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小路走去。
乔锦很失落,非常的失落。太平年月,对她这种“高手”来说,是典型的生不逢时啊!
许波很快把电影票取回来,余歌也不问他是如何取到的,只把票根一张张地摆开。
看了许久,拣出一张说:“这是我们那天—起去看的票,这是昨天的。几乎每天的都有,而且都是人最多的最热映的电影。他要干吗?”
“天!”许波脸都皱起来了,“他也不怕挤!”
“一定有事。”余歌低声自语,“一定有事!”
唐劲似乎胸有成竹,一路都是跑的。乔锦满脑袋都在琢磨他想干吗,于是连跑带颠,来的目的倒忘了问。也不能说忘了,她觉得回来还可以继续问。
到了电影院门口,人潮已经慢慢地聚拢在一起。
唐劲找了个高点的台阶,三两下就窜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乔锦跟着就往上走,没想到来了七八个青年男女,一下把她挤到了—边,离台阶远了。
唐劲跟踪那人好几天了,连他住在哪里都摸得—清二楚,今天就想抓他的现行,揍一顿,扭到派出所,解解心头的郁闷!刚才看到乔锦,也是急中生智,觉得以她的本事一定可以揍得更狠一些,最好把那人的胳膊爪子各个关节都敲断!
可是,当他扭头一肴,乔锦没跟上来的时候,心里也急了!已经出了一个历楠,不能再来第二个了!
人群中忽然骚动起来,唐劲打眼一瞧,不禁乐了。
乔锦永远成不了历楠,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手捏着一个人的喉咙,一路推搡靠在了影院门前的大柱子上!
唐劲大喜过望,蹦下去分开人群挤了过去。
乔锦满面通红,正大声地骂:“混蛋,也不看看老子是谁!”一着急,骂人都是学着老爹的口气,连男女都忘了。
唐劲本来想直接过去,到了跟前看看左右,冒出一个主意,直着嗓子喊了一句:“打他个臭流氓!”
看热闹的本来就嫌不够热闹,听了这么一嗓子,立刻有好事者跟着起哄。
乔锦本来就不能激,人群一起哄,表现欲就上来了,松开手,那人刚咳嗽了一半,肚子上就是一拳,痛得弯下腰,“咣”面门上被膝盖顶上来,最可怜的是后背正挨了两肘子,前后上下,顿时五脏六腑就挪了窝。
不过电光石火一瞬间,也就一个松手的动作,乔锦站好以后,那个坏蛋已经痛得瘫在地上做无赖状了。
唐劲又起哄:“这个臭流氓,欺负女孩子,打他!”
人群里大概也有被欺负过吃了闷亏的人,哄闹声里,有人冲了过来给了两脚。乔锦吓了一跳,往旁边一闪,唐劲悄悄—拽,两人便从人群中慢慢地退了出去。
影院旁边就是…个公共电话,投币报警。唐劲简单说完挂了电话,向乔锦比画了一个V字手势,两人爬上附近的一道矮墙,远远地看着人群在殴打坏蛋。警车呼啸而来,人群亦如潮水般散开。
“楠楠那天碰到这个人了吧?”乔锦性子直,但是不傻。
“嗯。差点被欺负,正好我看到了。”唐劲神色有些黯然,“我劝她也不管用,只好拿这个人撒气。”
乔锦看着那人被带上警车,想起自己刚才被人猛地偷袭时惊慌失措的感觉,平生第一次感到遍体发凉。这就是恐惧吧?乔锦的手指动了动,腰间被碰过的地方恨不得撕掉一层皮……那天看完电影回来,楠楠冲进水房洗了一个凉水澡。大冬天的,谁都劝不了。换了自己,恐怕也得一样……“能帮我劝劝历楠吗?”唐劲开口,挫败地挠了挠头,“她不让我说,但是自己又总是那样,我真不放心。”
乔锦叹气,“我还想求你别说出去今天的事儿呢!刚才还想着报说,但是自己又总是那样,我真不放心。”乔锦叹气,“我还想求你别说出去今天的事儿呢!刚才还想报警作证,让这家伙坐牢。现在我连看都不想看这人一眼!就算把他绳之以法,别人会怎么说我呢?百口莫辩吧!”
唐劲默然不语。这也是他刚才临时改变主意,带走乔锦的原因。
“我去问问余歌吧!”乔锦毕竟是乔锦,拿得起放得下,“她心思细,应该有办法。”
唐劲连连点头。
“对了,今天的事,你能不说吗?”从墙上跳下来,乔锦犹豫地看着唐劲。向来跋扈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为难和伤心。
“不会的!”唐劲伸出三根手指头,“我发誓,绝不说出去。不然一不然就让我一辈子当和尚!”
乔锦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转身走了。
Chapter 17
乔锦不让唐劲说,但她自己却一五一十地把经过全告诉了余歌。
余歌终于明白那些电影票的来历了。历楠遭受侮辱,唐劲想教训那个人,所以一直在电影院附近跟踪和观察那人的活动规律。直到今天乔锦去找他,唐劲突然发现可以让乔锦做诱饵。余歌相信,以唐劲的脑子,如果多给他几分钟考虑,他一定不会采用这个方案。可一来乔锦出现得太突然,二来关心则乱,这也从侧面证明唐劲心里有多在乎这件事。
余歌毫不介意地为唐劲寻找理由,并把自己的分析讲给一脸苍白的乔锦听。乔锦木呆呆地坐着,半天才擦了擦脸说:“合着我就是一冤大头,自己撞上去了?”
