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慌乱的扒着自己的小包,终于找了出来。
“张书记,你好。”原来是张民的电话,夏涵的心里,一阵隐隐的不安,难不成又是青山出了什么事情吗?她这个代县长,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夏涵,有件事情,我想要和你沟通一下,不知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张民的语气,十分的平静,只要是他平静了,夏涵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
夏涵想了想,她今晚上的时候,想去刘大山的家里一次,也不知道刘大山现在是什么情况,照秦宇说的,这个刘大山己经知道了李树良的情况。
“怕是不行,我今晚想去刘叔的家里一次。”夏涵直接的说了出来,从她当上了副县长开始,她的时间就越来越紧,想想,她己经很久没有见过刘大山了。
“那算了,明天吧,明天早上的时候,你坐我的车去青山,我路上再跟你说吧。”张民的心里,失落了一下,他就是没事儿找事,总是想见一下夏涵,虽然,这件事情和夏涵有关系,但是,也是夏涵无力去改变的事实。
挂了张民的电话,夏涵让谢小三把车开到了一个超市的门口,去刘大山的家里,总得买点儿东西吧,轻易不去,要是去的话,空着两手,也不怎么好说啊。
谢小三在夏涵下车的时候,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真的要去首长家里啊?”谢小三怕刘大山,而且是十分的怕,这种怕是由心中发出的。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也不拉你,但是,我会告诉刘叔,谢小三同志就在他家楼下拐弯了。”夏涵摆明了要欺负谢小三,谢小三这人也是,非得威胁住他了,他才能乖乖的听话。
“好好好,我算是服了你了,我去还不行。”夏涵进了超市里,买好了东西。谢小三又当了一把的民工,还当了一回的冤大头。这帐是他结的,结完了帐,还得把礼品搬到车上,以前他可是从来没有干过这话儿的,手下的人,争着抢着的来搬。
到了刘大山家门口的时候,夏涵的手里提了两件奶,谢小三搬了一件儿酒,夏涵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件奶,有点儿重,谢小三锁好了车门,刚要上楼的时候,夏涵把这两件奶放到了他搬的酒上。
“三哥有力气,全搬了吧。”夏涵很温柔的冲着谢小三那么一笑,谢小三想回夏涵两句呢。可是一看夏涵如花一样的笑脸,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刘大山今天正好大家里,本来,他是有些事情要出去办的,但是,提前接到了夏涵的电话,夏涵说有事情要与他商量,所以,他就推了自己的事情。
“哟,小三也来了?”开了门的时候,刘大山先是看到了谢小三,谢小三的手里,搬着一大堆的东西。看来,这谢小三也只有夏涵能收拾住了。
在刘大山的书房里,三个人对面而坐,每个人的眼前,都放着一杯茶水。夏涵看刘大山的神色凝重,就知道他也知道李树良的事情了。
“刘叔,对不起,我不知道李树良有病,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也不会让他去参加上一次的行动的。”夏涵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起李树良,要是他的腿部上不挨那么一枪的话,也不会加速他的病情的。
“夏涵同志,在这件事情上,我要严肃的批评你的态度,他的使命就是为人民服务,他做这件事情是光荣的,而你本人也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你不能心里面不舒服,我们是党的人,为了人民的利益,可以放弃一切。”夏涵听刘大山说这话,一楞一楞的,敢情人家刘大山当了常务副市长之后,这觉悟都不一般了啊。
“是,刘叔,我有错。”夏涵低下了自己的头。“他的女儿,现在在我那里住着,我想,等到放寒假的时候,把她送到京城,最后陪一下李树良。”这个意思,是夏涵的意思,秦宇到时候会是具体的实行者。
“这个可以的,这样吧,过年的时候,我也去陪你一下李树良。”刘大山又陷入了深思之中,李树良跟他的时间不是一两天的时间了,虽说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他己经把李树良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了,李树良在经济上条件不怎么好,还要养女儿,更多的时候,刘大山会照顾一点儿,只是刘大山没有想到,李树良会隐瞒了他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是知道他有了白血病,他一定让他及早的住院治疗的,也不会拖到现在。
刘大山决定去京城去陪李树良,是夏涵意料之中的事情,必竟,在这个时候,刘大山是不会不管李树良的。
“刘叔,你可以去,但是,我得等到过完年以后了,过年的时候,我想回家一次,看看父母,最近这几年,一直没有好好在家里呆过,年夜饭还要在家里吃的,我大年初一的时候,还要和张书记一起去慰问一下过年值班的那此同志们。”夏涵的行程,己经是及早就安排好的,作为青山的二把手,她也有很多的不易的。可是,为人子女,她也不能完全的放下自己的父母,若是没有了孝道,她又怎么可以站在高处,对着她管理的百姓们侃侃而谈呢?怕是底气会不足的。
