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姿态让他想起了小龙女,然后,他的心中便涌出了加倍的恨意。
他侧过头,用低低的声音吩咐了几名大汉,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杨过的离去使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但这种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他就被几名大汉粗暴的拖到花园草坪上,被戴上一个狗才戴的项圈,并且四肢也用锁链紧紧禁锢成了狗俯卧的姿势。他试着反抗,但几个粗暴的耳光过后,他只有默默的承受了。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虽然几天几夜目不交睫,却在黑暗中一次次的被闷热弄醒。汗流浃背中只感觉口干舌燥,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却听见束缚着他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声。这种微弱的努力象以前证明了只是徒劳,在这长宽高都不过一米的笼子里,连铁链都是热的。
总算比那时有了进步,他自我安慰道,略带嘲讽的微笑在这时充盈了他的嘴角。
他趴在地上,身后便是一个木制的狗窝,也许是为了鞭挞的方便,狗窝旁他够不着的地方还放着一只铁桶,铁桶中是一只水浸着的皮鞭。他苦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绿色的草坪和蓝色的天空,突然想起自己是快三十的人了,三十而立,这对于他只是一句再可笑不过的空话,当年的雄心壮志都象天空上的云,瞬间变成了苍狗。
“你将来要干什么?”她问,笑意在她的眼底凝结,那时候,所有的梦想就如同苹果树上的果实,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摘到。
“音乐家吧,我不信我弹的没有鲁宾斯坦好,不,还是学计算机将来挣的钱多。”他皱着眉思索着,想来,那时的他应该是皱着眉也难以寻觅几根皱纹吧。
他又苦笑了一下,突然感到肚子饿了。
他们给他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只不过那些都是生肉。
他向放生肉的盘子闻了闻,气味令他作呕,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死,于是,他闭着眼睛推开了盘子。
三天就这样过去了,杨过并未出现,而每天都会有人换走没有动过的盘子,再送上一盘新的生肉。
饥饿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占据了他的身心,生肉不可忍受的气温在这天早上变成了美味,他终于用手攫取了一块生肉。
他用力咀嚼着这块肉,腥膻的味道冲击着他空空的胃和口腔,但他必须吃下这块肉,吃下他就意味着生命和力量。就如同十年中所有想死的时候一样,最终依然是意志在肉体求生的欲望下屈服了。他一边狠狠的嚼着这块肉,一边恨着自己的怯懦。
“你看看,这只狗好不好看!”
他抬起头,原来,在他吃肉的时候,已经有一辆小汽车停在了他的眼前,不过说话的人是杨过,车子却已经变成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力跑车。
“他,他怎么是狗呢,他明明是个人!”这个声音让他一惊,因为那声音真的是很象她,随后,他看见了一张少女苍白而惊愕的脸,嘴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生的颇为清秀,但却绝对不是她。
“他怎么不是狗呢?”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不正经,而且手似乎不老实的触碰到了少女身上的某些敏感位置,少女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是“不要。”
这种屈辱令他难堪,因为不仅是由于狗的姿态,并且他现在依然是赤裸的。
“你!”他想挣脱开这种束缚,但铁链是太紧固了。
“啪!”杨过提起鞭子就是一抽。
他用脊背承受了这一记鞭子,呻吟着倒在了地上,几天未曾进食让他眼前一黑,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5、折磨继续
他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他是被阵阵痉挛似的胃痛惊醒的。
不知是自己身体的虚弱,还是这一天真的有点冷了,他感到四肢都在生着寒气。他叹了一口气,想到,如果这时候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一张又大又软的床就好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妄想,所以,他仰望着夜空中稀疏的星辰又叹气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一阵又甜又香的味道,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
“快喝吧!”他听出声音是白天那个少女,她的声音在浓重的如墨色般的夜中象极了她。这令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快喝吧!”清甜的粥触到了他的唇边,他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他感到身上渐渐的暖了,心也舒畅了许多。
那粥似乎加了银耳和百合,香浓的含到嘴里就立刻化了。记得十年前他找她的时候,她也常常带这种粥,然后他们就一同喝掉,这种味道他是十年未曾接触了。
