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弓着身体近乎蜷缩一样靠在墙边,人在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选择靠在角落里,从他的角度只能隐约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
因为气候或者是心情的原因,男人的嘴唇有些干燥,原本淡淡的唇色已经变得发红。
梁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楚楚可怜”这个词,原本意气风发的监狱长变成了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但是却并不能让他有什么优越感。
再也没有比苏禾更“随遇而安”的人质了,像是故意的消极,听天由命,生死由他。看似不抵抗,却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的确,这样很无趣,让人提不起兴趣。所以,他想应该给这位监狱长一些刺激,让他重新的振作起来。比起温顺的猫,野猫才更合他的胃口。
苏禾躺着不动,然后感觉身后的床弹了起来,梁竟站起来了,然后好像出去了。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口哨声,应该是又在游泳了。梁竟似乎很喜欢游泳,哪怕这是现在他唯一的娱乐活动。
无聊--
但这次仅仅是针对梁竟而已。
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的原始人生活似乎有了一点改善。地板上用蜡油粘住竖起了两根蜡烛,火光在风中微微颤抖着,微弱得随时有熄灭的可能,但是海边的木屋和屋外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响声,加在一起体会起来也别有一番情调。只是苏禾完全不想跟梁竟共享。
在岛上过的第一个晚上,他曾经冲着梁竟吼:“这里没有电你那CD机和唱片是摆设啊?”
而梁竟只是颇为得意地从CD架上抽出一张唱片,“我这CD机是用电池的!”
然后,那一整晚苏禾都沉浸在《close to you》的低沉女声中,同时夹杂着梁竟不时的调侃,有点如梦似幻的感觉。那一晚上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苏禾并没有临睡前的记忆,一般人来到陌生的地方可能会失眠,而他恰好相反。
夜晚四周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湿热,闷闷的让人有些难以入睡。苏禾仰躺在床上,黑暗像是压在他胸口一样,胸腔里像是憋着一口气,吐也吐不出来。
梁竟坐在床的另一侧,正在摆弄一副奇怪的牌局,一条腿伸在苏禾脚边,后者刚动了一下腿就碰到了。
“你过去点!”苏禾厌恶地皱眉。
拿起一张牌在下巴上缓缓敲打着,梁竟抬起头看他,片刻之后扬起嘴角说:“我怎么觉得,我们越来越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狗屁!
苏禾以一声微妙的笑声来表达自己的嗤之以鼻。
梁竟突然恶劣地一笑,故意用脚指去磨蹭苏禾的,肉麻到幼稚的举动让后者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他妈有完没完!发情啊!”
这是个很特别的形容,让人回味。梁竟微微眯了眯眼,放下了手里的牌,看着瞪大眼睛的苏禾,然后笑着说了一句:“玩牌吧。”
说着打乱了牌局,开始熟练地洗着崭新的牌,动作专业的堪比赌场里的人。
但是苏禾并不感兴趣。
“我没有兴趣。你要玩自己玩,只要离我远点就行了!”
“行,不玩牌,那我们算命吧!”梁竟又提议。
算命?苏禾满脸的疑惑,在他看来这是女高中生整天沉迷的游戏。
“你会算命?”
“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听天由命。”笑了笑,梁竟把整齐的牌放到床上,用手一抹,所有的牌以一个完美的弧型平铺在苏禾面前。
“来吧!抽一张!”用手作了个请的动作。
这又是什么新玩法?苏禾皱了一下眉,垂下眼看了一眼床上的牌,然后抬起头看到梁竟带着笑意的鼓励的眼神,烛光照在后者脸上投下暖色的阴影。
比起玩牌,现在气氛似乎更适合讲鬼故事什么的。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最后,苏禾还是伸出手,用中指指尖从牌中轻快地挑了一张出来。
第十五章
“你的另一半长得很不错--”
“嗯,年纪比你稍微小一点,不过不会小太多。”
“个子跟你差不多高--哦?很有钱!不错啊!”
手一停,苏禾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坐在他对面低着头的梁竟,后者像是等待开牌结果的赌徒一样,嘴角含笑看着他从牌堆里抽出牌。
他每翻一张牌,梁竟就会在旁边解说,每一张牌代表他未来的“伴侣”,实在是可笑之极。但是在梁竟的不断催促下,他还是一直陪他继续了这个无聊的游戏。
苏禾觉得他一定是憋太久,连智商都下降了。
“他的身体也很好,是强壮的类型。”拿起苏禾刚抽到的一张梅花4,梁竟抬起头看着他笑着说。
此时两人坐在床上,中间相隔的距离不到一米,苏禾眯起眼,看着梁竟问:“我听你的这些形容,怎么都不像是女人--”
梁竟放下牌,玩味地看着他说:“谁说你的另一半一定是女人?”
