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罪十年 作者:盛舒(晋江2013.12.2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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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罪十年 作者:盛舒(晋江2013.12.25完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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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但好在,这并不影响他对人,对事的态度。
  
  “卓珩,都这么长时间了,忘了吧。再说,那些东西不是也没人知道吗?”杨成岭劝道。
  
  纪卓珩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原本刚刚培养出的一点好心情瞬间就又烟消云散了。今天一整天,他的情绪都像是在被人控制着,半点由不得他自己。他忽而想起早上温西月说的一句话,用来形容他也最合适不过。温西月说,以为装不认识,大家就能相安无事,原来都是自欺欺人。的确,当只有你自己的时候,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因为没人知道。可一旦当那个知道真相的人出现,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吗?
  
  纪卓珩眼中闪过浓烈的嫌恶,齐仲生,这个人让他厌恶到极点。
  
  “成岭,我对不起我父母。”纪卓珩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和自责。
  
  “又不是你的错,别这么想。”
  
  “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失去自己的工作。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纪卓珩突然很无奈地笑了,说道,“白天的时候我还在劝别人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可现在,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我很享受医院里的那种忙碌,不用去想别的。那些患者,他们的渴望,对你的信赖,我觉得那才是最真的。可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到人心的复杂跟黑暗,包括我自己。”
  
  “人心复杂是因为周围的人都这样,黑暗是因为这就是现实。在医院工作不顺心了?”
  
  “原本是一件小事,一掺和,就变大了。”说到这纪卓珩又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了。”
  
  杨成岭也不再问,吃过饭两个人便分开了。男人不像女人,有什么事都会找一两个好朋友一起诉说一下,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好的建议,只要说一下心里就会好过。男人,什么都不说,在一起坐一下心里就能舒坦,可是过后,还得自己来抗。
  
  纪卓珩独自开着车在城区里随着车流慢慢流动,等红绿灯的间隙,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算计着大概多久能到家。这个时间,父母肯定还在忙着,没吃晚饭。杨成岭临走前拍着他的肩膀说,赶紧找个人结婚,这样心里就彻底踏实了。
  
  纪卓珩当时只是笑笑没言声,这会儿想起来仍是笑出了声,却根本没往心里去。女人,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难跨越的障碍了。
  
  车流重新动起来,纪卓珩把车开到一家超市附近,下车进超市给父母买了果蔬才又重新启动车子回家。
  
  一栋旧式的两层洋楼,独门独院,跟附近的几栋洋楼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唯一显眼的是挂在大门边上的一个牌子,显示着里面是一家诊所。
  
  院子里还晾着前些天家里从外面收购来的草药,一进门便闻见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天已经黑了,看来是今天病人多,母亲没来得及收。
  
  果然,纪卓珩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还坐着好几个等着看病的病人。他们家一楼被改成了诊所,他父亲原先也是心外的医生,跟院长是同学,后来调去了卫生局,再后来从卫生局辞职,自己在家开了诊所。母亲是中医,从医院提前退休后就跟他父亲一起做诊所,两个人各不耽误,一楼的左边归他父亲,右边是他母亲看病的范围。一天下来,来问诊的病人也不在少数,经常忙的没时间正点吃饭。
  
  纪长锡正在看病人拿来的CT,纪卓珩没打扰父亲,直接把蔬菜食物拿去了厨房。
  
  听到动静,在隔壁煮中药的吴方走了出来,看到纪卓珩回来,问了句,“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今天休息,”又问,“还没吃饭吧我来做。”纪卓珩卷起袖子洗菜,吴方又回去隔壁看着自己的药锅。
  
  纪卓珩把饭做好,吴方还在煮药,纪长锡那边还有三个病人在等着。纪卓珩把饭菜摆上桌,先叫了母亲去吃饭,自己去替父亲看病。因为他跟父亲学的同一个学科,在家休息时就经常帮着看病,不然也是和父亲讨论其它的病例。院长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子承父业的,所以,纪卓珩很珍惜能和父亲学习的机会。当然,院长也时常会惋惜当年纪卓珩的父亲离开医院,同时又对他突然辞职感到不解。院长总说,如果纪卓珩的父亲没有离开医院,在医学上成就一定比现在大。
  
  纪卓珩接过父亲手上的病历,替病人做检查,纪长锡并未走开,而是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都有个习惯,只要是自己经手的病人,就会从头跟到尾。并非对别人不放心,只是出于个人做事有始有终的习惯。
  
  纪卓珩替父亲看完剩下的三个病人,建议其中一个病情较为复杂的病人去大医院接受更全面的检查,毕竟诊所条件有限。
  
  等送走所有的病人,纪长锡才去吃饭,纪卓珩则替父亲整理今天接诊的病历。接着又把客厅各处打扫了一遍,都收拾完,已经九点多,纪卓珩走去饭厅,父母还在吃饭,很安静,偶尔的几句交谈也是关于今天的病人,声音里都透着疲累。
  