当他喝完了最后一口粥,黑暗中看见她的一双小小的白色手掌还继续抓着碗边,就在这时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冲动,他想要去吻一下这只小小的手掌。
就在他的嘴唇伸向前方的时候,那只手移开了。
黑暗中他蓦地羞愧不已,幸好,她不知道,也看不见。
“他不是坏人,”她呐呐的解释,但她似乎也知道这种解释的牵强无力,于是,她转身离开了。
他想叫住她,只为听听她的声音,但最终没有开口。
这一晚,他睡的非常的安宁。
噩运终于来了。
一天,他被一群大汉拖到了客厅。
客厅的色调果然是白色,一如当年枫桥镇的那幢豪宅大厅里的肃然。旋转而下的楼梯旁,也放了一架白色的钢琴。东边墙上,阳光直射的地方也挂着一桢巨大的油画,不过与当年油画中那个活色生香的女人不同,这里挂着的却是冷若冰霜的小龙女。
他怔怔的凝视着她,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昏昏欲睡的他在自习课上拿着一本物理书做幌子,头却埋在书里呼呼大睡,突然,教室的门被猛得推开了,美丽得惊人的她站在暖冬的光影里,把陪同在她身边的老师压制到无形,就在这时,他毫无预兆的惊醒了。
他蓦然抬起头,霎时间,他和她的目光绞结到了一处,他感到她身上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冷漠和傲气……
他的分心让杨过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愤怒,他抬起脚,照着他的下身狠狠一踢。
他的闷哼了一声,额头上渗出了斗大的汗珠。疼痛夹杂着恐惧令他浑身都战栗了,虽然想像不出他会用什么办法折腾他,但从以前几次的经验来看,等待着他的无疑会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去!”杨过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于是,两名大汉从保镖的身后挤了出来,他们令人不安的笑着,笑容猥琐而暧昧。
一霎间,他完全明白了,他知道了等待着他的竟然是对于一个男人最难堪的羞辱。
只有亲身经历过囹圄之苦的人才清楚的知道那里的水究竟有多深。
还在他入狱的第一晚,这样的厄运就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惶惶然不知所措的少年,黑暗中泛着白光的牙齿,挣扎,哭喊,令人作呕的气味和他的鲜血融合在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不!”他后退了一步,眸子中闪动的寒光令那两名大汉也不由的胆寒。
两方的人对峙着,空气中仿佛紧张着一根绷紧的线,一触即发。
杨过轻轻咳嗽了一声,这声咳嗽仿佛是一声命令和催促。于是,两个人又继续向前移动了。
他的目光中飞掠过一丝悲愤之极的表情,突然一转身,抓住几案上的一个大花瓶,砸了个粉碎。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他已经飞快的拾起了一块锋利的碎片,恨恨的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划。
血立刻涌了出来,鲜艳的红色瞬间打破了这个大厅压抑的白。
杨过一下子呆住了,这种血腥的刺激又一次冲击着他的心脏,他感到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是的,他记起来了,就是那一天,姑姑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盛开在她的婚纱上,如众星捧月般衬托着她清丽绝俗的脸。那是法国婚纱设计大师特?阿让的得意之作,而明天就是她和香港的霍氏大公子霍都的世纪婚礼。
看着他呆呆的模样,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在试自己的寿衣!”
他突然害怕起来。看见他这样,她仰着头,笑得很是失态。
“姑姑,不要嫁给他!”他跑过来,抱住了她,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开始了发育,他瘦削的犹如笔一样直的身材刚刚高过了她。这让他第一次有了男人的感觉,“你是我的!”他鼓足勇气,凝视着她的眼睛说。
他的表白让她微微有些惊愕,随后,她掩饰了自己的慌乱,冷冷的推开了他。
在以后的日子里,杨过无数次的后悔,那天,他是应该再一次抱住她的。
当天晚上,他在星光下下定了决心,明天,就在她的婚礼上,他要用一把勃朗宁的手枪抢走她,她应该只是他的新娘。
但他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因为,第二天,当所有的人来到她的寝室门口,准备迎接这场世纪婚礼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叫不应门。
当人们最终用暴力的方式打开这间卧室的时候,发现她躺在一片白色中,只有手腕上的流出的红色盛开,打破了所有白色的压抑。
杨过的头又疼了起来,就像目睹姑姑死亡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连同他一起目睹了他狂叫着滚在地上,牙关紧咬,口吐白沫。
杨过的突然倒地不起令现场的形势顷刻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随从们都呆呆的不知所措了。
他的挣扎和呼喊让他顿起恻隐之心,虽然他曾经那样的残害过他,但所有的暴行之间隔了个小龙女,却让他无论如何恨不起来。
他的头脑中突的闪过一线灵光,记忆中也有一幅这样的画面。他略为思索片刻,拿起了花瓶之下的真丝桌布,先撕下一条草草的给自己的手腕包扎了一下,剩下的就披在了下身。
遮体的感觉让他感到了微微的安心,随后,他坐在钢琴前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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