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如果这样回去,欧阳然澈一定有很多理由耻笑她,甚至将刚才的话题重新提出来,她不能给那个男人这样的机会,想象着他抚-摸她身-体的大手,那种报复般的效益,就觉得发寒。
还是留下来喂狼狗和藏獒吧,也许那些肉,会改变这些家伙的心情。
别开目光,用力地提着装着鲜肉的铁桶,却怎么也提不起来;无奈,她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不等用上力气的时候,铁桶却轻松地起来了……
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提起了铁桶,接着是一双水靴,蓝色工作服,一定晒得发白的鸭舌帽,童安暖茫然看去,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个头中等,因为经常日晒,肤色发黑,却很健康。
“我来教你!”
男人的目光漠然地瞥向了童安暖,似乎在分析着她,又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他让你来照顾这些狼狗和藏獒?”
男人移开了目光,看向了铁笼子,童安暖无法分辨他话中的深意,他口中的他,应该指的是欧阳然澈了吧,为什么大家都尊称欧阳然澈是先生,他却这样称呼?
“是欧阳然澈,我想他希望狼狗或藏獒吃了我。”童安暖冷漠的说道。
男人一愣,目光疑惑地看着童安暖,然后大手提起了铁桶走到了铁笼子前,狼狗和藏獒们都纷纷走了过来,看起来和他很熟悉的样子。
接着男人打开了笼子上的一个小窗,拿起一块肉扔了进去,低声说:“你是这儿第一个走进竹林的女人,他很看重你?”
看重她?
童安暖差点笑出来,这叫看重吗?如果说捉弄和折磨,可能更合适一些。
男人的动作看起来得心应手,狼狗和藏獒撕扯着那块鲜肉,其他的狼狗等待着下一块肉扔进来,倒是井然有序。
童安暖奇怪地看着男人衣装,应该不是这里身份低微的人,可是那表情和态度,却异常的阴郁,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管家小跑着走了过来,提醒着男人:“张宏宇,你不是去了造船厂吗?先生交代,不让任何帮助小姐……”
“小姐?”
叫张宏宇的男人瞥了一下童安暖——想不到这么年轻,似乎还有点稚嫩。
目光从童安暖的面颊瞥过,稍稍有些遗憾,他无所谓地说。
“我回来收拾衣服,顺便示范给她看,马上回去。”
张宏宇脱下了手套递给了童安暖,继续说,“你继续吧,它们很通人-性。”
“谢谢……”
童安暖小心地接过了手套,尝试着拎起了一块肉,用力向上面的笼子口扔去。
可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那肉飞舞到半空,飞溅着血星儿,竟然又落了回来,眼看就砸在了童安暖的头上。
童安暖一声惊呼,张宏宇一个箭步上前,将童安暖的身体抱起,躲避开去,那肉很惨烈地掉在了地上,笼子里的藏獒不满地低吼着。
“你没事吧?”张宏宇看着怀抱中面色苍白的童安暖,那双惊恐水蒙蒙的眸子此时看来,灵气逼人。
“没事……那肉好沉……”童安暖尴尬地解释着,当看到自己竟然在张宏宇的怀中时,马上羞涩地推开了他,那种羞涩的感觉让她面颊微红。
“这不是女人干的活儿,你该去和他说……”
张宏宇迷惘地看着童安暖,注意到了她脸上的那抹羞红,尴尬地移开了目光,那丝阴郁有些淡然了。
被这样凝神地盯着,童安暖无地自容,张宏宇的眼里除了痴迷,似乎还有强烈的占有欲,他似乎感觉出了童安暖的不适,马上俯身捡起了那块肉扔进了笼子,低下了头,迈开步子向竹林外走去。
童安暖转过身,一直目送着张宏宇身影的消失,才小声询问管家。
“他是这里的下人?”
“算是,也不算是,他一直负责饲养狼狗和藏獒,现在被派去船厂了,他的身份有点特殊,小姐还是不知道的好。”
“哦,我想知道……”
童安暖坚持,能在这里找到一个称呼欧阳然澈“他”的人很少见,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她竟然有一丝奢望,也许他可以帮助她。
“听说张宏宇很小的时候,被人从韩国拐卖来的,是欧阳老爷救了他,一直生活在这儿,没有人在乎他,他干的也是下人的活儿,但他不认为自己是个下人。”
“不认为自己是个下人?”
童安暖有点莫名其妙,想想刚才张宏宇的表情,确实一点不屈和骄傲,是一个韩国人?
