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事我确实不好跟你讲啊,之前张总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你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了,我也没想到这罗思雨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啊!”周英杰后知后觉地醒悟。
“现在的当务之急一是要找到罗思雨和郝剑,二是要想办法收假后就让公司运转起来,才能解现在的燃眉之急。”陆子卿思路清晰。
“可是我已经问遍了公司的所有同事,他们俩平时独来独往,没有和任何一个同事走得近,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周英杰一筹莫展。
“你去查下他们的入职档案,看看里面有没有蛛丝马迹,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钱的事儿,我再想办法。”罗思雨的事没有太多影响陆子卿的心情,此时她无暇顾及太多,便将这些留待之后再来清算。
陆子卿首先打给了顺捷汽贸的刘总,刘总一见陆子卿的声音,便有些不冷不热,与一个月前一起打高尔夫的态度判若两人:“弟媳啊,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在外面旅游,晚点儿再联系。”
刘总这算客气的,其他的几位老总听到陆子卿的自我介绍,如遇瘟神般直接就挂断了电话。陆子卿不死心,最后打给了一直为博通物流公司提供物流的一家五金公司,陆子卿磨破了嘴皮子,单总总算答应见上一面。
陆子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抓起包便冲了出去,到了单总家里,陆子卿已经气喘吁吁,单总跟陆子卿夫妇已经有好多年的交情,张博松事业刚起步,便跟单总合作,张博松的博通物流公司渐成气候,单总的五金公司也是鸟枪换炮。
单总碍于老交情,自然是热情招呼陆子卿,但陆子卿一提起借钱的事,单总的态度却与之前的老总们惊人一致:“我们这小公司也是艰难支撑着,现在市场环境不好,能够勉力支持已经很不容易,你们公司还欠我们二十万的物料钱呢,我哪里还有钱借给你们啊,何况你们这船大水高,需要的资金多,一星半点的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啊!”
“单总,我们博通物流公司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您是看着我们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如今博通走到这一步,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陆子卿有些口不择言。
“张太太,瞧你这话说得,我这小筏子,哪能救你们大船啊,您给我这帽子扣的,我可担不起啊!”单总有些不乐意了。
“对不起对不起,单总是我说错了,您是我们的老朋友,我们两家公司又是合作伙伴,您就发发善心,帮帮我们吧!”陆子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哼,你们风光的时候就忘记了我这个老朋友了,现在落了难了想起我这个老朋友了?我刚才让你过来,就是想看看张博松也有今天,尝尝被你们求的滋味!”张博松事业成功之后,便有些得意忘形,单总这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言已至此,陆子卿情知自己的想法太过幼稚,有钱时人人是朋友,无钱时人人不是朋友,陆子卿不再低眉陪笑,起身往出走,单总在后面招呼:“张太太,别急啊,看你心急火燎的,喝杯水再走嘛!”
陆子卿抿了下因为上火而干裂的嘴唇,边走边掏出包里的口红抹了下嘴唇,之前计划要去见的人,她索性不再继续去见了,出事之后,连单总这样的老朋友都要踩一脚,其他人态度自然是可想而知。
陆子卿转而回到公司,周英杰满怀期望地迎上来,看陆子卿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陆子卿这一趟又是徒劳无功,吱唔着对陆子卿说:“你照照镜子,你的口红花了。”
陆子卿起身进了张博松的办公室,原先的书柜移到了,露出后面的暗门,推开暗门一看,一股热血顿时涌上陆子卿脑袋,张博松实在太胆大了,办公室后面居然隐藏了一个十几平方的卧室,里面设施一应俱全,附设有卫生间,甚至还有一个专门订制的梳妆台,最可气的是,自己来了无数次,居然浑然不觉。
陆子卿冲出张博松的办公室,大叫:“周英杰,你快点给我过来!”
周英杰以为陆子卿发出了什么关键性线索,忙不迭地跑过来,看到大敞的暗门和陆子卿暴怒的样子,周英杰一切都明白了。
陆子卿指着周英杰:“张博松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啊,居然在公司里上演金屋藏娇的戏码,周英杰,你身为总经理,居然都不监督他?”
周英杰双手一摊:“嫂子,这些张总都是背着我整的,都是那个郝剑给他出的主意,也没有经过我的手,我也是才发现这道暗门的。”
陆子卿顿时感觉心被张博松狠狠地捅了一刀,原本以为张博松不过是在外面玩玩而已,谁知已经将小叁发展到公司内部了,而且还就地设置了密室。
如果两人仅仅是情?爱关系,倒也罢了,陆子卿不过是再经历一遍程梅西所历过的痛楚,然而因为张博松的不慎,竟然害得自己投入了所有青春和精力的博通公司走到今天的境地,陆子卿瞬间有了腹背受敌的感觉。
陆子卿一腔怒火无处发汇,拿出电话拼命拨打张博松的电话,却是怎么打都无法接通,陆子卿明白张博松此时肯定是在追查郝剑和罗思羽的下落,他自己最为信任的心腹和最为疼爱的小叁双双欺骗,肯定是发了狂般地寻仇。
陆子卿在暗室里砸摔东西,看到那个带有精致雕花的梳妆台时,脑海里不由自由地浮现出张博松抱着裸露的罗思羽的情形,多少柔情多少欢爱都汇集在这小小暗室里。
镜子里的陆子卿脸上已经被愤怒扭曲,陆子卿搬起地上的梳妆凳砸过去,镜子应声而碎,“哗”地散落一地,每一个碎片里都映出陆子卿愤怒扭曲的脸,其中一块碎渣飞溅到陆子卿脸上,一旁的周英杰连忙冲上来抓住陆子卿:“嫂子,你怎么也不小心点儿?看受伤了吧?”
