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抱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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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抱金砖-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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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同学在知道我仍是单身时,也不顾对方会尴尬,断言是因为我还没忘情于他。
对旁人的玩笑可以不理,可另一个当事人抱歉的表情却令我有点受不了。拉了一个中学时的好友讨饶:“拜托,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我只是现在刚好没有男朋友好不好?”
“谁叫你当初对他好到让我们一群男生想扁他的地步?你知不知道后来你提出分手连带打击了一批少男对爱情美好的憧憬?”
居然就似真似假地砸给我一堆抱怨。
喜欢一个人就全心全意地他好,我自认这没什么不对;就象不是每对情侣最后都成眷属一样正常。
女人年纪大了就是有这样的麻烦:很多人都见不得你一个人孤魂野鬼似地晃来晃去。比如眼前这个用一脸“你到底要不要结帐啊”的表情瞪着我的收银员。
※  四月天 ※ ※  四月天 ※

现在还在外面奔波的人真是太惨了,这种天气会冻死人的。
推开房门,迎面扑来的暖意让我暗自庆幸自己不用受那份罪。
脱了大衣,沏上一杯绿茶,夹起资料袋,一屁股坐进书桌前的掌形皮椅,舒服啊,还是家里好。
翻开舒尔曼的《芦苇尖上》,不消半刻,书中诡异而吸引人的氛围马上围裹住我。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我几乎吓得跳起来,伸手去扶椅背,却因为打滑而趔趄。
“喂,你好?”边揉着磕到的膝盖边拎起话筒。
“望华吗?我叔伟。”淡淡柔柔的嗓音顺着电话线搔弄我的耳朵。
完了,我心中暗叫一声:称呼上少了个“姐”字,让我直觉危险——
“有事吗?”
“上回你帮忙翻译的那份设计成功了,想庆祝一下。”他仍一派镇定。
“那只是举手之劳。”
“不只请你,还有其他朋友。”觉察到我的拒绝之意,他开始变得有些急切。
“……那好吧。”
人多的场合他应该不会太冒失,况且他现在一句不提之前的事的态度也让我有掩耳盗铃的放松感。
“那明天晚上六点,我来接你。”他在那头雀跃。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过去。”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因为都是熟朋友,所以就在我家里。”
没想到看似单纯的他也会耍心机,我有被暗算的感觉: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一个人独居。就这样去他住的地方,虽不是独处,仍是不自在。
无奈已经答应了,只好应承下来,只是仍坚持要了地址,说自己会准时到。
放下电话,发现连舒尔曼也无法使我静下心来,索性捧着茶杯挪到沙发上,整个人陷进去,有种想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知道自己已经牵扯到一桩情感中,不管它到底会不会发生。
不承认父母的离婚使我对爱情产生消极看法,我只是避免过多地去回想;可最近和齐小弟的夹缠不清却使我频繁地陷于其中,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对他格外防范,想来他也有些无辜。
甩甩头,抬眼望窗,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这才隐约有饿的感觉。
唉,别再苦了自己的身体。冰箱里应该还有鸡蛋和火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起身,步伐沉重地向厨房走,决定暂时只想填饱肚子的事就好了。
※  四月天 ※ ※  四月天 ※

早就知道妈会和那个人结婚,不是吗?可我从没象今天这样明确地意识到过。
眼前还依稀晃动着白天商场里汹涌的人潮、难掩喜色又隐含忧虑的妈、同样欣喜又面带歉疚的那个人、名目繁多到让人晕眩的结婚用品——头更晕了,鼻水也有要流出来的趋势,只怕要感冒了。
怎么会不感冒呢?在闷热的商场里兜转了一整天,全身是汗,现在吹了冷风,又都变成冷汗凝在身上,难受得很。
啊,到了,是这里吧?
看看手中的地址再抬头看看门牌,没错。
告诉自己笑笑,嘴角却冻得有点僵,牵扯得隐隐生疼。
举手按铃。
几乎是同时,大门开启,扑面而来的是音乐声、笑闹声,还有我此刻最需要的温暖。
“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迷路了。”
是如释重负的齐小弟。
“家里有点事,抱歉来晚了。喏,礼物,收好。”扬扬手中的塑胶袋,我回身关好门。
再转过身来,只见齐小弟正举高了袋子仔细打量。
“不用看了。想到你玩电脑,买一个鼠标垫,刚好附赠一个保温杯。”算是今天逛商场的顺便,我揭晓答案。
齐小弟见我看穿他孩子般欲拆礼物的急切,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笑,同时却又泛起担心的神色——
“不舒服吗?”说着就伸手探向我的额头。
“突然降温,有点感冒。”借着脱大衣的动作避开他的手,“衣服放哪儿?”
“给我吧。”他有些怏怏然地接过衣服。
进到房间了,发现在座的是几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大男孩,大家一番介绍。
高兴地发现要吃火锅,我迫不及待地想舀碗热汤来喝。
齐小弟很顺手地弄了一碗给我,我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口里不忘对其他人说道:“我和小伟的准嫂子是好朋友,你们也把我当成大姐就可以了。不好意思,我太饿了,先吃,你们自己喝酒,不要管我。”
几个男孩都是开朗活泼的性格,听我如此说,也就少了初识的拘谨,开始大口喝酒、尽兴聊天。
身体慢慢暖和起来后,我放慢速度,开始捕捉他们的谈话内容,渐渐知道:他们都是同一批进公司的新人,觉得公司的体制管得太死,不能充分发挥,计划合力另开一个工作室。
“柳姐,你觉得怎样?”
啊?
正接过齐小弟递给我的一勺鱼丸,嘴里还衔着几根未吞进的粉丝,被点名的我有些狼狈地急咽几口,几点汤汁飞溅到鼻子上,顾不得地开口——
“我不懂电脑,没什么看法。你们自己才最有发言权。”
“柳姐,你比我们阅历多些,给点建议吧!”胖胖的眼镜男孩仍不死心地要求。
“我成天对着文字、书本,真的不太懂这些……哦,谢谢……要不然你们去问萍,她应该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
接过齐小弟递来的面纸,边擦鼻子边将烫手山芋扔给不在场的萍。
“那我们以后有需要翻译的资料总可以拜托柳姐吧?”另一个有点黑的男孩探头询问。
“那当然没问题,这方面我在行。”
终于,他们放过我,我又得以安心地捞羊肉吃。
吃到半饱,只觉口干舌燥,看他们正聊到兴头上,不好意思麻烦人,只好又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喝点这个吧,看你的脸都被蒸红了。”
一杯暗红色液体交到我手里。
火锅和葡萄酒?这什么怪搭配?
不喝。
顽固地仍是喝汤,忽视齐小弟频频投来的讶异目光。
太热了。
不得已,捧过酒杯,只沾沾唇,伸舌舔舔,嗯,味道还不错。
一口、两口,不知不觉喝完了小半杯,心知不妙:我可以吃海鲜、可以吃辣,惟独不能碰含酒精的东西——在医院作皮试都会过敏的我,对酒精的抵抗力基本是零。
看他们热火朝天的样子,想来一时半会也不会散,我便放任自己靠在沙发里打盹。
※  四月天 ※ ※  四月天 ※

