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去挑去扛?……君仪,你身体不好,怎么可以做那些工作?不行!我不同意。”
君仪温和的拨开他的手,淡定的笑著,“都什么年代什么环境了,还歧视这种卖劳力的工作?!……我现在能找到工作已经不错了。何况我做的很开心,那些同事都很好。”
“不行!!说什么你也不可以和那些粗俗低下的人一起工作。──我不是给你找了份家教吗?後天就可以上班了。──把那个工作辞掉,我去和我爸说说,让他给你在他公司里安置一个职位。……反正,就是不许去那种又脏又累的地方做事!!”
刘清元说著,平凡但英气勃勃的脸上露出小孩子保护自己心爱玩具般任性的表情。
君仪笑了,拍拍刘清元不悦地半嘟起嘴的脸,仿佛安慰小孩子般的口吻:“清元,我可是成年人了,选择工作的权力还是有的吧。……何况,要是我真的考不上大学,从现在起就要学著养活自己了,怎么可以挑拣工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自己做主。……以前时常受你照顾,但是现在,不能再麻烦伯父帮忙。再说,被人说凭著关系进入你爸爸的企业,我面子上也不好过啊。”
刘清元的父亲开著一家五六十人的小型制造厂,生产些农用机械配件,工厂利润仅仅够供养家里的两个孩子读书和家用。
所以现在连刘清元自己的哥哥大学毕业後都自己找工作谋生。
其实,他的家境并不是很好。
以往在学校住校的时候,刘清元也时常帮助君仪,比如买些零食、宵夜,三天两头拉他去外面小餐馆搓一顿之类的。
君仪每次其实都很愧疚。
“可是……”刘清元依然不死心,脸色阴沈。
“好了!……这事我决定了。”
刘清元不情不愿的垂下头,将手插进牛仔裤的包里,闷闷的踢著脚边的残败菜叶。
他知道,只要君仪说“决定了”就没有什么商量余地。
君仪这个人,表面上身体柔弱、个性温柔,其实骨子里是很倔强的人。认定的事情,一般都不容易改变。
君仪笑著,继续择菜。
“对了,刚才你回来的时候看到我,怎么一副惊恐的样子,脸色都发白了。……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刘清元突然想起刚才进门时就准备问君仪的事情。
君仪择菜的手一顿,脸色也僵硬起来。
“是不是……搬过来,有人骚扰你?”刘清元一把握住君仪的肩膀,关切说。
“啊?痛!”君仪轻轻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刘清元急忙放开不小心握住的伤口,连声道歉。“听我哥说,这附近偶尔会有那些黑道上的人过来打劫或者骚扰这里的住民,你……是不是遇到他们了?”
“没有。没有人骚扰我。”君仪急忙摆手,“我只是害怕是家里的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其实,我……我一直没问过你……你为什么突然从家里出走?……虽然那个家,对你不是很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下,君仪的脸彻底雪白。
连握著菜叶的手也颤抖起来,菜叶从他手上滑落了下来。
“君仪……”刘清元担忧的握住那冰凉的手,跟著心里发凉。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10
君仪定了定神,让狂跳的心渐渐稳定下来。
抬眼小心的瞄了眼一脸关切的刘清元,看样子他很认真,要想随便唬弄过去怕是不容易。
将掉落的菜叶捡起来,继续择著,尽量稳住了语气:“嗯……其实……你也知道,我那边是後父……而且,哥哥的成绩很好……我爸他总是嫌弃我是个累赘,所以……”
一半的实情。
至少在那个家,他确实不受疼爱,一直被当作佣人般呼来喝去,虽然不会缺学费,平时的零用钱却少的可怜。
刘清元显然是接受了他的理由,自以为是的点点头,一把接过君仪手中的菜叶,将他轻轻推开:“既然那个家呆著不舒服,就别呆下去。出来也好,虽然是要辛苦些,但是总比一直被後父哥哥他们欺负虐待的好。”他继续推推一旁站著的君仪,“你别忙这些了,去那边坐著休息会儿,要不,去厨房烧点水,先洗个澡吧,这么热的天气,你一身汗,肯定不舒服。”
君仪暗地里松了口气,点点头:“那好,这些你弄,我先去把米滔好蒸上。哦,你吃过了没?”
“没有,呆会我们一起吃吧。”刘清元指指旁边的口袋,“我今天买了白水兔哦,知道你喜欢吃。”
君仪歉意的笑笑:“你老是这样破费钱!下次来就来,别买东西来了。”
刘清元含糊的“嗯”了一声,低头专心择菜。
小厨房里很闷热。
一天太阳从早晒到晚,石棉瓦的房顶根本不透气,整个厨房到像是桑拿房一样闷热难受。
君仪取过水壶烧了壶水,一边洗米。
很快,刘清元过来了。
一进门他就皱眉头:“哇,这什么地方?这么热!……真佩服我哥在这里可以住上几年。”
他在旁边用水洗著菜,边探头揭开水壶的盖子去看水的多少:“这么点水,够不够你洗澡啊?”他突然抬头,“哦,你的肩膀上有伤,不能碰水的,一个人洗澡方便不?要不要我帮忙?”
