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唐楚云宠溺的看著徒弟,爱怜的摸了摸徒弟的头,但当他明白了自己所在之处後,狐疑的皱起了眉问:「怎麽是家里?怎麽不在病院?」
「呃?」陈汉文一时之间答不出话来。
他突然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
陈汉文一转身。
「碰!!!」
就被狠狠打了一拳,拳头打在脸上,陈汉文的五官都变形了,脸颊深深的凹陷,原来是和服少年打的。
夏荼蘼光著身体,只穿著一条开档裤,气的脸红耳赤,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一只手捂下巴,痛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随著他追打陈汉文的动作而流下。
陈汉文虽然皮粗肉厚又年轻有力,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竟傻傻的站著捱打,别看夏荼蘼长的秀气,穿了和服就像个女孩子一样,力气却也非常的大,拳拳有力,甚且攻击精准,左勾拳都对著陈汉文的脸上招呼,居然打的陈汉文站也站不住,呸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陈汉文可是鬼子!这个少年忒也厉害。
正当夏荼蘼准备要再挥出一拳的时候,唐楚云三只指头轻轻松松的扣住了夏荼蘼的脉门,脸上仍是云淡风轻的微笑,夏荼蘼半身酸软,拳头半寸也无法再伸出去,恨恨的眼神瞪著陈汉文和唐楚云。
唐楚云也不以为意,另一只手抚上夏荼蘼的下巴,嘴上说著:「别动头部。」
「喀啦。」轻脆的骨头响声,下巴已然接上。
「你们这群死日本鬼子,害死了我姐姐,纳命来。」少年嘶吼著:「快放开我!」
「你姐姐是夏蝶衣吗?」唐楚云温声相问。
少年一听到这个名字,两行清泪一流,连声音都软了,问道:「你是谁?你怎麽会知道姐姐成为艺妓以前的名字,你们不是日本人那夥的吧?他们只会叫姐姐谷川蝶子。」
「我想想。」唐楚云搜寻著自己的记忆,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微笑著说:「你姐姐叫夏蝶衣,他有个弟弟,当时年纪太小了,我倒是有点忘了,现在想起来,你叫夏荼蘼对吧?」
少年点点头,现下他火气全消,暴戾之气退去,一脸稚气,还是个可爱迷人的小兄弟呢,一头柔软的黑长发,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带著虎牙,如果生在现在,大概会是风靡万千少女的杰尼斯少年那一型。
「我放开你,你别使坏啦。」唐楚云告诫著,见到夏荼蘼点点头,就放开了手,转身检查傻愣在一旁的徒弟的伤势,这个笨蛋狗徒弟伤怎麽样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师父的疼惜就足以让他开心老半天,当场把握机会好好的撒娇一番。
陈汉文果然很耐打,没什麽大碍。
「我是唐大夫,小时候帮你看过病的,还请你们吃过饭。」唐楚云叫陈汉文拿一件自己衣服给夏荼蘼穿,总不好再穿女人的和服。
三个人一边动作,唐楚云一边安抚著夏荼蘼的情绪,说著:「你姐姐让人印象深刻,非常有勇气,你们父母身亡之後,她带著你一路流浪来台北城,你饿病了,她一个小女生拖著你来敲我的门。」
陈汉文给夏荼蘼衣服,让夏荼蘼穿上了,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孩子盘坐在唐楚云下位,听著唐楚云说话:
「你的病好了,附近的大婶看你姐长的好,人又乖,要收留你姐姐做小媳妇儿,她非常有骨气,又疼爱你,只说怎麽样也不会把弟弟给丢下,自己一个人也要把弟弟养大。带著你一声不响连夜跑掉了,我挂心了很久,原来是做了艺妓。」
夏荼蘼一边听,一边忍不住掉泪:「我记起来啦,整路上就医生你一个人理会我们两姐弟,又治病,又给饭吃。」
遇到孩童时期的贵人,憋了一肚子闷气的夏荼蘼再也忍不住,哭著大喊:「医生,姐姐死啦,她给人害死啦。」
一旁的陈汉文乖乖的坐著,听到这儿鼻头也酸了。
陈汉文和夏荼蘼两个孩子同样都是被唐楚云所救,但命运却不同了。
陈汉文却不知道,当初若非这对两姐弟的事情让唐楚云心生愧疚,怎麽会在一年後捡回陈汉文时,就毅然决然要收养这个孩子,要知唐楚云的个性可是冷然孤独不喜打扰呀。
命运的分歧点,多年以後,两条岔路现下却又巧妙的会合在一起。
「怎麽回事?你好好说说。」唐楚云一脸严肃,他是认真要帮助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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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孩子快点给夏秋出来啊~夏秋怎麽写这麽久他都还没出来,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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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星期结束之前,大概只能勉强维持各一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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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46 (忠犬攻徒弟X床上淫荡妖精受师父)
