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魂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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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魂end-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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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啊……出个门都这么穷讲究。”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十六阿哥如此说话!”佛保果然跳了起来。 
桑玛冷笑,“我是说你哪!我问你,这茶叶多少银子一斤?谁经手买的?” 
“这……这是宫里的……” 
“你再狡辩就拿了这盒茶叶,把你绑了去八贝勒府上对质去!几时阿哥所的茶叶用这锡盒装了,你又从中分了多少!” 
“你!你——”佛保咬紧牙关。自己怎么就栽在一个盒子上了?! 
“哼!看在贝勒爷的分上,我不把你捅出去,要是别的人,我早就把你弄进刑部的老监房里!” 
十六阿哥有趣地看着桑玛替他布置打点兼发威。 
“桑玛嬷嬷,消消气,别跟年轻人计较了。” 
桑玛挑挑眉,半气恼半开玩笑道:“我的十六爷儿呀,桑玛有那么老吗?” 
“啊……说错了,说错了!桑玛年轻又漂亮。”十六阿哥漂亮的眼儿弯弯,此时看来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而非老成的皇子。 
方亦珊也学着桑玛的手势动作,温了另一个杯子,倒出一杯温热的二泡香茶……好香啊!桑玛瞅了一眼碧绿的茶汤——绿得真是赏心悦目!这佛保,其实挺会买好东西的! 
“你叫珊珊?”十六阿哥温和问道。 
“是。”方亦珊低头敛眉,恭谨而无令人讨厌的畏缩或是粗鄙,跟她泡的茶一样舒服。 
“你也给桑玛姑姑泡一杯。”那“姑姑”二字,是他无法亲自叫的,就让这小丫头代他叫吧! 
“是!……姑姑请用茶。” 
小姑娘毕竟小,高兴的心情一览无余,那甜甜柔柔的娇嫩笑容让看的人心中一动。 
“谢谢!”桑玛“吧唧”地一声亲了那粉色脸蛋一口——幸好珊珊的脸洗干净了。 
“怎么,这是认的干女儿不成?” 
“哎呀!是呀!”桑玛笑呵呵地眯弯了一双眉眼。 
 
 
“那小丫头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十六阿哥如是说。 
“是呀。她说她的祖父是方舟。”他是从小念书的皇子,会不会知道? 
“哦?方苞之兄?” 
“方苞是谁啊?”兄弟俩应该都是蛮有名的人吧! 
“戴名世一案受了牵连。但连皇阿玛都赞赏他,说要入了旗再用,但又不给官位……” 
十六阿哥皱起好看的浓眉,好让人不舍啊!“那收留珊珊——” 
“没事。不,应该说很好。听说入旗的文书已经到了内务府,那么方氏不久就会起了。” 
“拿她跟着我就不怎么合适了罢?” 
“……桑玛!你习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是吧?”十六阿哥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那小姑娘却是水灵又聪明…… 
“那,放在您身边,总比八贝勒派来的人值得信任吧?!” 
“……” 
 
 
此后,她的事情又多了一项,就是像个内务大总管似的严厉清查支出费用和装修用品,包括佛保在内、赶跑了三个有点来头的家伙,又将五个胆敢贪主子钱财的仆人总进宗人府。 
她的名气立刻大增。 
“龙佳·桑玛!你自己那么会捞银子,怎么专干断人财路的事情!” 
这回讨伐她的是十四贝子。他当初为了建个象样的府,可是欠下不少借款。要不是八贝勒伸手相救,就得自己去乾清宫说明白为什么要借国库那么多银子了。早知道就让她来帮忙,又省钱又划算!听说十六那小子的别墅虽然不大,可依山傍水、花团锦簇的,连内城里的宅子也弄得跟苏州园子似的相当精巧——可赏的例银还有剩下的!可见那些工匠和办事的人们有好大的油水可拿! 

“好让我自己一手揽过呀!”桑玛眼皮子也不眨一下。“连十六阿哥都叫我一声嬷嬷,那佛保居然指着我的鼻子叫嚣,也太不长眼睛了!这样一位,可是会闯祸的!” 
何况,十六阿哥因为骑射、火枪、数学和工程方面都很出色,因而很受皇帝父亲的欣赏,分府之前就让他去了工部——嘻嘻,他不是也说了:“能受拔擢,桑玛居功颇伟。”——连复立的太子也只能守着刑部的大印,那么放其他人的眼线在身边,绝对不是好事。既然如此,她就以办事不力的名义清除掉别的朋党的人……连雍亲王的人也不行!因为不这样“公正”的话,就会被怀疑了,是不是? 

