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真切,他开始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想象了。
他抱着她,他胆敢亲她的脸!不可以,他们不可以!
“去死,给我去死!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我要杀了你,不,还不够,我要叫你痛不欲生………。”
啊,天哪,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楚子狂眼前不断闪现晋离野和语城亲热的画面,他的呼吸变得窒息了,头开始剧烈的疼痛。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你……。。”他喃喃自语着,即使是隔着千山万里,只有一条小小的电话线,语城也能感觉到楚子狂又失控了。她不知道楚子狂嘴里的“你”是指谁,我吗?还是离野?
可是,你早就已经杀了我了。我已经是生活在地狱里,痛不欲生。
语城轻轻挂上电话,神经质的把电话机推开老远之后都还是觉得恐惧与无助,她拿起毛巾被整个把电话裹起来,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离野从浴室走出来,露出精壮的上身,水珠一颗颗挂在他健硕而美丽的身体上,古铜色的皮肤在水珠的映照下显得野性而性感。他下半身随意的裹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两条长长的健美的双腿。他的身材无一不体现着军人的坚毅和俊美,连走路的样子都那么坚定潇洒。
他走到语城面前,看到语城脸色发白,满头冷汗,连忙心疼的抱住她:
“怎么了?你在和谁打电话?”
他的拥抱不同于楚子狂的强势,楚子狂的拥抱总是叫人觉得窒息,而离野的怀抱温暖又柔和,他淡淡的男性体香也让人觉得莫名的心安。语城犹如溺水的孩子,紧紧搂住离野的腰,趴在他的前胸痛哭起来。
“离野,离野……。”
“乖,是我没保护好你。下次我会更加小心,不会再叫他找到了。”
“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们走,换个地方好不好?不,我不要呆在这个城市,去别的城市吧。”
“都听你的。”
他们连夜辗转,离野做了周密的安排,两人又去了胡志明市。可是就在他们隐蔽的住下的当晚,语城又接到了楚子狂的电话。
“干什么?河内不好玩吗?又跑到胡志明市干什么?”楚子狂在电话那头嘿嘿笑着,语气轻松又欢快,似乎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
语城终于崩溃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啊!
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所在,甚至精确到哪条路上的哪个房间……。
这太可怕了,语城觉得自己渺小的就像是粒沙子,而楚子狂就是个在半空中俯瞰众生的魔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同这个魔鬼抗衡。
“没理由啊,难道是我的人里有内奸?”离野紧皱着眉头,对这个事实觉得十分诧异。他的人都是经过极为严格的训练,反侦察和反跟踪技巧世界一流。他的仪器也极为先进,任何一点小小的异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在这样犹如钢筋铁桶的保护下,楚子狂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语城的所在?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如魔鬼的纠缠和不断电话骚扰的手段终于把语城给逼疯了。语城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或许,她一开始就该认命,不该奢望能逃出魔鬼的掌心。
“我是不是该回去了?就像他说的,我只是个逃家的小孩,始终是该回去的。”
语城这短短几天时间已经瘦了一大圈,消瘦的小脸益发显得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
“回去?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要放弃一起的努力,回头过从前的日子吗?”
“可是你无法体会我的感受,楚子狂太强大了,他犹如一个如影随形的魔鬼,时时刻刻在半空中监视我的生活,他可以看到我,但我却看不到他……。。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我觉得我已经快疯了。”
“可怜的小家伙。”离野心疼的抱住语城,亲了亲她的额头。
“是我没用,没能找出他安排在身边的眼线,才叫你担惊受怕。但是语城你放心,他绝不会有能力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的。”
语城默默哭泣着,这段时间她的神经衰弱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抑郁加上时刻处于惊恐之中,她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
“怎么孩子又在哭呢?”她皱皱眉头,抹抹眼泪,推开离野,十分不安的四处看了看,一脸的担忧。
“没有孩子,没有哭声,语城,乖,你太累了。”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听到孩子的哭声,而事实上,四周非常的安静。
在这样下去,她极有可能从一个正常人变成和楚子狂一样的疯子。离野又心疼又担心,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语城好起来。
“听话,真的没有孩子在哭。你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水我已经替你放好了。”
离野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语城,把她推到浴室里。
当仅剩离野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究竟是谁在不断向楚子狂透漏他们的行踪?虽然楚子狂知道他们的行踪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和那个疯子抗衡,可是那个疯子的电话骚扰已经严重影响到语城的健康状况了。何况,有人向楚子狂通风报信,也是对他权力的挑衅,离野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查的怎么样了?”他愠怒的板着脸,质问手下。
“我们已经查过了所有人,这些人都是国家的精英,每个人都绝对不可能做出背叛您的事。我们实在找不到是谁在和楚子狂勾结。”
“不可能,没人通知,他怎么会每次第一时间知道我们的所在?继续查。”
“是。”
属下灰头土脸退出去,离野又皱紧了眉头。语城进去浴室已经好久了,他有些担忧的拍拍房门。
“语城?”
