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自然也不信。可她看得出来。早熟地宋毅像是早就知道这个。也不纠缠在这问题上。“那得交多少赎金才行?”
黄永东叹了一口气。“差不多五六万地样子。太多了不行。即便你有一百万。他们也吃得下;太少(wén; rén; shū ;wū)了也不行。他们不会放人。王云这人比较机敏。也是长期在那边跑地人。最多吃点苦头罢了!”
“你这没良心的,什么叫最多吃点苦头,那边的监狱是人呆的地方吗?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可怎么办好!”王雨一直苦着脸没说话,这时候一开口差点没哭出来。
苏眉问过后才知道,原来去缅甸的王云是王雨堂兄。腾冲是著名的侨乡,很多腾冲人都在缅甸挖玉石做玉石生意,本来一般交钱就可以放行的,可一旦碰上蛮不讲理的山兵,不管是你谁都算你运气衰,只有交钱取人一条路可走。
“他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又没见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改善?”在苏眉的印象中,缅甸一直很穷,现在她知道了缅甸出产珍贵的翡翠和柚木,他们还大肆搞绑架,人们居然还那么穷。
“有钱还怕没地方花?买军火对抗军政府,改善长官们的生活水平,然后争取所谓的民族独立。”宋毅少不得又向她解释一番缅甸那边的现实状况,这可不像平时国家宣传机器宣扬的那样友谊长久。
感觉过去完全被宣传欺骗了的苏眉顿时皱起了眉头,她现在就像一个真正的愤怒青年,说起话来也比较冲,“他们打仗就拿我们中国人开刀?当我们好欺负啊!像现在这样,我们付赎金给他们买军火转过头来对付我们,还不如我们自己出钱买军火去对付他们。”
“就是!你们这些男人还真没用,国家不管我们的死活,连我们自己也放弃了?”伤心的王雨对苏眉一时激愤的话深以为然,开始把矛头对准了黄永东。
黄永东和宋毅面面相觑,这事情哪有想象那么简单。那可是在别人的国土上,尽管那片土地过去曾归属于中国。
“那边正在打仗,不是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吗?大不了我们也组织一票人打过去好了,或者扶持一个弱小的军阀起来,只要把他们打痛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劫我们中国人。”不得不说的是,苏眉激动起来的时候很有股飒爽英姿,带着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味道。
宋毅知道愤怒青年不理智的可怕之处,连忙劝住了她,“这个我们再从长计议吧!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把人捞出来再说。”
黄永东也忙安慰两个女人,说是让云南会馆的人帮忙,尽快疏通独立军那边的关系,好早点把王云放出来。
可宋毅和黄永东却都知道,这事情着急不得,要不然再多的钱都喂不饱那群饿狼,反而会让王云在监狱里呆得更久。
两人一阵好言相劝之后,王雨这才安静下来。
激愤之后,热血沸腾的苏眉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最后还用手指着宋毅补了句,“你可不许去缅甸!”
看到她小女儿情态的样子,宋毅连忙应诺说好,苏眉这才安心下来。
经此一折腾,苏眉对宋毅的安全问题看得更严重了,问起王雨帮忙找人的事情。
黄永东和王雨在本地人脉广,这两天也下了些功夫,听苏眉问起,王雨就对她说道,“我认识一个叫陈立军的退伍军人,就住在城郊,人品不错功夫也好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他的母亲最近生病了,他要照顾老人没办法过来帮你们的忙。”
宋毅却看中他退休军人的身份,便说道,“大嫂把他的地址告诉我们就好,我们先过去看看他,要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就尽量帮忙。他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即便他来不了,请他帮忙介绍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王雨想也不想便说道,“还是我开车带你们去吧!你们两个外地人贸贸然上门也不大好。”
“那就麻烦大嫂了!”苏眉忙谢过她,她现在对安全方面的事情很上心,尽管现在中国境内还是比较安全的。
黄永东留下看店,王雨开着黑色桑塔纳载着宋毅和苏眉路过百货店的时候,宋毅让她停下车,他自己则拉着苏眉下车去买了些营养品,之后才和王雨出了城。
苏眉坐在副座上,王雨走的道路似曾相识,便问起王雨陈立军家住哪里,王雨告诉她在和顺镇上,苏眉就笑着说道,难怪这么熟悉。
宋毅从后面凑过脑袋来,听王雨说起和顺镇的历史。当初朱元璋当年平定云南后,留下一部分军中将领屯垦戍边,这群将士就驻扎在原本只是一个村落的和顺镇。这些将士的到来给原本落后的和顺镇带去了先进的汉文化,也将尚武的精神遗留了下来。最后在这少数民族聚集的边陲逐渐发展壮大,到现在反而成为一棵汉文化的奇葩。
再次到和顺镇,心情却和上次大不一样。
和顺镇的风景依旧迷人,可苏眉却没太多的心情去欣赏。
王雨轻车熟路,很快就带着两人到了陈立军家门前,高墙大院爬满了常青藤。
敲开紧闭的大门,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国字脸汉子,眼神有力,高大魁梧。见是王雨,他就招呼道,“王姐怎么来了?”
