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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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禛-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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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舒一口气捻起桌边的御笔,康熙帝依旧垂首审视着宣纸,唇角微勾摇头笑道,“心慈手软,如何办得大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为之,定得不留痕迹。望朕此举,能给他个警示……”
  “皇上圣明。”
  
  “说起来……”窝在四阿哥怀里陪他看着书札,温紫依旧舔着所剩无几的小糖人,轻声说道,“你还应过,会带我和晖儿进宫看萤火虫呢,忘了么?”
  “没忘。”紧揽着温紫,将下巴轻触在她的颈窝,四阿哥抿唇笑了笑,歪歪脖子淡淡应道,“只是后来想想,不若去别的地方看。宫里,你都待了那么些年,景致都看够了吧?改日有闲暇,咱们去护城河边看?”
  “其实我还是很想进宫看看的。”伸出手极为大度地将糖人递去四阿哥唇边,见他低笑着转头躲了去,温紫眉心一挤,不满的嗔了一眼,才继续舔尝着轻声笑道,“回来后一直照顾晖儿,我都忘了,在宫里,我还有伙伴的……灵秀姐姐,也不知最近还好么?”
  “灵秀?”
  “嗯,就是先前伺候娘娘……”话语一顿,温紫立刻有丝担心地凝视着四阿哥的双目,待见他只是微微一怔便恢复了笑颜,才拿额头蹭着他的脸悄声说道,“那时候,她最照顾我了,整日跟我说悄悄话。许多人间道理也还是她教我的呢……不过,”说着,她却又是一顿,忙急慌慌解释道,“你尿床的事儿,我可没跟她说过哦!”
  脸色一暗,连忙转头看着早已在暖炕上沉睡的弘晖,四阿哥伸手便照温紫的胸际狠狠一捏,双颊微红悄声嗔道,“胡说些什么!那是何事,你如今还不懂么?莫给晖儿听了去!”
  “脸蛋好红……”偷笑着拿糖人儿抚着四阿哥的唇,温紫思及在宫中那些往事,不由轻啄着他的鼻尖悄声笑道,“胤禛,其实我觉得吧……我还挺喜欢看你呵斥人的模样呢,尤其是你憋着不敢吼,又想生怒的时候,嘻……”
  “秦顺儿。”粗重地闷哼一声抬高声响唤了唤,四阿哥在温紫略觉不解的目光中皱皱眉,起身抱起弘晖递去门边交代几句,折身再度踱来,却是伸手便将她扣在怀中压至床际,揽紧了腰肢佯怒道,“喜欢?那爷就给你看个够……”
  


妻儿相伴

  前脚恭送那拉氏进宫,年氏兀自掩嘴笑了笑,便在香儿陪伴下,缓缓行去了李佳氏的寝房。
  “姐姐,昐儿可好些么?”
  床榻上,依旧躺着那面色苍白、嗜睡又孱弱的婴孩;一侧的李佳氏,闻言抬起因整日蜗居屋内、血色渐失的面颊,凄然笑道,“你来做什么?”
  “姐姐这话说的……”毫不在意轻轻坐在榻旁,年氏垂眼看着弘昐轻叹一声,挥手示意香儿出屋带上门,才收起笑幽幽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虽我尚未孕育,却也很是心疼二阿哥。经年累月遭罪,在初时或者可得四爷垂怜。日子久了,再加上如今大阿哥乖巧伶俐,四爷又怎肯多看他一眼……有些人,不知是否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骤然冷厉的低语,直让李佳氏心头一紧,匆忙看着房门将弘昐裹进怀,颤着双臂低声怒道,“你什么意思?!”
  “姐姐,您也甭遮着掩着了。”嗤笑一声缓缓起身,年氏立去李佳氏身侧,微微俯首悄声笑道,“爷终日不在府上,即便偶有闲暇,也都将心思倾注在大阿哥身上。对二阿哥,虽也怜惜、却少了应有的关切……呵……可你以为,你做的事无人知晓么?姐姐,您还记得被逐出府上的依兰么?小小女儿家,被花了脸、没了依靠,却仍可整日出钱买着昂贵的脂粉遮丑……她的钱财何处得的?是为有的人做亏心事所得吧……”
  “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尽自压抑着咬紧了唇,李佳氏满是懊悔地眸子里渐渐浮上一丝雾气,紧揽着沉睡的弘昐轻声说道,“你出去吧,我不想……不想见着你。”
  “姐姐。”缓和了面色轻轻抚着李佳氏的肩,心下更为笃定的年氏再度低叹一声,蹲身悄声说道,“你以为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虎毒不食子,饶是爷心思缜密,又怎想得到是你这亲生母亲所做手脚?可旁人呢?你以为那拉氏能毫不知情?”
  “嫡福晋?!”怀中婴孩,因头顶这丝惊喝不安地动了动眼睑,却显是连睁开双目都有些力不从心;李佳氏高悬的心更是被弘昐的神色刺得极痛,颤抖着将唇在他额际轻触着稍作安慰,便晃着他凄然苦笑道,“你今儿来,是想告诉我,不出几日……我就会被爷严惩么……呵……随你。昐儿,是我害了他……随他去了之后,我一定,一定好好疼他……”
  “姐姐这么想可就错了。”再度紧挨李氏坐下,状似心疼拿香帕抚去她的泪水,年氏幽幽叹息着摇头说道,“爷是不会知道此事的。您是当局者迷……嫡福晋早就知晓,却从未跟四爷提过……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比你多得多。昐儿是你亲子,你失了他,只会让爷更为冷落,于她只有利没有弊。她不说,无非是想冷眼看着你失去所有,再无争宠的可能……”
  难怪……
  一时间,似乎周身所有力气都被年氏的低语抽了去;李氏缓缓将弘昐放去床际战栗着身子抬起眼,毫无血色的唇抖了抖,才苦笑着低低应道,“难怪……平日伙房那些人,连给大阿哥熬个汤,从选材到上桌,都要被她身边儿的侍婢仔细盯着……可为昐儿煎制药物时,她的人总会被唤去做别的杂物……呵……原来,一头为了避嫌,一头,竟是专门给我机会么……”
  “姐姐也是个聪明人,”微微顿首,安慰地拉起李氏冰冷地手,年氏敛笑轻叹着低低说道,“只是她城府更深罢了。妹妹我,也不怕明着跟你说……你我都是爷的女人,相互间绝无可能一心一意坦诚以待……只是,与一人争好过与多人争,是不是?眼下最得恩宠的庶福晋,有嫡福晋下手,而对嫡福晋……你我只要一心,担保争得过她!”
  “庶福晋?”李佳氏闻言一愣,喃喃低应一声,已是抬脸怔怔看向了年氏。
  近来因对弘昐的担忧无法展颜,她都错过了什么?何时起,连整日装大度地嫡福晋都开始有所行动了?
  踌躇又疑惑的神色落入年氏的眼,她只是微微一笑,便挥挥帕子掩嘴继续道,“姐姐,有些事既已做下、无力回天……何不彻底些……”
  
