神情,骗的他信以为真,将自己花费三年时间才打制出来的一把青龙偃月刀,藏于了墓室之中。
不过刘仁恭哪里知道,这把刀只能镇阳宅,却是不能放置于阴宅之中,如此一来,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