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容……不要说现在没鬼,就算有,一般的都被吓跑了,哪里还能看见啊,如果这都能看见,那鬼肯定是修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生吞了这群小丫头一点难度都没有,可是都有这道行了,又哪里会屈居在一间厕所里……被翁喜欣拉来的任平觉无力。
过多的参与者导致不仅没有看见鬼,还被教官老师们逮住了,不过同样也因为人太多,最终也就口头批评了一下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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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去上厕所……”第二天半夜,翁喜欣摇醒任平觉,惨兮兮地求援。
任平觉:“……”所以说,反正都会走到这一步,之前搞那么多事情到底是为哪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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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两周的军训结束时是九月二十九日,再两天就是国庆了,长假前课当然是不可能上的,也就是再处理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然后等着放假。
如果说军训除了把人晒黑外多少填了点纪律观念在新生们的脑子里,那么这长假一来,又把人给打回原形了。
甚至诸如石悠缓这种的,因为军训缺睡眠有点多,一返回学校就变本加厉干脆在床上扎了根,连三餐都是李直励等人实在怕她饿死了给带回来的。
“假期你们准备怎么过?我比较想留在学校。”翁喜欣说,“我甚至都还没有完整地逛过校园呢。”
“有什么好逛的,”石悠缓咬着馒头含糊地说,“你还要在这里待四年呢,早晚让你逛到想吐。”
“所以才要趁着现在还有新鲜感啊。”翁喜欣说。
“我会留在学校,”李直励说,“趁着清闲把书看一遍。”
什么书?任平觉三人同时看向了李直励书桌上的……课本和参考书。
“不要吧,你还没看完……”翁喜欣苦着脸,“难得的假期。”
“我们才经历了三个月的长假,难道还不嫌多?”李直励反问。
“谁会嫌假期多?”石悠缓自言自语。
任平觉倒是可以理解,她自己不就是闲散太久所以才重新入世了的吗,不过让她专心看课本她还是看不进去的,闲散再久也不行,顶多也就是随便翻翻。
“小觉和小缓要留校吗?”翁喜欣问。
“我无所谓,”石悠缓说,“回去也不错,不过不回家的话我家两位家长会喜极而泣吧,他们最烦我一天到晚窝在家里。”
“我也是留不留校都可以。”任平觉说,“更偏向于留校吧。”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去探秘校园七大不思议吧!”翁喜欣兴奋。
……那是啥玩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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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种说法,因为校园中绝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朝气蓬勃热血沸腾,聚集出的气场容易让人头脑发热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所以,学校应该建在阴气重的地方,有点鬼啊有点怨气啊都没关系,正好可以跟过多的年轻气盛相中和,冷却大脑。
“……你听谁说的?”任平觉问翁喜欣。
“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了,”翁喜欣回答,“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你说呢?”
你都觉得挺有道理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鬼神之事正常来说本来就是以讹传讹,哪有定准啊。
“倒是真有传闻说我们学校这块地,”卞鳕达插口说,“在建校以前有很多荒坟。”
“果然是坟场吗?”翁喜欣肃容。
“有可能哦。”卞鳕达郑重。
任平觉想了想,蜕砺大学建校于近百年前,那时候这片地方……是偏得很,有荒坟也不奇怪,不过肯定不是坟场,起码她来的时候就只是一块普通的荒地。
“也许是打地基的时候还挖出了白骨腐尸什么的。”卞鳕达作恐吓状。
这个确实有。任平觉回忆她当时心血来潮看人建学校,真看到了腐尸,当时还报了案,后来查出是个小偷什么的,偷东西被人打断了腿,然后可能胡乱跑到这荒地接着伤口感染之类的死在这里了吧。
这事学校方面没有记录,久了也就没人记得或知道了。
“好像挖到腐尸的地方就是现在一教的位置。”卞鳕达又透露道。
“就是那栋老教学楼?”翁喜欣感觉到了寒意。
“嗯。”卞鳕达沉重点头,“那是最早的教学楼之一,阴森感越来越重了。”
那是因为建筑年久失修。任平觉心道,还有,那腐尸明明是南边发现的,一教在北边,根本挨不上。
“要去探险吗?算我一个啊。”卞鳕达脸色瞬间从郑重诡异变为了阳光灿烂,轻快地报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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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鳕达说的话你们也信。”不知从哪里听闻此事的王月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翁喜欣等人。
“反正是假期,好玩嘛。”翁喜欣小声说道。
“孤男寡女半夜同游,像什么样子?”王月思继续骂。
“哎哎,部长,是团体行动啦,不是两人约会。”林凌伸爪摆了摆,帮学妹们辩白。
“不管是什么行动,夜不归宿都是违规的。”王月思强调。
“其实规定也没那么严,反正只是在校内走走,”林凌挠了挠脸颊说,“再说又是放假期间,不用这么较真吧……”
“我让你一起来不是请你拆我台的,”王月思忍耐地对林凌说,“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把女生部交给你?”
