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偏北-预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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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偏北-预谋 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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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感谢你今天和姚启扬结婚了。〃
  他们之间隔了很久,叶春寒冷冷的冒了一句。
  
  谢禹晚淡淡一笑。
  〃说实话,我的确为此庆幸了很久。〃
  接着,她踏着轻柔的步子走向门边,示意他应该离开。
  只是,叶春寒没有照她的意思,瞥了瞥她的身影居然朝着床边靠去。
  
  谢禹晚不快地蹙起了眉,
  驻立在门旁冷冷地说。
  〃叶先生不是要我请人来帮你离开吧?〃
  
  叶春寒转过了脸来,那清秀的面容上全是嘲弄和讽刺。
  〃原本躺在这张床的人应该是你。我说你要庆幸也就在于此。你什么本事也没有,却有人要为你付出生死代价。〃
  〃而且,。。。。。。。。。。。。。。。。。。。。。。。。〃
  〃你以为你有着发号施令的权利。〃
  〃如果换了别人,我不会放过她的。你存在的唯一意义仅仅只是附属于你的丈夫。〃
  叶春寒捋起掉落在颊畔的一绺头发,弹了弹那似乎在空气中的灰尘。
  〃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我对你的忍耐早就到了极限。〃
  
  谢禹晚双手绞在了一起,微微地眯起了双眼。
  这个看似温和如水的男人,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凭借着她的天赋看出了他灵魂深处的坚硬实质。
  那掩饰在无害平静的下斑驳阴郁的眼神,那几乎是带有神经质特征的苍白纤细的手指。
  都在告诉她。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
  他们就如同是埋伏在草丛中的毒蛇令人不能设防,但又危险万分。
  
  然而就她这一闪神的瞬间。
  叶春寒兀地走到床边把纱幔掀了起来。
  还来不及上前阻止,就见他双手合十拍了拍。
  〃你进来吧。〃
  
  谢禹晚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从门外响起了三下敲门声。
  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高大男子慢慢地推门进来。
  于是。灯火通明的房间因为这个男子的出现,有一道闪光晃了一晃她的眼睛。
  谢禹晚定睛一瞧,那亮到晃眼的原来是此人右脸上的一个面具。
  银色面具。
  
  〃他是谁?〃
  昏昏沉沉中,躺在床上的她听见妹妹担心的疑问。
  
  谁?
  谁是谁?
  有谁来了吗?
  
  不能睁眼,不能看。
  空气却似乎弥漫着使她撼动的味道。
  
  叶春寒笑了一下。
  反客为主般地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请来的医生。〃
  〃他有办法治疗舜慈现在的出血症状。〃
  谢舜慈挡在前面,不允许那个高大男人靠近床旁半步。
  她不怀疑叶春寒要救姐姐的意图,只是
  
  〃你可以?〃
  谢禹晚不免起疑地打量着对方,未曾听说过这样的人物,连医生都束手无策,这个人他能行吗?
  眉稍微挑,对方的眼光没有离开过地板。
  躬着身子不抬起脸来一副态度谦虚的样子,却不见他做答。
  只是沉默不语盯着纱缦下的流苏。
  
  而叶春寒不愿意再继续罗唆下去,急着给她看病,把血制止住才是他首要关心的问题。
  〃既然他能够对我毛遂自荐,我想。。。。。。。。。。。。。。。。。。。。。。。。如果等一下他没有本事救人的话,他就要准备自救了。〃
  〃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
  摩挲了一下指甲,替人作答。
  
  闻言,谢禹晚瞥了一眼他。
  从进门起就一直低着头的高大男子,竟似乎是若有若无的勾着嘴笑了笑。
  左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痕形成了一条嘲笑的曲线。
  静动一间,她瞧着那张被伤痕破坏的脸。
  一种纯女性的直觉油然而生告诉她一份潜在的威胁正在逼近。
  而那份威胁显然来自这个陌生人。
  
  于是,就在这人正要伸手去探躺在床上谢舜慈的额头时,她伸手挡住。
  那人蓦地抬头看着她。
  突兀无礼的举动尚未能让这房里的三人反应过来,却已经有人推门进来。
  通告这间屋子主人的命令。
  
  人都离开了吗?
  混混噩噩之中她不了解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整间屋子里忽然的安静,就像是个祭坛和禁区。
  默默地等待死神的来临。
  还是。。。。。。。。。。。。
  她已经被死神召唤到了身旁?
  