  “四爷。”
  匆匆理过公务就要前往旒庆宫,四阿哥足至轿中尚未起行,一身便服的高福便疾步上前,撩起帘布悄声禀道,“那处已人去楼空,听得人说,昨晚就有人捷足先登……再有,奴才听说……阿布泰,也在昨夜回府后不久……自尽。”
  心下骇然一惊,四阿哥深幽的眸子有着一瞬间的恍然,跟着,便皱紧了眉淡淡顿首道,“起轿,随爷去顺天府。”
  看来此事,真的会被别有用心的人闹大?
  闭目在轿中攥紧了十指,渐觉不安的四阿哥猛地起身复又掀起帘帐,几是有些骇人地冷声唤道,“高福!去……去将庶福晋和大阿哥接了来!”
  早在顺天府尹上报时候,他已明白,此等小事都会被上报龙庭,只因涉及了如今谣传中地位不稳的太子,而不少拥护大哥和反对二哥的势力,更会趁机拿此事做大。可这些,与他无关!他无意深究、也无力去想,两日来的忧心忡忡只为想全力保住温紫,全力……不管随后太子是否会被冠上‘草菅人命’的罪名,不管随后朝中会有多少风雨,只要温紫保得住,用尽所有,他也要搏一搏!
  可是,只经历一晚,早已退出宫廷的老画师阿布泰便失去了性命,而刚刚被他摸出底细的钱氏家兄便毫无踪影,有心人的行事之快甚或让他都有些乱了阵脚,几乎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或许,是太子的人劫走了钱氏?若他自此销声匿迹,于温紫来说倒是利大于弊;只是,如若真是太子的人,为了掩人口舌,温紫岂非也身在险处?换作他,即已除去钱氏家兄,作为引子的假‘钱湘儿’自也不能留下……
  
  “回禀四爷,真的不是奴才……”
  背后有大皇子与内大臣撑腰,这顺天府尹才敢将本可小事化无的案子上报龙庭;只是当时并未得到皇上任何回应,昨夜匆匆相议过后,一早他便着人想将那钱有富仔细看管;谁想,竟仍是迟了一步……看来这件事儿,远比早先所议棘手得多、也难办的多;可如今早已骑虎难下,本还想着终可为朝内威望甚高的大皇子器重,此刻却连颈上人头是否可保都难以断定,心下生惧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与四阿哥周旋。
  “不是你么?”
  冷笑一声拂袖坐下,四阿哥垂头饮过一口茶,抬脸淡淡说道,“想必你是觉着,这事儿轮不到爷来问。只是……爷今儿才知晓,原来那人证竟是钱氏家兄。钱氏到底是爷府上内眷,她的兄长也多少与爷连着襟儿。先不说你这案子是否如实,我庶福晋的哥子如今生死不明,爷问上一声,讨你个实话,不算越权吧?”
  “四爷这是说哪儿了?您肯来问话,是看得起奴才,奴才定当据实以禀。”
  ‘生死不明’四字听来,没来由就让这顺天府尹满腹忐忑。的确,不知挟去那钱有富的人,究竟是哪派势力。指不定,就是被这四阿哥给灭了口,才这般咄咄相逼……他这脑袋,是越来越悬了……
  “真不是你?”目光自府尹微颤的双肩上挪回,四阿哥抬脸瞟见遥遥朝自个儿挥着手的高福,起身冷哼一声,边踱边道,“你自心中有数。无中生有的事,待得有了定论自会还我庶福晋清白。只是你给爷记着些,庶福晋的哥子三日内仍寻不着,你这府上便得多一件悬案。到时候,呵……”
  
  “阿玛阿玛阿玛!!!”
  掀开轿帘,满头是汗的弘晖,就已慌不迭从温紫怀中跃出,两步奔进四阿哥怀中蹭着小脑袋,咯咯笑道,“阿玛真好……晖儿就知道!上回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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