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孙曼睨了她一眼,嗔道:“连我这样的大美人都看不上,怎么可能对那些庸脂俗粉上心。”
“我真该庆幸自己是你的朋友。”这女人说话从来不给人留余地。
“放心,就你的条件还真够不上庸脂俗粉的称呼。”孙曼吃吃笑道。
简悄气得没厥过去,正要给她点教训,却听到熟悉的轻笑声。
“这个评价的确很客观。”是凌翊濬。
简悄不由退了一步,差点跌入他怀里。他扶着她的腰,好心地说:“注意安全。”
“你怎么在这里?”简悄略有些慌乱,好容易站稳脚跟。
孙曼笑靥明媚:“他是我们少东家的好朋友,当然是贵客。”
人家是贵客,她是拖油瓶,怎么也轮不到她废话。
她素白的纤手拿过一杯红色的鸡尾酒,抿了一小口,转头却看不到孙曼。
正是疑惑中,却发现凌翊濬仍在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她晃动手中的酒杯。
他摇了摇头,轻抿着嘴问:“你今天来有正事?”
他不说她居然给忘了,简悄与他相识一场,对他的神态有所了解,不由心里发怵。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她下意识离他又远了一步。
凌翊濬悠悠地摇了摇头:“今天要是没有我,你岂不是要唱独角戏?”
简悄愣愣地问:“什么意思?”
“简小姐,很荣幸,今天成为你的相亲对象。”凌翊濬向她行了绅士礼,眉眼竟然弯弯。
简悄吓得舌头打结,“这,这,这怎么可能?”
孙曼那个女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怎么,我不够资格跟你相亲?”凌翊濬挑了挑眉,目露不善地问。
当然不是,明明是他条件太高,她高攀不起。
“凌总,凌大少爷,我只是想相个普通的亲,好把自个给嫁了。你别寻我开心。”
“我本来不打算太早让你考虑这些,但既然你从柯如嘴里知道了我是谁,我只能提前让你考虑我的可能性。”凌翊濬安静地注视她,带着令她无法抗拒的温柔,“二十八岁,目前有稳定职业稳定收入,单身。”
简悄忍俊不禁:“你这么简单地介绍自己,人家怎么可能看上你。”
“那我应该怎么介绍?”他微微笑着。
“年轻,英俊,多金,出生豪门。有房有车,存款无限量。”简悄扳着指头细数。
“原来你早就衡量过我的条件,想必你心里很有数了。”他扬着嘴角得意地笑。
简悄方才醒悟被他戏耍,又好气又好笑。
“要拒绝你真的很难。”简悄老实地回答。
凌翊濬点了点头,等着她下面的回答。
“可是要答应你会更难。”她幽幽叹了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起码你再没有三十万给我坑掉。”凌翊濬似笑非笑地说。
“是的。”简悄认真回答,“因为我不会有当初那样的心情。”
“简悄,你要明白,我们都已经过了相信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的童话的年纪。年轻时候的感情可以奋不顾身的决绝,可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慢慢地,我们会懂得取舍,会加入更多理性的思考。或许有人说这样的感情不纯粹,但这是对自己真正的负责。因为只有冲动和热情不足以维系一生。”凌翊濬金属质感极强的嗓音此刻娓娓道来自有令人动容的温情。
简悄一时怔忪,心中慢慢回味他的言辞,那根绷紧的弦缓缓松开。
“我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好的口才。”她轻笑。
“我可以期待你发掘我更多你不知道的优点。”凌翊濬含笑回道。
她想了许久,忽然笑了笑。“我还需要时间。”
“嗯,我才二十八,不是八十二。相信我,还等得起。”他温柔地揉着她的长发。
这番话她想大概是这天性冷淡的男人可以表示的最动听的情话。
也许发掘下,是能有更多潜力的。
如果爱情是一种冒险,也许,他会是一场最华丽的冒险。
“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简悄眼里有一瞬的黯然,她不愿欺骗他,他应该得到诚实的答案。
他静静等待。那样安静专注的目光令她心中湿湿的,分外柔软。
“我也许将来都不能怀孕生孩子。”她屏息许久,才能让自己完整地表述。
凌翊濬似有一瞬的睖睁,很快淡淡一笑:“总比你告诉我你曾经杀人放火好得多。”
他的若无其事令她生疑,“你真的不在乎?”
“起码这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真正喜欢孩子的人不会在乎那到底是谁的孩子。”
“可是你的家人?”就算他不介意,他的家人也能不介意?
