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黥正屈膝跪着,替一名天界男子……
澎湃袭来的是翻腾不已的怒潮,妒火瞬间蔓延,灼亮他金色的眼瞳,甚至隐隐出现两抹血红。
是的!他本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他是离群索居、凶残杀戮的,从来没有人敢自他手下夺过猎物。
想也不想的,重阎怒吼一声,一掌震破临时搭建的营帐。
「你们在做什么?」
营帐内的两人同时一惊,连忙分开。
帝昊顺手穿好衣服,恼火的瞪视来人。
「你是谁?」他居然敢破坏他的好事?
重阎尚未回答,帝昊狭长的凤眼已微微眯起。
「你是……妖类?」很好,后黥竟然与一只妖为伍,这只妖显然就是让他心慌的罪魁祸首!
隐含妒火的目光瞥向不发一言的后黥,他只是跌坐在地,颤抖地环住双肩。
后黥就这么在乎他吗?
不明的醋意翻涌而上,帝昊冷冷扬起唇角,用力抬高后黥的下颔,嘲讽道:「妖物,没想到你喜欢的神竟是这么下贱吧?」
「放开我……」后黥心头一悚,正想挣扎,人已被重阎用力扯过。
「我要杀了你!」重阎大吼一声,已伸手探向帝昊胸口,结结实实的给他一掌。
帝昊一时没有防备,竟被打得踉跄好几步,而且冲力过大,他被撞出帐外。
没料到自己会让低等的妖物打得如此狼狈,帝昊怒火顿生,正要加以反击,整座大营已被他们发出的声响惊动。
「可恶!」不想被其它人发现自己在此,帝昊低咒一声,旋即化作一团光影遁走。
见状,重阎立刻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后黥带离大营。
当龙泉赶到时,主营早已没有任何人影,只余一室凌乱。
「将军?」龙泉里里外外找了好久,就是不见后黥的踪影。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际,一道身影匆匆来报。
「副将,鬼众……鬼众已开始行动了!」
完了!
绝望的念头电光石火间窜过龙泉的脑海,让他的背脊霎时被冷汗湿透。
他扫视大军一圈,竟看见相同的绝望。
大敌在前,主帅失踪,士气低迷的他们,如何打仗?如今,只有自己能带领他们……
强迫自己镇定心神,龙泉拔出腰间长剑,大声一吼:「即刻传令下去,整军备战!」
但是弥漫在四周的浮躁气息,却挥之不去。
这是背水一战!
在凭虚坳的一处山洞里,争约传来争吵声响。
挣脱重阎的箝制后,后黥即使有再好的脾气也会动怒。
「放开我,重阎!我要回去领兵作战!」
天!大战就要开始,自己在这里做什么?
重阎一反以往的温柔变得咄咄逼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身子一震,后黥想到自己竟然被重阎看见那一幕……
他难堪的别过脸,痛苦的吼道:「不关你的事!」
紧抓衣裳的指节已经泛白,刚才的怒焰与气势瞬间消失无踪,只能颓然的垂下眼睫,不再看那双带着痛苦的金眸。
然而脑海里却浮现重阎盛满深情的眸光,不知为何,他竟在此时眼眶一热,险些滴下泪来。
自己是污秽的,配不起他的,先前还能故作坚强的伪装自己,而今被迫揭开这丑恶的一切,多么令人难堪……
而重阎,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后黥心头又是一阵闷痛。
他知道重阎盯着他,可自己就是没勇气抬起脸,只能虚弱地低喃:「你不会懂我的痛苦……」放手吧,别再理会他了!
后黥的话让重阎的眼眸瞬间一瞠、呼吸一窒,他立刻愤怒出声。
「那你懂我的痛苦吗!明明看着你,却不能碰你;明明想要你,却只能压抑自己……我是只妖啊,你要我如何学你们神界的人那么清高?但我还是努力做到了,可是你却……」
「是你一厢情愿。」
充满苦涩的声音将最伤人的话吐出口。明明是伤害别人,为什么自己也觉得心痛?
后黥闭上眼,想让失序的一切就此停止,但是一双大掌却抬起他的脸,逼他面对。
妖异的金瞳里写着什么,他读不出,只知眼前是一片泪雾。
「放开我!」
后黥想别开脸,试掉脸上的示弱泪水,却感觉几缯发丝拂上他的脸颊,随即唇上就是一阵热烫。
「别这样……」后黥因为突如其来的吻而惊慌,使劲推开重阎,却又立刻被按倒在地。
唇舌被粗暴的攻占,他的唇畔好似快要磨掉一层皮般。
重阎的狂乱令后黥惊恐,他想也不想就张嘴一咬——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舌尖也尝到咸涩的味道,混着唾沫咽下咽喉。
重阎吃痛的停止动作,不假思索的伸手试掉唇畔的血渍,但是那双炯炯盯着后黥的金瞳,却显得异常妖诡。
这不是他认识的重阎……
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慌乱,后黥抬手要推开他,突觉一阵诡异的热流窜过全身,旋即身子又重重跌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身子一颤,这次竟连不该有的欲望都窜出头来!
