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奇怪地看着盛父,盛父也举得自己失言,咳嗽了两声:“看着我做什么?”
“爸,你这么年轻怎么想得那么多啊?您五十多岁的时候盛誉也可以开始接受公司了,到时候他独当一面您不是就能和妈一起去安度晚年了吗?”盛夏不懂父亲的忧虑,“还是爸,最近你的身体不太好?”
盛父看了她一眼:“就不能盼着爸爸点好么?”
盛夏任命地拿起盛父丢在桌子上的文件:“好啦,告诉吴姐随便来一份商务套餐就好了。”
盛父笑了笑打了内线,要了两份商务餐。
两个人就在会客小茶几上摊开了文件一边讨论一边吃饭,盛夏觉得这么吃饭她肯定要得胃病的,可是觉得说出来又不会有更好的改善,也就忍了,晚上她一定要和阿墨去吃顿好的什么食谱什么的先去见鬼吧,她这样默默地想。
下午的‘空降’很是顺利,大家对于盛父竟然会让盛夏先当自己的助理很是惊奇,通常这种空降都是总监或者是决策高层一类的,但是谁也没多说什么。
盛父向大家是这样解释的,首先盛夏几乎没有经验,其次她的专业也不是学这个的,年纪又轻,所以先让她在自己身边了解公司流程和专攻项目,熟悉业务然后再给她安排其他位置。
盛夏本人没什么疑议,心里只想着晚上要和阿墨一起去吃什么,中午因为只顾着看文件,那客商务套餐又太油腻味精也放得太多,所以只是随便吃了两口,同样没胃口的还有她父亲,她觉得父亲比自己吃得还要少,只是思虑重重地一直皱着眉。
她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跟着父亲看这个学那个,简直要超出她可以学习东西的负荷了,跟他爸抗议:“爸,现在都下班了,公司里都没人了,我还要去看阿墨呢。”
盛父这才看了一眼表,揉了揉太阳穴:“听你妈说,你上次给小墨做粥喝了?”
提到那个粥盛夏不免有些失落,但是也不愿意告诉父亲那些粥都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肚子里,“嗯,据说还挺好喝的。”看华柏东狼吞虎咽的样子,应该是挺好喝的。
盛父和蔼地笑:“你去吧,别让小墨等太久了,明天早晨七点去南边那个高尔夫球场,我带你见些人。”
盛夏做了个鬼脸给父亲:“好啦,我走了。”
盛夏到疗养院的时候楚墨正在收拾东西,她有些疑惑:“不是后天才出院吗?怎么现在就都收起来了?”
“我明天就出院,医生已经同意了。”楚墨放下手里收拾得七七八八的东西,“吃饭了吗?”
“别提了,一下午差点没把我累死,爸爸还不满意似的,要不是我说我要陪你吃饭,现在估计还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报表。”盛夏现在和楚墨说话也比以前少了些小心翼翼,多了些轻松,不得不说以这种怪异的朋友模式相处,让他们两个人都觉得比以前好很多。
楚墨笑笑:“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
正中下怀,盛夏当然点头同意:“好啊,咱们开车去新开的一家粤菜馆吃吧,听说味道很正宗。”
楚墨看了看表:“不如我现在就出院吧,手续什么的明天让我助理帮我来办一下,一会儿和护士打个招呼就行了。”
盛夏高兴地帮他提起了行李:“好啊!”
虽然楚墨现在可以不靠拐杖就能行走了恢复速度很是惊人,但还是不能走得快一点,两个人就像是散步一样走过疗养院的前花园,随意地聊着天,像是老夫老妻饭后散步一般。
这样的时光也很好,盛夏想。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
☆、第 45 章
楚墨恢复地差不多的时候也开始回公司上班了,只是不出去应酬,他的公司这一段时间都是在做以前做得项目,没有任何进展,要知道在商业竞争激烈的今天,如果一个公司滞步不前就相当于落后,楚墨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开始了联系其他商户谈合作案。
盛夏也不闲着,每天和父亲东跑西跑见些叔叔伯伯阿姨,每天都在吸收各式各样的知识,见识各种报价表,国内外动态,股市金价外汇的行情,学会用最速度最有效的方法看账单,学会知人善用,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忙碌疲惫过。
她和楚墨也终于搬回阔别已久的小窝里,两个人有时间了也会在外面吃饭,然后一起回家,回家后有时候一起看看电视,有时候各自上上网一句话都不说,虽然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却真的是盖棉被纯聊天,其实他们基本上都是一沾枕头就可以睡着的那种,累的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这种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这天她终于抽出时间去找华柏东拿药,原本是家里的人帮着他们拿了药在送到他们的公寓,每天用微波炉热了喝,可是接连两次楚墨忙到把这件事忘了以后,盛夏就不得不在百忙之中给楚墨打电话提醒他喝药的事情,本来这种事情交给他的助理也可以,但盛夏觉得还是她来做比较温情一些。
“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找我?”华柏东很惊讶盛夏会出现在这里。
盛夏叹气:“只是路过,顺便拿这个星期的药……”
华柏东看了眼时间:“现在恐怕还没熬好,你来得早了,在这里等等?”
