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魂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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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魂end-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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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一直两年一决口、几十年一改道,这黄河不成了死人河了!难道十三阿哥喜欢整天在烂泥地里跑来跑去的赈灾,还有掩埋路边腐烂的尸体吗?!” 
这回可是冒犯了! 
十三阿哥脸色难看至极,旁边的随行人等全吓得冷汗直冒。桑玛可不怕,她怕的是再经历一回不小心踩在腐尸上的恐怖! 
两相角力,最后低下头的是桑玛。她看了会宽广的河面、急骤的转弯角度,还有黄浊的水流。“这堤坝要修起来……可比扒开要难得多哪!” 
 
 
一路往西安的路上,大家都没有话讲。桑玛是若有所思,年轻的十三阿哥是在下属面前拉不下脸——她讲的不是没道理,可惜方式不对,等于是把他的面子揭下又放在脚底踩,但又恼她不得……唉,不是个升官的料!当然喽,她本来就不可能当官。 

好不容易到了,却见唐时之故都、百万之长安,如今再也找不到那种帝王的风采;有的,只是后人如她的神伤…… 
皇帝羁留几天之后即将开拔去潼关,城中一片混乱。而桑玛刚慌慌张张地吃了半只有名的葫芦鸡,复又得骑马赶路赶回热河去整理帐册清单,顺便安排贝勒和阿哥的下榻和办公地——她能写字也就算了,既然算术不赖,那就能者多劳去吧! 

呜……她的赏赐在哪?!就那五十两银子?是不是寒碜了点!她好想念十六阿哥的粉嫩脸蛋、他宫里的春卷和香喷喷的宫女姐妹们啊! 
 
 
… 
'1' 此处的地理、灾情只部分相符,但时间段本来是不一样的,只是为了情节而放在一处。请别当真。至于细节,纯粹胡扯。 
'2' 
清朝前期,银两已成为最主要的流通货币,大体可分为四种,大元宝重五十两,中锭重十两,馒头形的小锞重一二两到三五两,散碎的银子称滴珠等,重一两以下。偶这里是杜撰。不过当时一品大员的正式“工资”也不过一百八——仅仅是正式的那种,其他的火耗或补贴孝敬等等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他们的“招待费”按规定是不能报销的。如果谁要当个清官,确实可以做到很穷、很穷。 

'3' 
从可怜的作者所能找到的1820年的清疆域图上看,清代黄河下游的方向与现在不同,一路经过郑州、开封、商丘、徐州,从山东/江苏(嘉庆的时候)入海。那么,山东灾区沿黄河去陕西(四十二年康熙去过太原、西安、潼关等地,开始建热河行宫……并且对陕西山西的吏治非常不满),应该经过花园口吧…… 

'4' 花园口炸堤的文字描述。 
'5' 这一年,雍正的治河名臣嵇曾筠大概三十四岁。不过这里的情节纯属杜撰。 


8 折之馨 
从莫名地跑来这古年代开始,桑玛就没穿过女装。她说不喜欢旗装,纯粹是觉得自己没有宫中女子的那种婉约风姿,讲白了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她的时代里那些漂亮的旗袍和皮鞋,这边又没得做;即使是首饰也不得她的意,少了白皙的肌肤和繁华的聚宴,什么都谈不上,戴了也只是给个别人瞧,太浪费! 

可这些曾让十六阿哥彻彻底底地相信她不爱女装——天地良心啊!有时难得见到精美的耳坠子,结果他就随手送人……当然,她没穿耳洞,也不用太难受就是了。 
眼下,在广阔的草地上,仿照蒙古的草原与满人关外风情,近旁还有数座喇嘛庙堂;若往回走,则是江南的水曲深幽与婉转雅致,模仿皇城的太和宝殿这里也在开始动工——整个是一道集大成的……杂烩汤! 

在难得的闲暇中,桑玛去庙堂中观瞻到了足以招待大喇嘛的辉煌,又过了把江南小姐才有的闲情雅兴,然后快快乐乐地和一批蒙古来的姑娘们混在一起。 
这大概就是贝勒的赏了吧? 
事实上这儿根本就没有堆积如山的公文等着她——想也是,她不过是随从,哪能碰那些文书呢!她拼命告诉自己临行前的大堆文件不是整她、而是考验她用的…… 
穿着蒙古族的漂亮衣服和软帽——花了一根普通银簪的代价,而且那簪子好象是哪位格格给的——过过年轻女孩子被人捧着、奉承着的瘾,啃着滋滋流油的烤肉串,大口喝着上佳的奶酒。 

庞大的行宫中,大人们不在家,这些小家伙们乐得自寻快乐。南来北往供御驾使用的物资当然有损毁的、陈旧的、替换的,又兼需要招待早早就到了的皇帝的客人,供应自然充足。于是白白便宜了一群白吃白拿的人,如桑玛。 

“瞧瞧,这吃得满嘴油光的是哪个啊?” 
放眼整个行宫,没有哪个女子腰上别一把狭长而略弯的倭刀的,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那个麻烦鬼龙,不是龙佳氏·桑玛。 
桑玛三下五除二地将烤肉毁尸灭迹,擦干净手和脸才转过身。喝!好多熟人!既然穿了蒙古袍,就来个蒙古礼。因为她对女子式的各种见礼真的不大熟,跟她的满语一样乱七八糟。“桑玛见过八贝勒、九阿哥、十四阿哥。”那么十三阿哥他们也应该到了吧?她是不是该私底下去做回小丑、赔个不是? 