「是妖血。」重阎蹲下身子,在他耳畔低语:「黥儿,你太莽撞了。」
他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占有后黥,但现在一切已无法回头了,妖血会令饮用者尝到最极致、最欢愉的迷幻境界。
「什……么?」
重阎的话让后黥如遭电殛,昏沉沉的脑袋忆起神界前辈说过的话——妖血对人、对鬼、对神,都是一种禁忌的存在。
下半身的骚动已明白告诉他妖血的影响何在,他用力在地上爬抓几下,想远离撩拨他感官的重阎,却什么力气也使不出。
「黥儿,我真的好爱你。」重阎抵喃一声,伸手勾起后黥泛起红潮的脸,将吻落在他湿润的眼角。
「不要碰我……」后黥想推开在自己身上放肆的重阎,声音却虚软得像在求爱,当那双大掌抚上他的胸前时,呻吟已脱口而出:「唔……」
重阎的手因这声娇媚的吟哦一顿,旋即恣意的往下滑落,直到后黥失去理智、臣服于欲望前,他只听见重阎以强势的口吻不断宣告——「你是我的,就是你了,我只要你……」
堕落吧!即使如此,我仍会跟随你。
「不要这样!重阎,放开我……唔……」
腰际已因重阎不知节制的索求而麻痛不已,敞开的双腿更因连着好几个时辰的欢爱,而无法夹紧对方的腰。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无法克制的迎合,乃至最后的无力回应,意识在重阎不断挺进下逐渐破碎,原本红艳的唇也苍白不已,更遑论无神的黑瞳与毫无血色的俊容。
高涨的欲望因一记更深的挺入,解放了不知第几回的欲浪,妖血的效力早已消退,欲念却未因此而停歇。
后黥已无法为自己在重阎手上释放欲望的事羞窘难堪,只在察觉对方又在自己体内蠢蠢欲动时,一阵惊慌。
「不要……重阎,求你停下……」他慌乱的猛摇头,急切的恳求。
他的哀求只令那双金瞳一沈,重阎冷酷的离开后黥,却一把扶住他的腰,将他用力一抬,旋即一放——
「啊啊啊——」
哀戚的悲鸣逸出喉间,脸色惨白的后黥几乎要昏死过去,他用力抓紧重阎厚实的肩头,痛苦的猛摇着头。
看着后黥吃痛的脆弱神情,重阎唇一抿,温柔的吻住他干涩的唇畔。
他很抱歉对后黥如此粗蛮,但只要一想这具身子曾让他人碰过,他就恨不得将它全部覆上自己的气息,宣示自己才是原该占有的人。
「不……」
勉强汇众仅剩的力气,后黥企图逃开,但重阎只用一只手便将他牢牢按住,逼迫他容纳他的欲望。
微微松开他的唇畔,转而攻向已被咬到红肿,在冰冷空气中瑟瑟颤动的花蕊。
不要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
后黥倒抽一口气,索性别过脸不再看他,但口中仍旧发出呜咽的泣音,如同任人摆布的负伤小兽,眼眸里盛满绝望。
他多么盼望自己未曾醒来,甚至就此死去。
在他体内的男性象征开始缓缓抽动,令人战栗的酥麻又开始不安窜动,诱惑他反叛,他只是闭上眼,任由羞耻的泪水滑落,将最后一点力气凝在指尖,朝自己的咽喉一刺……
溅洒重阎脸上的鲜血令他猛然睁大双眸,他用力抓住后黥自残的手。「你做什么?」
承受重阎又气又恼的瞪视,后黥只是低嗄喘道:「你杀了我,好不好!别再和帝昊一样,践踏我的自尊……」
他不想再任人摆布玩弄,天界没人愿意让他求死,现在的他只能忍着耻辱向一只妖乞怜,希望他在这样羞辱他之后,给他一个痛快……
闻言,重阎的眸光一沈,他不语地盯着后黥流出鲜血的伤口,目光随即来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下一刻,他缓缓掌,慢慢落下——
「不要……不要!」像一把寒冷的冰锥忽然刺进喉头,那种冷彻骨髓的寒气开始往他体内窜进,后黥只觉心口一凉,身子因为极阴之气而微微颤抖。「放开……不要!」为什么?为什么?
努力护住心脉的热流已在妖气的冲击下溃然四散,张狂进驻的妖气在他心中大肆奔腾,进而透出一股冷冽之气。
最后,后黥呕出一口鲜血,随即昏厥在重阎怀里。重阎只是温柔的抱着他,手中握着一样细小的东西,那样东西在月光下微微闪着银光。
追影……帝昊,我绝不饶你!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帝昊忿忿的踢翻铜镜,气怒的咬紧牙关。「是那只妖……可恨!」
先前他埋在后黥心口的追影自昨夜起就没了消息,肯定是让那只可恶的妖物逼出了。
但是追影这法宝极为凶恶,一旦植入体内,便会自动搜寻心脏,并牢牢吸附,若要除去,必得冒着心脉震碎之险。这对神魔而言本无大碍,顶多失去百年道行,但对后黥这样的神人而言,无疑会被打回凡人之躯,甚至元神尽丧……
不过,那只妖不可能让后黥死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