王雨笑着和他打过招呼后,便向他介绍了宋毅和苏眉。陈立军炯炯目光打量着两人的时候,宋毅也在仔细审视他,他身上透着一股浓重的坚毅气质。
陈立军随后便请几人进去,王雨问起陈立军母亲的身体。陈立军望了宋毅和苏眉一眼之后,看王雨点头,他便是说了她的情况,去医院检查出来是肝癌中期,在医院化疗后现在家里休养。
王雨几人连忙表达了他们心底的遗憾之情。
和顺人热情好客,领着几个人进门之后,陈立军就去给几个人冲茶。
宋毅一进屋,目光就落在了客厅里的一套茶具上,其中最吸引他目光的还是那个黑色的茶盏,形状就像是倒扣的竹斗笠,敞口很小,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看他直直地朝那茶具走去,苏眉忙拉了他一把,轻声问道,“小毅你做什么啊?”
“看看呗!”宋毅走过去,仔细打量起那黑色的茶盏来,和先前看到的色彩不一样,因为角度的问题,现在茶盏的部分又便成了银灰色。最神奇的还是这茶盏上的釉,并不完全是黑色的,黑釉里夹着均匀的黄褐色的丝缕,如丝如毫的纤细就像秋天的兔子豪毛一样。
宋毅知道,这种兔毫就是建州黑瓷的最大特征,而这个茶盏极有可能就是建窑兔毫盏!
第五十二章 神奇兔毫变
宋毅不由得拿起那黑色茶盏来,触手便觉得有些凹凸不平的感觉,他摸得到,兔毫的部分要向内陷进去不少,这绝对不是新仿品能够做到。因为经过漫长的岁月洗礼,兔毫的部分因为含铁比较高,比起周围的釉质来更容易被侵蚀,因此会陷得更深。
而且古时的工艺在茶盏上也有体现,有些许留下的痕迹,从感觉上来说规整而不失自然,流畅而不失去规矩。
他越看越觉得惊异,这件茶盏几乎没什么残缺,保存得如此完好的茶盏可不多见。
茶盏的胎质比较厚,黑色的釉质非常漂亮,更难能可贵的是上面那黄褐色的兔毫,丝丝林立,视线一转,便觉得它可以飘动起来一样。
宋毅再伸指轻叩茶盏的不同部位,仔细聆听轻叩瓷器后的声音。尤其是茶盏的底部,更是他的重点照顾部位。
在仔细审视时,宋毅也没落下茶盏的底部。只见圆底刻着“供御”两个大字,从两个字的风格以及底部的痕迹他可以断定,这底确实是北宋时期的。
为什么单单要说底确实到代了,因为建窑兔毫的造假,很大一部分就是用老底接在新仿品的下面。所以,即便从底部鉴定它到了年代,可还是不能完全判断这黑茶盏就是北宋建窑的兔毫盏。
尽管宋毅没有看出一丝接底的痕迹,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从不同方位轻叩着茶盏的底部,仔细辨别发出的声音,这声音低沉但却悠扬,不是新仿品那种响亮清脆的声音,更不像接底不到家那种略显破哑的声音。
看了宋毅的举动,王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悄悄碰了碰苏眉,轻声问道,“小宋不是傻了吧!怎么看个丑不拉几的碗都那么入迷?”
她这么问,苏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伤脑筋的是不回答也不行,她只好说道,“这是他的个人爱好吧!我也看不懂这些瓷器。”
王雨越看越觉得奇怪,在她的念想中,那些所谓的瓷器专家哪个不得四五十岁。宋毅还不到二十岁,不管是经历还是见识都很有限,他又花了很大一部分精力在研究石头上,还能懂得鉴赏瓷器那就真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何况。她越看那黑碗越觉得难看。说起宋毅地心计。王雨倒是有些了解。这也印证了她地猜想。便继续对苏眉说道。“可是那碗真地很丑啊!上面黑不溜秋地就算了。你看那底部。就像拔了毛地鸡一样。小宋地审美观还真有问题。”
“是感觉有点怪怪地!”苏眉只得尴尬地笑笑。
王雨又说道。“幸好他看人地眼光不差!像大妹子这样地漂亮美人。是个男人都知道你地美。”
苏眉脸色红晕。不好意思地说道。“兴许真是什么宝贝呢!在他眼里。我说不定和他手里地碗差不多!”
“就那东西还是宝贝?”王雨轻笑了出来。可她随后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连声说道。“我知道了!”
苏眉忙追问道。“大嫂知道什么?”
“小宋为什么会对那样的黑碗爱不释手的原因啊!小宋这招还真是高!”王雨瞟了犹自仔细端详着那个黑碗的宋毅一眼,轻声赞了出来。
“什么高招?”苏眉不解地望着王雨,她被王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王雨笑着说道,“小宋知道陈立军的母亲刚动了手术肯定缺钱,直接给钱他肯定不好,便假装那是个值钱的古董,这样一来既可以帮助他们,也不会给人施舍之类的感觉。所以我才说小宋这招很高明啊!”
“大嫂想太多了吧!”苏眉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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