君仪的手抖了一下。
他知道刘清元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以前在宿舍里,一大帮男孩也不是一样光溜溜的聚在澡堂里洗澡,根本没想过避嫌。
但是,现在的他,和几天前那个单纯的高中生沈君仪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被男人看到,心底就有些发颤的恐惧。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你害什么臊?咱们哥们,还怕看不成?”刘清元爽朗的笑著,淳朴的脸上闪耀著铁哥们的友情。“得了,你也别推辞,呆会要是真的让伤口沾上水恶化了怎么办?……呵呵,我不会非礼你的……小妞~~~”
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无伤大雅的开著玩笑。
君仪暗暗皱起眉,低头将米下到温水里。
水一开,刘清元手脚麻利的将水提起来,径自拎进里面狭窄的洗浴间,将开水和冷水混好,调好温度。
“好了,君仪,先进来洗澡吧!”
君仪磨磨蹭蹭的转身去房间里拿了套干净的背心和短裤过来,站在洗浴间门口,踌躇著,一脸不情愿的看著已经将袖子高高卷起准备帮忙的刘清元。
“怎么了?快点!!”
刘清元从他身边经过,将他推进去:“赶快把衣服脱了,别一副小家子娘们样!”他边调侃著君仪,边重新将水壶参满水,放到灶上烧著。
“清元……我……我还是自己来。你就帮我看著米锅就好!”
君仪快速的闪进洗浴间,将门合上。
这个屋顶小格子房间,除了厨房有锁,这个洗浴间却偏偏没有,君仪望著无法别上的门,不禁叹了口气。
果然,刘清元推门进来。
“都说了别一副娘们样的扭扭捏捏的。快点!把衣服脱了,你看你一身汗味,别说你不说服,我闻著也难受!快点!!”
君仪咬咬牙,背过身,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到裤子时,手顿了断,回头看了眼一脸坦然象的清元,狠狠心,一把拉下裤子。
既然不想让刘清元对他搬出家里的事情起疑,就必须让自己和以前的沈君仪没有变化。
以前的沈君仪可没有到了澡堂扭捏的样子。
整个人赤裸裸的站在好友面前,尽管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君仪依然觉得心里突然浮起很大的压力。
尽管知道身後站著的男孩不是那个强暴过自己的哥哥沈君兆,也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出格的想法或者举动,但是心底下意识对男性的恐惧还是会不自觉的浮现起来。
紧张的情绪下意识牵动後背的肌肉,整个人也跟著僵硬起来。
尽量不往後看,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水桶上,从水桶里捞出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身上浇著水。
越是刻意不注意身後,後背的触觉反而越是灵敏。
那颤动的汗毛甚至可以感受到逐渐挨近身後的刘清元均匀的呼吸。
君仪下意识地又挺直了背,往前面挪动了一点。
“把毛巾给我。”身後,刘清元的声音没有半点不妥,连伸手过来要毛巾的动作都是那么自然。相较之下,君仪的不自然和扭捏反而显得失常。
“你看看你,整个人怎么晒得这么黑?……还这么多擦伤、挂伤……工地的工作哪里是你这样的书生做的事情?简直是自找罪受。”
刘清元说话间,语气虽然不中听的不悦,手上的柔软的毛巾却沾上水,轻柔缓慢地在背上揉搓著,小心翼翼的避开肩膀上的伤口。
那轻柔呵护的动作,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物品般。
虽然看不到背後的刘清元表情和动作,也知道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其它念头,但是背这么暧昧动作对待,君仪低垂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晕红。
背後的肌肤也跟著心情的转变,变得更加敏感起来。
就连刘清元说话的呼吸声都能感受到。
越是如此尴尬万分,君仪的头垂得越低。
不过只跟男人做过一次,而且还是被强暴的一次,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起来?连思想也变得变态了!
不是觉得跟男人是很肮脏丑陋的事情吗、为什么现在被同性这么轻柔呵护的爱护对待,心却跳得如此厉害??
沈君仪──你该不是──也变得变态了吧?
一有这个想法,顿时身上本来浮起的莫明燥热也瞬间被寒意彻底冻结。
正当这个时候,背後的刘清元却突然停住手,仿佛有意又仿似无意的轻轻摸了一下君仪纤细的腰部,语气不知是调侃还是暧昧:“君仪……你最近的腰越来越细了,柔软的跟娘们似的……而且,平时没注意,现在摸上去,你小子的肌肤还挺柔滑娇嫩的嘛!跟屈菱相差无几!”
屈菱是全校公认的第一美女,肌肤如雪,柔腻细腻。
君仪顿时觉得被刘清元摸过的地方如火烧一般灼热难当,那股莫明的火焰甚至从腰部慢慢汇集到了下身,低垂乖巧的分身也因为这突然的刺激微微有了反应。
又尴尬又羞愧,君仪回头猛地劈头夺过刘清元手中的毛巾,呵斥著说:“说些什么混帐话!把我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