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问话的顺序是不是有点儿反了?你好象应该先问他有没有结婚,再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吧?”我继续叉着苹果说。
“不会呀,如果喜欢,就算他结了婚也可以追他的。”亦柔一脸认真地说。
我听完大吃一惊,这话一点也不象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她说的:“你不是为了WILLSON才来广州的吧?”虽然情商偏低好在有八卦搭够,我再没想象力也有点儿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的脸居然又红了,自顾低头笑了笑,却不搭话。
我摇摇头苦笑,对于好男人总是不乏识货之美女的,我的那点儿小心思实在不足为人道也。
“好姐姐,你也算是我和林总的介绍人,好不好送佛送到西一一在明天上班的时候安排我见到他?我来上班一个星期了,可是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过一次。”
“不是吧大小姐,你不是真想在公司拍拖吧?”我真的被这个小女生吓到了,这跟她之前给我的印象相去太远。
“当然,我喜欢他,但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如果我不试过了解他的心意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如果他说NO呢?”
“他不会对我说NO的。”林亦柔轻声然而坚定地说。
我几乎是逃回房间的。我从来不晓得外表这么柔弱的女子居然可以比我还难缠。心里忽然没着没落的起来。我锁上房门,从床垫下的隐密处翻出我的存折,来来回回将上面的记录看了五六回,将那些零数了又数,心里才渐渐安定下来。
这天早上回到办公室才坐下,阿策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喂,听行政部的人说他们那儿新来了个上海美女跟你住一块儿的?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好不好?我快被手下那几条光棍的口水淹死了。你要是不帮我,我那边的那个西部计划只好交给TK跟了。”
“别傻了,那样的美女他们是无福消受的。”我叹了口气说。
“什么意思?”阿策问。
“没什么意思。”经过一晚上的自我心理按摩,我已经心平气和好多了。看见阿策一脸孤疑的表情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这样吧,找天有空叫上大家一块儿出来玩吧,不过得你埋单。”阿策这才肯放我开始一天的工作。唉,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不是踩了狗屎,碰到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这么难缠。
趁着WILLSON还没回来我忙进去他的办公室帮他整理这两天的文件,同时动脑筋怎么完成亦柔布置下来的任务,一时心不在焉的把放在右手边的一大迭文件全碰到地上去了。算算WILLSON差不多要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又闯祸了。我忙蹲在地上心急火撩地收拾文件,可是没等我收拾到一半,就发现面前停着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抬起头正正是WILLSON直直地站在面前。
“对不起,马上好,马上就好。”我只恨自己不是蜈蚣,不然一只手抓一份文件我早就收拾完了。
“有你在办公室倒是很有生机。”他不咸不淡地说。我不明白他这是夸我呢我是骂我,不过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我决定乘此机会把亦柔的事情讲出来,免得影响我一天的工作。
“对了,总经理,你还记得林亦柔吗?”
看他一脸的困惑,我不由得替亦柔担心起来,“就是在上海最后那晚我带来跟你一起跳舞的那个女孩子呢?酒店里的那个护士小姐呢?”我进一步启发他。
“哦,那个女孩子。”看他终于想起来,我这才舒出一口气,“对呀,就是她,她来我们公司上班了,你要不要见见她?”
“公司没有规定新来的员工都要给我见。”他回绝得一点余地都没有。我不禁着急起来:“可是,她不是一般的新员工呀,你们之前就认识的。”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他丝毫不为所动。
“当是我求你可不可以?”我冲口而出,看到他眯起眼睛看住我,我意识到自己哪有资格要求他,于是加上一句自认还有说服力的解释:“看在我到现在还没跟你拿过加班费的份上。”
他好笑地问:“干嘛非要我见她?”
