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被套进楚墨的左手无名指,大小正合适,她安静地笑。
苏晚晚曾告诉过她,据说左手无名指有一根血管通向心脏,所以才把婚戒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阿墨,希望我们的心能够近一点。
第二天楚墨一早醒来就看见盛夏盖着毯子就在沙发上睡了,那如天使般纯真的容颜他还是第一次见,忽然觉得她脸上淡淡的笑容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掠过他的心。
他被自己的发现吓到了,立刻把视线移回去又躺下了,这时护士正好进来,细微的开门声惊动了半梦半醒的盛夏,盛夏立刻看向楚墨,见他也醒了这才放心,转头用流利的英语问:“不是九点才开始手术吗?”
“先量体温测血压。”护士微笑用英语回答,“还要抽血。”
盛夏点头表示明了,转头问楚墨:“阿墨你累不累?现在才七点,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楚墨回答等护士把一切事情做完了,踌躇了下道:“一会儿手术开始以后你回去睡一觉吧。”
盛夏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小小体贴弯了嘴角:“不用了,我不累,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的楚墨比任何时候都脆弱,在陌生的国度,一群陌生的人,虽然曾经也自己独自出国留学,但是现在他并不是当时那个意气风发的他,他的行动都是受限制的,盛夏的存在之于他,不知不觉变成了整个世界。
楚墨这样想着,盛夏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个小提琴,他对于音乐并没有过多的研究,所以也看不出这个小提琴的品质,只是这个小提琴不同于普通的小提琴它是纯白色的,盛夏那时正好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拿着那小提琴站在楚墨眼前就仿佛天使一般。
“阿墨,你没见我拉过小提琴吧?”盛夏兴致勃勃,“本来我是主修钢琴的,应该给你弹钢琴才对,可是钢琴这里也放不下,所以我给你拉一首我喜欢的曲子好不好?”
她大概不知道,其实楚墨见过她拉小提琴的样子,那时十七岁的她还没有遇到他,也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和苏晚晚两个人在名媛内名声极大,连楚母都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盛夏苏晚晚这两个名字。
这样的第一印象导致他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他向来喜欢低调简单的女孩子,可是盛夏偏与之相反,那次晚宴他母亲也在特别向他介绍了一下在台上演奏的盛夏,那时她身着一袭浅蓝色晚礼服,头发全部挽了起来,露出一张美丽的脸,苏晚晚身着同色系晚礼服,两人关系好到要穿姐妹装的地步,苏晚晚是坐在钢琴前的,而她就拿着小提琴悠悠拉了一首曲子与苏晚晚配合得天衣无缝。
台下的人都安静地听着,结束后响起掌声,那时候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出风头,却也不怎么讨厌。
盛夏见楚墨出神,也不说话,熟练地拉出了一首《天空之城》,她喜欢的曲子很多,但偏偏脑子浮现地却是这样一首,曲子本身对于她来说并不难,但却是倾注了很多的感情。
楚墨听到曲子,浮现了许多记忆,这首曲子恰好是她那次在晚宴的时候拉的曲子,记忆里那个十七岁的她和面前的这个女孩子重合在一起,她为他收敛的锋芒忽然在这一刻全都展现了出来,她一直是一颗星星那么耀眼。
他一直都是一叶障目,没有看见她的美好。
楚墨倏地想起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官宛怡,因为官宛怡的执着,那种女生在自己的梦想前面变得光芒万丈,她的努力他全部看在眼里,慢慢的好感变成了不自觉的爱。
而盛夏何尝不是执着的女孩呢?她一个人用那样热烈的爱爱着楚墨,他一直不肯回应她的爱,而且一直给予她的都是冷漠,她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他,这样的执着跟官宛怡何其相似,而且盛夏为了他放弃了她钟爱的音乐。
楚墨至于盛夏是什么呢?就是为之努力的梦想。
在盛夏心里,楚墨一直是个梦。
楚墨瞬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敲打了他的心。
冗长的手术终于结束,医生走出来对她神清气爽地用英语道:“手术很顺利,现在最重要的是术后恢复和复健,这点还是得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和家属给予的支持。”
盛夏立刻笑逐颜开,“谢谢医生。”
楚墨因为用了麻药被推出来的时候还在昏睡,而她就跟着去了观察室,观察室里没有VIP病房那样舒适,她给楚墨父母打了电话以后就坐在椅子上看着楚墨,微笑着:“阿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无论楚墨怎样,她都会一直一直在他身边,盛夏这样想。
☆、第 21 章
陆宸广和官宛怡这次的争吵持续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长,通常都是陆宸广低声下气去哄官宛怡,可这次他公司的事情加上家里给他指派陪zora的事情叠在一起都没有时间去找官宛怡谈谈这件事情。
