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所欲 作者:浮游的蜉蝣(晋江2012.7.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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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所欲 作者:浮游的蜉蝣(晋江2012.7.27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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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彻底抓瞎。
  也就是说,这得两条线路,也即是说,晚上宿舍楼里是部分有电。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老宿舍电路破败的好处了,比如有时候没法在切断寝室电源时保证走廊、厕所灯光,在住宿学生的严重抗议中,时不时就只好在非休息日晚上不断电。
  有时候两条线路确实完美分开了没错,但偷接线路偷偷摸摸通宵使用是必学技能。话说,机电不分家嘛,身为机械系的学生,怎么可以没点电工的熟练度呢?熟练度是怎么来的?当然是实践。
  这偷接多了就要捣鼓坏本就老旧的电路,所以平均每月一次走廊黑得跟地窖似的那多半都是自作自受,所以该楼住户抱怨归抱怨,却从不因此闹事,那是应该的,绝不是体现出了他们有多高的吃苦耐劳自我磨练精神。
  “以我的经验,这个少年不简单,不愧是聂会长的弟弟。”文斌没有因为卞鳕达的说穿事实而羞愧,他正直地转移了话题。
  “你什么经验?游戏经验?”文斌对门的米壤端着一桶方便面嘲笑。
  “一大早就吃泡面,你真有追求。”文斌说。
  “承让承让,就跟你半夜享用泡椒味牛肉面一样有追求。”
  前面聂循调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洗漱间靠近天花板位置的一个小通气窗。
  “那过不了成年人。”卞鳕达走了过去,对聂循调说。
  聂循调扫了他一眼,毫不掩饰地鄙夷。
  “我说小子你到底在看什么?”卞鳕达没跟他计较,“这破楼你看一间寝室等于看了全部寝,看了一层楼等于看完七层,这么重复地看,你不腻吗?”
  “没有重复的东西,不会有。”聂循调说,声音很平和,既不像面对聂音时那样严谨,也不像先前对着卞鳕达时那样只有嘲讽鄙视。仿佛是因为话语本身无法改变于是只能、毫无选择余地地表现出平淡。
  卞鳕达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喂,吃早饭了没有?”卞鳕达问,“我寝室里还有口粮。”
  “泡面?”虽然没有反应,但一路上所有人的话聂循调还是有听到的。
  “那是必备粮食你有什么意见?”
  “我宁愿饿着。”聂循调斩钉截铁地说,然后补充,“我吃过早饭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兄长大人没有提早饭的事?”
  他就不能是单纯忘了这事?卞鳕达‘哈’了声。
  *
  “这栋宿舍楼不怎么干净,兄长大人。”聂音回来后,聂循调首先开口。
  “老建筑,而且一直住了数百人,自然是会寄生些东西的。”聂音笑道,“不要转移话题。”
  聂循调闭上了嘴。
  聂音没有灵力,所以他必然不可能成为一个灵术师,但是他曾强烈渴望灵力,任何能够激发灵力的方法他都愿意去尝试,任何关于灵力的知识他都拼命去学习,他不是也不可能是一个灵术师,但论对灵术对灵力的了解,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仅仅只是了解。
  因为无法拥有,所以极尽可能地去了解去靠近,无限地近,却永远不可能真正得到。
  “说吧,这次为什么离家出走?”
  “家里太压抑了。”
  “这个理由你七岁时就用过了。”
  “父亲大人每天都逼我不断训练,我已经丧失了童年,不想再埋葬青春。”
  “这个理由在你小学毕业宣布要早恋时用过了。”
  “窝在家里无法视野开阔,视野狭隘的灵术师注定是个失败者,我不想当失败者。”
  “爸罚你抄家谱的时候你用过这个理由想逃。”
  “……简言之,我大概是叛逆期到了,不想住在家里。”
  “你的叛逆期开始得太早,貌似结束得会很晚。”聂音揉着额头,“把你最近一个月的生活详细描述一遍。”
  “兄长大人,那太长了,太浪费你的时间了。”
  “或者我去问爸妈?”
