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美人们走进了包间孙畅并没有急着追过去,而是打发了手下去探探他们的来历,随后便美滋滋地坐在留仙楼上,哼着小曲,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众人闲侃,更多的心神却放在了方才巧遇的美人身上。
她自诩风流了这么些年,男人和女人的好处她全都尝了个遍,只要是美人,在她眼中便都是好的。那美女才下车她便被迷住了,那皮肤、那腰条、那模样、那勾人的唇魅人的眼,直挠得她一颗寂寞已久的心发痒,当下便领人杀到了楼下。及近,才发现不光那女人是个美人,那蒙着面纱的男人竟也是个尤物!虽然看不清他面纱下的面容,但是孙畅敢以在花丛中打滚了十余年的资历发誓,那也绝对是个美人!光是那修长的身材,那温润的眼睛,那周身的风流气韵就足以说明一切,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样的美女在一旁护着。
这等美色若是放在几年前她早就耐不住的将人掠了去了,只是现在,她却更喜欢慢慢地玩。在穆州城,只要不是侯门世家,一般的角色到了她的地盘上,总逃不出她的手心的,所以她并不急。
方才那美人们身上的冷香仿佛还在她的鼻尖流连,不肯离去,果然是她看上的人呐,连体香都如此诱人!孙畅意犹未尽地使劲吸了吸鼻子,周遭的人们说了些什么却是全然没有留意。
不愧是穆州城有名的酒楼,这包间做的也十分大气,虽然没有要到临水的朝向,但是总好过外面那令人恼火的视线。背后没了那可恶的视线她才舒了一口气,笑着提起了从方才便被父君紧握的手,取笑道,“父君你再这样握下去,这手可要废了。”
闻言宇文涟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仍没有放开,“我不喜欢别人那样看着你。”他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自幼长在宫中,就是能够直视他的人都少有,更何况是这样带着□欲 望的淫 邪目光,真是见都没见过,简直是无耻至极!他心中虽极恼怒,却也不愿为了这样的人败了兴致,露了身份。只是比起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人对她露出的猥琐目光却更叫他怒火中烧!宇文涟心中暗恨,等他回京定要差人来好好收拾收拾那个登徒子,给她些教训。
“我也是。”宇文思源眨眼一笑,心中却也在盘算着此刻宇文涟心中想着的事情。
宇文思源并不急着入座,趁着上菜的功夫牵着父君的手,倚着窗子向外看去。这个朝向最然没有什景色可瞧,却胜在热闹,窗外车水马龙的好不繁华。正巧一队百来号人组成的队伍由几个衙役带着从窗边经过,看那样子像是要向河渡口行去。见状,宇文思源便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群人是要做什么去?”
她本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她这样的人随口一句,底下的人却是不敢怠慢的,立时便有人下楼打探去了。
正当宇文思源的侍从下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孙畅的人也带回了她想要的消息,听完下人在她身旁的耳语,孙畅眯着眼,猥琐地大笑三声,扇子摇的飞快,直道了三个“美”字。便开始在心中算计如何才能将那对从京中来的,家道中落只能投奔南方亲戚的一对碧人弄到手。她甚至已经能够想像他们在她身下惊喘的曼妙身姿了,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哈!哈!哈!
也许真是应了那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老话,若孙畅今日不曾来过留仙楼,那么她也许还是逍遥张狂的太守家小姐。若是她今日只是在楼梯口轻薄两句,没有放肆地跟上来致使宇文思源他们一行换了房间朝向,那么等着她也许只是两顿拳脚,养好了,她仍是风光无限。可惜,世上总有这样那样的巧合,所以孙畅张狂的一生,也因为宇文思源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而划上了终结的句号。
风流鬼死在牡丹花下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吧。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热的睡不着起来更文,还好是假期……不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希望大家喜欢……嘿嘿……
第七十一章
可疑的队伍
留仙楼不愧是穆州最有名的酒楼,上菜的速度十分之快,不亚于京城那些有名的店家。
见菜已上齐,宇文思源和宇文涟也各自入了座,方才的不快早已散去。虽然他们不喜孙畅作态言行,但是也犯不着时时放在心上。
桌上的菜色并不多,四菜一汤,却都是穆州独有的特色风味。
宇文思源举筷将盘中虹鲤身上最肥美的肉夹起放入了宇文涟的碗中,“穆州的河鲜也算有名,父君你尝尝。”
这穆州靠着河,河鱼的肥美也是远近驰名的,其中尤以穆州特产的虹鲤最为有名。这种鲤鱼只生长在穆州城外沧河中水流最为湍急的深水地带,只有在春夏季节才游上河面,不时跃出湍急的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七色虹芒美丽异常,故而得名。虹鲤极难捕捞,只有在春夏季节,才能在水流湍急处获得,却性及烈,被人捉住后不出一天必然会死去,所以若要想吃到新鲜的虹鲤,就只能来穆州城了。
“别光顾着我,在路上奔波了那么久,你也该饿了,快些用膳吧。”宇文涟笑着应道,小时候为她布菜总是由他来做,如今可算是反了过来,心弦总是被她轻轻的拨动,化作柔情点点。
他接过小禾奉上的象牙筷夹起碗中由她布置的菜肴送入口中,虹鲤味道鲜甜,肉质细腻异常,让人食指大动,果然名不虚传。这食材本就难得,留仙楼的厨子的厨艺也是少有,就是由御厨来做也不过如此了。
见他动筷,宇文思源也吃了起来,她的确也有些饿了。
正用膳的时候,白露走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主子,方才下去打听的侍人回来了,可要让她进来?”
