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今儿个还是有机会的。”
“那我也不知道这奴才真的满讨喜啊……”垂下眼小小声自辩一句,十阿哥复又抬眼看着支腮不语的八阿哥,忐忑地轻声咕哝道,“八哥,是弟弟不好。不过最坏就是四哥,当日定是他故意把那女娃扮丑,骗了咱的。”
“没什么。”想起方才时不时总要偷瞄自个儿几眼的湘儿,八阿哥沉闷的心间渐渐涌上一丝暖意,跟着,却是平静地轻舒一口气淡淡说道,“九弟十弟,虽我确是对那女子有好感,可日后也依旧见得着,是否讨得来不重要。只是今日我方见识了四哥的手段。你们瞧得出么?为何四哥总得皇阿玛青眼有加?”
“他阴险!”翻着白眼恨恨地闷哼一声,十阿哥四下看了看,便捂住小嘴悄声说道,“上回定是故意吓我,这次又害我在五哥面前丢脸……好么,如今倒叫人觉得,我胆小怯懦!”
“你又来了……”摇着头撇着嘴砸了十阿哥一拳头,九阿哥微微蹙眉瞟着八阿哥,思忖着轻声说道,“八哥是说,欲擒故纵么?我看,他本就无意将那婢子给你,偏次次给你期盼。末了,不仅让你彻底无望,还弄得好似自个儿很无奈……哼,说不定平日在皇阿玛跟前也是,处处耍心眼儿,咱们何时吃了闷亏都不晓得。”
对九阿哥的话,并无清楚的应答,八阿哥只是转脸看了看似是微有不解的十阿哥,才轻笑着淡淡说道,“话,不需说得太透。我只希望,弟弟们日后心下有个警醒就好……”
“又嘟着嘴瞎想什么?”
微有醉意捧着书札尽力睁大双眸,四阿哥随意抬眼看了看捻着新衣料烘烤的温紫,不由带着笑意淡淡问出了声。
虽仍觉当着诸兄弟面说起通房丫头,有丝尴尬;可男人们都有成人那一天,今日既已让温紫的容颜暴露在他们面前,自得彻底断了诸人对小妖的臆想……
“四爷,”将手中衣服翻个面捧在冬火上,温紫皱了皱眉,有丝不解地低低问道,“怎觉得今儿八阿哥怪怪的。其实奴婢本想问问他,是否见过我的小袋子,可每每觉得他在看我,我抬起脸,他却就都倏地转过了头……害我都不敢凑过去问询呢。”
“唔……”轻轻挑眉眯了眯眼,四阿哥回神垂首盯着书札,不紧不慢淡淡回道,“你方才不在,那袋子确是被他拾了,已给我了。不过,我又给扔了。”
“为何?”眉心一挤,不解地瞪眼看向四阿哥,温紫将那衣物往炕上一放,急急踱来不满地嗔道,“那物件,明年夏夜还可以用啊。”
“明年,再做个新的。”刻意不去注意温紫粉色肚兜下高耸的美物,四阿哥转过身子背对着她,支腮紧盯着明日要考校的诗篇低低应道,“日后记得,小心看管自个儿的物件。只要给别的男人碰过,爷就要扔了它。”
“……”垂眼盯着四阿哥毛绒绒的后脑勺,温紫撅嘴眨了眨眼,便低舒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角梳,松了他的辫子轻轻顺着悄声问道,“四爷,我是个婢子,哪儿能不被主子爷们碰的?上回那鞋子,上头还有皇贵妃赏给我的珠花呢……您就那么给扔了。男娃娃碰过的没事吧?”
“你还非想被人碰了?”舒服地微微仰起脖子配合着温紫的梳发,四阿哥微有不满撇了撇唇角,淡淡出声嗔道,“什么男娃娃?日后见着别的兄弟们,能躲就躲,绕着走。”
“小祥祥啊。”想起那可爱的小不点,温紫便不自觉轻笑出声,将梳子别去自个儿发髻上,俯身摩挲着四阿哥温暖的胸膛低低笑道,“明儿个,他还要我陪他玩纸鸢呢。”
“小孩心性,不过随便一说,睡一觉他就忘记了。”极为享受此刻这温情脉脉的氛围,四阿哥腾出一只手裹住温紫的手背,翘起唇角微笑道,“你可莫去招惹他,日后就老实呆在所里,安心待爷娶亲,到时候,咱们在宫外就没这么些烦扰之人了。”
“嗯……”侧脸轻轻碰触着四阿哥暖暖的脸颊,温紫垂首照他透着股诱人气息的颈窝嗅了嗅,便轻轻扳起他的面颊,轻啄着那红润的唇悄声咕哝道,“让我喜欢你吧?”
“……”
温紫的喜欢,那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待月上中天,四阿哥在三番五次诱惑之下沉沉睡去,仍觉无法尽情欢愉的她,也依旧匍匐在那温热的胸膛上,哀凄凄嘟着唇皱着眉,轻舔着那撩得她体内燥热的身躯。而隔日一早,四阿哥不过刚一睁开眼,便又被她双眸晶亮摁在床际一阵折腾……
头重脚轻去钟粹宫请过安转至尚书房,脑子里一片混沌的四阿哥,直待用完午膳,才苦恼地伏在桌上一阵嘀咕。
这小妖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了?不给她好脸,她就一脸抗拒;对她温柔些,竟能折腾得他都觉得吃不消?!莫非,这就是传闻中,似‘妖精’一般的女人?不过,她本就是妖……看来日后,得想想法子应对,不然时间久了,他岂非成了只知贪恋女色的下三滥?
