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闭上眼睛,把脸倚在凌宜生脸上:〃哥,你想要吗?〃
‘〃想……〃凌宜生吻着她的颈部和耳朵,张青颤抖了一下,退到浴缸边,凌宜生追过去……张青眼睛一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喊,一泓鲜红的血落下掉在地板上,徐徐散开来。
‘〃怎么,你还是第一次?〃凌宜生有些不敢相信。
‘〃你以为我是风尘女子吗?〃张青羞涩一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凌宜生蹲下身用手指沾起一滴血迹,〃我有些承受不起。〃
‘〃可是我想跟你好。〃张青拥住凌宜生。〃我那样对你,你一点都不怪我,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就图能找到一个真正的男人吗?〃
‘〃你很傻。你明知道我的心思都在顾琪身上,你这样做不值得。〃
‘〃值不值得要看以后。〃张青抱得凌宜生更紧。(奇'书'网)〃我现在已成为了你身体的一部份,你也成为了我的一部份。〃
‘凌宜生想到了高音,女人在性爱之后,是不是都有占有对方的心思?他不很明确,却又不愿再走以前的路了,那时他伤害了高音,现在他不想再伤害张青,可是他暂时又无法从顾琪身上摆脱出来。他长长叹息一声:〃不管我怎么做,我又要成为一个坏人了。〃
‘十九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凌宜生找到王裕的住处,在郊外一幢临海的房子里。他直接去敲开了门,却看到一个人,他不觉唤了一声〃爱琴〃。
‘见到凌宜生,王爱琴先是一愣,然后就慌乱起来,说:〃怎么……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五年没见了,你还好吧?〃凌宜生往沙发上一坐:〃我是四处流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是吗?〃王爱琴回过神来。〃我去泡茶……〃
‘〃不用麻烦,我坐一会儿就走,我只是来看看。〃
‘王爱琴还是去泡了杯茶端过来,而后就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凌宜生望着她,将提前释放的事说了一遍,并示意想到王裕的公司做事。王爱琴低着头,一会儿去房间取了一叠钱出来:〃宜生,念我们曾经好过,你不要去为难我父亲,这是两万块钱,你先拿去,不够了再来。〃
‘看着那钱,凌宜生笑了一下:〃这话几年前你也跟我说过,可最终你父亲还是害了我一把。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会去为难你父亲?再说,你这钱借给我,我可不一定还得起。〃
‘〃我知道我父亲做了傻事,我替他跟你道歉。〃王爱琴赔着笑。〃你要是想做事,我可以介绍你到另外的公司,这钱你不用还。〃
‘〃还有这么好的事。〃凌宜生把钱拿在手里掂了掂。〃想不到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叫化子。〃
‘王爱琴不语,眼前这个男人她不敢再亲近了,他就像一只出笼的狮子,随时会撕碎她的一切,伤害她的亲人。凌宜生本是个多情的男人,仇恨在他的心里反而不占位置,但此时王爱琴对他的戒备使他又变得几分愤怒。他看到门口鞋架上的一双男式皮鞋,冷冷一笑说:〃我知道王裕在家里,你让我与他说几句话。〃
‘王裕在屋内听到,脚步蹒跚地出来,哈哈一笑,叫王爱琴去外面玩,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用一种平淡的口气对凌宜生说:〃你也来海南了。〃
‘凌宜生右手插在口袋里,握着那支枪,虽然枪里没上子弹,却让他感觉在心理上可以渺视对方。他也哈哈笑道:〃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这几年你没忘记你是怎么发迹的吧?〃
‘〃怎么会忘,人都有一个转折点,你不是也混得不错吗?〃
‘〃比起你就差得远了,我能有今天,可是全托你的福了。〃
‘王裕重重地叹息:〃那时我的确把钱看得太重了,如果你换了我……〃
‘凌宜生突然把枪拿出来对准王裕,大声地说:〃老家伙,我不想听你这些哲理性的东西,在监狱里,我已经把这个世界看透了,把你看透了,我只知道你欠我的一定要偿还。〃
‘王裕盯着那枪,缓缓地抬起眼光:〃好的,你要钱我给你,你要多少?〃
第79节:她离开你了?
