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可应该不是周大人藏的那幅吧?”
“不会不会,就是那副样子,而且那幅画的签名无字,只有一朵淡墨莲花,这该是苏大人的签名吧?”
周子贺目光灼灼,情绪激动之下,一张无须白面,像涂上了一层朱丹。
我使劲憋气,让脸上比他更红。
“哎呀!”努力半天,我倏地站起,欠身作揖:“苏鹊不知,拙作竟在尚书大人家中献丑了!”
“缘分,缘分啊!”
周子贺和李仲恭同时击掌大笑,语声隆隆。
什么缘分,我满脸堆上惊喜,羞惭的笑起来。
不过一幅被倒卖的画,要说缘分,哼,那也是孽缘。
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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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释前嫌 托葛右军的洪福,我与当朝三品户部尚书,当今权臣周肃夫的独子一场相识。当天先是被李仲恭七荤八素的灌了好几杯,然后又和不依不饶的周子贺对饮,直喝到不省人事被尚书大人的车驾送回了家。
第二天醒来,严管家在床边极其兴奋的告诉我,尚书大人是何等的家世,何等的权贵,我初入朝就能结识如此人物,就如同抱住了一棵最最粗的大树,此后是任他朝中风雨飘摇,天塌地陷,我亦坚如磐石,巍然不动,处变不惊……等等等等,直听得我是心惊肉跳,觉得他在我这里当管家实在屈就。
虽然说机缘巧合攀上了周子贺这支高枝,不过我付出的代价也很惨重。第二天适逢单日早朝,我顶着一颗宿醉未醒的脑袋去站班,只觉得天旋地转,站在那里腿都打颤,眼睛看见李仲恭在前面述职,耳朵就是听不进他都说了些什么。
好容易熬到退朝,还要应付过来的周子贺。
“苏大人,昨日子贺得罪,不知今日酒醉可好了些?”
他从后面赶上来,笑呵呵的问。
“尚书大人海量,下官这还有些头痛呢。”我苦着脸,出了太极殿外面风一吹,更头痛的紧。
他见状言不由衷的反省,“那可怎生是好,都怪我们劝得太凶了——这样,苏大人还是早些回府休息,一会我命人送些解酒的汤水过去。”
“周大人一番好意苏鹊心领了,只是下官这就要去弘文殿伺候……”
“哦,我倒忘了,”他笑起来,“苏大人现在圣眷正浓,呵呵。”
我又是一番苦笑,反正估计以我现在的脸色,怎么笑看起来都是苦笑。
周子贺仔细看看,终于知道我不是在客气,好言说了句人话,“……皇上一向体恤下臣,苏大人要真是难过,还是趁早告假吧?”
“多谢周大人关心,苏鹊只是头痛,还撑得住。”
开玩笑,因为宿醉这种理由请假,再仁德的皇上都不会体恤。
他想了想,作揖告辞,“那好,苏大人早去早回,周某就不耽搁苏大人了。”
我还施一礼,目送周子贺下阶而去,自去弘文殿公干。
弘文殿议事。
顾文古上来就分析了一遍李仲恭的述职,听完,我才知道这位李大人北关之行,根本是毫无所获,六十万两饷银失踪,牵连甚众,却都查无实据。
“……此中蹊跷甚多,臣以为不可不察。”顾文古结束他的话。
景元觉沉吟着,郭怡先上前一步,“臣以为,李仲恭这份折子是经过尚书令大人默许的,既然此事尚书令不管,皇上也不宜管。”
“尚书令大人已十日称病未上早朝,兹事体大,也许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顾文古道。
景元觉摇首,“尚书令常有旬月不上朝,不过朕的舅舅,身体却不会那么糟。”
“可若是此事放任不管,难保下次饷银不再失盗啊。”
“即便如此,以皇上当前处境,也无力为此事出头……”
“户部侍郎卢度还在彻查此事,结果尚未可知,难道要圣上下旨不了了之……”
“事有轻重缓急,钱银虽贵,不如大局稳定……”
“……”
“……”
“苏爱卿……”
“苏爱卿!”
猛地抬头,见三人都看着我。
“皇上恕罪,微臣走神了。”
我这个神走得可不小。
好在皇上尚且面色平和,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问道:“苏爱卿,你对饷银查无头绪怎么看?”