里面没有人回答。
“小家伙,不可以泡热水太久,心脏会不舒服,快出来吧。”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只有水哗哗流动的声音,似乎是热水漫出了浴缸。
离野忽然害怕起来。
98
离野砰砰拍门,可是门内只有哗哗的水声。他着急起来,顾不得什么就一脚踢开了房门。满室氤氲的热气,迷迷蒙蒙看不清楚,空气里流淌着血的腥味,他低头,看到脚下满室殷红的血。
“天,我的语城!”离野又急又痛,连忙从水里捞出已经昏迷不醒的语城,慌乱的冲了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叫车啊!”他紧紧抱着语城,贴近她的身体,拼命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语城,害怕语城的身体就这样冷了下去。他要一边按住语城流血的手腕,一边还要喊着语城的名字深怕她就这样永远睡了下去。
“语城,语城…。。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是死了,我做这么多事还有什么意义?”他痛苦的叫着语城的名字,看着语城毫无血色的小脸,深深懊悔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医生已经说过她抑郁症很严重,要时刻看着她了……。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离野眼睁睁看着护士送进去几大包血浆。他的脑子里反复不断出现浴池里语城的脸。她很平静的躺在浴缸里,脸色苍白,却看不出一丝痛苦,嘴角甚至还有一抹隐约的笑意。她把自己泡在温暖的水里 ,随意伸出胳膊,任凭鲜血一颗颗滴下去。她的表情有一种解脱的幸福,那么安静躺着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
她该是受了多少苦,心理承受到了怎样的极限,才会觉得死比活着更幸福?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疯子犯下的错。如果语城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离野决定他也不要活了,干脆和那个疯子同归于尽,谁都别想好过。
幸运的是,语城虽然失血过多,却没有死。
当医生告诉离野这个好消息的时候,离野简直想大哭一场。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激动的继续说不出话来,直觉的就想冲进去看看。
“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明天再来看她吧。”
医生好意劝告,此刻她还在昏睡,看也无益。离野摇摇头,还是执意跟到了病房里。
语城的手腕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隐隐还有渗出来的血迹。她沉沉睡着,不知道是因为药力的缘故还是真的累了。离野默默坐在床边,替她拉了拉被子,掖好被角。失血过多的人会怕冷的,何况语城从小就是个娇弱的孩子。他伸手替语城理了理枕边的头发,又情不自禁的用手指碰了碰语城的脸。
他的手指在语城的脸上滑动,轻轻的从眼角滑过脸颊,又滑过她的嘴角。他把手伸到被子里摸摸语城的手,觉得她的手凉凉的。离野一阵心酸,握着语城的手就再也放不开了。
我可怜的语城,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离野满心自责,坐在床边直守了一夜。当窗外一丝曙光透进来,叽叽喳喳的小鸟唱起凌乱而欢快的歌曲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语城睁开眼。
“哎,天哪,小家伙,你可算是醒了,你是存心要吓死我吗?”离野半是生气半是心疼的看了语城一眼,低头握住语城的手,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烦乱的心情。半晌,他才抬起头:
“以后不能这样了,语城。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连我也不要了吗?”
语城看了看离野憔悴的脸,他一脸的担忧和害怕,握着自己的手都有些微的颤抖。她忽然觉得一阵愧疚,眼眶忍不住就湿了。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还是关心我的,也只有他,才是正常的爱着我。
“离野……对不起。”语城喃喃的说,声音小小的,一副极度虚弱的样子。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你这样做,伯父伯母若是还在世,见到了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不提还好,一提,语城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我忘不了那天的场景,忘不了。我总是看到妈妈临死前的样子,他真的开枪了,到处都是血……妈妈在怪我,她一定在怪我为什么不救她……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眼,眼前都是血,我只好把眼睛挣开,可是眼睛睁开的时候,耳朵里总有孩子的哭声………。他就像个魔鬼一样跟着我,我走到哪里他都能把我给找出来。我真的是受不了了………”语城痛苦的大哭起来,离野赶紧上前心疼的抱住她。
“别怕别怕,伯母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