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脸变得如此迅速,刚才还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下一秒就变成了金光焕发的样子,他咬牙切齿:“舒夏你给我闭嘴,谁是姐姐?”
我无视之,继续抚脸感慨:“阿辰啊你快再做一遍刚才的那个动作,治愈啊治愈,你治愈了我悲怆的心灵。”
他眸光一闪,笑意盈盈,清亮地说:“再叫一遍。”
“什么?”
“再叫一遍我刚才的名字。”
“阿辰……”我重复道,恍然觉醒,这是个有多亲切的名字,难怪这厮的表情如此,嗯,如此灼亮炫色。
美吧你,这么肉麻的名字我才不会喊。
他满意地点头:“我陪你一起下去。”
我犹豫了下,“你就在家里等我吧,十分钟就搞定。”
换好衣服我开门出去,霍辰突然开口:“有件事要让你知道。”
“嗯?”
他迅速地在我唇上蜻蜓点水一过,“舒夏,我是认真的。”
舒夏,我是认真的……
一个不小心跌进了他深深地瞳眸,千丝万绪涌上来,从我第一次看到他,互看不顺眼,吵嘴,……有很多情愫潜移默化地就进了心房,只是我从未认真的去想过。一时不知如何告诉他,心情很复杂。好不容易轻松的心情又被弄得很郁闷。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跟卫南晋见面,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裤,疲惫地站在公寓楼下。愧疚地看着我,良久才说话。“小夏,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已经厌烦我了,我还是想厚着脸皮来说。我希望你相信我,我和语铃那么多年的感情,就算不是爱情,那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开的,我和她之间已经有了一层无形的束缚和羁绊。可是对你,我是真心的喜欢你,这两者之间是完全不同的,我也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会生气,但是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看着他没说话,这样的卫南晋到底化作了过眼云烟,本以为他会说出多么打动人心的解释,可是,听到这番话,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了。我不懂为什么一个人男人可以如此摇摆不定。
他见我无动于衷,焦急地想要握我的手,我赶忙甩开。
“卫南晋,算了吧。”
卫南晋眼神一暗,遗憾地说:“我知道了小夏。”他沉默了会,“刚才在雨中我的确过分了,我道歉。”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希望还能做个朋友。”
“也许不做更好。”
望着卫南晋远去的背影,这一切都结束了吧。这全部的纠结不清和狗血闹剧都结束了,都应该离我远远的了吧。
我需要静下来投入到我的实习中。至于其他的,我无心顾及。
手里的电话振动,霍辰的催命令:“怎么还不上来。”
我懒懒道:“在电梯里了。”
霍辰…一想到这个他还有他刚才那句话,我心里就乱成了一团麻线。
唉唉,剪不断,理还乱。
原谅我的现在暂时的懦弱吧,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认真严肃的面对这个问题。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一个高跟鞋就脱下来砸人家,也不能逃避,更不能不理不睬。
霍辰见我有气无力的回来,撇了我几眼,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
“嗯,我想告诉你个事儿。”
“?”
深呼吸……吐气……“我想要搬回去了。”
他身子一窒,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为什么?卫南晋和你说了什么?”
我摇头:“不是他,是我一早就这么打算了,我爸爸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我想要回去照顾,而且我要开始实习了,学校也不会常去,所以,就不用住在你这里了。”
沉默……
“你……算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现在还有到我们家的公车,我可以……”
“舒夏,你能不能别和我争了。”
这晚上,我们两人就再也没说一句话,我早早就睡下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起来喝牛奶的时候看见霍辰房间里的灯也大亮着,他……也还没睡吗?是工作上的事,还是…其他的?“哐”地一声把我手里的水杯差点吓滑掉,我站在原地看到霍辰从房间里出来,他也一脸意外地看到我,随即皱着眉头呵斥道:“怎么还不睡?
我也跟着皱眉:“你不也没睡?”
“我还有工作。”
我摇摇手中的牛奶,笑眯眯道:“失眠喝牛奶,效果显著哦。”
他揉揉眼窝:“祖宗你快去睡了吧。”
……我好心好意想要营造点轻松的气氛。算了,当我没说吧。进房间前,我回头看了眼他,修长的背影走到客厅里拿DVD,倒映在玻璃上,有种特别寂寞萧索的感觉。
霍辰,对不起。
有了牛奶的帮助,我很快就睡着了。上次做的那个关于我穿越的梦里面的那个女声又出现了,很真实就像在我耳边说一样,近在咫尺。
“还想回去吗?想吗?