  “今天是10月8日,那就从9月8日那天的事情开始讲起……”




☆、是敌是友

  聂家与蜕励大学距离太远,除了寒暑假聂音一般是不会回家的,否则即使是七天长假他也得浪费一半的时间在往返的路上。
  他刚进校时,聂家父母来看过他的校园环境,总体来说是很满意的,除了宿舍,聂妈妈站在昏暗的走廊上看着简陋的寝室,当即就心中一紧,然后就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一付就是四年的租金,让儿子平时歇脚。
  聂音哭笑不得。
  “把钱放到你手上你绝对不会放着宿舍不住而另租房,”聂妈妈当时点着大儿子的额头说,“现在反正钱都付了,不想浪费你就周末去住住吧,改善一下生存条件。”
  ……不,这宿舍无论如何也没有差到不能生存的地步……聂音苦笑着点头,不过他自己用那房子的时候还是很少,反倒是同学们要开个小聚会或者偶尔招待一下远方来的朋友会时不时用上。
  现在聂音就准备暂时把不想回家的聂循调放到那里。
  “我不去。”聂循调一脸的倔强,“要找住的地方哪里不行?如果兄长大人你认为我不能待在学校里,那我就开始浪迹天涯了。”
  “你是该待在学校里,但不是大学,是初中,身为一个初三学生,你现在的行为叫不务正业。”
  聂循调嘴唇蠕动了一下,但又紧紧抿住,没有说话。
  “但既然你已经办了休学,那暂时就随你吧,在你想通之前,就这样吧,”聂音揉了揉聂循调的头发,“不过我不可能放你真去浪迹天涯,如果你想住在学校里,也可以,我的寝室现在只有我和卞鳕达在住,你可以暂时住进来。”
  *
  半夜,聂循调悄无声息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上没有半点睡意,跳下床,穿上衣裤鞋子,开门走出了寝室,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连一向浅眠的聂音也没有察觉。
  寝室的门锁有点活动不良,每次开关都能让整栋楼听见,但在聂循调的手中,那锁仿佛消失了一般,无论开还是关,一点也没有发出碰撞声。
  片刻过后,除了聂循调不见了外,寝室中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包括熄灯前卞鳕达写废揉成团扔向门边垃圾筐却砸到门上弹到门缝中线处的纸球也没有位置移动。
  聂循调在黑漆漆的走廊中笔直地走到洗漱间,抬头看着通气窗,手上一动,翻出一个纸鹤,略微抬手,纸鹤摇了摇翅膀,飞高,从通气窗飞出。
  接着聂循调走进厕所,厕所的窗户和寝室的一样大,让人可以轻易翻出去,他现在在三楼,聂循调没有停顿,直接推开本来半掩的窗户,跳了出去,当他落在地面上时,那扇窗户又恢复了半掩的状态。
  聂循调没有抬头看,迈开步子就往他放出纸鹤的通气窗的方向走去,但刚走了几步便又顿住,一方面他已经看到了通气窗,而另一方面,他也看到了他的纸鹤被人托在手上,而他却即使到了此刻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纸鹤被别人控制住了。
  十月的夜晚风已发凉,但聂循调只觉得冷汗淋淋。
  仿佛是他的兄长大人的灵力加成到了他的身上,聂循调从出生起灵力就比一般的灵术师强几乎一倍,他欠缺的一直都是使用灵力的火候,在灵力强度上他从来不需要去担忧、不曾去担忧,虽然想过未来可能会担忧但也没认真考虑过光是灵力强度就远输给他人的那一天会真的到来。
  “你想做什么,年轻的灵术师?”任平觉托了托手中的纸鹤,有点无奈地问,“它们们谁也没有惹到你不是吗?”干嘛要逼得它们到处哭诉呢?甚至哭到了她的面前。
  聂循调没有说话,没有动作,除了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纸鹤上移开定在任平觉的脸上外,他保持着他的姿态和最开始发现任平觉时一样,不攻击不妥协,暂时的平衡。
  “聂音果然是聂家的人啊。”任平觉笑着将纸鹤抛给了聂循调,“你是他弟弟吗?”
  态度绝对堪称亲和,但聂循调没有感受到善意,反而一瞬间拉开了架势,猛地开始攻击。
  *
  “我说小鬼啊……”聂循调面朝下趴在地上,任平觉手肘支在他的背上,手心撑着自己的下巴,半侧卧,语气很是无奈,“虽然说主动进攻比较容易占主导,但那也得看你的对手是谁,你就不能先衡量一下实力差然后制定一个比较明智的行动计划吗?”
  聂循调把自己的脸从泥土中□,声音平静:“我技不如人,任凭处置,但学校里默认不发生灵术师冲突,我们换个地方。”
  任平觉笑着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身上立刻干净得不像是在微湿的泥巴地里坐过。
  正在撑起身的聂循调僵了一瞬,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这要么是对方灵力太弱——一出手就揍趴下他于是这个可能性已经排除——要么就是,对方的灵力远远强过他,或者对灵力的控制力远远优于他,无论哪种,他都必败无疑。
  当然,事实上,他已经败了,败得一点转换余地都没有。
  “不用那么紧张,小鬼,如果你把所有比你强的都当作敌人,如果你把所有异族都当做祸害,你只会累死自己同时给你的亲人招来无法应对的灾难。”
  聂循调抿着唇,没有接话。
  任平觉也不在意,看他已经站好了,她便转身往某个方向走去,“跟上来。”她对聂循调说。
  聂循调没有迟疑,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他不会有迟疑的余地。将纸鹤收好,便跟上了任平觉的脚步,一直走到一栋看着就很有年份的建筑里。
  “啊,觉觉给一教带了能听见一教说话的新人来,一教好幸福。”
  一走进去聂循调就听见泛着粉红色调子的感动感叹,鸡皮疙瘩泛起的同时聂循调抬手就想放把火烧了这地儿,尤其想到自家孱弱的兄长大人可能近期还在这里上过课不久之后可能还要再次踏进这里再上课,连任平觉的存在都不能让聂循调因为防备而冷静下来了。
  是的,在聂循调的概念里,他那没有灵力的兄长大人是孱弱的,作为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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