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变by 泥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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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变by 泥娃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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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凌霄伸手抓住了我,想要把我拉进怀中,但他敌不过练了武功的我,反而被我按在地上。他忽闪着眼睛,不是平日里的温柔,而是说不出的灵动稚气:“你不信我是不是?你不肯跟我,那我跟你好不好?江山于我本就可有可无,皇子间的争斗你死我活,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其实,皇帝谁做都可以,可是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你!” 
“玩笑开得也够了,太子殿下,该回去了么?”我站起身来,夕阳只剩了半个脸在那边的山上,天际无数的归鸦叫得有几分凄惶。 
凌霄怔了半晌,幽幽道:“你不信我是不是?你……明天来这里找我,我跟你走,我在这里等你!” 
我笑:“太子殿下,你是太子,不要儿戏好不好?”转身走向王俭,故意不去看王俭的脸。王俭沉默异常,竟然一个字都没有问。 
劈劈啪啪的脚步声,凌霄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过来,他拉住我,一字一顿:“明天巳时来这里接我,我跟你走!” 
他站在我面前,比我整整高出一个头,脸色涨得微微泛着红。他那么温柔的人,说出这句话时却是极坚定的语气,不容置辩,不容怀疑。微风掠过,他的头发随风飘起,仿佛是个梦幻般,充满了蛊惑。 
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我着了魔似的回答:“好,我接你,我们在一起……”再一次拥抱,拥抱住的是一生中从未感受过的甜蜜…… 
回去的路那么短,直到和江云等人一起吃晚饭我都没有从那梦里醒过来,想到那温暖的怀抱将会属于我,我恨不能快快到了明天,连饭都已经吃不下去。我不贪求什么爱,只有他给我温暖就够了,这世界太冷,我只想要些温暖而已。 
江云放下筷子,淡淡道:“璃儿,沐浴过后到我房里来,有事情找你。” 
我蓦地清醒:是不是太明显了?可是要带走凌霄只能让他知道,我做不到瞒住他,也许……也许可以逃走和凌霄去隐居? 
我正胡思乱想,王俭一把抓住我,默默地盯着我,满身都写满了两个字——伤心。我有些难过,忙道:“王俭哥哥,我……我……也喜欢你……” 
王俭苦笑,松了我转身离开,清风送过来他的一声叹息:“我知道,你喜欢我,你真的喜欢我,可是喜欢……不是爱!” 
爱么?我是不是真的爱凌霄?我不知道!我没有经过真正的爱情,只是在书中看见过所谓的生死契阔、相濡以沫,至少我知道我和凌霄绝对不会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一天,他是太子殿下,我是易碎的琉璃,我们的生命轨迹永远不会重合。我不贪心,哪怕在一起一天就够了,我只要一点点的暖,只要一点点而已…… 
江云懒懒地躺在床上,吩咐我搬了椅子坐在他身边,微微一笑:“明天早晨我们就离开京城,璃儿,你要见的那个人还是不要去见的好。” 
我呆住:他已经知道了,是王俭告诉他的么? 
江云合了眼,倦倦道:“今天不必学什么了,我很累。璃儿,明天乖乖地走,否则……”他睁开眼睛望着我一笑,“二叔可不能保证谁的安全!” 
看着他略带妩媚的笑容,我本热血翻腾的心冷下来,满心满眼的空洞,施了礼退出去,关上门之前,听见他低低道:“自身都难保,你还想要什么?” 
是啊,自身都满保,我还能要什么?没有告别,没有见最后一面,我坐在车子里,安静地按照吩咐背诵《尚书》,不看窗外一眼。不知道河边的那棵柳树下,凌霄是不是在等我…… 
回到展颜堡已经是两个月后,我的婚礼开始筹备,分散在各地的堂主、当家相继返回,带来数不清的接风宴和贺礼。轻易再见不到独孤风,他忙着的事情多得要命。江云的神色总是倦倦的,动不动就靠在什么地方懒怠动弹,但对我的武功训练一丝都不放松,累得我坐在酒席上都能睡着。 
堡中人都隐约觉察到了平静下面的暗流汹涌,不时有人在暗处交头接耳,虽然有意避开我,但我却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堡中不断有人神秘失踪,有人被弃尸野外,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夜色沉沉地压下来,我闪进房间,等待以久的王俭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璃儿,你受伤了?” 
我点头:“这个有些麻烦,肋下被划了一下。”刚刚被我杀死的是独孤风的亲信黎愿,偷袭加上我真实的武功,然后化了他的尸体——又一桩神秘失踪案子。 
王俭不说话,开始脱去我的衣服,小心不碰疼了我。我卧在塌上,任他处理伤口,他极轻柔地擦去血迹,然后抹药。药抹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流遍全身,我轻轻地闭上眼,安静地躺着。但王俭动作渐渐地慢下去,呼吸粗重起来,然后突然停手,猛地冲了出去。 
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禁不住笑笑,披上一件外衫坐在灯下开始完成江云布置的功课。王俭又风一般闯进来,闭了门抱起我上床,几下扯了自己的衣衫抛在地上…… 
门一开,独孤风看到的是我躺在王俭怀中,睁着惺忪的眼。王俭慌张地遮着我的身子,他嘿嘿笑了两声,道:“璃公子好兴致,继续……” 
见他走了,王俭跳下床,低头看着地面,嚅喃道:“璃儿,我……” 
我天真的笑:“王俭哥哥,你是好哥哥,你是对璃儿最好的哥哥。” 
王俭苦涩地笑笑:“是啊,我是最好的哥哥。可是……”他捧起我的脸,“你不是我第一次看见的那个琉璃,你……有太多的秘密……” 
“你们两个玩够了没有?”清冷慵懒的声音,江云斜斜地靠在门上,带着一脸倦意,“把衣服整理好,璃儿出来!”