“他的脾气有点怪,经常沉默寡言,今天的话还算说的多的,一个自负的家伙,不用在意他。”
管家继续守在一边。
童安暖再次拿起一块肉,尝试了几次,终于扔了进去,狼狗们似乎并不买账,在肉的周围转悠着,低吼着。
“和你们的主人一样难对付!”童安暖抱怨着,这么警觉的狼狗和藏獒,还真是稀奇。
竹林山上的一处高岗上,欧阳然澈并没有离开,而是叼着香烟伫立在那里,身边跟随着一个男人。
欧阳然澈的目光俯视着竹林里,目光之中带着疑虑。
“先生,用不用我叫人去帮帮小姐……”身边的男人看出了欧阳然澈眉宇间的一丝担忧。
“不用……”
欧阳然澈深吸了一口烟,烟雾之中,他已经看见了张宏宇出现在了竹林里,也看到了因为出错,童安暖跌落张宏宇怀中的情景,那一刻,他阴郁起了目光,眉头紧锁着。
“我不是已经交代过,让张宏宇离开竹林了吗?”
“照办了,可能是他擅自回去的。”男人回答。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欧阳然澈怒视着张宏宇和童安暖欣然交谈的情景,童安暖脸上的那丝娇羞更让他怒不可遏,手里的烟蒂一扔,转身向山下走去。
回到了越野车里,欧阳然澈怒视着前方,直接向船厂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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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童安暖都处于恹恹的恶心之中,那些生肉,那些狼狗和藏獒,她似乎得了眩晕症一样,无力虚脱。
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竹林,童安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逃跑”。
刚走到了别墅的门口,就遇见了欧阳然澈的未婚妻那妩小姐,现在不需要解释了,看童安暖的样子也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情-人,如果是情-人用得着这么狼狈吗?
“你身上什么味儿?”
那妩捂住了鼻子,嫌恶地看着童安暖,面前的女人发丝沾染着泥浆,满脸疲惫,一身姜黄的粗布衣服,还满是血腥的点迹。
“狼狗味儿,好闻吗?”童安暖无奈地说,她的手脚都要断了,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说话。
“狼狗?你是说……这里的狼狗和藏獒?”那妩听说过,这里有很多狼狗和藏獒,偶尔欧阳然澈还会带着一两条在这里散步,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它们饲养在哪里?
“我一直要求去看,他却不带我去,你……”那妩又有点嫉妒了,觉得童安暖受到了优待。
童安暖理了一下头发,真是无语了,这个女人有病吧!那些畜生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恨不得冲出来将她分尸了。
“叫你的野蛮男人带你去,以后饲养员也给你了。”童安暖摇着头向别墅里走去,她必须马上洗澡,血腥和泥浆让她仍旧想吐。
“你等等!”
那妩想抓住童安暖,却无从下手,她实在太脏了,只好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童安暖不想和这个大小姐再有什么交集,不然欧阳然澈又要发疯了,于是有气无力地说。
“大小姐,不要闹了,实话和你说,我和你的未婚夫欧阳大少爷,大总裁,大神人,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没有!也对那个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你最好看住他,不要让他来找我的麻烦,还有……那天我和你说什么我是他的情-妇,也只是开玩笑气你的,你现在明白了?”
“假的?”那妩有些欣喜。
“当然是假的,你以为我是疯子吗?喜欢那种神经病男人?”童安暖讽刺着。
“你说是我男人疯子?”那妩再次尖叫了起来。
真是个喜欢尖叫的女人,精神也太脆弱了,童安暖只好示弱地安慰着她。
“你男人不是疯子,而是……是神经病,精神病!明白吗?我不会和一个神经病在一起的,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他是你的,一辈子没有人和你抢,就算你不要的那一天,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要他!懂了吗?”
童安暖十分大方地解释着,希望那妩能够明白,她对那个男人毫无兴趣……
她的这句话说完之后,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回眸之际,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双大皮鞋,黝黑发亮,顺着皮靴一直向上看,她看到了欧阳然澈,那家伙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她马上捂住了嘴巴,不知道刚才自己说什么来着,她好像说了?说了……
欧阳然澈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个女人竟然说他是神经病,还说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就算天下的男人死光了;也不要他,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女人这么说……
局面好尴尬,童安暖用手挡住了面颊,怎么这么巧,就会被这个家伙听到了呢?这下可糟糕了……
“然澈哥哥……”
那妩收回了手臂,直接向欧阳然澈方向走去,洛梓音趁着这个机会,低下头赶紧进入了别墅,幸好有她在,不然她又要倒霉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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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童安暖跑到了窗口,偷偷地向外看着,发现欧阳然澈阴郁的目光仍旧盯着她的窗口,吓得她马上缩回了头,钻进了洗浴间。
水流顺着身体流淌下来,她仍旧觉得心惊肉跳,忐忑不安,欧阳然澈是不是表现得太安静了,让她反而没有底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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