额角渗出汗来,我绞尽脑汁的回想刚才听到的片断,还好尚记得几句。
“微臣以为,饷银失窃,虽然数额巨大,动摇军心,却无甚可能再犯。一来窃银到销赃都太过冒险,二来六十万两巨款到手,再贪婪的人都会有所满足,分赃后也必然有段蛰伏观望时间……”
头昏脑胀的,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第三,从下次起运饷银起,重调户部兵部负责大臣,甚至一众押运官兵,则其网络断矣……网断则再行不易。”
看看顾文古是要插嘴,实在是没劲和他争辩,赶紧接着往下说,“窃银者若非谋事已久,植根已深,绝不可做至如此滴水不漏,恐怕一时半会也捉不出背后的元凶来。皇上与其明面上插手,不如先稳下此事,给予合部涉案官员适当惩戒,留存证据……无论是另行暗中调查,还是等以后腾出手来再彻查,都是可行的选项。”
“……臣附议。”
顾文古最后说。
还好他同意了,我松一口气。郭怡还要说什么,景元觉挥了挥手。
“此事朕自有计较,不必再议了。”
“是。”
我们齐声应答。
“今日就到这里,” 景元觉端起描金茶杯,龙目依次瞥过我们,像在挑选物件,“苏爱卿,留下陪朕解闷吧。”
暗自叹息,偏偏今天,我是那个被挑中的物件。
看着郭怡顾文古都退下,我认命的站到天子书案旁,听候吩咐。
景元觉搁下茶杯,“刚才怎么走神了?”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禀陛下,微臣昨日多喝了两杯,大概是……宿醉未醒。”
“宿醉未醒?有这么多应酬吗?”
“也没有那么多……”
一共也就去中书省几位大人家里吃过饭。
景元觉不屑道,“就你那点酒量,喝的时候也不注意点。”
……我也不想啊,关键我要不舍命喝上一回,周子贺怎会相信我是倾心结交。
“是微臣失态了。下回……不,没有下回了。”
“那倒不必。”他摇头,“你在朝中没什么背景,没通过恩科,连同年乡党也没有,如果能有机会多认识几个朝中人,以后也容易些。”
“是,臣明白了。”
果然看得深远。一个人力量有限,拉帮结派才能呼风唤雨。
景元觉点点头,拿起一本奏折,随口道,“去偏殿歇着吧。”
我怔住。
见我站着没动,他抬头问,“你还有话吗?”
“臣无话……皇上有事要做?”
若他有秘事,下臣自当避退,可看看,也不像。
景元觉把奏折扔下,看我一眼,按了按太阳穴,皱起两道剑眉,“朕无事,只是你这幅样子站着都要倒,难道还能陪朕说话?”
“臣——”我张口欲辨。
“能说也不用你陪。”他打断我,指指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你去偏殿歇了,雨停了再回去。”
这,这不合适吧。我犹豫半晌,转身迈步又停下,再转身回头,犹豫片刻,复又转向偏殿,没走几步,又转回来。
怎么想,当人臣子都不是这么当的。
半晌,上方人忍无可忍的叹息,喊住绕圈的我。“苏鹊。”
我忙住脚躬身道,“臣在。”
“苏鹊。”他压低声音,又喊一遍。
“皇上,臣在。”
“……苏鹊。”他站起来。
“臣在这里,皇上。”
“……”
“……”
“你看着我!”他猛喝一声。
我一激灵,抬头向上看,一双无比凌厉的眼,愠色难掩。半晌回神,才艰难的移开目光。
好一阵沉默。
我的目光锁定我的脚面,厚底的软靴,小牛皮的材质,打着水波云纹,做工精细……
头顶上灼人的目光丝毫不减,我硬着脖子不抬头。从面圣那天起,就知道这个人卸去伪装,一双眼深的是惊心动魄,当面逼视,只有惨败的份。
不能看。
继续沉默,说起来可笑,我也不知哪来的底气,每次都能造成这种僵持的场面。
不知过了多久,伴着一声抽气,景元觉倒回去坐下,龙椅突然受力,发出“吱呀”一声,在空荡的弘文殿中,带出悠长的回响。
“……你还没气够吗?”
一时没听懂,可没敢抬头。
“半个月了,”上面的人颓然道,“苏鹊,你讴个气,还真是够长的。”
我窘,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
难怪我跑回来当官的时候……他问也不问。
心中那个哀叹啊,怄气,我哪有这么小鸡肚肠?就算当时我不明白,这么多天,我也早想明白了啊。
身为皇上,身份何等机密,自然不能外泄,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说。再说,我还不是隐瞒了我的身份?我说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家一来一回,半斤对八两,到底谁骗谁多些?别说我没资格生这个气,我这人一向该死的心软,就是要气,也是一时之气,早消了。何况了,气来气去天命照样无常,造化照样弄人,我照样不能上天遁地无所不能,讴气……有用吗?
这些都不能说。可难道要我说,我就是看这皇宫不顺眼?
无言以答,我站那,自嘲的苦笑。
“和朕讴气没关系,你……”幽幽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恍若幻听,“别和自己过不去。”
我愣在那里,眼看脚面,惘然入定。
忽然觉得自己傻透。
入关路上,与其相谈甚欢。涂山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