“你忙你的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刘大山觉得自己还没有老,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还是可以办好的。而且,他也知道,夏涵初到青山,有些面子工程还是要用心的做一做的。
“首长,我也陪您一直去吧,反正我家老爷子今年不在国内过年,我也不想出去,正好陪陪李树良。”谢小三不是一个心肠太软的人,可是,自从认识了夏涵以后,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如同夏涵一样,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也。
“好,那就这么说吧,你们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就走吧,我晚上也不留你们吃饭了。”刘大山竟然下了逐客令。这一点儿是夏涵意料之外的。
“好,那我们先回去。”谢小三就是害怕刘大山,在刘大山的面前,他玩笑都不敢说一句的。
“拿了这么多东西,也不管我们吃个饭。刘叔,你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啊?”夏涵不乐意了,虽然是花的谢小三的钱,可是,还是她把谢小三拉来的。
“怎么了?你们也没有拿多少东西啊?再说了,也就是你们来送东西我接收,要是别人,我还不要呢?”刘大山这话说的让夏涵汗颜啊,敢情她是有点儿巴结刘大山了。
“好好,那我们先走了。”夏涵起身,再喝了一杯面前放的茶水,这茶叶不错,不喝一口也太对不起这好茶了。
“对了,夏涵,你到下个星期的时候,能不能安排一下珠珠来我们家啊,我想见见这孩子了。”刘大山也己经很久没有见过珠珠了,想当初见她的时候,还是在李树良老婆的葬礼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怕是珠珠己经长成了一个大孩子了。
“我抽时间吧,看看珠珠的作业多不多,要是多的话,就见不成您了,不过,到京城的时候,你可以有很久见珠珠的时间。”夏涵轻轻的一笑。
“这孩子老可爱了,一句一个叔叔的叫我,嘴甜着呢?”谢小三这叔叔当的真正经,真把珠珠当成了一个孩子,却不知道,他并不比这个孩子大上多少岁,也就是十几岁而己。
“是吗?”刘大山看向了谢小三,这谢小三,还真以为自己是正牌子的叔叔了。夏涵捂着了嘴巴,要是她把谢小三让自己也叫他叔叔的事情说出来,也不知道刘大山会是一个什么反应,会不会把谢小三海揍一顿。
在省委的办公室里,满堂书记与付玉良依然对面而坐,他们的中间,也依然放着那一盘旧局,下棋就是他们见面做的最多的事情,很多的政治决定,也是在棋盘中进行的,更多的是在棋盘中进行决策的。
“满堂书记,这么着急的把我叫回来,不是只是想和我下棋吧?”付玉良抬眼,看向了满堂书记,他手上的一个马,己经挪到了满堂书记的棋盘内,他想利用他的这一匹黑马,给满堂书记造成一个重创。
满堂书记看了一眼付玉良,心里得意了起来,这付玉良的马己经过河了,他不会想只利用这匹马来制敌吧。看罢,满堂书记用自己的炮,对准了付玉良的马,炮的中间,夹了一个卒。
“一匹马过河,有点儿冒险了,我觉得,你还是得再加强一下你的前方,要知道,过河的,不光只有马,炮也可以。”满堂书记指了指付玉良手旁的那个炮。
付玉良算是明白了,原来,满堂书记又是利用棋来给自己上课呢?他陷入了深思,手上也不再动了,但凡是他在想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会沉思的。自己手里的这匹马是张民的话,那么就是张民一个人深入了敌营,一个人孤军奋战,力量自然是有点儿薄弱了。满堂书记说的不错,他还有炮,若是能将他的这个炮提出来,那可是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的。因为,在相棋中的炮,那是需要翻山制敌的。
良久,满堂书记终于拍了拍他的肩头,“年轻人,做事情的时候,不可以意气用势的,会摆局自然是一个好事,但是,有一点儿要记住,什么叫遇速则不达。”满堂书记在暗示张民,在处理青山医院的这件事情上,他的做法不对,因为,他太沉默了,越是沉默,就会警示对手小心的。
“我明白了,满堂书记,谢谢你。”付玉良终于知道什么叫作姜还是老的辣了。这满堂书记的年纪己过半百,走过的路自然很多,站的高度也不一样,所以,看问题的方式也与自己不同。
仔细的想了一下青山医院出现的大量人员伤亡的事故。付玉良的心里活络了起来,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的平熄了,如果不做出来一点儿处理的话,会让有些人警示的,看来,这个吕定山,注定要当一个替死鬼了。
“不用客气,我喜欢看到年轻人长进的。”满堂书记若有深意,这一盘棋就这么的放在了这里,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了,事情还没有发展到底,所以,这棋自然也不会下到底的。
“嗯,我懂了。”付玉良高兴的应了一下,也顾不得和满堂书记打招呼,就匆忙的出了他的办公室,他今晚得好好的研究一下雾城的情况了,看来,雾城的政界小地震,那还是要持续的。
满堂书记看着付玉良匆匆而行的身影,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不为人知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