“差不多。运气实在不好。”
“但是,余歌,事情能解决吗?”
“至少唐劲会往下继续想办法,楠楠这种状态有望早日终结。”
“我这么做,也等于帮了一把楠楠?”
“没有你楠楠走不出来。”
乔锦点点头,“那我心里好受多了。”
余歌没有说话,轻轻地把手放在乔锦手上。乔锦苦笑,却跟哭一样。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半大小女孩罢了!
唐劲发现了—个难题:如果把坏蛋被教训的事情说出去,难保不把乔锦供出来;如果不说,历楠那里又不好宽慰。
思来想去,唐劲只好间乔锦怎么办。乔锦倒是简单,直接拽着余歌去找唐劲。
余歌又问了一遍来龙去脉,唐劲老实交代完毕,眼巴巴地看着余歌。
余歌说:“你就实话实说吧。至于乔锦,你就说是路人甲,反正电影院里,什么人都有。以楠楠的心眼儿,想不了那么多。”
也对啊!唐劲挠挠头皮,自己最近和那些猴精猴精的人处的时间太长,习惯性地把历楠也等同了。
余歌道:“楠楠虽然简单,但并不迟钝。我觉得你最近还是少来找楠楠为好。”
“为什么?”唐劲一愣,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
“我不知道你为竞选做了什么样的策划,但是楠楠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协助你的地步,甚至她很抵触某些必须的让步。不过,你可以放心。楠楠很聪明,她知道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否定你的意思,她也在努力地调整自己,否则就不会答应和你一起看电影了。我之所以让你少找她,是希望你能给她一些时间和空间,好好静一静。尤其是发生这种事之后:唐劲想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萧逸做就没事,我就不行吗?楠楠连萧逸喜欢顾华之都不在乎,我不过是拉拢顾华之帮助我竞选,她都不能理解吗?“余歌沉默着。
唐劲吐了口气,无可奈何地一耸肩,苦笑道:“我就知道,我始终不如萧逸!无论我做什么,都比不上他。”
唐劲拍拍屁股站起来,闷闷地说、“我懂你的意思,让我想想吧。”插着兜,低着头,晃着肩膀离开了。
余歌觉得胳膊被什么抓住,却见是乔锦握着自己,有些诧异,“怎么了?”
乔锦吞吞吐吐,最后才完整地说出来:“戮觉得……楠楠……怕是……缓不过来了!”
校庆开始了。
全校张灯结彩。灰头土脸的松树被冷水冲刷得粲然生辉,脚下冻结的土壤把他们的身姿立得笔直。几个后勤的老式带着学生沿着道理检查数目,顺便估算一下明年采买新的树种的事。
有一个圆脸的小老师低声抱怨:“养了五六年的树了,活得好好的,这么一下子就冻死了,他们于心何忍啊!”
历楠被秦雪梅强拉出来帮忙。她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就拣了没人愿意来又脏又累的后勤处帮忙,听见小老师的话,忍不住抬头去看这些树。外面固然苍翠鲜绿,可是摇一摇,里面就能掉下许多黄色干枯的松针。这树被冲了一个礼拜了,几乎天天冲。数九寒天,这不是树,全是冰雕。由里到外的冰雕。和自己一样——被毁了。
“历楠,咱们量下这距离。”小老师递给历楠一把尺子。
树丛的另一侧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就是光鲜亮丽的迎宾大道。此刻锣鼓喧天,彩旗飘扬,一辆辆豪车平稳地从树缝间滑过,没人关心这些植物的生命。
“瞄……”一声虚弱的叫声从身后的花丛传来。历楠和小老师互相看了看,—定是学校里的流浪猫。但是这奶声奶气的样子,显然不是大猫。
沿着声音扒开树丛,眼前的景象吓了她们一跳——简直是一场浩劫!
一直大猫肚子底下趴着四只小猫。大猫已经浑身僵硬,细长纠结的毛在吹进来的冷风中一动不动。它被冻住了,已经死掉了。显然,它死之前,曾经试图把孩子们都护到身子底下,可是它太瘦了,不能全遮住这些可怜的孩子。四只小猫有三只已经没了呼吸,只有一只一边叫着,一边舔着妈妈身上冰凉的毛发……“作孽啊!”小老师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这片地方草木茂盛,是流浪猫狗过冬最喜欢的地方,挡风又挡寒。我早就提醒过他们,浇浇树就算了,他们不听,非要用大喷头从上往下冲,你让这些小动物去哪儿躲!”
一边念叨着,小老师一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摸着小猫。小猫不大,或许刚刚满月,瞪着还有点发蓝的眼睛,看着小老师和历楠。
“或许它死了会比较好。”历楠开口,“死了,就不会伤心,不会发愁了!”
小老师停下手,好像在下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