凌翊濬目光微有些冷淡,“放心,没有人会逼你生孩子。”
看出他有些不悦,简悄适时地停止话题。
这个问题当它必然发生时再去寻求解决的办法,她与他未必能走到那一步。
“你不觉得这项投资可能会没有回报?”她不由蹙眉问道。
“我是个商人,不是个圣人。”他回她笃定的笑,“总是有点把握才敢下赌注的。”
简悄横他一眼:“真现实,真凉薄。”
他轻笑:“对付你,也只好这样。”
他真是了解自己呵。知道现下她承担不起过重的感情纠葛。
简悄眼波流转:“先声明,若是我有一点不满意,立刻淘汰,没有待定的机会。”
“一言为定。”凌翊濬笑着与她击掌为誓。
孙曼不晓得躲到哪个角落,凭空让简悄恨得咬牙。
“你不觉得她是最称职的红娘?”凌翊濬轻笑。
简悄嗔道:“你还说,都是你们联合起来戏弄我。”
凌翊濬含笑注视她没有形象地狼吞虎咽,还要不时为她轻拍背部顺气防着她噎住。
“你是真冤枉了她,她倒是好心地给你找相亲的对象,不过我没让她的计划得逞而已。”
其实到底谁算计了谁真很难说。
他早就知道孙曼是个外表强悍内心却细腻的女孩子。因此被她猜中心思一点都不奇怪。她倒也聪明,没有直接探听他对简悄的心意,只是装作关心简悄终生大事的模样,问他是否有合适简悄的对象可以提供。几次三番,他也不愿再与她兜圈,索性对她全盘托出。
孙曼倒是没有料到他们的渊源竟有那么深,两人一合计,就打算把简悄打包卖了。
“你俩人面兽心的家伙,看我将来不收拾你们。”看来她是太和善了,由着人卖她。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宴会不知不觉掀起最。
当日主持宴会的云航集团少东方惟深开出大奖。三万元奖金的诱惑自不用说,连跟云航少东共舞一曲都是旁人梦寐以求的。
简悄眯着有点近视的眼睛,看不太清台上西装笔挺的男子的脸庞,可是端看下面蠢蠢欲动的明艳动人的女员工,就不难猜到方惟深是个何等相貌出色的男子。
“我猜方惟深一定是个大色狼。”简悄环顾四周,很肯定地下结论。
凌翊濬挑了挑眉,问:“何以见得?”
“你看,周围的女员工各个花枝招展,放别的地方那都是百里挑一的美貌。可见这人重美貌。男人若是太过重视女人的美貌,肯定是个大色狼。”
凌翊濬深有同感地点头:“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有我的觉悟,能欣赏一个女人的内涵。”
简悄狂汗,什么时候这家伙变得如此能言会道,从前真是对他了解太少。
“这云航也是忒小气,大奖也不过三万元。”简悄胳膊肘推了推凌翊濬,“翊帆年会上的大奖可不能少于五万块。”
凌翊濬眼中带笑:“最好我亲自抽奖,号码总逃不过你那个。”
简悄拍手笑道:“孺子可教,你明白是最好不过的事。”
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却听到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夹杂一些女人的不甘不屑和妒忌。
那冒天下之大不韪得到大奖的女人不偏不倚恰恰是失踪的孙曼。
连简悄都不得不嫉妒她的好运。“三万块,老天,我一定要狠狠敲诈这个女人,否则对不起这么多失望伤心的女性同胞。”
孙曼款款上台,一袭纯白的长裙勾勒她完美的曲线,大露背将她白皙没有瑕疵的肌肤大方地展露。胸口和腰间缀满玫瑰色的水晶,排列组合成光彩夺目的玫瑰。明明只是略施粉黛,却恰到好处地夺走所有人惊艳的目光。
她盈盈一笑,迷离的眼眸似是绽放绝美的花朵,能教人魂飞魄散。
方惟深目光不由暗了暗,摆出最迷人的微笑和姿态。孙曼落落大方地将手臂滑入他的臂弯,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一起走下舞池。
“这女人一定又在放电。”简悄不由吹胡子瞪眼。
幸好是阅美女无数的集团少东,未必吃她那一套,否则将来有她的苦头吃。
凌翊濬也向她伸出手,“我有没有荣幸邀请小姐赏脸跳支舞?”
简悄笑着点了点头:“你要是不怕被我踩得天崩地裂的话。”
他的手十分干燥,并不甚温暖,却刚刚好盖过她的温度。
简悄姿势稍许笨拙,若非凌翊濬带得好,早已被她踩得骨折。
他们经过那对翩翩起舞看起来十分登对的男女身边,八目相投,各自隐有深意。
方惟深注意到孙曼的目光与凌翊濬的女伴交流过,他认识凌翊濬多年,深知这样的场合带女人出席对于凌翊濬意义重大,不觉好奇问:“你认识他们?”
孙曼倒也不隐瞒,巧笑倩兮道:“悄悄是我最好的朋友。”
眼前的女子明艳绝丽,身体每一寸都有不自觉的妩媚风情,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能让翊濬带来的女人可不简单。”他捡着她喜欢的话题,身体似有意似无意地靠近她。
孙曼咯咯地笑着:“碰巧遇到他的缘分罢了,算不上谁的本事。”她巧妙地躲开他的靠近,迷离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眯着,有股令人欲罢不能的魅惑。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方惟深心中被她抓得痒痒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