真的感冒了吧,要不然怎会觉得呼吸不顺?
迷朦睁眼,却是一闪:齐小弟的脸部特写赫然闯进眼里——这才意识到堵住我呼吸的竟是他的唇。
大概没料到我会突然醒过来,他惊惶地退开,脸涨红起来,讷讷地低头,不敢看我。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只知道自己并没有歇斯底里发作一番的冲动。
“我……我……”他终于鼓起勇气看我,眼神急切、害羞,还有点痛楚。
“有茶吗?”打断他的吞吞吐吐,我问。
“哦,有,我去泡。”他感激地跑开。
有些头痛地顺过呼吸,我挣扎起身,打量四周:屋里已是一片寂静,连窗外似乎也没什么声响,迷迷糊糊之间知道时间不早了。
坐起身才感觉到又出了一身汗,内衣全贴在身上,更不舒服了。
一个茶杯递到眼前,淡淡的茉莉花香在鼻间荡漾开。
啜口茶,整个人清醒了些;糟糕的是,身上麻痒的感觉也苏醒过来——我几乎能看到红色的酒疹在身上泛滥开来。
齐小弟坐进我对面的沙发,喝着他的咖啡,保持着静默。
空气中绷着细细的弦。
其实我倒还好,半杯茶下去以后,振作起来,明白就这样离开是不智的,刚才那个吻不能当没发生过;只是,我想等对面的人自己谈到它——毕竟,是他开始这一切的。
注意到身旁茶几上放着已被拆开的我送的礼物,拎出那个鼠标垫,把玩着。垫子上是一幅电脑制作的三维图:一个赤裸的金发碧眼的婴儿坐在一块倾斜地半悬在空中的水晶体上,正要从水晶体下端变成液态的缺口滑进下方的大海里。
吸引我的除了它巧妙的构思外,还有水晶体的剔透以及婴儿恐慌又惊喜的表情——我几乎可以听见咯咯的笑声正从这个小东西嫩红的小嘴里飞出。
突然地,鼠标垫被抽走。我有些呆地看着齐小弟拎着鼠标垫走到客厅左侧用毛玻璃隔出的半开放性书房,换下原有的那个,折返回来,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在我面前蹲下来。
看着他朝我俯来,眼里竟有着白天那个人看妈的神采,我呼吸一窒,偏头从他唇下逃开。
本来还有些迟疑的他这时却仿佛被我的闪躲激发出莫名的勇气,大掌捧住我的双颊,执拗地将带有凉意和啤酒淡苦味的唇印在我的上面,温柔却又残忍,让原本略为清醒的我几乎再度醉去。
胃中酸疼,竟逐渐泛出泪意,我仍想闪避。
他坚持地贴向我,在我耳边低语:“我喜欢你,望华。”
几乎是震惊地睁眼看他,没意识到自己眼中的质疑:喜欢?喜欢我什么呢?
“我喜欢你微笑的样子,”轻吻落在唇角,“喜欢你对我生气却又忍耐的样子,” 吻攀上鼻尖,“喜欢你戴着眼镜严肃的样子,”摘掉我的眼镜,印上我的眼睑,“还喜欢你喝醉了起红疹的样子。”浅笑着咬住我的耳垂,字字句句敲进我的心里,手指缓缓划至我麻痒的脖颈。
被他的举动蛊惑,我不动,呆呆看他。
终于,他拉起我的双臂,环绕到他的肩后,将我全然地搂进怀中,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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