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宁看到唐越笙这样当场就哭了,陆然看着眼睛也酸涩得难受,走过去,轻轻叫了他一声。
唐越笙嘴唇动了动,眼眶有些湿,却还是没说话。
唐旭尧扭过头,把视线移往了别处,好一会儿才开口,嗓音有些异样的沙哑:“我过两天给你办理转院手续,妈……那边,如果你真心想去照顾她,你就去吧。”
唐越笙嘴唇剧烈抖动着,情绪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人就哭了,沙哑着嗓子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唐宁宁虽然那天说气话不让唐越笙过来照顾黎芷琴,但看着唐越笙,曾经那样一个温和刺向的父亲,如今却狼狈落魄成这样,为人儿女,看着还是特别难受,所有的不谅解在看到那样狼狈的他时,都没办法再去责备。
唐旭尧第二天便给唐越笙办理了转院,转回了黎芷琴住的医院,和她同一个病房。
陆燃那边在半个月后法院审判结果也下来了,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六年有期徒刑,赵伟和陈婷也分别获刑五年。
审判结果下来时,唐旭尧和陆然彼此都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只是了了一件心事而已,不是谁非得致谁于死地,哪怕陆燃被判了死刑,她的孩子还是回不来,过去的伤害也不会因此而减轻,只不过讨回了一个公道而已,只是想到过去的种种,总有些唏嘘感慨。
其实陆燃当年稍微想开一点,大家现在都会过得很好很幸福,而不是在历经种种伤害和遗憾后才让这种幸福显得弥足珍贵。
事情结束后,陆然和唐旭尧也都慢慢回归到工作中,彼此都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尤其是陆然,为了商城的事,几乎忙得没日没夜。
她的工作室已经搬回了华辰,人也搬回了当年的婚房里住。
以前都是陆然早起给唐旭尧做早餐,如今反倒换成了唐旭尧,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准备早餐,做得差不多了再去叫她起床。
陆然每天睡得沉,唐旭尧什么时候起床也不太知道,自从一块儿住后唐旭尧在那方面的需求似乎特别强烈,每天晚上一到床上,他高大的身子就自动自发地将她压在身下,一边吻她一边娴熟地剥下她的衣服,顶开她的双腿就重重闯了进去,扶着她的腰重重地动,动作又沉又狠。
他的体力好耐力好,花样也越来越多,每次做到后面陆然就有些受不住,却又在他越来越有技巧的冲撞下欲罢不能,只能搂着他的腰低低地哭泣哀求。
每天早上醒来都发狠地揪着唐旭尧的手臂警告他晚上不许再碰她,晚上一到床上又总是在他强势温柔的吻里弃械投降,任由他压在身下胡作非为。
早上两人都是一起吃过早餐再一起去上班,中午一道吃饭,晚上再一道下班,一道去超市买菜一道做饭一道吃饭,像所有普通的小夫妻一样,晚餐后要么一起看电视,她半枕在他大腿上,百无聊赖地一起看电视或者电影,一般这么看看看着就擦枪走火了。
过去那两年的婚姻生活里平日唐旭尧对她虽然看着总是特别温柔,但是一到床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抓着她揉入怀中,重重地进出,恨不得将她揉碎般,动作凶狠强势,在这一当面是绝对的主宰者,还总不分场合时间,只要在这个家里,兴致一来抓着她往怀里一带就给办了。
陆然还以为经过了将近三年的禁欲生活唐旭尧在这方面的克制能力会强很多,却没想到他反倒是变本加厉了,大有把那三年补回来的架势,有好几次甚至在他的办公室里糜乱了一把。
原本陆然的办公室就在他的隔壁,经过几次后陆然说什么也要搬到楼下去了,虽然只有两人知道,但总影响不好,而且每一次他一失控她一整个下午便没办法认真工作,太影响工作效率了。
唐旭尧也有被影响到,彼此都还是理智的人,因此也没真让欲¥望冲昏头脑,慢慢也还是克制住了。
唐旭尧期间和陆然提过几次结婚的事,私心里还是希望陆然能为自己披上婚纱,当初她为程朗穿婚纱那幕现在想起来心里头还是像有根刺般,扎得刺疼刺疼的。
陆然对婚姻生活还是有些排斥,她很享受现在和唐旭尧这种融洽温馨的相处,其实除了那个小红本,两人已和普通的小夫妻没什么区别,但总觉得多了那个小本子,就多了一份责任和别的东西,心境也怕会跟着变,因此每次唐旭尧提起时她就下意识地拿事业当借口,让唐旭尧再等等。
唐旭尧倒没有逼她,也没有因为她的犹豫流露任何的不满,他现在特别包容她,甚至是纵容她,从生活到工作,将她纳在他的羽翼下,然后任由让她尽情地去做她喜欢的事,不会去阻止,也不会刻意去给她创造机会,只是放手让她尽情去尝试,在她摔得头破血流前及时拉住她,在她处理不了时,会一步步教她怎么解决,在她遇到麻烦时,会亲自出面替她处理。
这是唐旭尧和她的家人最大的不同,他们怕她受伤,所以总是小心翼翼,不让她碰这个碰那个,但唐旭尧只会告诉她,这么做可能会有怎样的后果,然后陪着她,教她怎么去规避这些风险。