盛夏也是因为去找父亲的路上路过,偷个懒才过来的并不敢耽搁太久,摇头:“不了,那我还是先走了。”
华柏东起身想去送她,可她突然停下,“对了,阿墨有来找你复诊吗?”
“有。”华柏东答:“还算他比较听话,恢复什么的都挺好的,各项指标也很稳定,他这个恢复情况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没有人可以在伤得那么重的情况下恢复得像他那么快。”
盛夏觉得有些骄傲:“那是,阿墨是什么人,总是可以创造奇迹!”
华柏东看她小女生花痴一般的表情,笑了笑:“你不是赶时间着急走么?”
盛夏的表情突然又垮了下来:“还不是要去谈生意,我爸像是要把我这几年享得福全都讨回来一样。”
华柏东看着外面的天气思索了下:“你带伞了吗?看外面的天气好像要下雨了。”
外面的天空压着大片乌云气压低得也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就是在八月这样闷热的天气里毒辣的太阳竟然也没有一丝光亮透过云层渗透下来,而且气温还很低,大概也就二十几度的样子,盛夏都穿了件长袖的小西服御寒。
“没事儿,这里离会所近,我一会儿就能到,雨应该淋不到我。”盛夏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爸爸催她去会所,可是看到来电显示就高兴起来:“阿墨。”
楚墨昨天晚上听见盛夏要去会所,已经提醒过她带伞的事情,今天早晨他走得比她晚一些,看见忘在鞋柜上的雨伞,想起这个点她应该在外面,于是给她打个电话:“要下雨了,你到会所了吗?”
“没呢。”盛夏的语气里多了些撒娇的意味,“外面好冷,我车里的空调好像坏了,开车的时候又闷又湿,难受死了。”
其实她的车都会定期去保养检查各部分零件,空调坏了这种借口简直有些离谱。
华柏东在一旁不说话只是看着盛夏打电话时候的神情,眉眼间都带着喜悦,幸福毕露无遗。
楚墨又嘱咐了她两句才挂了电话,她笑眯眯地对华柏东道:“还是阿墨心疼我。”
华柏东不满:“我刚才还说要把雨伞借给你呢,你怎么不说我暗恋你?”
“谁信?”盛夏一直觉得华柏东这个人虽然喜欢开她玩笑,但是跟她却一点都不暧昧,两个人相处起来就像她和陆宸广一样。
华柏东把已经拿出的雨伞递给盛夏:“拿着吧,就算你从地下停车库上去,没准也用得到呢,有备无患。”
盛夏刚刚接了楚墨的电话虽然很开心,但是天气实在不好,心情也会不好,“我走了,爸爸应该等很久了。”
华柏东把她送到停车场,医院的停车场都是露天的,华柏东觉得有雨滴落在自己的脸上,伸出手去果然不一会儿已经有两滴雨落在他的掌心:“下雨了。你快走吧,雨天路上开车不安全,你小心。”
盛夏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你怎么啰嗦地像个大妈似的,一点也没有我初见你时神医的风采了。”
华柏东不与她争辩,帮她拉开车门,“上去吧。”
可还没等她上车,手机又来了电话,这回是跟在父亲身边的秘书,背景声音嘈杂,口气焦急:“大小姐不好了,盛董心脏病突发,现在正乘救护车去往中心医院。”
这时候一道闪电忽然打来,照亮盛夏苍白的脸,接着就是远处的一声闷雷,大雨倾盆而下,忽然间整个世界变得烟雨迷蒙。
直到华柏东脱下白大褂罩住他和盛夏两个人,盛夏才反应过来:“我爸爸心脏病突发,正在送到这里的路上。”
华柏东知道现在说什么盛夏都听不进去,于是拉她去了大门口,“急救车都从这里进来,我们在这里等。”
雨下得很急,白大褂的功效不怎么显著,盛夏显然也不在乎有没有被淋湿,站在雨里等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一会儿由远及近的救护车声音传来,盛夏显然是惊慌失措,竟然一下子冲到了大马路上,华柏东眼疾手快忙把她拉了回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救护车冲进了急诊门口,甩开华柏东跑了过去。
急救车上的果然是盛父,闭着眼睛带着吸氧器,身上的衣服也被人用刀子割开,应该是为了让他呼吸顺畅或是做心肺复苏的时候割开的,盛夏跟着架床一起跑:“爸!爸!”
这样的呼唤对于医护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有效果,但是谁也不会去阻止。
可就在盛夏连叫了几声以后,盛父的眼角竟然渗出了眼泪,盛夏看到以后双腿竟像是僵住了一般停在原地,护士推开急救室的门盛夏才想要跑过去,可是脚下不协调把自己拌了一跤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