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出来,吹声口哨。
递到石磊面前。
看到这么容易,他显然有些不甘心。
伸个手到他脸前面。
“给钱。”我笑嘻嘻地。
石磊磨磨蹭蹭,掏出5元一张的纸票。
收到包包里,再伸手。
“干嘛?”石磊瞪我。
“不够。”我说。
“你说什么?”石磊叫起来。
“不要小家子气。”我好言好语,“和路雪的七彩旋,还要2元一根呢。更何况我要吃哈根达斯。”
“哈。。。。。。什么斯?”石磊直瞪眼。
我想这个大块头,连那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那个啊,”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跟你说,可好吃了。五颜六色的,什么口味的都有。你就算每天吃一样,也要。。。。。。”
口水刚刚流出来,门外进来一个人。
“小青,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要给石头捣乱。他还有正经事要忙。”
我跳下桌子,有点不满意。
“我在帮忙。什么捣乱不捣乱的。”
石磊换上一付严肃的面孔,“是啊,不要捣乱。一边玩去。快走快走。”
这个小人!过了河就拆桥!
龌龊!
跟着季宏伟向外走,问他:
“你能走了吗?去打饭吧?”
刚走出门,在走道上被人叫住。
“季宏伟!”
声音好似黄莺出谷。
我认识她,是那个麻花辫。
丁亦晴。
人家很有礼貌地跟我含笑点头打招呼。
我也挤个笑脸回给她。
他们说了几件事。
我站在旁边,干听着,插不进嘴去。
心里老大不耐烦。
他们终于说完了。
我们向外走。
季宏伟边走边问我,“那份家教的兼职,定下来了吗?”
“唔?”我说。
“好几天没见着你的影子了。”他说,“在忙什么?”
“没什么。”我说。
“怎么啦?”季宏伟说,看看我的脸色。
“她为什么叫你的名字?”我问。
“谁?”
“跟你很熟吗?”我说,“刚刚那个女生。”
“哦。”季宏伟说,“为什么不能叫我的名字?”
“肉麻。”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找别扭的意思。
“为什么?”季宏伟好笑地问,“上次有人叫季学长,你说恶心。这次有人叫我名字,你又说肉麻。”
“那你说,人家该叫我什么?”
季学长并不恶心,季宏伟这三个字,也不是真的肉麻。
但是那些女生叫他的时候那种调调,才真的是恶心跟肉麻。
“干嘛一定要叫你?”我恶狠狠地说,“有事情说事情。干嘛没话找话乱搭讪,没格调!”
季宏伟抿个嘴,要笑不笑的,居然说,“可是人家有气质。小青你不觉得吗?”
气质?
我看着他。
“我们要懂得欣赏别人的优点。”
他咳一声清清嗓子,认真地说道:
“别的不说,就好比你们宿舍那个方墨,真的是大家闺秀,端庄大方。还有那个左小依,娇俏可爱。还有那个宋建平,又冷又艳,好象一枝带刺的玫瑰。。。。。。”
我瞅准他的手背,小心地拎起一点点皮肉,给他狠狠掐下去。
季宏伟说得正起劲,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让他失声叫出来,忙忙地甩开我的手。
他看着我,还是那付要笑不笑的死气活样,“小青啊,你干嘛掐我?”
“说啊说啊,”我笑眯眯地,“我们班上一共有一百多位女生。请你继续说,我在听着哩。”
“小青你笑得好假。”季宏伟抿一下嘴唇,现出那两个酒窝。
“我的话没道理吗?你干嘛掐我?”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哐当一声放下脸来,“季宏伟你这个大色狼。你他妈的除了盯着女生瞧,还会干什么?”
“我哪有?”他微微一笑,“小青你冤枉我。”
我冤枉你?
我抬起脚,拼命用力踢过去。
季宏伟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跳着脚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说:“小青你。。。。。。你干嘛踢我?你的脚趾头。。。。。。就不痛吗?”
看到你痛,我就哪里都不会痛了。
我转身走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宿舍里人人看我不顺眼。
“青青你吃呛药啦?”小依不满意地看着我,“这几天你怎么回事?好端端就会骂人。”
关你这个小狐妖什么事?