“哎呀,放松点嘛,部长,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去啊,就不怕卞鳕达动坏心思了嘛。”林凌说,与王月思随时随地都很有气势很有干劲不同,林凌有一种和事老搅稀泥的气质,在女生部普遍与同系男生不对付的氛围中林凌却跟男生们打成一片,很多男生都不解王月思居然明确表态支持让林凌成为下一任女生部部长。
“……那就一起去吧。”王月思最终决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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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机械系留校的人并不多,其中听说了半夜逛一教旅行计划且对这个计划有兴趣的人更少,等听到该旅行参与者中还王月思后,最终剩下的就只有翁喜欣、任平觉、王月思、林凌、卞鳕达和聂音。
其中任平觉是被翁喜欣拖来的,因为石悠缓和李直励她拖不动,林凌来是为了关键时刻给王月思顺毛的,以免她大半夜跟卞鳕达掐得太过分添加灵异传闻,聂音则是为了必要时刻阻止卞鳕达胡闹。
也就是说,只有翁喜欣和卞鳕达是真心想来一教半夜探险。
任平觉不怎么喜欢一教,因为一教是一栋近百年的建筑,‘百年’对于物品是一个坎儿,过了百年的物品多少都会开始有了一些灵智,一教虽然还不足百年,但作为一直以来的教学楼,长期服务于教书育人的第一线,在知识的海洋中,它的灵智开启得比较早,现在已经有了,约摸相当于三岁左右的孩子。
三岁左右是个什么概念?以任平觉的观点,就是很烦——这货从来没有爱护小动物的心理。
“你能听见我说话吧,我感觉到了,你的灵气频率有一部分跟我的很接近,你一定可以听见我说话对吧,真好,又有人能听见了,而且比以前的人都听得更清楚吧,以前的人都不喜欢理我。喂,你叫什么名字,我跟你说我叫一教哦,我是这里资格最老的教学楼,学校里各种辛秘我都知道了哦,要不要我告诉你?很有趣的,你每天都来陪我吧,晚上在这里上自习,我帮你开灯哦,不让校工发现……”
☆、课本
吵死了……任平觉板着脸,完全不作回应,所以说她最讨厌小鬼了,一点都不知进退,要是换成个千年的灵智,这类家伙怎么可能敢在她面前这么聒噪?
刚刚对这个世界有点了解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把作为物品的年岁当作灵智的年岁,以为百年老物品就是人类中的百岁老人,谁都会尊重,也不想想物品要是保养好点,存在数千年也是很正常的,百岁算毛线,只相当于人类刚出生的婴儿,再拙劣点的干脆就还是个胚胎。
“为什么不理我?我知道你能听见。”一教以撒娇的语气说,“我真的有很多辛秘可以告诉你哦,还有还有,我可以帮你考试作弊哦,帮你偷看标准答案怎么样?”
任平觉当没听见。
“这里真的有点吓人呢。”翁喜欣低声说,空荡荡的一教中一点点声音都有回音的效果,似乎还有阴风阵阵——废话,很多教室门窗都没关,到处都是对流风。
“就是说啊,看,这里都有裂纹了。”卞鳕达拿手电筒照着一处墙壁给翁喜欣看。
“啊,有点恶心……”翁喜欣打了个哆嗦。
任平觉听到一教气鼓鼓地说:“只是外面有一点点不美观嘛,里面的砖都好好的啊,重新粉刷一下就好了。”
“嘘……你们有没有听到‘滴答’声?”卞鳕达突然神神秘秘地问。
“只是厕所的水龙头没有关严啦!”一教尖叫,“这不是我的问题!”
“不要叫,你去把它拧紧。”任平觉在意识中对一教说。
“啊,你终于肯理我了,”一教很高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先去把水龙头拧紧我就告诉你。”任平觉敷衍地说。
“拧好了。”瞬间,一教就完成了任平觉布置的任务,这栋建筑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它身体的一部分,意念一动它就可以控制好每一部分。
“哎……好像没有‘滴答’声了。”翁喜欣有些呆滞地说。其实有‘滴答’声并不太可怕,这种老建筑,有哪里漏水或者那个水龙头出了小毛病都很正常,可是,本来有声音的突然没有了,这代表什么?
“我拧紧了拧紧了,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一教在任平觉耳边喋喋不休,让任平觉反省自己是不是该让水继续滴着都没心思。
“我叫任平觉,你该休息了,小孩子要多睡觉。”
“我都一百岁了,比你大多了,你才小孩子。”一教不满。
我就算今年真只有十八岁也轮不到你个灵智只有三岁的叫我小孩子。任平觉懒得跟它计较,“你不困吗?”
物品的灵智都需要很长时间的睡眠,这是种族特性,灵智越低需要睡眠的时间就越长,当灵智高一些后,睡眠时间会逐渐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