周英杰环抱着浑身颤抖的陆子卿到了床边,陆子卿浑身绵软地瘫坐在床沿,她不敢抬眼看床上的被褥,似乎每一寸都曾有过张博松和罗思羽的温柔缠绵,陆子卿觉得屁股接触的地方在发烧,她腾地从床上站起来。
周英杰扶着陆子卿往出走:“嫂子,你别太难过了,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节哀顺变吧?,,,别太伤心了!”
陆子卿的眼泪奔涌而出:“我怎么会不难过,你说,我怎么会不难过?我的心都要碎了!”
外面一个财务部的工作人员看到周英杰抱着陆子卿过来,正欲背过身回避,周英杰叫住了他:“王博文,你快去烧壶热水送到我办公室来!”
王博文答应着过去了,周英杰扶着陆子卿坐在沙发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陆子卿,陆子卿拿起纸巾胡乱在脸上抹,嘴里却不停重复着:“报应啊,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什么报应啊!子卿,你别太伤心了啊,这张博松啊,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周英杰话峰一转,把矛头全部对准了张博松。
自从陆子卿和张博松结婚,周英杰便改口叫陆子卿嫂子,陆子卿沉浸在极度的痛苦当中,浑然不觉周英杰改变对她的称呼。
☆、122感同身受
当年周英杰稍晚于陆子卿进入公司,张博松在公司略微进入正轨后,便招聘了一个办公室主任,就是周英杰,于是博通铁三角正式形成,张博松负责一切外部联系,公司业务便交由周英杰来打理,周英杰与陆子卿日日相处,年龄又相当,不久便对陆子卿暗生情愫。
周英杰不知陆子卿已经对张博松芳心暗许,自是不断地献殷勤,陆子卿就愁张博松不解风情,始终不明白她的心意,无论明示暗示都被张博松忽略,正遇到周英杰这个追求者,于是干脆假意接受周英杰的追求,想借此激发下张博松,谁知张博松心思完全放在公司上,对陆子卿的雕虫小技视若无睹。
直至有一次三人聚餐醉酒,事情才发生了转机。那时还在创业初期,公司业务已经有了提升,铁三角诸人常常相聚路边摊,陆子卿有点酒量,加之发生豪爽,三人一起吃着烤串,喝着啤酒,感情得到增进的同时,压力也得以释放。
那天是春天的一个夜晚,陆子卿进入博通物流公司已经有半年多了,周英杰也已经加入公司三个多月了,万物复苏的春天人心都容易飘散,陆子卿看着不解风情的张博松,心中暗急却又无计可施。
见张博松和周英杰拼酒拼得热闹,本着怂人下猛药的原则,陆子卿计上心来,拿起杯子和张博松周英杰两人各对了两杯,三人喝酒陆子卿向来只是隔衬,这次主动出击,两人意外的同时举杯便干,陆子卿到底洒量有限,几杯下肚,便有些站不稳身子。
周英杰扶起陆子卿欲送之回家,不料,张博松不由分说抱起陆子卿:“就你这酒量,自己能摸爬回去就不错了,还能送小陆回家?我送她回去吧!”
周英杰眼睁睁看着张博松把陆子卿抱上了他的那辆东风小卡,那时的酒驾还未入罪,每次三人喝完酒,张博松都开着这辆小卡送周英杰和陆子卿回家后,自己绕着半个城开回去,这一次,周英杰被张博松给丢下了,兀自站在路边心下茫茫。
那晚,周英杰没有坐车,趁着酒劲一路走回去的,满脑子都在想陆子卿到家了没?张博松进屋了没?他们两人做了什么没有?等到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时,周英杰的酒也醒了大半,躺到床上,心里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入睡,那个难眠之夜,他彻底地告别了自己的办公室恋情。
第二天,陆子卿和张博松一起到的公司,周英杰不用问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看陆子卿的眼睛便有了些躲闪,是陆子卿选择了背离他,他倒更局促些。陆子卿倒是大方,眼睛坦坦荡荡地看着周英杰,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周英杰暗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却也只能被动接受。
不久,张博松与陆子卿简单办了结婚仪式,陆子卿正式以老板娘身份参与处理公司事务,但女人干政的弊端千古难改,到了陆子卿身上也难免除,不久,公司继续招兵买马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