我咬住舌头,不吭声。
“别理她。”阿平眉毛也不抬,“她生理期。阵发性躁狂症。过两天就好了。”
如果拔掉那些刺,变成一杆光秃秃的玫瑰,不知道还好不好看。
“少说两句吧。”方墨说,“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咦,你还真的是大家闺秀啊。
每天这么端庄大方,你不累的吗?
我他妈的在嫉妒。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我。
第二十一章 怪异
我在电脑跟前,闷头打字。
那个范冰原第无数次从我跟前晃过去的时候,我啪地一摔键盘,抬起头来,瞪住他。
“你一个下午晃了一百八十趟。屁股上长针眼啦!?我头都给你晃晕了。你烦不烦哪?”
范冰原手里捧着个冰盒,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实验台那一头的大师兄,偷偷闷个头在那里乐。
这个大师兄,是个好脾气的安徽人。我帮他输实验数据,一口气连串了几百行,他连脸色都没有变过。
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
范冰原拿着冰盒,拐进冷室去了。
我叹一口气。
我这莫名其妙,发的是什么无明火嘛?
“丫头,这稿子老板后天要的。你做不做得完?”
大师兄换下工作服,拎个饭盒,过来看一下我。
“还行吧。”我说。
“我吃饭去了。你辛苦了。”
“哦。大师兄再见。”我眼巴巴看着小个子大师兄快快乐乐的背影。
我也想去吃饭啊。
可是我预定今天的工作量,连一半也没有完成。
再叹一口气,我认命地继续努力辨认庄老师龙飞凤舞的手笔。
范冰原从冷室里面出来,看到我还在,有些吃惊。
“段青青,你不吃饭去吗?”
人家不记仇,我赶紧陪个笑脸。
“我再等一会儿就好。多谢范师兄关心。”
范冰原扯着嘴角,“你少来了。不开心就拿我发脾气。现在又怎么啦?想找我帮你啊?我告诉你,休想!”
我垮下脸来。
举起那份手稿,我哀叹:“你那个老板,中文他有本事给画得象是罗马字,英文哩,他老人家偏偏描得好象阿拉伯文。这叫人怎么看得懂嘛?”
范冰原笑:“你还挺有本事的。罗马字阿拉伯文你也懂啊?”
这个笨蛋。
我瞪他一眼,“说的就是看不懂啊。”
跟这种人说话,真费劲。
他走过来。
“写的什么?拿来我看。”
我递过去,肚子里偷笑。
就这样,一个念,一个敲,两个小时以后,终于搞定。
揉揉发酸的脖子,一看窗外,吓了一跳。
天已经黑了。
“多谢多谢。”我两手合什,满脸堆笑,“师兄你想吃什么,小的我请。”
还没等他开口,我伸出一根手指头,“连饭带菜,连汤带水,限额10元整。多了没有。”
范冰原美丽的眼睛瞟我一眼。
“行了吧,小气鬼。”他拎着我的后脖领,将我从椅子里提起来,“不用你请了。省得你肉痛。我请你。”
我眉开眼笑,假装谦虚地说:“这个怎么好意思?”
这个范冰原,也挺可爱的嘛。
正吃着饭,包包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打开一看,叫一声惨。
快快接通。堆个笑脸出来。
“喂?小伟吗?”
对面的范冰原,打了一个哆嗦。
我发出的这种谄媚的声音,范师兄他老人家大概从未听到过。
“我在面包房。”我说,“我在吃饭。”
下一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嗯,有点事。忙来忙去的,就忘了吃饭的时间。”
我说的顺口,并没有觉得不对。
但是对于我这样一个素来无所事事的人来说,这句话其实是很奇怪的。
我还不如说,是打游戏玩得忘了吃饭,比较更容易取信于季宏伟。
“哦。”我答应着,“苹果我要两个。梨我也要。香蕉小依喜欢吃,你拿几根给我。好。我在这里等。嗯。”
我收起电话,看到对面范冰原咧个嘴笑得莫名其妙。
“怎么啦?”我说,“你笑什么?”
“你每天的行程,都要跟你那个护法报备吗?”
这句话听来,不太舒服。
“我干嘛要告诉你?”
“那种人,听起来满无聊的。”他继续漫不在乎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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