这回轮到苏禾眯起眼看他了。
“你的脑子是不是跟普通人有点不太一样?”不管他真正的性向如何,这样的猜测未免太没有根据。
简直像是小看人一样!
对于苏禾婉转的形容他脑子有问题,梁竟不以为然,但是也不解释,催促着他继续抽牌。
苏禾早就没了兴趣,又被他这样一弄,决定退出。
“你自己算吧。顺便算算什么时候被抓回监狱。”转过身,他准备下床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但是一条腿还没伸下去,手臂就被拉住了。
“最后一张,算完了再走嘛。”梁竟笑眯眯地看着,然后又突然低下头凑近苏禾耳边,用了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做事,要有始有终。”
那一瞬间苏禾只觉得梁竟有点阴阳怪气,但是他忍住躲闪的冲动,犹豫了几秒,最后抽了一张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翻开牌的瞬间,苏禾下意识低下头去看,所以没有看到对面的梁竟扬起嘴角,眼神像野兽闻到了血一样兴奋。
没等到梁竟的解说,苏禾疑惑加不耐烦地抬起头,然而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被扑到了。
床很大,足够承受这突然的剧烈动作而不让床上的两个人掉下去。
苏禾被压在下面随着柔软而厚实的水床上下弹动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脖子上先被咬了一口。
真的是咬的,很疼。
疼的同时,他想大概这几天吃鱼吃得快吐了,梁竟准备换换口味,改吃人肉了。
苏禾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能有幽默感,但是没有时间佩服自己,他伸出拽住了身上的人的头发,狠狠地扯开了他。
“你干什么?!”
梁竟半仰着头看他,“男人这种时候要干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
苏禾不是不清楚的。
在岛上呆,基本的温饱是没问题,但是饱食思淫,欲,生理上的欲望也同时需要发泄。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就得跟眼前这个人做点什么。
“宝贝儿~你也好久没做了,积了不少吧--”说着,梁竟伸手盖他腿,间。
色胆包天!
“滚!要做你自己去做!”
不过这种事,显然两个人做比一个人做有意思多了。
梁竟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压在苏禾身上磨蹭着。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偏偏那唯一有布料遮住的地方贴得最紧,苏禾都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腿,间那隆起的一团,虽然他连梁竟光着的样子都见过了,但是此时的情况反而更让他心惊了。因为他穿的也不多――
“男人之间帮帮忙很正常啊!别告诉我你连用手解决都不会--”梁竟带着调侃地说着,整个人稳如磐石地压在苏禾身上。
苏禾一脸的厌恶。
“你在监狱里跟男人之间怎么解决我不管,但是我没兴趣当你发泄的对象!”
梁竟看着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你不是也喜欢男人么?”
挣扎一下子停止,苏禾抬起上身咬牙瞪他,“你他妈的从哪里看出来的?”
难道他有用饥渴的眼神看着他吗?笑话!
笑了两声,梁竟凑近他小声说:“有人会把男人的照片放在自己的照片下面吗?”
苏禾愣住了,然后明白了。梁竟不仅看了他钱包里他的照片,还看拿出照片,看到了里面的另一张属于别人的照片。
那是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苏禾已经不记得了。从他们的毕业照上裁下来的一块,小得可怜,像是一点被埋藏的回忆,什么时候等他完全忘记的时候,就真的成了回忆了。
如果不是今天被梁竟提起,苏禾觉得他已经很好地掩盖了过去的失败。梁竟很自然地揭开了人的伤疤,并且继续在上面撒盐。
“这种暗恋的小女生做的事,没想到长官你也喜欢--”梁竟视线在苏禾脸上打量着。
带着笑意的声音听在苏禾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而梁竟这时又凑到他面前,几乎是贴在他耳边,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暧昧地说:“我没想到你这个年纪了,还会做这么可爱的事--”
“啪~!”地一声,打断了梁竟后面的话。
苏禾慢慢握紧举在半空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梁竟。
挑了一下眉,梁竟缓缓回过头,用舌头抵住口腔内部动了动,半边脸上一片红肿,几根指印清晰可见。
低头看着整个人呈防备状态瞪着他的苏禾,他深深一笑。
“你知道,打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么?”
那一刻,苏禾觉得自己像是打掉了梁竟一直带着的面具,终于揭下了他的伪装。
就像努力地养肥一只鸡,为的就是等到圣诞节那天把鸡宰了。
苏禾终于知道梁竟把他带到这里来可能不是当肉票的,而是为了满足他的性,欲的。
这个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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