15
江云站在院子中间,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脸上,衣袂飘飞在风里竟是无尽的苍凉。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那一眼中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
我在他面前低头,叫他“二叔。”
他站着,突然身形一转绕过我到了王俭面前,一手捏住王俭的咽喉。王俭不敢反抗,我惊愕地问他:“二叔,您做什么?”
他扬手抛过一颗黑色药丸,微微一笑:“吃下去,不然,我就杀了他。”
不用想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王俭道:“璃公子,不能……”话未说完就被江云掐得没了声音。
将那药丸吞下,身体便软了下来,江云一松手,王俭扑过来扶住我。江云仍是淡淡地一笑:“俭儿,你日夜守着璃儿,没我的话,不许出这院子一步。”他托起我的脸,轻声道:“小璃儿,你现在还不是该死的时候呢!”
全身的力气都象是被抽干了,无论做什么都需要王俭在旁边协助。就连成亲当日,也是王俭坐在我身后,二人一骑才将曲莹的轿子迎了回来。听着众宾客若隐若现的嘲笑,我对江云恨到了极点。
大厅中红烛无数,喜字高悬,我穿了一身累赘的喜服更软绵绵提不起力气。王俭寸步不离地扶着我,比我高了半个头的新娘又惹来宾客议论纷纷。江云却还是往日的样子,浅浅地笑着,高贵优雅。
终于三拜礼成,新娘被送入洞房,下面众人便要开席闹酒。却听独孤风道:“二哥,当日大哥去世前有过吩咐,待公子成亲成人后将堡主之位归还。虽然眼前的公子不是大公子,但规矩应当是不能改的吧?何不趁着眼前诸位都在做个了断?”他眯着一双细长的眼,幽光闪烁。
左右护法、四大堂主和多数有名的人物尽都点头,也有人道:“璃公子年龄尚幼、又是这么……这么孱弱,还是江堡主暂代为好……”当时便有人反驳:“老堡主的遗言怎能废弃?璃公子年龄尚幼我们便不服他了么?”……下面吵成一团。贺客都远远避开,江云和独孤风各自为政,兵分两派,谁也不准备掺上一脚,万一帮错了人岂不落得灭门之祸?
果然提到了正题,我和王俭相视一眼,王俭点了点头,轻声道:“都安排好了。”
江云拈起身旁席上的酒杯斟满了酒,慢声道:“莫要吵成这个样子给各位贵宾看了笑话。这件事情自有公断,既是璃儿婚宴,诸位酒还是要先饮上几杯的。璃儿给各位来宾敬酒。”他斯斯文文地开口,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我敬酒、饮下,连尽三杯。
江云优雅地自斟自饮,月白长衫、雅白手脸,在大红的喜字映衬下竟如画一般。酒罢,他微微一笑:“独孤风,你说,这孩子即便真是叶家的二公子,又有什么资格继承这展颜堡呢?他不过是你的娈童而已,你亲口对我说过他是你找来的,听见这话的可不是我一人。这样的人继承了展颜堡,这展颜堡还有什么面目立于江湖之上?况且,他的究竟是什么人也并不能确认,若没什么实际的证据,那些纸张也证明不了他的身份!”他长袖一甩,斜倚在主位的椅子上,眼波凌厉如刀,“琉璃啊,你否认么?”
我的心痛如刀绞,他说的是事实,我是独孤风的娈童、我身份低贱也不是没人提起过,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让我痛苦万分。叶翔千方百计地辱我,怕的是我夺了他的堡主之位,江云如今也不过是为了这个位子而已。我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王俭紧紧拉住了我,向旁边使个眼色,那名叫齐越的少年转身出去。
宾客、下属的目光都看向我,如万千无形的手,直直要推我落下深渊。我想开口,独孤风已经抢道:“江云,我早知道你居心叵测,大公子不就是被你害了、还挑断了他的手脚筋络?我有意给你留下把柄,就是怕你再害了二公子。若不是我假称他已有了污点,你又如何能容他活到今天?”数人在下面应和着,那都是独孤风的亲信,纷纷叫:“二公子清清白白,怎容你江云如此污蔑?”旁人却不知是真是假,互相询问。
江云又看向我,眉梢一挑、悠然一笑:“琉璃,他说的是真的?你倒是真能隐忍,我那么对你都不露一丝破绽。可是,琉璃啊、独孤风,你们又有什么能够证明身份?”他又倒了一杯酒走过来,笑道:“看在你年纪尚幼,独孤风以下犯上也就不连累了你,饮了这酒也就罢了。”
“住手!”独孤风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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