 
 
说的人很轻巧,听的人可傻眼。 
“你的意思是好处你一个人得?” 
“呵呵,这话不能这样说。” 
“那我也找你办事如何?”十阿哥敦郡王在一旁冷冷道。 
“好!只要价钱商量好了,什么事都成!”桑玛拍胸脯,不忘再加一句:“——只要别让我掉脑袋。” 
“哼!”让她这个奸商去干没有风险的事?我呸! 
“不过,我保证不会漫天要价,更不会颠倒黑白。做买卖讲究信用,我今天开了某个价,那就肯定值那个钱,若是做的跟说的不一样,就会退钱!”因为她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到底赚多少,所以特别“诚实”。 

“哼!你说佛保没规没矩。你现在呢?!”敦郡王冷不丁戳上一刀。 
啪的一声,桑玛一整挺刮男装的衣料——没有那种很好玩的马蹄袖,很是遗憾哪!这要啪啪两声,她做了来一定很派头。 
“奴才该死!” 
“砰”一声来个大礼,唬得在座的人都呆住。 
他们不是不想整她,而是整得过了会显得跟女人计较忒没风度、且摆明了跟圣眷日盛的十六阿哥过不去,整得不到位心里又赌气。可现在她这么扑通一跪,让原先想好的桥段都没处发作。 

气闷哪! 
“八哥,十四弟,我有事,先走了!”敦郡王一甩袖子,走人也。 
倒是让当主人的十四贝子面上难看。 
“你真是一丁点气也受不得,啊?” 
“实话实说也是错,需情假意更是错。您说,奴才该怎么着?” 
“实话大部分不动听,假话有时候会遭祸。”八贝勒平平淡淡飞来一句,说完了,扇子一收,“十四弟,我府里还有点事,先行一步。” 
“啊,请留步,八贝勒爷儿。”桑码的口音很特别,尤其是语气中带着天生的清脆和顽皮劲儿,悦耳中透着自然而然的诙谐。 
“你又有什么事?该不是强卖东西吧?”十四贝子抢过话题。 
“是这样!”桑玛跪爬几步,一点不担心磨破衣料,反正她手上有的是各式便宜布匹。“奴才最近调了藏秘熏香,不过数量不多,只作赠送,是由唐古特瑞香、沉香、檀香、木香、乳香、玫瑰、冰片等等十好几种材料做的,可以除秽杀菌、祛病养生——” 

“你卖多少银子?” 
又是十四贝子横插一杠子,气人哪!“只送,不卖。这要谁都可以买,岂不是把文人雅客跟势力商贩放一块儿了!” 
“呵呵……好,你就送我府里总管那儿吧。” 
“是!奴才会让四娘送来的。” 
似乎八贝勒的身形顿了顿。“你还不死心?一会儿要推给九弟、一会儿送去十三弟那,这回又打我的主意?” 
“嘿嘿,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本来是想替她找个好依靠,可现在她一年要从我这儿搜刮去好多的银子跟免钱的漂亮衣服,那何必再费心思帮她打算呢?!难道还要被她敲诈去一笔嫁妆不成!” 

“……”真是再也听不下去了!走人! 
“你呀!”十四贝子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好端端一个女人家,一把岁数了,整天穿男装不说,还——” 
随便就将裤子磨破,不过最后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没事儿!这套衣服穿腻了,正要换呢!”桑玛无所谓地随便拍拂几下。“反正是又丑又讨人嫌的老太婆了,随便怎么样都成。” 
 
“别当我不知道,围着你团团转的男人还不够多吗?”老太婆?笑死人!她多大了?大概快三十了吧!可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居然还是像二十出头的样子,看得男人们称奇、女人们妒忌。 

“那些苍蝇蚊子的,不就看中我这张脸跟不多不少的银子吗?我才不上当呢!嫁过一回就够凄惨了,难道还学不乖再给杀一次?那死得一点意思也无!” 
这女人说话可真…… 
 
 
被十四贝子叫进书房,桑玛知道是正事。 
“我是真要找你。上回,在热河行宫,你随手就画了张地形图,不过没有我手上的准。你来看看!” 
他挪开杂物,小心地在炕上展开一副巨大的……地图。'2' 
“这是……”不看标注,她还真不知道这是啥地方。 
“这是喀尔喀与厄鲁特的地图。全京师只有两幅,另一幅在宫里。” 
桑玛点头:他的理想就是从军事上出头。可是,真的有可能康熙皇帝因为他文武双全而传位给他吗? 
她偏过头,盯着他的侧脸。可能吗? 
“你看什么?”被双若有所思的明亮大眼盯着,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意味,可也古怪得很。 
“皇子要是被派上战场,要是挨了一刀、中了一箭的,属下的将领士兵们会不会倒霉?” 
“……会。”胤祯沉吟了会,终于承认。不是倒霉,而是会死一堆人。 
“那,如果厄鲁特与西藏有战事,那么你会赋予什么职衔?综括粮饷军需,催促各地、各部不得有所拖延?” 
“……应该是吧!” 
“十四贝子,战场真的不好看。光是各式各样的死尸就会让一般的人受不了。” 
“死尸还会各式各样?”新鲜哪! 
“对,我见过各式各样,有完完整整却没了脑袋的,有四分五裂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手的,有刚死不久还温热的,还有一半是腐肉一半是白骨、爬满了蚂蚁和虫子的。有时根本是满地发黑的血迹和肉沫的……” 

想吐——!胤祯脸都发绿,“你能不能少说几句,我刚吃饱了饭。” 
“我是说,十四贝子您,重要的不是挥刀上阵,而是替皇上分忧、为大清的社稷效力。” 
这话讲得有些过了。也许很透彻,也许是废话。不过却是桑玛的真心话。她总不见得说:又轮不到你上战场,瞎折腾个什么劲! 
“……桑玛。” 
“在!” 
“你说话可真不讨人喜欢。” 
“桑玛说的是实话。” 
“……是!所以我才会听你拨我冷水!”胤祯收起地图,一甩辫子,“走!骑马练箭去!” 
既然无法发作,那么他需要在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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