「我也不清楚。」夏荼蘼充满悔恨和痛苦的说:「姐姐想跟爱人私奔,但是相约的那一天爱人没有来,隔天早上,就发现姐姐死了。」
夏荼蘼满脸泪痕,桃花眼睁的铜铃大,恨恨的说:「我非找出抛弃姐姐的负心汉,让他为姐姐的死付出代价。」
唐楚云皱起眉头,冤冤相报何时了,只是这个孩子眼下却不会明白的,与其讲大道理,不如先查清楚发生什麽事情。
所以唐楚云对著夏荼蘼说:「你先静下来,整理一下思绪,告诉我整个事情经过的发展。」
夏荼蘼点点头,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还有嘴角乾渴的血迹,然後才开始说:「离开医生这里之後,姐姐就被置屋里的嬷嬷收留,我一开始也留在置屋里打杂,但是我长大之後,就想带姐姐走……」
夏荼蘼顿了顿,带著哭音说:「姐姐成为艺妓才养大我,可是我嫌姐姐当日本人的……」他想讲「妓女」两个字,却讲不出口,只好继续说:「不光彩,和她吵了很多次架,我只好一个人离开置屋。」
夏荼蘼年纪轻轻却是台北城的小流氓,偷拐抢骗样样精通,一身打架的本事也是在街头学的,他自己不学好,却嫌弃自己的姐姐,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姐姐联络,最近才听到谣言说姐姐已死,我还不相信,冲去置屋找姐姐,他们才跟我说姐姐已经死很久了,连尸体早就被日本人处理掉了,我连姐姐的最後一面都没有见到。」
夏荼蘼讲到此处,胸口一恸,抡起拳头狠狠的打了一拳榻榻米,打得上头的稻草都断裂,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唐楚云却也不催促夏荼蘼,只是静静的听著,陈汉文见气氛沉重,也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只是内心心疼换榻榻米的钱。
「我跑去问置屋的嬷嬷,却嬷嬷叫人给轰了出来,连姐姐的遗物都不肯给我,我一气之下就半夜溜进去置屋,先逼著嬷嬷说出姐姐的死因,然後拿了姐姐最爱的和服。」
夏荼蘼虽然是轻描淡写的说,但是陈汉文却有一种他把置屋大闹一场的感觉。
夏荼蘼指了指被丢散在一旁的和服说:「就是这件,姐姐拿我和她的名字做图案,缝制成的和服。」
「在姐姐的房间里,我太想念姐姐了,因为姐姐跟我很像,所以就换上了和服……」
「嗯。」唐楚云点点头,姐弟俩的确长的很像,他也是靠著这一点认出了夏荼蘼,和想起他姐姐的名字。
夏荼蘼失去了唯一的姐姐,从此之後就是孤儿了,心里痛苦得不得了,再怎麽想念的人,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但是,能见一面也好,即使是镜中的幻影也好,就是这样的妄想,让他一个大男孩换上了女人的和服。
「後来嬷嬷就带人闯进来,我只好逃跑,跑到一半,就记不太得发生什麽事情……」夏荼蘼皱著眉头,好像极力想像回想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陈汉文却开始坐立难安,彷佛屁股被虫咬了一样,不停的扭来扭去……
他非常害怕夏荼蘼接下来说的话会超过十八禁的尺度……
师父还不知道自己晚上就会变了一个人……
「王……玥……」夏荼蘼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
「穿上和服的时候,姐姐好像在我脑海里一直唤著这个人的名字。」
「其他就……啊……。」夏荼蘼愤怒的摇著肿胀的头脑,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记忆少的可怜。
「别勉强。」唐楚云安慰到。
陈汉文整个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吓的差点都尿出来了。
唐楚云想了一会儿,温柔的说:「答应我一件事情,夏荼蘼。」
「什麽事情?」
「如果你信的过我的话,请让我帮你把你姐姐的死调查清楚。」唐楚云严肃的说。
夏荼蘼痛失爱姐,心情激盪之中,猛然听见这样温暖的一句话,险险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敢说话,只是含泪点点头。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冲动。」
「医生,我非帮姐姐报仇不可。」夏荼蘼只有这麽一句话。
「想报仇也得调查清楚!」唐楚云故意摆出长辈的架子大声一喝,镇住了夏荼蘼,然後说:「你连你姐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怎麽报仇?」
夏荼蘼低头不语,他老早就决定,要把害死姐姐的那个负心汉千刀万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现下他一个人,没有唐楚云的帮助,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负心汉,更何况又要和日本人相斗。
他在街头打混,说谎本来就是家常便饭,当下即点了点头,先博得唐楚云信任再说。
「那麽我们就开始调查吧。」唐楚云微微笑,甚是满意,他哪里想的到事隔多年,当初天真可爱的小孩已经长成了个心口不一的少年了呢。
「我知道王玥是谁。」唐楚云接著说。
夏荼蘼和陈汉文两个人瞠目结舌,看著一派閒适的唐楚云。
他可是唐大夫,在台北城行医这麽多年,认识的人可多了,尤其那个人没钱看病的话,他可是铁定会认识的。
陈汉文真是愈来愈崇拜师父了。
不过出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