宇文思源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诧异了一下,方才想起刚刚似乎是随口问了一句。她本是随口问的,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此时好奇的心思过了,也提不起多少兴趣。
正在她要回绝的时候,忽听一旁的父君道,“叫她进来吧。”
接着又转头对她说道,“不知方才那无理的女人是谁,既然那侍人来报,不如让她再去查探一下也好。”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宇文思源自是不会反驳他,便是听听也没什么。况且父君说的也是对的,强龙不压地头蛇,对那女人看着便是有些来头的,总要查探查探才是。在别人的地头上自然是能避则避,等回了京后再找人教训她不迟。
寻思间,白露已经领着那个侍人进了来,待她行完礼后才到,“主子,方才奴婢打探得知,据说那一行人是穆州城太守孙路奉朝廷之命召集民众去修路的队伍。穆州太守从三年前开始召集民众去河对面修路,如今这只队伍已经是第六批人了,这三年来召集的人数加起来已有两三千人。”
“哦?”闻言宇文思源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才接着问,“那这三年间可有人从那边回来?”
“回主子,据说因为工程复杂,路途又较远,所以至今还没有人回来过,只是去河对面上工的民众家属会按期收到工人赚得的银米。”那侍人忙将打听来的消息回禀给她。
“我知道了,你再去查查方才外面那个撞过来的女人,下去领赏吧。”她淡淡的吩咐。
“喏。”
待那侍人退下,宇文思源才望向一旁的父君,“父君你看这穆州城太守……”
见她望过来,宇文涟自然之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点了点头赞同道,“这穆州城太守怕是不简单呐。”
的确,方才听了那侍人打听来的消息后,宇文思源也是这样想的。
早些年凛国发过一场百年不遇的洪灾,一时间众多民众流离失所。当时朝廷曾经下令雇佣难民中的青壮劳力协助疏通河道,补种庄稼,一来方便了管理,让难民有事情做,不至于惹事生非,二来补种庄稼的收成也可减轻些损失。为了防止官员贪赃枉法,民众能够得到的雇佣费则以皇榜形式公开,银钱当然不会很多,但是满足一家最低的生活需要还是可以的。若有官员敢苛扣私吞,一经查出,免除官职永不录用事小,重了可是会杀头的。
此事过后,衙门雇佣民众做事则有了一个最低标准。每年朝廷下令兴建的工程都会将各个职位的能得到的银钱公布示众,这也是没有土地,又没卖身的大凛国民的一条谋生道路。宇文思源还记得前世的一句俗话,要致富,先修路。修路不仅能够繁荣商业,更重要的是若是战事来了,可以快速将物资送达前线,所以这些年来朝廷也修了不少工程、道路。就是这穆州的河道,也是前些年朝廷才修整过的。宇文思源一路行来,也是存了一份考察工程结果的心。只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粮食毕竟是重中之中,尤其是在这个海外贸易不算发达的国家,绝大多数劳动力仍要用来种地,所以每年兴建的大型项目朝廷是有限制的。官府要做这种需上千人建造的工程,是必须向朝廷报备过后才能兴建的。
穆州前些年才修了河道,宇文思源从未听过朝廷何时让那孙路去修路,这其中的必然存在不少猫腻,更何况,参与修路的民众竟没有一个回来过,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真是好大的胆子!”本以为那孙路颇有清名才给了她穆州太守的官做,没想到如今她居然借了朝廷的名义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宇文思源握紧拳头,心中气愤之极,却怕声音太大被人听去并没有怒喝出来,只是越是这样,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
“莫要气坏了身子,这事还需好好谋划谋划。”见状,宇文涟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
“父君我知道的。”宇文思源叹了口气,本想开开心心的畅游一番,却总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只是既然需动用千人之力,这必定不是什么小事,不查是不行的。
“宣泰。”她道。
“臣在。”宣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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