挠挠头皱皱眉,思忖半晌,四阿哥才瞥了眼周遭不是眯眼打瞌睡、就是临时抱佛脚啃书的兄弟们,缓缓起身踱去门前,招手唤来了奴才堆中的高无庸。
“太医院的李玉,如今办得事么?”
“回主子,能。”四下瞟了瞟,高无庸垂首极低压抑着嗓音回道,“早先奴才着人将他唯一的老母接来了京郊,一直伺候得妥妥贴贴。爷若不放心,可先以无关紧要的琐事试探下。”
“嗯。”揉着眉心接过高无庸递来的清凉膏,四阿哥就似疏解困乏般捻出一丝往太阳穴揉了揉,便微微动唇嘱咐道,“去找他备些能使人昏沉,一睡就是整夜的药来,最好是粉面儿。哦对了,万不能伤身。”
“是,”顿首应过,高无庸却又极不放心地再度问道,“不过主子,若是您用,还是走正途合适些,您身子娇贵……”
“别啰嗦。”抿唇轻笑着摇摇头,四阿哥在清凉膏醒神下,神清气爽伸了伸双臂,垂首低低说道,“给湘儿使,这丫头最近夜里总睡不稳,去吧。”
代罪羔羊
下学之后,又同七阿哥一起前往水利署看了看,直待踱步跨入四所,四阿哥也依旧微蹙双眉,思量着皇阿玛半晌巡察课业时,丢给兄弟们的题目。治水,一向是与天抗衡,虽京畿之中的水利防护近年来颇有成效,可今儿看到的札记中,黄河沿岸的几个省市,依旧年年都要遭遇洪灾。虽他并不清楚,洪灾过后,百姓们到底会有多苦;可想象中,经常泡在冷水里,那滋味可真的不怎好受……
想要似二哥今儿个说的,‘定要尽心想出一劳永逸的法子’,怕有些不切实际;那么,他可从别的方面入手。无法与天抗衡,可在地面上尽些努力,多挖些沟壑,将洪水泻出百姓们的家园,不是省钱又省力么?!
思路终于有了突破,四阿哥心下一喜,笑容登时溢满唇角,可不待他仰起脸,屋内那咯咯的娇笑声,却又让他不自觉眯起眸子抿紧了唇。
“你睡这,那奴婢睡哪儿呢?”
“抱我睡啊……”
“嘻,奴婢还得抱着四爷呢。”
“他那么大,还要抱抱吗?”
“嗯……十三爷乖,来,再吃一口,一会奴婢送你回宫。”
“啊……嗯,那你抱我俩么。”
“嘻……十三爷先好好用膳。”
那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居然还记得温紫?竟还巴巴得跑来了四所?!趁他不在,霸占自个儿女人陪着玩不说,竟还吃他的、喝他的,末了,还要睡他的床?!
一脸谄笑跪地请过安,门口候着的张公公哈着腰点着头,仰脸逢上四阿哥那线条绷紧的面颊,微微一怔,忙极为忐忑地低低说道,“四爷……小主子今儿特别开怀。晌午见着皇上的时候啊,他可说了您和湘儿姑娘许多好话。说您带着他出去玩儿,照顾极为周到……皇上方才还着皇贵妃娘娘,给湘儿姑娘打了赏。这晚膳,也是皇贵妃赏的……”
“唔。”一听说是皇额娘的恩赐,四阿哥才算稍稍有些释怀,朝张公公点点头,便抬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双拳攥得青筋直突,四阿哥咬牙看着面前那光滑的背脊与湿漉漉的发梢,倏地背转过身狠狠关上门,几步走去笑容未散的湘儿面前,攥住她的肩猛摇着低低怒道,“这是什么样子?!衣裳呢?”
眨眨眼垂首俯视着与她一般惊愕的小不点,温紫微微一怔,忙将怀中的十三阿哥放去身边椅子,起身轻摁着四阿哥的手轻声回道,“十三阿哥跑得满身汗,奴婢方才为他沐浴……”
“给他沐浴?!”转脸四下扫视一周,满地的水渍,两只大大的澡盆子尚冒着丝丝轻雾,四阿哥牙关一响,登时掐起温紫的脸颊闷声吼道,“你!你二人还一道洗了!!”
撅嘴摸了摸湿漉漉的小辫子挤挤眉,缓过神来的小十三,伸手拽着四阿哥的胳膊奶声奶气咕哝道,“湘儿陪我玩水,四哥,用了膳咱们一起玩儿~”
“你……”甩手扯下胖娃娃的小手,四阿哥几步踱去床前拿起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装,狠狠砸向温紫嗔道,“穿上!”
“夜里不是还要脱么……”嘟嘴狐疑地嘀咕一句,一瞧四阿哥的五官已是阴沉地不像话,温紫忙紧紧闭上嘴,老老实实抱起衣裳,踱去暖炕前缓缓套在了身上。
白皙的肩头渐渐被桃色衣装裹紧,四阿哥起伏着胸膛狠狠攥了攥五指,才尽自压抑着坐去桌前,转脸看着嘟嘴挤眉的小十三,闷声问道,“怎不在自个儿宫里用膳?在这屋里用得香?”
“嗯……”眨眼看着湘儿不带笑意的面容,十三阿哥不满地斜了四阿哥一眼,才往椅子上挪了挪不耐烦地说道,“湘儿,还要吃豆腐~”
“就来。”
端起盘子重重放去根本无视自个儿的小胖子面前,四阿哥眸中的小火苗越蹿越高,举过一边的筷子递向他,冷声说道,“皇家男儿,要独立。自个儿用筷子。”
“……”接过玉箸垂下眼,十三阿哥再度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