“因为,因为……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想你见见我的朋友。”这个借口烂到我自己想抽自己一嘴巴。
他突然微微一笑:“这样吧,反正我还欠你一只鲍鱼,今天晚上你叫她和我们一块儿吃饭吧。下班在车场出口等我。”
“真的?”我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我,有些高兴,却又有些失落。我开始怀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一件蠢事。
我把消息告诉亦柔的时候她高兴坏了,只是听到说我要同行的时候有些不乐意了,拉住我的手说:“好姐姐,这是我跟他的第一次,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呀?人家求你了嘛,不然很没气氛。你的大恩大德我会一辈子记住的,好不好嘛?好姐姐…”
我也实再是觉得自己夹在里面很难堪,巴不得眼不见为净,于是答应她到时借口身体不适自动消失。
看看表,差五分钟到六点下班时间,我马上收拾了桌面的东西,装作已经走掉的样子,然后闪到资料室去查资料,一直待到六点半才出来。走到WILLSON的办公室门口,看到房门紧锁,知道他已经走了。想必他已经载上亦柔在迷离的夜色里去向某个灯火辉煌的餐厅了吧。心里酸酸的,一时又想到那个叫五月的韩国女孩子,不由自主地替亦柔担心。亦柔美则美矣,但是和五月比起来,在气质上明显差了一大截。那个五月身上有种世家子弟才有的风范与一尘不染的干净味道。最要命的是WILLSON对住五月的时候的态度,这足以击退任何对他想入非非的女人。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开始自责,或者把情况对亦柔讲得更坏一些,让她不要抱那样大的希望,万一结果不好她也不会太受伤。一时又猜测,或者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上次他们两个跳舞跳得这么合拍,说不定合适他的正是这个从几千里外赶来的小女生呢。
我不愿意再正视自己的心情,但是也不想就回家对住一屋子的寂寞想象他们今天晚上的菜谱,于是拎着背包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遛达着。橱窗里的模特身上或长或短地已经换上了各式清凉的夏装,提醒着我原来糜霉的春季已经快要结束了,白云路上紫荆树用葱郁的树叶替代短暂但极绚烂过的紫色花瓣,热烈归于平静,只有个别的木棉树还在不依不饶地在一片树叶也没有的枯枝上血红地点缀着。
街上的人或是结群或是成双地走着,偶尔有一个人的经过也是步履匆匆、目的地很明确的样子,这让我有些惭愧,感觉自己的百无聊奈是如此可耻。街上也待不住了,我只能坐上巴士回家。
下了车,才转过弯,我一眼望见家门口停着WILLSON那部熟得不得了的现代汽车,不由楞住了,看看表,才八点半,他们两个不是那么快就吃完饭回家了吧?不过,看来WILLSON是送亦柔回家的,那两个人应该还谈得不错吧。可是奇怪的是吉普车停在那里,车里黑黑的,而我们的出租屋也黑黑的,不象有人在家的样子。这两个人在搞什么?我走到家门前,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自己贸贸然开门进去会不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东西,可是这是不是也太快了?我正犹豫着,忽然听到车门响,扭头一看,WILLSON从车里一步跨了出来。不由自主,我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亦柔会不会跟在后面下来。
“你看什么?”WILLSON的声音冷冷的。
“我看亦柔在不在?”我仍是自顾自地张望,完全忽略了他语气里的不良讯息。等我发觉不妥时,已经被他一把扯住拉开车门扔进了车里,然后他从另一边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门,一言不发把车发动了就走。我没见过他这么怒气冲天的样子,吓得一声不敢出,只是坐在座位上,明知可能性很低,可我还是忍不住扭头往车后座看了一眼,结果还是见不到亦柔。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开始担心亦柔,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和WILLSON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吱—”WILLSON终于把车停下来了。车窗外黑乎乎的,路灯也没有一盏,我不知道这是哪儿,不过并不担心,只是猜不到亦柔现在的情况很忐忑。
“林总,你不是和林亦柔一起吃饭的吗?她在哪儿?”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你以为你是谁呀?笨蛋!我要女人我自己不会找?要你来帮我安排吗?自以为是的蠢女人!你是白痴呀!”他突然爆发,骂得我莫名其妙。这一辈子我还没有被人这么被人指着鼻子喷口水的,我哪受得了这份气:“鬼才要帮你安排女人呢!我更不要知道你有多少女人,吃顿饭而已,你那么凶干嘛?至于吗?我只是想帮我的朋友完成一个心愿而已。”
“什么心愿?!”
“她喜欢你,她是为了你才千里迢迢地跑到广州来的。她想单独见见你,就是这么简单的心愿!”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而且,” 他的声音重又变得冷冷的“这也不等于表示你有权替我做出任何安排和决定。我的生命中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我早有自己的PLANE。”
“那是我多事了,对不起林总。”五月的影子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突然觉得很好难过,一口气直冲上头:“如果您是为了这件事教训我的,我已经很明白了。我只能再说一句对不起,再不会有下次了。我走了。”说完我打开车门就下了车。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不能够再在车上与WILLSON坐在一起了,因为打开车门的瞬间,我已是泪流满面。
我关上车门就想走,谁知道却被人一把抓住,我刚来得及看清楚抓住我的人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WILLSON时就被他扯了过去,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低下头一下子吻住我的嘴。我本能地想挣扎,却被他一只手把我圈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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