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纪卓珩看见冯善尧一路怒气冲冲地进了办公室。
温西月似是早有准备,站在窗边看着推门进来的人,怒不可遏地瞪着自己。
冯善尧铁青着脸色几步跨到温西月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问道:“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我的?”
温西月倏地呼吸滞住,匪夷所思地看着冯善尧,回道:“你疯了吧,明知故问。”温西月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这么明显的问题冯善尧竟然会来问她。
“温西月,我问你,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利用我?”
“不是。”
“不是?”冯善尧盯着温西月漠然的表情,厉声质问,“你本来是恨我的,为什么突然就不恨了,难道不是想让我当你孩子的父亲,替你守住那个秘密?你明知道,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拒绝,还说你没有利用我。”
利用?听到这个词温西月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口一震,全身的血液集中到某个点像要爆开似的。“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觉得你最无辜,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这十年都是我欠你的,我该向你忏悔?甚至还觉得我是活该,你说你放不下,其实是放不下自己受的苦。你是在等我跟你解释吗?”
冯善尧猛然用力抓住温西月的肩膀,喊道:“你难道不该向我解释吗?就算当初你怀了孕,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来?”
“难道你希望我去死?”温西月喊了回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冯善尧,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冯善尧愣住了,他不过是一时失去理智,温西月贫血体质不能做流产,可他后悔也晚了。温西月沉寂的面容让他心生悔痛,只能死死攥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掉。
“我当时就是随便说的,我从来就不喜欢她,故意气她的。对不起。你也用不着替我保守什么秘密,尽可以向别人去解释。”温西月表情木然地跟冯善尧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干涩平淡的声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冯善尧知道,温西月是真的伤心了,因为他刚才的一句话。
冯善尧想道歉,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眼睑冷冷清清的温西月让冯善尧心底蛰伏的一团火越烧越旺,烧到他不能控制地将自己的唇压了过去。
碰到她的时候,冯善尧心底的渴望瞬间变得明显而强烈起来,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是什么,是真真切切的温西月。他冰冷的唇在激烈的摩擦中迅速变得火热,温西月的挣扎也更使得他将自己的渴望更强烈的表现了出来。
温西月艰难地躲开又被冯善尧拽了回去,被压到了墙上。冯善尧垂头想再去吻她的时候,门开了。
冯善尧身体一僵,手上的力气松了些,可眼睛还在盯着受惊的温西月,也没给她机会让她从自己的禁锢中逃离。
温西月受到连番惊吓,脸色煞白,呆呆地任冯善尧压着,连进来的是谁都没集中意识弄清楚。
纪卓珩将门在身后关上,双手放在白大褂两边的衣兜里,站在门口沉着脸色定定地望着他们。
冯善尧孤傲的性子使得他根本不去在乎这些,他现在在意的只有温西月,至于来人是谁他不管。
纪卓珩冷冷地盯了他们几秒,冷着嗓音道:“提醒你们这里是医院,你们是医生,私人的事可以找另外的地方解决。放着那么多病人不管,在办公室里拉扯,想人尽皆知吗?”
听到声音温西月才渐渐回拢精神,看向门口的纪卓珩,脸色又白了几分。推开冯善尧向门口跑去。
冯善尧铁了心不让她离开,再次将她拉了回来,转身看向纪卓珩,铁青着脸说道:“我们从现在开始请假,请纪主任批准。”
纪卓珩望着他们连在一起的手动了动唇角,问道:“多久?”
“不知道。”
“我只给三天假,三天以上或者要请长假自己去办手续。”
纪卓珩的眼神从他们的手上转到冯善尧的脸上,没有任何上级领导的压迫,只是他的平静下掩藏着一股警告,带出不怒自威的严肃。
“明白。”冯善尧攥紧温西月的手,眼中仍是不畏不惧,甚至不为所动。
纪卓珩看向温西月,等她的表示。温西月怔怔地迎上纪卓珩的视线,心底一震,被他的冷肃震慑到。突然意识到她刚才和冯善尧那样拉扯,他肯定是看见了,心中垒积的那些要强的情绪慢慢碎掉,纪卓珩对她的偏见以后只会更深。
冯善尧不想再等温西月做出什么反应了,带着她往外走。温西月站在原地没动,冯善尧带着质疑的眼神去看她,听她说道:“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了。”
冯善尧冷笑,看着她的眼神慢慢变冷,松开她的手,含着警告的语气说道:“既然这样,我只要做我该做的事就行了,我如你所愿。你也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
冯善尧说完话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冷冷地瞅着温西月消化他话里的意思。温西月不解地看着他,他始终还是认为那晚她是在利用他的感情。
纪卓珩从温西月身上冷淡的收回眼神,走到桌边拿起雨伞又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份病例,才转身往外走。经过温西月身边时,淡声道:“去看一下手术后的病人。”
温西月精神不振地跟着纪卓珩出了办公室,垂头走在他身后。纪卓珩听着身后略显沉乏的脚步声,心下皱眉,不由得转了身。
温西月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纪卓珩眼眸顿得一沉,看着没精打采的她,出声教训道:“温西月,你当初是怎么保证的?”
