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另……”钱淮淮紧紧地握住了萧另的手,笑首点了点头。
她看得出,萧另是真心喜悦的,毕竟,他又可以回到了亲人身边了——
他的皇祖母、父皇还有母妃,那都是让他难以割舍的亲人,易地处之,自己也会开心的。
好吧,既然回去了,自己日后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的,最起码,不再为萧另添麻烦!自己一定会好好检讨自己的行为,做个合格的钱王妃,只希望,日后也能像现在一样,永远和幸福快乐地和萧另厮守。
“萧另,我们去和干娘道个别吧!”临别前,钱淮淮依依不舍地看看这个自己和萧另患难住了一段日子的温馨上窝,突然想起一直给自己和萧另关怀和帮助的刘大妈。
“我和你一起去吧!”萧另笑着说道,刘大妈对钱淮淮的照顾和热情,连他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也被感动了。
谁知才走到门口,便见刘大妈惶恐地站在门口,一见萧另和钱淮淮,便手忙脚乱地跑了下来行礼,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民妇参见王……王爷,王妃……”
“干娘!”钱淮淮忙上前扶起刘大妈,娇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王妃……”刘大妈只是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看钱淮淮。
钱淮淮无奈道,“干娘,你再这样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王妃……”刘大妈方小心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钱淮淮,“民妇……”
“干娘!”萧另方笑着走了上前,大方地说道,“当初我们也不是有意隐瞒身份的,如今我们得以恢复身份,回到王府去,这也多赖老天的庇佑,皇上的福泽,这段时间干娘对我们的照顾,我们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王爷……”刘大妈听了萧另这番恳切的话,真是受宠若惊,又很是感动,于是也动容地回道:“民妇只是略尽绵力,并不敢邀功……”
“干娘,我们先回府去,这几日便派人来接你去王府一聚,可好?”萧另笑着说道。
钱淮淮听了萧另这话,又惊又喜:萧另现在,可是越来越通情达理了,真好啊!
刘大妈愣了一下,她可是身份低微的庶民,就从来没去过什么王府,只怕去了哪里,不会出糗吧?
“干娘,你可一定要来哦。”钱淮淮亲昵地挽着刘大妈的手,“我还有好多不懂的东西,要和干娘讨教呢!”
刘大妈见钱淮淮和萧另一点架子也没有,方安心了下来:“那……民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干娘,你不要左一个民妇又一个王爷王妃的,”钱淮淮娇嗔道,“你可是我们的干娘呢……”
“淮淮……”刘大妈方开口,语气里尽是激动之情,“好……好孩子……”
钱淮淮见状,方和萧另相视而笑。
萧另和钱淮淮下了马车,见到昔日钱王府的第一眼,两人的心内都是百感交集,激动不已:不管怎么说,这里,才是他们的家啊,他们的相识、相爱、相守,他们所有的点点滴滴、悲欢喜乐,都是从这里开始,在这里上演的……
“王爷,王妃!”成天和寒霜等一干家仆早在门口恭候已久,面对他们昔日的小气王爷和败家王妃,众人却只觉得亲切和激动。
“成管家,寒霜!”萧另和钱淮淮见了这一副副熟悉的脸孔,不由会心一笑。
“淮淮,来,我们回家了!”萧另轻拥着钱淮淮走进王府,这一刻,他们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阳光总在风雨后,苦尽甘来的滋味,总是最美好的。
谁知萧另和钱淮淮才回到钱王府,安顿好一切不久,俩人正准备坐下来好好休息一趟之际,便闻得宫中传来急报。
依旧是大宁宫的夏公公,只见他脸上满是愁容:
“王爷,王妃,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萧另心里一沉,忙敛色问道。
夏公公老泪纵横:“太后娘娘……甍天了!”
“什么?!”萧另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钱淮淮忙上前扶住了他,也惊愕地问夏公公:“怎么会这样?今日上午不才是你传太后的口谕给我们的吗?才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
夏公公捋起衣袖抹了抹泪:“太后昨晚便说身子不太好,今日……唉,奴才不好说这事,皇上、皇后和娘娘们现在都在大宁宫,王爷和王妃还是赶紧进宫去吧!”
萧另闻言,止住了眼里的泪水,对钱淮淮说道:“淮淮,我们现在赶紧换了朝服,进宫去吧!”
“萧另……”钱淮淮一脸担忧地望着萧另。
“没事,你先去吧!”萧另朝钱淮淮苦笑了一下,然而内心却早已心急如焚,痛如刀割!