周围的即使不认识,见相处了两日的“桑玛”那样恭敬,也纷纷矮下身子。 
“恩,穿上这身衣服还不赖。”九阿哥上下来回打量她三圈,这深刻的五官配上金红色高领右襟的蒙古袍和同色的尖顶小帽,还有拉展出健美腰身的稠带,还真是……人模人样的! 
“谢谢九阿哥的真诚赞美!” 
桑玛的灿烂一笑,倒把九阿哥堵得无话可说。 
“桑玛,你的头发长出来了?”十四阿哥倒不一定是恶意,但即使本意是关心,或只是随口找个话题,也足以让桑玛气急败坏。 
“没有。自从上次九阿哥赐了药到现在,基本上没长多长的头发。” 
九阿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是一个字也无法反驳。他哪知道有这种怪事啊!一甩袖子,他去行宫里猎艳去也!桑玛这半朵花儿,他还看不上眼呢! 
气跑一个,又不敢把矛头对上笑吟吟的八贝勒——咦,这一位现在的笑容又是真春风——说话不长眼的十四爷儿,就你了! 
“十四阿哥,今天天气那么好,蓝天白云那么漂亮,要不要活动活动筋骨呀?” 
 
 
四名被“漂亮姑娘”弄来的蒙古勇士轮番前来挑战,十四阿哥为了面子、不得不跟他们摔得昏天黑地,一口怨气又出不来,只得喝闷酒。 
倒是始作俑者继续顶着一张精致脸蛋子吃遍各族。 
这时她正微笑着接受一名年轻人的赞美。 
“……谢谢!你虽然不好看,也很强壮……这把小刀你还是送给你未来的妻子吧……啊,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 
有人拍拍她的肩,桑玛甜甜的回过头,甜甜地打招呼,“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你们也来看篝火群舞吗?”见礼就免了,索性装出一副小姑娘的样子——她可不老,还能装装小! 
“别到处卖弄风骚!”十四阿哥沉着一张脸,好欠揍的丫头,要是他女儿,早给拎回家禁足了! 
“一个姑娘家的……”很显然,十三阿哥也不赞同,但语气比较客气,态度颇为诚恳。 
桑玛正愁没办法打发走一堆的仰慕者,干脆借机走人。 
对着几名近日颇谈得来的年轻姑娘们说了几句刚学会的、磕磕巴巴的蒙古语,还顺手牵羊地捞走三壶奶酒。嘿,一人一壶,老少无欺。 
“哎呀!谢谢两位阿哥解围,不然给灌酒就不好了。不过,他们都很热情呢!” 
那头的俩皇子,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女子……那干脆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掰吧! 
 
 
         *         *         * 
 
 
往地上倒了白色新酿的马奶酒、冠冕堂皇的韶乐演完之后,蒙古各部落为欢迎皇帝而进行的热情歌舞才正式开始。 
男人们跳着马刀舞、筷子舞,女人们则忙着拍手尖叫打气;女人们跳起盅碗舞时,所有人一同打拍子助兴。 
抛开京城中的道貌岸然,被儒家礼教束缚了的游牧民族的狂野天性,被激越节奏所释放。不少的满族武士甚至年轻贵族们都被拖进各个不同的舞蹈圈子里,不一会就融入了这片宽广的天地中。 

 
 
桑玛并非顶尖的舞者,但简单的错步、提腕、甩摆臂、后背双击等等动作还是难不倒她的。也因此在匆匆忙忙中她也加入了群舞——要不是平时的体能与灵活性的训练足够,真会当场出丑。 

不过她算是最受欢迎的舞者之一,偶然对着中原人糊弄两句蒙古语,还真没人认出她来! 
几个年轻的姑娘——估计出身不错,和她混一起算是低就了——很喜欢桑玛教的诺苏族舞步。'1' 
她们围着点燃的篝火,手拉着手,腿脚使力,靴子跟和腕子上的铃铛在地上敲出规律而吸引人的节奏。 
抬脚、一跺脚,松脚、跺脚、三跺脚,移动、旋转…… 
有时太过复杂了、会动作不一致,漏了拍子的、多停了一拍的,少女们不以为然地咯咯娇笑着、嬉闹着,到后来干脆成了女孩子们的玩闹。 
行宫里外,女子极少。看多了男人间流汗的比赛与雄浑的手足挥动,这群女子不做作的笑声显得尤其珍贵。周围的节目全都停了下来,男人们,不管地位高低,全都盯着那一个艳丽的火堆——干瞪眼。 

…… 
 
 
篝火终有熄灭的时候! 
桑玛双眼晶晶亮地回住处。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吃得开心、玩得尽兴,人生快意不过于此。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谁!” 
绮丽的心情瞬间被警觉取代。自己的住处有人? 
手中的蒙古小刀——忘了是哪个爱慕者送的——出鞘,整个人也成了把出鞘的刀。 
“不错,没有玩乐丧志。” 
清冷的月光下、小院中,不正坐着两位大爷吗? 
“桑玛见过四贝勒、十三阿哥!”习惯性的就是一个侍卫礼。 
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刚刚的草原妩媚如今荡然无存。 
夜色中是一声、两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桑玛笔直挺立着,等待命令,不,是等待示下。 
“现在没事儿,桑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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