陆然总觉得当年在军营里突然就对唐旭尧不可自拔了,大概只是因为他是唯一会对她狠的人,他会毫不怜香惜玉地训练她,教她独立,教她怎么去应对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在她跌倒受伤前会扶住她,会体贴地照顾她,这样的反差,是她四个哥哥和程朗都不会做的事。
陆呈海和整个陆家人对唐旭尧的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点地改观着,尤其是陆呈海,在唐旭尧陪他下过几盘棋,陪他一起讨论不少当下国际国内政治军事局势后,突然就像找到了知音般,三天两头叮嘱陆然带唐旭尧回家吃饭,然后两人就一边下棋一边讨论国际大事,其乐融融。
春节时唐旭尧陪陆然回家过的年,这还是两人相识十年来,第一次在这样的日子里过来拜访,陆呈海自然是喜不拢嘴,尤其是除了还单着的陆仲宣,老大老二老三都相继陪着自家老婆孩子回岳父岳母家过年后,第一次有孙女婿过来拜年,陆呈海顿时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痛快感,感慨着陆然爸妈终于不是替别人家养儿子的同时,聊着聊着就顺口追问起了两人的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
☆、107。
陆然没想到陆呈海会问起结婚的事;很是意外;下意识地就望向了陆呈海;“爷爷;您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陆呈海淡应;扫了她一眼,“这过完年你都28的了;还不该考虑婚姻大事,”
陆然正双手捧着杯子喝水,闻言从杯口中抬眸;望向陆呈海,嘴唇还抵在杯口上;“爷爷您不反对了,”
陆呈海横了她一眼:“我反对你就会和他散了吗?”
手指向唐旭尧。
“我们慢慢让您放心嘛。”陆然软声说着,放下杯子,蹭过去,搂着陆呈海的手臂,“而且,爷爷,您看,您去哪儿找这么个会陪您下棋会陪您唠嗑天下事又这么志同道合有能耐的孙女婿对吧?”
话刚完额头就被陆呈海赏了一个爆栗:“这都还没嫁出去,就站在他那边了?”
陆然揉着额头,一只手搂住他的手臂:“哪有,我明明时刻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陆呈海“哼”了一声:“站在爷爷这边嫁人了也没见通知我一声。”
边说着手指捻着棋子在棋盘上敲得“咚咚”作响,“你说你这都要二婚了,我连场喜酒都没能喝上过。”
陆然摸着鼻子不敢吭声。
唐旭尧替她说话:“当年是我的问题,您别怪她。”
陆呈海往他瞧了眼:“这帐我还没跟你算。”
唐旭尧捻着棋子,也没再吭声。
陆呈海也没在意,自顾自地道:“这结婚的事儿,到底要不要办,什么时候办,你们先自己商量好,我就一个要求,一定得有婚礼。我老陆家几十年来就这么一次嫁女,怎么着也得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陆然听着鼻子有些酸,搂着他的手臂:“他敢再不给我婚礼我休了他。”
唐旭尧轻咳了声:“我们可以现在开始挑日子。”
“别啊。”陆然扭头望着陆呈海说,“我还想多陪陪我爷爷呢。”
陆呈海垂头往陆然望了眼,这话听着受用,眉眼里都带了笑,却还是虎着脸说:“你想留下我还不敢留着,这么不省事的丫头。”
陆然摸着鼻子不敢反驳,看茶水凉了,起身去客厅外给他端水果和热茶。
陆呈海看着棋房的门被拉开,再被关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捻着棋子的动作依然慢条斯理,微侧着头,灯光落在他被岁月刻满痕迹的脸上。
“我活了这么长一辈子,从儿子到孙子,这么大一个家,就然然这么一个女娃儿,从小就粉雕玉琢地长得很招人喜欢,那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总安安静静淡冷淡冷却像玉一般玲珑通透,也特别贴心乖巧,虽然很受宠却从没有一丝骄纵任性,性子很招人疼,我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换来这么一个孙女儿,从小我就疼她疼到骨子里,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害。”陆呈海说着望向他,“如果不是她非你不可,以你过去对她的伤害,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把她交到你手上。”
“陆老先生……”唐旭尧谦和地叫了他一声,目光沉定,还想往下说,陆呈海抬起手掌冲他摆了摆,让他打住,继续说道,“她和仲宣在母胎时营养都被仲宣那臭小子抢了,先天体质就差,身体打小就不好,吃中药调养了好几年才算是慢慢健康了起来,结果一到你那边就被糟蹋了,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陆呈海说着忍不住摇头笑了笑,慢慢将手里捻着的棋子压在棋盘上:“我看着她从一个小不点儿慢慢长成一个大姑娘,以前总在想,以后哪个男人会有幸能娶到她,我一直在等,我想在我走之前,风风光光地送她出嫁,把她交到我放心的男人手上,结果没想到,你就这么一声