“……”奇怪,我不能说话,像被人扼住了喉咙。
“我都知道的,你想回去,你非常想,是吗?呵呵呵呵,相信我,做好你该做的,我会帮你的。”
做好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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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那个阴森毫无温暖的女声将我惊醒,我全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自己仍然躺在这张熟悉的小床上,周围笼罩着深夜的气息,我粗喘了口气起身,冰着手脚下床,掀开窗帘往外看,沉睡的城市有几处寂寞的霓虹,悸人的美丽。
我站在床边很久,不断问我自己,我想回去吗?我真的非常想吗?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我遇到熟悉的陌生人,过着完全陌生的生活,我从害怕,排斥到逐渐得适应,并开始融入这样的生活,我奇迹般得逐渐忘却曾经的舒夏的生活的时候,这个声音再次出现,它意味着什么呢?
我大脑嗡嗡作响,一头栽倒在床上,痛苦得闭上眼睛。我不想再思考,我只是觉得,宁静的夜晚,一墙之隔,有道呼吸令我有一丝丝的安定。
次日早上,我一早醒来,碍手碍脚得起来收拾行李。收拾简单的衣物的时候,我有些洋洋得意,我舒夏穿越前绝对是个物质上的富人,思想上的穷人,但穿越以后,我又是物质上的穷人,思想上的富人,我自嘲,总之都算富人,挺好挺好。
“就这么急着走?”身后的男声让我手滞了滞,离别在即,我似乎还未能做好“再见”的准备,于是嘻嘻哈哈笑着回头。
我看着门框边脸色阴沉的霍辰,挤挤眼,“哪有?你待我多好啊,春天给我送来雷阵雨,夏天给我送来沙尘暴,我哪舍得走呀。”
说完我故意扭过头不看他,继续手边的整理,背对着他,不知为什么,我笑不出来。
他走了上来,脚步轻轻,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有些沉,他幽幽的声音在我后头响起,“舒夏我迟早被你气死。”
我不做声,刚想拿起我从学校带回来的粉红拖鞋时,他一把上前夺下我的拖鞋,一脸阴沉得看我。我莫名其妙得瞪了他一眼,知道这个男人偶尔还是会孩子气,好吧,舒姐姐我忍,我憋气忍着。我没有说话,微皱眉就想抢,他阴着脸又闪了闪,转身就拿着鞋往外走。
舒姐姐我再能忍,也终于忍不住了,“霍辰你拿我拖鞋干什么?”我噎他,“难不成昨天一个晚上你转性啦,喜欢用女式拖鞋将来姐姐我给你买一打呀。”
霍美人终于忍不住转身冷冷瞪我,我们视线相遇,两个人竟然都有些难为情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先别拿走,以后再我新房子里还可以用。”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欲言而止的模样很羞赧。
我扑哧笑了起来。
我捂着嘴笑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新房子?他也要搬了?我被这事实炸得有点找不着北,愣了一会冲出去找他问清楚。
此刻他正在厨房盯着电冰箱里的一堆时令水果,我瞥了眼冰箱里那堆五颜六色的东西,想起他那五毒教毒药水似的早餐,眼睛花了花,正色道,“你也要搬了?”
他不回答,“嗯,你以后定时到我那里榨汁。”
我华丽丽得激动了,“我靠,你霍辰是皇帝老子啊,还要我舒夏给你当奴才?休想。”
霍辰只是清冷得瞥了我一眼,腾地关了冰箱门,“舒夏你不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一脸奴才相。”
我浑身颤抖得噎住了。
整理会,我屁颠屁颠得打了个电话给我爸,当着霍辰的面说,“爸,我待会就搬回来,你记得多买点我喜欢的饭菜,回家太高兴了,外头坏人太多,家里最好了。”
我爸乐呵呵得说好,我示威似的瞟了眼身边的霍辰,他正在把我那七零八落的东西装袋,依然是阴气森森好似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冷脸,不做任何反攻。我失望并且愤怒了,习惯了争锋相对,面对他难得的小绵羊似的沉默,我感到很错愕。于是我继续用视线刺穿他,直到他被我看得浑身难受,直起腰正视我,眼中居然有几分爱情小说男主角才会出现的柔情波光,“想看就不要走了。”
我更错愕,接受不了他显露出的柔情,楞在那里,突然正经起来,只是低头呐呐得说,“我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霍辰不在说话,扛着我这个穷人的所有行李,拿了车钥匙,独自在前走向门口,背影沉闷,“我那新房离你家也不远。”
大包小包提着东西到了我家,不过提东西的是霍辰不是我,我因为难得的奴役他一回,有些兴奋,可内心深处又隐隐知道,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因为他一直用被抛弃的眼睛秒杀我,我自动把这种眼神理解为难分难舍。
我爸大老远的迎接我,笑眯眯的,我见到了他久违的笑容,却笑得有些孤单苍老,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