‘凌宜生乐了:〃我现在也有几十万,够我活几年了,我要那么多钱干嘛?〃
‘王裕说:〃那你还是没有把这个世界看透,要知道,你在监狱里学会了很多东西,你应该明白做一件事要看他的价值所在。我不相信你现在会杀我,你已经混出点儿名堂了,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回到几年前或许你会这么干。〃
‘凌宜生觉得王裕的确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他无非是想证明一下自己胆量而已。要杀掉眼前这个人真是太容易了,容易得让他觉得没有了意义。
‘走出王裕的房子,凌宜生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铛然〃落地,打了个电话给顾琪,问什么时候去登记。顾琪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
‘〃我见过王裕了。〃
‘〃哦,没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他现在是一个老头儿。〃凌宜生打开车里的音响。〃我现在心情特好,一块去吃饭吧。〃
‘〃我……在机场上。〃顾琪声音有点儿急。〃他生病了,我想去看他一下。〃
‘凌宜生收起电话,裂嘴无声地笑了笑,转头驱车直往机场去。等赶到时,飞机早已起飞。他摸摸胡子,心里有种预感,这个女人不会再回来了。
‘夜里,凌宜生躺在床上脑袋抽筋,内心的尊严感又一次被拨落。睡到半夜起来敲开张青的房门,一把抱住她狂吻。张青有点儿惊慌,问:〃你怎么了?〃
‘凌宜生去脱张青的裤子,张青摇摇头说:〃我来例假了……〃
‘凌宜生无奈靠在沙发上,点着一根烟。
‘张青说:〃她离开你了?〃
‘〃可能是我错了。〃凌宜生吸了几口烟,把烟蒂丢进烟灰缸,倒了点茶水弄灭。〃她跟我在一块完全是精神上的空虚,就像你一样?〃
‘张青慌忙摇摇头:〃我哪里是,我可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什么你非要拿我跟她比啊?〃
‘〃算了吧。〃凌宜生一搂张青的腰。〃我知道你跟我是为了钱,这也不是什么错,我并没怪你。你有你的目标,我有我的想法,顾琪更有她的世界。各种各样的人才构成了这个社会,形成了这个城市。〃
‘张青不知道说什么了,噘起嘴发起了呆,凌宜生拍拍她的脸:〃等你哪天找到了喜欢的男人,早点儿告诉我一声,我会给你一笔钱,不要让我承受这种突然的感觉。我不喜欢太突然了。〃
‘〃宜生,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说。〃张青急切地说。〃我不会那样的,我真想跟你你一辈子。你说你的心都在顾琪身上,我又能说什么呢,现在她离开你了,你也该明白她的为人了。〃
‘〃好了,不说了,〃凌宜生搂住张青的腰。〃你还太小,喜欢这个东西说得太轻易了,以后会后悔的。〃
‘张青打开他的手:〃那你就不要再碰我了,我也离开你吧。〃
‘〃开句玩笑,你生气了?〃凌宜生掏出一叠钱放在张青手上,〃有一阵子没给你钱了,你妈的病好些了吗?〃
‘张青说:〃好多了,我现在有工资,你不用给我钱了。〃
‘凌宜生拿过她的包,胡乱塞到里面:〃你那点儿工资才多少,还不够吃顿饭。〃重新搂过张青,把她的领口掀开,探进脸去闻,〃你用的什么香水,这么香。〃
‘〃我不用香水的。〃张青心烦意乱地闪开,〃你不能把我当成顾琪,我跟她是不一样的。〃
‘凌宜生站起来突然说。〃我想回益州去,不想再做生意了。〃
‘〃可是……〃张青着急道。〃现在事业刚刚上轨道,为了那个女人你就要放弃这些,值得吗?〃
‘〃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自己。〃凌宜生摸着张青白皙的脸蛋。〃你不会明白的,我以前清贫,内心却过得太浮躁;我现在平静,却不想过得太忙碌了。〃
‘〃你是想家了?〃张青偎着他问。
‘〃我是想去高音的墓前看看,这辈子我惟一对不起的女人就是她。〃凌宜生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小纸,展开来,里面是一个用铅笔画的女人头像。
‘〃这就是你以前的妻子?〃张青接过纸来看。
尾声
益州是座古城,三面向水,像一只张开爪子的乌龟,益河在上游扭扭拐拐地冲下,被乌龟的头部一阻,分作了两条河,东河与西河……
‘益州五年前还未通火车,但出了市区几公里处却有一片废弃的飞机场,长满野草,周围是坑坑洼洼的黄泥,这些黄泥是烧砖的好材料。
‘从机场对面的山顶往这边看,便见一撮撮的砖窑散布于机场的两侧,像碉堡一般。机场就似一座孤零零的古罗马竞技台,郊区的孩子爱在这里堆高土丘当战壕,相互掷石块打起世界大战……
‘五年后,这片机场已经启用,铁路已经贯通,凌宜生走了一个轮回,他决定回到益州去,回到这个安静详和的城市。
‘顾琪离开了自己,凌宜生对做生意已没多少兴趣。同样是有钱,几十万和几百万不见得有太大的区别,他照样可以活得轻松,可以活得自在。在那块旧的领域上,有他以往的沉甸,熟友以及亲戚。还有高音的儿子,小迟。
‘凌宜生坐上了飞往益州的飞机,当飞机落在机场,凌宜生从梦中醒过来。他踏出机舱,仰头发现这个城市的天空更蓝了,空气也更清新了。他拖着行李箱望着远处一辆徐徐开过来的车,车上坐了两个来接他的人,一个是赵小可,一个是高小迟。
‘几个月后的一天,凌宜生路过东桥,看见一个女子正出神地望着江面,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急忙上前去。那女子一下回过头来,冲着他甜甜一笑:〃这条河好美啊,我都有些舍不得走了。〃
‘凌宜生笑着挠挠头:〃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就被这儿的风景吸引了。〃
‘〃是想留在这个城市吗?〃
‘〃有点儿,不过不知道有人会不会欢迎?〃
‘〃暂时就欢迎一下吧。〃凌宜生把女子抱起旋转了一个圈,〃能介绍一下你目前的身份吗?〃
‘〃可以啊,凌宜生的太太来告诉他喜讯了?〃
‘〃什么喜讯?〃
‘〃你猜喽。〃女子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拍的是一条古旧的巷子,照片里有两个人头偎在一起傻笑。〃我还带来了我们惟一的一张合影……〃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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