其实陆宸广和官宛怡两个人像这样的争吵很少,从在一起到现在也才不过三次,前两次都是因为陆宸广的花名在外,流声蜚语。
按理说陆宸广这样的大少爷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要是他以前的女朋友那是大气都不敢出的,偶尔使使小性子陆宸广也很少有耐心去哄,偏偏是遇上了官宛怡。
他们的相遇再平常不过了,那时候官宛怡刚刚正式开始了工作,有一次因为合作案的事情去陆氏拿文件,碰巧拿到的地址是错的,误打误撞就进了陆宸广的办公室,而陆宸广那时候还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一枚,在陆氏担任的也并不是很高层重要的位置,上班本就无趣正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官宛怡就进了他的办公室,他见有人给他解闷,于是调戏了她一番,官宛怡本来一直忍着不发作,可是后来陆宸广坦白她进错了办公室以后她就完全发作了,收起自己的东西走到他办公室门前拉开门大敞遥开,放声大骂了句:“死变态。”引得在外面工作间的人都翘首相望。
她气愤地走了,可是后来他的手下都带着一种探究的眼神看他。
要知道他陆宸广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想到遇到了官宛怡这么一个异数,原本以为她碍着他们公司合作案的关系会忍气吞声,却没想到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好戏。
部门里的人后来听说他的风流韵事听多了,也就把这么一件事儿给忘了,但是他花心的名声算是传开了,后来整个陆氏都知道他的花名了。
他哪儿受得了这份气,于是寻根问底地把她揪了出来,那时候的官宛怡还是莫离爱公司下的一名小建筑设计师,他知道莫离爱与商尔伦和莫谨言的关系也不敢上门去骚扰,但是却经常在他们公司下面等她下班,刚开始他装得一副被她抛弃的小男人姿态,买零食给她的同事,每天送不同的花,俨然好男人一枚。
官宛怡解释了很多次大家也都是将信将疑,索性她也不解释了,他陆宸广喜欢装是不是,那么她就将计就计。
然后她就上演了一出花花公子负心的戏码,她告诉同事陆宸广是她的男朋友没错而且是有钱的富二代,可是他却很花心,在同事眼里这样的风流小开的确不怎么样,于是陆宸广很快变成了众矢之的,花花公子的形象被坐得更实,甚至是连商尔伦都调侃他花心。
那时候他的口碑算是被毁得差不多了,很多名媛都不想嫁给他,他倒是不用去相亲了,可是每次回家都会被他母亲念,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倒是让他因祸得福,往后的几年因为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他在外面怎么样他母亲倒也不管了。
但是他陆宸广是什么人,怎么会由得让人这样欺负他,于是就展开了一段欢喜冤家的情节,慢慢地他先陷下去,爱上了她。
陆宸广回过神来,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就到了约定的时间,可是还没见那个韩菲梓的影子。
他是最不耐烦等人的,除了官宛怡以外,就算对方是个女孩子他也是不肯等的,到时间就走。
陆宸广正准备发动车走了,却远远看见一抹倩影,此时已经是五月底了,她穿着一套浅蓝色的运动服梳着马尾辫背着运动包小跑着向这边来。
还没等陆宸广下车,她就开了车门上来:“对不起,我是不是迟到了?”
陆宸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表,与约定的时间丝毫不差,“没有,刚好。”
女孩这才展颜一笑,明眸皓齿:“你好,我是zora。”
其实陆宸广是不喜欢叫人英文名的,但还是对她礼貌地笑:“你好,我是陆宸广。”
“听陆伯伯说这几天要麻烦你带我四处玩?”zora笑着看他。
陆宸广严重怀疑这姑娘才是高中生而已,于是便问出声:“冒昧地问,你今年多大?”
要知道在国外问女孩子的年龄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更何况zora常年在国外生活,对于问年龄这件事也是有些抵触的,奇怪的是陆宸广这样冒昧的问,她不但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有意思,“你猜我多大呢?”
陆宸广笑笑:“我听说你是学舞蹈的,今年二十一?”
Zora笑:“bingo!答对喽!”
陆宸广发动车子:“看起来可不像。”
“你是说我看起来小么?”韩菲梓笑着问,“嗯,这我倒是不否认,很多人都这么说。”
陆宸广的世界里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有,但是zora这样的女孩子倒是头一个,看起来明朗干净的像是天上一朵不受污染的云。
韩菲梓见他不说话开着车,车里也不放任何音乐,顿时安静地有些尴尬,于是问道:“咱们去吃饭么?”
实际上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但是zora来得匆忙连早饭甚至也没吃,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陆宸广是不饿的,但是既然她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知道一家西餐很好吃,我带你去。”
韩菲梓在国外天天吃西餐已经吃得很腻了,好不容易回国却还是要被带去吃西餐当然有异议了,“我不太想吃西餐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