萧另因天资聪颖,自幼便很得太后的疼爱,常在大宁宫受太后的教诲,太后甚至萌生过让萧另当太子的念头,然而,因为当年宫月贵妃含冤而死,皇上愧疚,而坚持让萧远当了太子的缘故,加之其它的变数下,太后才作罢。只是在萧另封王包括大婚等事上,太后一直都在为其操心着,只是因为萧另秉性淡薄权势的缘故,两人方渐渐生了间隙,及至萧另大婚的问题上,两人更是隔阂更深,以至于后来渐渐疏远了——
现在想想,萧另真是愧疚不已,不管怎么说,皇祖母也是为自己好,自己不该一再忤逆她的,即使是为了淮淮、为了母妃,事情也总该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的,自己为何当初那样绝情?如今皇祖母原谅了自己,但是自己却再也没有机会孝顺于她了!
待萧另和钱淮淮换好朝服,两人方慌张地赶进宫去,谁料才走至大宁宫前不远的晓去亭,便见太子萧远一身素服从大宁宫门口走了过来。
“大哥!”萧另见了萧远,眼眶莹润。
“七弟!”萧远走了上前,叹了口气,“你来迟了!”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祖母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
萧远示意左右的人退下,方说道:“节弟不在朝中,朝中最近可是发生了很多大事:三皇北和汉厘汉丞相意图谋反,已被削去了职位,收监待审了!皇祖母因受了刺激,旧疾复发,身子就一直不太好……钱王妃有孕一事,被皇祖母知晓了,皇祖母便想着恢复你往常的一切,谁知……”萧远没有说下去,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另急声问道。
“汉雪漫今日入宫为其父求情,太后未曾应允,对她爱理不理之际,却反让夏公公出宫去迎接你们回来,汉雪漫见自己盘算已久,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便气急败坏地质问太后。太后气不过,便与她争吵起来,谁知吵着吵丰,便晕厥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太医说,太后是受了刺激,脑溢血而记忆了!”萧远怅然道:“皇祖母为了汉字盘算了一辈子,谁知最后却反被汉字所累,不得善终,真是……”
“汉雪漫!怎么又是她!”萧另闻言,不由咬牙道:“汉家的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辜负了皇祖母的一片心!”
萧远叹道:“七弟还是先去大宁宫吧,不管怎么说,皇祖母死前赦免了你们,也算是给了你们一片福泽……”
萧另点了点头,便领着钱淮淮朝大宁宫的方向去了。
萧远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身影,嘴角却轻抿起一丝冷笑,他的目光,阴森而寒冷:“母妃,她终于去了,你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吧!接下来……”萧远看着远处走来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轻轻地吐了口气,笑着走了上前。
…………
三日后,云乐宫的暖阁。
云妃一身素服,神色有些憔悴,眼里却闪着喜悦的光芒,她爱怜地拉着钱淮淮的手,亲昵地说道:“淮淮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母妃……”钱淮淮恭敬地说道:“皇祖母去了,大家都很难过,为太后守灵,是我们这些小辈们该做的事,我以前不懂事,老惹太后生气,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啊!”
“傻孩子……”云妃闻言,不由摇头叹道:“母后若是知道你有这份心,也就够了……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少操劳为好,皇上派人传话过来了,说你不必待在宫中为太后做头七的,特许你早些回王府去,安心养胎。”
“那怎么行!”钱淮淮想起萧另哭红的眼睛和伤心的神情,不由拒绝道,“过去我没机会好好孝顺皇祖母,现在她去了,我连头七也不去,岂不是真的太不孝了吗?”
“可是你的身子……”云妃想着钱淮淮说的话也是诚信的话,可是看着钱淮淮微隆的小腹,还是神色担忧,毕竟,那可是她未出世的孙子啊!
“没事的!”钱淮淮摸了摸自己了肚子,笑道,“母妃,这孩子可乖呢,你看他陪我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也还好好的,怕什么!何况,皇祖母是看重这孩子的,多亏了这孩子,我和萧另才能重回宫中,你就让我给皇祖母做完头七再回去吧,也算是我给皇祖母道个歉,呃?”
“嗯……”云妃犹豫了一下,方点头道,“那好吧!”
“多谢母妃!”钱淮淮闻方,不由心安。
“不过——”云妃又补充道,“你可要注意休息,这几日,就是李嬷嬷跟着你,好好照顾你,过去我怀另儿的时候,也是她一手照顾我的,她比较有经验……”
云妃继续在说着什么,钱淮淮已然不知道,她只是一想到李嬷嬷那张古板严肃的脸孔,想起未出阁前李嬷嬷的啰嗦和絮叨,心里就不由长叹:完了,这下子,耳朵又要受荼毒了……
十日后,钱王府。
钱淮淮闲的发慌,便来到了王府的后花园,想要荡秋千,谁知她还没坐上去呢,就被身后眼明手快的跟班寒霜,给拉住了:“王妃,万万不可啊!你现在可是有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