  很突然,也很轻柔。
  她感觉到了一阵风。
  吹在她的面颊上。这阵风甚至似乎带着人体的温度。
  似乎是长上了眼睛,在划过一端的时候,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面容上。
  注视着她。
  一直在看她。
  然后,是叹息吗?
  短促又很绵长的一声叹息。
  
  为何会有叹息?是她因为失血过多发烧导致了幻听?还是因为她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
  这声音如此熟悉。
  
  呢喃着想要开口,倏地有点发烫的手掌探向了她的额头。
  掌心很粗糙,磨损的茧子微微能让人产生刺痛感。
  不是她妹妹的手,也不是叶春寒的手。
  这手即使只是如此轻轻的和她的肌肤接触,就已经给她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手是带有意识的,它忽重忽轻,从额头,眉梢,脸颊,鼻梁,下巴,一路向下蜿蜒。
  宛如翻江倒海,千疮百孔。
  像是附和着她埋葬在心里曾经的最凄凉的嘶嘎恸悲。
  
  最后,它们停在了她此刻柔弱的颈项旁。
  
  女人总有预感。
  这预感如此准确,如此无奈。
  于是,在还没睁眼之前,她不得不,也已经哭了。
  
  空气里,有一个声音。
  嘲笑地,冰冷地,用可以凌迟一个人的残酷语言对她说。
  〃我亲爱的,我最最爱的,我这一生唯一可以爱上的…岑岑。〃
  〃我想不出是先杀死你。〃
  〃还是先吻你。〃
  她窒息停顿的心脏伴着被一只手使劲掐住的脖子,一同感到了呼吸的困难和绞痛。
  
  我想回头,假如可以。
  假如那一天,我们彼此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我没有推门进去。
  那么现在我不会这样的懊悔。
  我想离开,假如你愿意。
  我想如果我的离开可以让你内心深处受到的伤害得到弥补。
  那么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从我这儿寻找你的爱情。
  我不知道现在你是否依然爱我。 
  但是这何尝不是对你而言的一场最大的折磨?让我不能不为你心生一种肝肠寸断的无奈。
  我想要远离,我想要带走我所有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
  我想要对你说,假如我可以回到少女时代,我会披下我长长的头发,我会穿上心爱的白裙站在树下对你说。。。。。。。。。。。。。。。。。。。。。。。。。。。。。。。。。。。。。
  可是,
  我们是两个世界。
  我们不能靠近,我只能这样说。
  这个宿命甚至可以用生死论证。
  
  圣经上说无爱既无吻。
  没有爱情,只要有一方不是出于爱情而去吻另一个人,这是否是一种犯罪?
  
  这是一个吻?
  还是一场谋杀?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呼吸。
  
  他吻的很用力。
  他们贴和的是如此紧密。
  似乎是从出生时就长在一起的树木,毫无间隙。
  他就牢牢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就这样俯在她的上面。
  强悍地如同野兽,急躁地犹如饿狼地吻着她。
  似乎想要借用这样的方式把她吃了。
  久违的舌头需索无度般地在她的牙龈的内外两侧,舔嗜着粘膜。霸道的舌尖腾地直创她的喉部内侧, 
  重舔、重压,甚至他咬住她的舌头,似欲吞食般的衔着,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的灵魂和生命一起吞进肚子里去。 
  鲜血的味道充满了彼此的口腔,她的嘴唇和舌尖已经被他咬破。
  
  这个谋杀般的吻持续了很久,一直到那声锦帛被撕裂开的声音突兀而起。
  直到她赤裸裸的肌肤接触到了空气,直到他的吻延伸到她的胸口。
  他舔弄的舌头使劲的勾缠着她的身体,他灼热的手已经探求到了她的分开她的双腿,除褪她丝薄般的最后一道防线,任意地抚摸着一个女子的禁区。
  她本能的僵硬住了身体,绷紧了双手,性侵略对于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是会让她害怕的。
  谢舜慈同样不可遏制地发颤着,牙齿都在微微地磕打着,发出'喀喀'的声音。
  但是,她没有反抗。
  她平躺在床上,即使刚刚流完了会使人虚脱的鲜血,她也不是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她不反抗。
  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克制着,就让自己克制着。
  她知道宋可要干什么,她也知道宋可要报复她,想要从她这里掠夺什么。
  只是,她不能反抗,她想目前她能做的,只是接受。
  人,有时是奇怪的,你想不出如何去偿还一个人的债务的时候,会想用生命或者是等同于生命的某样东西去做抵偿。
  谢舜慈想的就是用她本人偿还对于宋可的债务。
  
  赤裸的就像婴儿一样。
  她没有一点遮避的在他的身下,苍白的脸上是挣扎和矛盾。
  此时此刻,不管宋可他愿不愿意承认,躺在自己身下孱弱惊惶的她依然对于他有着紊乱心神的作用。
  他的呼吸没有办法不变得急促而恣情。
  他很久没有碰过一个女体了,不是他不想,也曾有过生理上的需要。
  一个男人,一个二十岁精力旺盛的男人想要发泄他的欲望是很正常的,只是,他每一次去到欢场招妓,看见那一个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他就感到厌恶。一种由衷对于女人的厌恶和愤怒。
  可是现在,对于她,居然他竟没有一点恶心,这个让他痛苦的始作蛹者居然就是他灵丹妙药?
  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了。
  这让他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愤怒,一种受伤般地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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