  纪卓珩心疼父母,却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转身,去了楼上。
  
                      
作者有话要说:  




☆、28

  纪卓珩一早就回了医院,一走进门诊大楼,就看见大厅一侧的公告牌前围着一堆人,他走近几步在人群外透过缝隙看到了上面新贴上去的通知。
  
  上面言简意赅地写着对心外科几个医生的处罚通知。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纪卓珩在人群里看见了冯善尧,冯善尧也正看着他。
  
  纪卓珩站着没有走开,也没说话。他能看出,冯善尧是特意来找他的。
  
  “对不起,纪主任。”冯善尧已经平静了很多,除了脸上的瘀伤。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纪卓珩并非不领情,只是没把这件事怪到他头上。
  
  冯善尧摇头,说道:“如果不是我,你完全能控制当时的场面,我承认自己很冲动,但我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连累你,还有她。”
  
  纪卓珩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困惑看向冯善尧,从他们进科室以来,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下里都鲜有交谈,更多的是各自单独进行工作。仿佛他们是这个科室里两个单独的个体,又好像当彼此不存在,所有的事都无意又好似刻意地避开了对方。这也是一种默契,一种奇怪的沉默默契。
  
  纪卓珩并非那种一门心思只沉浸在工作中的人,身边的人和事他都有所耳闻,所以私下里那些关于他和冯善尧的各种言论他也听到过。如果非要给他们两个分个阵营什么的,只能说引进他们的人不同,仅此而已,其它的在他那什么都没有。
  
  而他对冯善尧的看法就是,过分执着。
  
  至于昨天那件事的起因到底要归咎于谁,他就不清楚了。
  
  “冯医生,其实事情有很多种解决的方法,你有没有想过别的途径?”
  
  “我不擅长那些长篇大论,不会用嘴说,只会做。”
  
  冯善尧说话很直接,纪卓珩嘴角动了动,带出几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知道冯善尧在说他昨天那番话有煽情的嫌疑。“冯医生,我说的不是昨天你打人的事,我是说你跟温医生。”
  
  冯善尧眼神骤然一紧,盯着纪卓珩像是被人抢了重要的东西,有些不满,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常,淡声道:“除非我不在这家医院。如果是私事,请纪主任不要插手。”
  
  纪卓珩忽然觉得冯善尧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说话都带着负气的成分,更似乎把矛头指向了他。
  
  纪卓珩也不生气,反而带着几分忠告的语气,说道:“那以后就不要这么冲动,不是每次都可以这么幸运。尤其是她。”
  
  最后一句,纪卓珩敛起了脸上一直带着的温和,稍稍沉下了语气,看着冯善尧的眼神也变得沉湛,似是警告。
  
  纪卓珩留下一脸晦涩的冯善尧去工作,开始了心情不好不坏的一天。
  
  陈为民在上次的误诊事件后被免去了副主任的职务降了主治医生,院里出于某种安抚的考虑,让他参加了一个全国的巡回学术研讨会,前后一个月的时间,今天他第一天回医院上班。见到冯善尧,上前打了个招呼。
  
  冯善尧随便回了个声,便黑着表情离开了。陈为民独自在原地纳闷了会儿,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冯善尧了。
  
  陈为民走去公告牌前看医院最近的动态,看到那张处罚通知时,扶着眼镜摇头笑了,原来如此。他一个月不在医院,看来医院又碰到麻烦了。接着又想到,自己没干好这个心外副主任,院长亲自挑选的纪副主任也不过如此。
  
  陈为民怀着一副好心情上了五楼的心外办公室。
  
  早上的碰头会过后,个人都去忙自己的了。陈为民拿出自己在研讨会期间整理的材料和报告,走过去放到了纪卓珩的桌上。
  
  纪卓珩抬头看他,陈为民挂起谦虚的笑,说道:“这是我整理的会议报告和交流心得,都在这了,给纪主任过目。”
  
  其实这些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但陈为民却特意拿了给他,纪卓珩点头嗯了一声,说道:“陈医生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陈为民推了推眼镜,心里对‘陈医生’这个称呼有些不舒服,却没表现出来。
  
  纪卓珩没再说话,陈为民站着没动,纪卓珩问道:“还有事?”
  
  陈为民故作不知地问道:“怎么没看见温医生和冯医生?”
  
  纪卓珩停下手中的笔,神色清明坦然地看着陈为民,说道:“犯了错被停职了,一楼大厅的公告牌上有通知。”
  
  陈为民一脸可惜的哦了一声,被纪卓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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