温西月稳住身形,垂眸不语。她白着一张脸,被雨打湿的头发还黏在脸边,刚才在挣扎中把头发弄得乱糟糟。此时的她看上去也没了平时的沉静淡定,而是毫无生气,死寂沉沉。
纪卓珩被她这副形象扰得心里又烦又乱,他们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行为一点约束都没有。他在门口守了这么半天支走了所有经过的人,希望能把这件事的影响范围缩到最小。院长行将退休放心不下医院和心外,他还不想着心外在他手里越来越乱。
“你如果是这种状态,我倒宁愿你去请长假,也好过你在这里行尸走肉。你这样我很难放心把病人交给你。”
“对不起。”
纪卓珩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默了默,说道:“你晚上不用值班了,回去休息吧。”
纪卓珩转回身继续往前走,温西月出声叫住他,“纪主任。”
纪卓珩停步,转身看她。温西月并不言声,只是望着纪卓珩,眼角不知道是之前哭过没干还是又要哭了,正湿着。抿着唇线,一副隐忍倔强的模样。
纪卓珩等了她几秒钟,知道她不会开口,却也知道她想干什么,被她这副委屈倔强的表情弄得去了几分脾气。开口道:“明天准点过来查房。”虽然语气还是一贯的冷清,可已经没了之前的冷硬,听着就不是那么生气了。
温西月悄然放下悬着的一颗心,无声的道了声谢。
纪卓珩瞅着她轻轻蠕动的唇,了解了她的意思,漠然地从那一抹嫣红上收回了眼神。
温西月去洗脸的时候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唇上有一道血痕,流血的地方破了一层皮。
潘育是喝醉了以后去的齐达那里,苏小米也在,两人打开门看到醉倒在地的潘育时都惊了一下。
苏小米拿热毛巾给潘育擦脸,不时地瞅着齐达纳闷。齐达跟她一样也正奇怪着,他这个表妹从小乖巧,没干过出格的事,今天竟然喝得醉醺醺的倒在他家门口。
潘育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看见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神志清醒着,拉着苏小米的手就哭了,“我难受。”
“喝这么多酒当然难受了,睡一觉就好了。”苏小米哄着她,起身要去淘毛巾,潘育使劲摇头,哭得更厉害了,“不是,我是心里难受,嫂子,阿尧他不要我了。”
苏小米惊讶地看向齐达,齐达一听自己表妹被欺负赶紧凑过去扶起她,急急地问道:“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欺负你,你告诉我。”
潘育看见齐达才感觉到自己找到了靠山,哭道:“他终于还是找到她了,我早该想到,只要她还在,阿尧就不会放弃。表哥,温西月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阿尧的,她是胡说八道的,她的孩子是跟别人生的。可阿尧说他要负责,他不会要我了。”
听到温西月的名字,苏小米瞬间打了个激灵,问潘育,“潘育,这事跟西月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不认识冯善尧。”
齐达也听得糊涂,听苏小米这么问也赶紧问潘育到底怎么回事,又怕她喝醉了胡乱说话。
“我们是高中同学,他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苏小米骇然惊讶,瞅着醉醺醺的潘育不太相信,在她看来温西月就是不认识冯善尧的,她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曾经的恋人。
潘育哭得累了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讲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但大多都是在说温西月心机深,说她表里不一。
安顿好潘育,苏小米望着生闷气的齐达,沉了沉心思,说道:“你相信潘育说的话吗?”
齐达的脸色很难看,已经在心里把冯善尧骂了个遍,听苏小米问话,说道:“潘育不会撒谎的。”
苏小米也沉了脸色,口气不悦的说道:“西月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你这么说不就是在说西月不好吗?”
齐达烦躁地瞅了她一眼,说道:“那她跟你说过孩子的事吗?”
“孩子跟这个没关系,我是说西月的为人,肯定不会像潘育说得那样。说她酒后乱性我不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